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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受伤 ...

  •   清晨,寒雾四起,想着今天是给晓泉总管送葬的日子,萧平的心情如浓雾一般阴霾,她如约来到那个小院,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孝服,随着千统领直奔西郊坟场。
      按照南族的风俗,去世的人当晚就会被专门的渡生船送到坟场,没有家属的人会被当场火化,有家属的人则会停留一两天,待人到齐后,当着家属面火化,火化后的尸骨会就地掩埋,不起坟,不立碑,只栽两棵树,亲人前来祭奠时,会在树上挂一个铃铛,偶尔也有人会带一些沦汁也就是酒洒在树的根部。
      赶到西郊时,雾已散去,太阳则被乌云遮挡,天灰蒙蒙的,如同萧平的心情。
      晓泉总管的尸体被放在早已挖好的大坑中,坑内堆满干柴,萧平遵照习俗,作为晓泉总管唯一的亲人扔进了一个火把,烈火熊熊燃烧,噼噼啪啪的声音让萧平想起自己被火包围的那个夜晚。
      火烧了足足两个时辰,当火苗不再泛起,十多个平坟人开始往坑中填土,很快,刚才还是熊熊烈火的地方,只剩一片潮湿的泥土。平坟人离去后,萧平拿起铲子挖了两个树坑,种上两棵回梦树。
      南族人认为人有两个生命,一个是□□,一个是灵魂,□□死了,灵魂可以再生□□,灵魂死了,□□可以再生灵魂,只要□□和灵魂不同时死亡,人就会永生。避免□□和灵魂同时死亡的方法,就是由亲人点燃第一把火。晓泉总管临终前找萧平,是对亲人的怀念,也是对死亡的恐惧和无奈。
      萧平接过旁边递来的水壶,一点点撒在树根部,回忆着和晓泉总管的一幕幕,她没有落泪,但她的心比天上的乌云还压抑。旁边的人开始给另一棵树浇水,当他起身,萧平才发现这人是便装出行的夜明王。
      “陛下?”萧平惊愕的问。
      夜明王没有说话,缓缓将水浇完,随后把水壶递给千统领,“你也来送一程吧。”
      “嗯。”千统领答应了一声,转身到后面的桶里取了些水,萧平退后几步,给千统领让出位置,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给树浇水。
      萧平拿起水壶准备再去取点水,谁知脚没站稳,一个踉跄向前跌撞几步,撞在夜明王身上,还未等两人反应过来,嗖的一声,一个细长的东西贴耳而过,随后又是一声,萧平只觉右肩传来钻心疼痛,大叫一声,瘫在夜明王身上。
      千统领大喊“有刺客,有刺客。”连忙拔出佩刀守在夜明王身旁,树林后立即冲出二十多个护卫围在四周,神情紧张的四处搜索。
      千统领护着夜明王撤向不远处的駄车,两个王宫护卫搀着萧平上了另一辆车,突然一个护卫举着手跳下车,大叫着,“有毒,箭有毒。”
      另一个护卫也连忙从车上退下来,千统领跑过来查看,“怎么回事?”
      那护卫说:“果护卫不小心碰到蓝山君伤口流出的血,那血是黑色的,果护卫好像,好像中毒了。”
      正说着,那受伤护卫大叫一声,直挺挺倒地身亡。千统领连忙掀开帘,见萧平趴在车内,正痛的全身颤抖。
      “千统领,快拿两坛祭酒过来。”只见夜明王边说边冲进车里,千统领紧张的看了一眼,连忙转身离去。

