《逼我做女帝》阁楼夜雨

20、反将一军

　　“好，我认罪！”凌怀南无奈地低下头，他不能去冒这个险，让司徒府上上下下几百人处于危险之中。

　　李常与大理寺卿秦会对视一眼，皆露出得意的笑，而萧太师依旧闭目养神，只是在凌怀南说自己认罪的那一刻，轻轻地捋捋胡子，神态更加泰然了。

　　接着，一个士兵来到凌司徒面前，将认罪状纸与红色的印泥摆放在他面前，示意他画押认罪。

　　凌怀南将大拇指在印泥轻轻一按，然后停了数秒，回想起自己的一生，虽没有什么大的功业，但一生也是兢兢业业，奉公执法，没有半点对不起国家和百姓的地方，如今却也要落得这般下场。

　　官场向来都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凌夫人的哭喊声一直在他耳边回响，此时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屏蔽了一般，他只听得见她的声音，想在最后的日子在多听一下她的声音。

　　停顿之后，他将手指抬起来，悬在半空。

　　“等一下！”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显得很着急。

　　“皇上驾到！”接着出现常公公的身影，在他身后是凌羽乔，穆青川，还有凌初雪，以及一大队御林军。

　　门外的人群自动分成两列，齐齐地跪在地上，“拜见皇上！”

　　穿过人群，凌羽乔快速来到凌怀南身边，一把夺过地上的认罪状纸，“爹，怎么别人让你认罪你就认罪的。”

　　凌怀南无奈道：“哎，是爹没用，爹不能让凌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陷入死地。”

　　“谁死还不一定呢！”凌羽乔将凌怀南扶了起来，又吩咐左右的人给他拿了一把椅子让他坐下。

　　这时，坐在高堂之上的大理寺卿秦会，太傅李常，以及萧太师走下来，恭迎穆青川。

　　“皇上，凌怀南指使纵火永安宫已定罪，还请皇上下旨革去他的官职，没收其家产，然后刺配边关，以儆效尤。”大理寺卿秦会首先开口道。

　　穆青川背着手，“秦会，你这大理寺卿做得挺不错的，凌司徒乃是朝廷命官，审问他必须得先经过我的同意，你可知晓？”

　　秦会被穆青川凌厉的言辞吓得浑身一抖，不知如何回答。

　　倒是萧太师在一旁开口道：“会皇上，您当时昏迷不醒，而此时影响又极为恶劣，若是不尽快妥善处理，臣等恐怕会多生变故，不过确实也违反了大穆国审三品以上官员需皇上您过审这条律法，臣等愿意认罪，请皇上降罪。”

　　萧太师此话，说明了此事的急迫性，和不得已为之的原因，加之其主动认罪，穆青川面对这样一个老臣，又怎好降罪于他。

　　他只是淡淡地回了句：“此事确实情有可原。”

　　凌羽乔在一旁不满道：“你们凭什么就认为我爹是放火烧永安宫的幕后指使人？”

　　大理寺卿秦会道：“回皇后娘娘，我们在纵火现场发现了带有司徒府印记的火油同，以及身穿司徒府下人服饰的太监，这足以证明凌怀南便是主谋。”

　　“哈哈！”凌羽乔不屑的笑了起来，“你这大理寺卿就这点智商？”

　　秦会面皮一抽：“不知娘娘是何意？”

　　凌羽乔道：“要是你放火你会用自家的火油桶吗，还把它放在纵火现场等着人发现，想必你也不会让自家的下人去干这件事吧。”

　　秦会脸色一边，“不会”

　　萧太师道：“或许是没来得及烧呢，穿着下人服饰或许是方便在宫中行走，若是穿着夜行衣恐怕没走三步就会被御林军逮捕吧！”

　　秦会附和道：“对，就是这样。”

　　凌羽乔再次反问道：“在皇宫内扛着一大桶火油走来走去难道就不会引人注目吗？”

　　萧太师一时无言，慢慢闭上了眼睛，留下李常与秦会面面相觑。

　　穆青川当即宣布，“此案看来多有蹊跷，朕要重审此案。”

　　“升堂！”

　　这次穆青川坐上了主审的位置。

　　“关于此案，朕倒是有其他发现。”穆青川首先开口，左右看了看坐在自己两边的三人。

　　萧太师对穆青川拱手道：“臣等恭听皇上圣言。”

