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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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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语抖的厉害,咬着牙,指甲捏的血色尽退,也控制不住本能里的屈服。
窦嘉不知道用什么东西隐藏了信息素,本来是想偷偷把孩子带走,但既然无法避开,干脆把信息素大量释放。
狭窄的,封闭的空间,充满威胁的Alpha信息素铺天盖地,而且,是标记了自己的那个Alpha。
Alpha信息素对被自己标记的Omega绝对的支配。
窦嘉从贺语身旁走过时,贺语终于坚持不住,拿不住的刀掉在地上,双腿发软跪在地上,眼前一片片白光,晕眩的脑袋里仿佛有炸弹在里面爆炸。
窦嘉居高临下的看了贺语一眼,眼前这个,被仇恨充斥,阴暗,苍白,隐约有以前一点痕迹,但再也不会发光了。
窦嘉踢开挡路的贺语的腿,大步走了上去。
走到二楼的时候,窦嘉停下脚步,回过头。
贺语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几团变化的色块,离失去意识只有一步之遥。
窦嘉看着扶着墙,虚弱且犹如盲人的贺语,做手掌中插着一把匕首。
居然想用痛楚反抗本能,一个Omega。
窦嘉不可能让贺语跟着自己到地面去,把行李包放在走廊的一个矮柜上,窦嘉袖口滑出一把小刀,窦嘉说,本来想留你一条命,既然你这么想报仇,就成全你。
窦嘉的速度很快,没有因为贺语的状态而轻敌,如果不是贺语急忙后退,那一刀绝不仅仅是划开一道伤。
血从贺语胸口流下,可是手掌太痛,痛的贺语感觉不到其他,只有充满压迫的信息素,随着窦嘉的接近铺天盖地。
窦嘉察觉到贺语能躲开的原因,迅速收敛了信息素,但是走廊狭窄封闭,窦嘉每次动作,空气中遗留的信息素都会流动变化。
因为被窦嘉标记,贺语对窦嘉的信息素敏感至极。
适应了疼痛,窦嘉又收敛了信息素,贺语眼前渐渐清晰。
体能的差距无法忽视,尽管贺语借着熟悉地形,用走廊里杂乱的东西遮掩避开了几次,最后还是被窦嘉一刀刺进腹部。
那不是窦嘉本来的目标,贺语狼狈躲避时,踩到什么东西,高出来几寸,窦嘉的刀便从胸口变成刺入腹部。
窦嘉的刀为了方便携带和隐藏,刀身不大,刺进的不要害,没有造成致命伤。
窦嘉正想把刀拔出来在捅一次,却被贺语死死握住了窦嘉的手腕,那要扣进腕骨的力道,很难想象是一个虚弱的Omega发出来的。
窦嘉立即察觉不妙,原本刺进贺语手掌的匕首已经紧紧握在另一只手里,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贺语狠狠一划。
距离太近,窦嘉躲不开,只好用手腕挡住。
那刀不知什么材料做的,锋利无比,窦嘉甚至感觉到刀刃划上自己的骨头。
窦嘉一脚踹上贺语的腹部,留在上面的小刀把伤口豁开,血流快了一倍不止。
窦嘉恼怒不已,踹了蜷曲在地的贺语好几下,几乎要把贺语的内脏踢出来。
行李包里传来婴儿的哭声。
本来睡得好好的,周围被不友好的成人信息素充斥,又叮咣叮咣吵的不行。
窦嘉手臂伤的厉害,血也流了不少,再不治疗恐怕有麻烦。
哭声回荡在闭塞的空间,公寓里的人仿佛是空气,安静如鸡
。
窦嘉还是觉得不能留下贺语,这种人窦嘉见过不少,如果不能彻底解决,麻烦永远跟在屁股后面。
贺语似乎已经死了不再动,窦嘉弯下腰,伸出用伤势略轻的手臂,想用插在贺语肚子上的刀拿出来,终结贺语的命。
窦嘉的手刚触摸在刀把上,贺语睁开了眼睛。
窦嘉没有轻敌,却小看了手臂上的伤,疼痛和流血让久不受伤的窦嘉动作变慢,被贺语狠狠一口咬在手上。
窦嘉大叫着,怎么也不能让贺语松口。
窦嘉被拽倒在地上,挣扎中贺语腹上的刀插的更深,让贺语呕出一口血。
好不容易让贺语松口,没等窦嘉动作,什么东西洒上了窦嘉的脸和眼睛。
先是热,接着是地狱一般的痛楚,窦嘉的嘶吼掩盖掉皮肉灼伤的滋滋声。
贺语的手又红又肿,还有几个新鲜的圆形灼伤,手中握着一个细长的玻璃瓶子。
这地下只有一个通路,贺语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准备,每一个楼层都藏了东西,不只贺语,住在这里的人都这么干。
不见天日的地下,狭窄闭塞的走廊内,杂乱的垃圾里,不知道藏了多少要命的东西。
贺语把玻璃瓶瓶底在墙上磕破,剩余的液体多半滑到贺语手掌,冒出刺鼻的味道和高温灼伤的白烟。
贺语侧身避开腹部,一点点爬向翻滚不已的窦嘉。
窦嘉踢开贺语抓上来的手,求生欲让窦嘉恢复一丝理智,挣扎着站起,想离开这,却被杂物再次绊倒。
贺语坚持的很,不管被窦嘉踢开几次,都能再一次爬到窦嘉身边。
窦嘉被痛觉淹没,没能及时避开。
锋利如锐器的残瓶还不停滴落高酸液体,贺语举起手,准确的,狠狠插入了窦嘉的右眼。
窦嘉再一次大叫,推开贺语,挣扎的比哪一次都厉害。
站起来,摔倒,站起来,摔倒,用伤可见骨的手臂向前爬,直到动弹不得,叫声逐渐变弱。
最后,停止挣动的身体,和痛苦的呻吟同时停止了。
贺语躺在地上,头顶是一盏接触不良的灯,暗淡,惨然。
力气用竭,生命力随着血液流出身体,甚至感觉不到疼痛,贺语面容安详,缓缓闭上了眼睛……
安静的走廊再次响起了婴儿的哭声。
刚才窦嘉叫的太惨,行李包里的哭声反而停了,现在安静了,高昂的哭声便再次响起。
那声音比以往刺耳,哭了接近十分钟,越哭越勇,没有丝毫歇下来的架势,吵的贺语没办法昏迷过去。
不得不再一次睁开了眼,咬牙,费力的朝一旁爬去,从里面翻出了急救的东西,潦草的止了血,靠在墙壁上喘气不止。
贺语抬起眼,只能看着矮柜上,行礼包里露出来的一截不停挣动小手。
哭声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