      夜明王从衣服上撕出一个长条,随后一分为二,又扯下侧窗厚重的窗帘,其中一片蒙在脸上,另一片放在一旁。
      千统领抱进两坛祭酒,开始劝夜明王:“陛下,这太危险。”
      夜明王将布条快速缠在手上,命令道:“去准备些干净的布,快。”
      千统领本想再劝,见夜明王神情严肃,只好退下,没敢多言。
      夜明王将缠着布条的手浸没在酒坛中,随后抽出绑缚在脚踝处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割开萧平负伤处的衣物,只见箭头已没入肌肤,黑血不断从伤口流出,萧平此时疼的牙齿打颤,全身止不住的抖,每抖一下,箭就跟着颤抖。
      “你坚持一下,拔箭会很疼,忍一忍。”
      萧平已经痛的说不出话,只能点头,夜明王左手握着窗帘布,按住萧平的后背,用刀缓缓划开伤口,右手则抓住箭身,往前一伸,随后向后快速一拔,接着用布紧紧压住伤口。萧平则大叫一声,痛昏过去。
      夜明王将拔出的箭扔进一个酒坛,随后抓起另一个酒坛,缓缓冲洗萧平的箭伤。
      “陛下,这是您要的绑带。”千统领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夜明王扯下手上的布条,接过千统领递过的布带,转身脱掉萧平身上沾了血迹的上衣,将绑带缓缓缠在她肩膀上,缠到一半,突然想起千统领还在身后,生气的说:“你怎么还不出去?”
      千统领连忙缩回脑袋,放下车帘。
      待夜明王缠好绑带,萧平已经醒过来,剧烈的疼痛感让她不停流泪。
      “痛成这样,想哭就哭出来。”夜明王说道。
      萧平不是不想哭,而是哭不出声,因为太痛,她竭力让自己趴着,而不是四处打滚,这种痛感是她这辈子从没有尝过的。
      夜明王见自己的外衣上也沾了血迹,连忙脱掉,扔在一旁,随后脱下中衣,裹在萧平身上,抱着萧平下了车。
      “陛下。”千统领守在车旁紧张的看着夜明王。
      “箭留下,其他东西连车一起烧掉。”夜明王头也不回的返回自己的专车。
      “遵命。”随后千统领连忙招呼手下人。
      萧平眼前一片模糊,只觉意识在一点点流失,她什么都不愿想,也想不起来,脑中除了空白还是空白,最终彻底昏过去。

      萧平醒来时,已是第三天中午。
      “三天了,她能熬住吗?”一个声音说道,
      “她的命很硬,没那么容易死。”另一个声音说。
      “封血毒,见血即亡,能坚持三天,已是奇迹。她一直渴望返回故乡,却不得不埋骨异乡,叹无常,寻生死,终是空留恨。”那声音满是慈悲和同情。
      “你可怜她?”
      “不,她是个坚强的人,我尊敬她。我只是为她不甘,为她不平。”
      “元明,你的慈悲心还是收一收。她死不了,我现在烦心的是找不到人照顾她。”
      “如果她不介意,我可承担此事,陛下过虑了。”
      直到此时萧平才听出这是元明的声音。
      “哼,早听说御神族不信鬼神,如今你还否认自己没有流卷吗?”这是夜明王的声音。
      元明反驳道:“我是不是御神族与这事无关,如今她这个样子,不能无人照顾,她无运纹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夜明王也赞同元明的话,没再说话,萧平只觉全身困乏无力,睁开眼睛又闭上,右肩的疼痛感隐隐传来,让她无法再入睡,她就想这样趴着。