　　“还是我来说吧”凌羽乔在抢先开口。
　　穆青川无奈，这女人插话的习惯能不能改一下，当众插话真的让自己很没面子。

　　“我们发现永安宫纵火的那个太监与前几日行刺皇上的一个刺客是双胞胎，而且那个刺客也是太监。”凌羽乔站在公堂正中央看着左右地的人。

　　“这又能说明说明呢？”李常问道。

　　凌羽乔道：“大穆国的双胞胎本就很少，都在皇宫的就更是少之又少，我本来是打算去册库查找到底哪位大臣的府上有双胞胎下人的，可没成想册库府居然失火了，这绝对不是巧合，这两起纵火案绝对是同一人所为。”

　　李常还想要说什么，可欲言又止，害怕自己言多有失。

　　“皇后娘娘，老臣想知道您是如何确认他们是双胞胎的，或许只是长得相似的两个人呢？”萧太师道，这次他将面前的茶盏移到一旁，也没有在闭目眼神，全程睁着眼睛，仔细的听着每一个字。

　　凌羽乔微微一笑。

　　“本来可以通过册库府查找皇宫登记人员的信息，可现在册库府被付之一炬。”凌羽乔摊手。

　　“那就是无法证明了！”萧太师像是赢了一棋，捋捋胡子，然后向后靠了靠。

　　穆青川眉头一皱，有些担忧地看着凌羽乔。

　　“既然无法证明，那娘娘可是在提供假证，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大理寺卿眯着眼睛看着凌羽乔，整个脸消失一颗皱了的核桃，全都往中间缩去。

　　“大理寺卿就是大理寺卿，这下子又把大穆国的律法记得那么清楚了。”凌羽乔嘲讽道，接着转过身来，“我当然有办法证明。”

　　“怎么证明？”萧太师紧跟其后问道。

　　凌羽乔笑而不语，而是让常公公去把她提前准备的东西带到公堂之上来。

　　不多时，在常公公的带领下，抬进来了两具尸体，正是凌羽乔口中所说的那一对双胞胎。

　　在看到那那两具长得一模一样的两具尸体后，萧太师眼神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可很快就恢复正常，倒是李常满脸地震惊。

　　同时，还有一对双胞胎也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常公公手中还拿着一碗水。

　　看着公堂上的这一幕，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后娘娘到底要做什么！

　　“你们看好了！”凌羽乔吩咐两个御林军上前来，同时取出一根银针。

　　二人将食指伸出来，常公公则将盛有清水的碗放在二人手指下。

　　接着，凌羽乔对着二人的食指分别扎了一针，两滴血滴在碗中。

　　常公公将碗放在公堂的正中央，以便让所有的人都能看清楚。

　　穆青川等人都微微往前伸头，想要要看看两滴血混在水中会发生什么反应。

　　等了一会，碗中的两滴血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旧渭泾分明。

　　“娘娘这是想要给我看什么呢，两滴血，一碗水，加一个碗吗？”李常语气中略带一丝嘲讽。

　　萧太师嘴角也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胜利者要努力保持自己喜怒不言于表的形象。

　　凌羽乔对李常的嘲讽并不在意，而是让那一对双胞胎上前来，与此同时，常公公也取来了另一碗清水，凌羽乔进行了同样的操作，将二人的血滴在碗中。

　　常公公依旧将碗放在正中央，与之前那个碗并排在一起。

　　这一次，这个碗中的两滴血发生了变化。

　　两滴血之间像是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慢慢像对方靠近，在靠近的过程中自身也不断在水中扩散开来，最后两滴水在不断扩散与靠近的过程中融为一片。

　　两滴血融在一起了！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的那两滴渭泾分明的血。

　　凌羽乔此时说：“大家看到了吧，如果是两人是亲人，那么他们的血是会融在一起的，而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则不会。”

　　“原来还能这样玩，那我回去看看我儿子是不是我亲生的？”人群中一个头戴绿帽子的中年男子对旁边的好友道。

　　他的好友道：“这有什么好验的，是不是自己亲生的，你自己没点数吗？”

　　男子无奈遥遥头：“老王，你是不知道，我我老婆有段时间不让我碰，所以我才有点怀疑。”

　　萧太师此时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甚至还拿起桌上的茶猛地喝了一口。
　　凌羽乔如法炮制，将面前的两具尸体血滴在一个碗中，结果是两滴血融在一起，这就证明这二人是有血缘关系的。

　　李常与秦会一听，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唯独萧太师依旧正襟危坐。

　　穆青川厉声道：“虽然，皇室的册库府被烧毁了，但各个府上有自己单独的册库府，现在只要派人去查一下谁的府上有双胞胎，谁就是凶手！”

　　李常心知肚明，这二人就是来自他的府上。

　　他看向一旁的萧太师，可萧太师像是睡着了一样，完全置身事外。

　　这是将他抛弃了。

　　李常双眼布满血丝，脸色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