      过了一会儿,夜明王问元明。“我只是奇怪,你和她朝夕相处近半年,竟然不知她背上没有运纹?”
      元明似乎有些尴尬,“她额上运纹与旁人无异,所以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
      夜明王突然想到什么:“她告诉你那么多事,有没有提起那个世界的人有没有运纹?”
      元明摇了摇头,“她没有提,我也没有问。”
      萧平在一旁听不下去了,睁开眼,费劲的说:“我家乡没人长运纹。”
      夜明王和元明连忙走到床边。元明惊喜的看着萧平,“你醒了。”
      夜明王嘴角露着笑,带着一丝欣慰一丝得意,“瞧,我说过她命很硬,死不了,这不醒了。”
      萧平侧着头看着他们两个,咬着牙说:“谁说人一定要有运纹。”
      夜明王带着戏嘘的口气问:“人为什么就不能有运纹?”
      萧平身体侧着本想爬起来,突然发现没有穿衣服,不甘心的又趴下,“哼,那是老天爷没事干,喜欢在人身上画圈圈。”
      “看来你好很多了,竟然有力气怨老天爷。” 夜明王笑道。
      “XXX的,我不是怨,是骂,老天爷闲的的没事干,喜欢捉弄人,我XXX的。”
      夜明王和元明都被萧平爆出的粗口下一跳,萧平见两人睁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没好气的说:“有什么奇怪的,我好歹在土匪窝呆了不少时间,如果连脏话都不会说,那不是比呆木鱼还笨?我额头的运纹也是假的,进斯若国王宫前,有人在我身上画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么多年过去,这东西越来越淡,如今完全消失很正常。回圣安后,为了隐藏原来的身份,我特意把额上的天纹添了两笔变成旋角纹,可背上的运纹自己没办法画上去,又不能找人帮忙。”
      元明疑惑的问:“你为什么从没有提这事?”
      萧平白了他一眼,“你又没问。”
      夜明王听了却是若有所思,萧平此时清醒很多,身上似乎也有了力气,她稍微翻了下身,随后说:“无运纹之人被上天诅咒,还会连累所有接触过的人,我可不想被烧死,在额上绘运纹也是无奈之举,现在你们已知道真相,还不离我远一些,尤其是陛下,最好把我赶的越远越好,我现在都怀疑斯若国是不是受我连累而亡国,你不想亡国吧?”
      夜明王脸色一暗:“你就这样想找死?”
      元明看情形不对,以为夜明王要烧死萧平,连忙劝道:“陛下,无纹遭天诅,这些都是愚昧之人才信的话,费南夫人此次是为了救您而受伤,还请您放过她。”
      夜明王没有理会元明,而是坐到床边,准备掀萧平身上的被子,吓的萧平连忙抓住被角,因为用力过猛,触动了右肩伤口,痛的她下意识叫了一声。
      夜明王停下手,“别乱动,御医说,伤口敞开才能好的快,因怕你睡觉翻身刺激伤口,这才给你包扎上,如今你已醒,绑带要拆了才行。”
      萧平抓着被角没动:“我,我自己拆。”
      夜明王知道萧平顾虑什么,故意问,“你自己拆不了,这么说,你想让元明来帮你?”
      萧平摇了摇头,夜明王见状,回头对元明说:“元明,蓝山君饿了三天,劳烦端点吃的来。”
      元明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萧平,这眼神让萧平终身难忘,因为它不再超然出尘,不再淡然如风,它含着五味杂尘,透着纠结挣扎,还有——迷惑。

      见萧平盯着元明关上房门,夜明王故意说:“看不出,你竟然这样保守害羞,让我猜猜,在你家乡,你这样的人是属另类还是很普遍呢?”
      萧平听了这话,冷笑两声,然后板下脸说:“你不该这样试探他。”
      夜明王放在被角的手突然抖了一下,目光射出冰冷寒气直逼萧平的眼睛,“太聪明又多嘴的人都活不长,我很奇怪,你这么想离开,当时为什么要舍身救我。”
      萧平没好气的说:“我根本没看到箭,当时是绊了一下,没站稳,谁知竟帮陛下挡了灾。”
      夜明王盯着萧平的眼睛,想确定萧平说的话是否是真的,突然,他一把捏住萧平的下巴,暴跳的说:“我就奇怪,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怨气,下毒害我唯一的弟弟,还敢挟持他,得罪我母后,我费了很多心思才保住你的命,你被莫城人劫走,我派人四处寻找,你要救那个叫奇云的旧主子,我调动游平院和经察院大批人马来帮你,你倒好,不知感恩,处处和我作对,别以为你来历特殊,我就能一忍再忍。”
      萧平毫不示弱:“陛下别把自己说的像我恩人一样,你做这些事的目的,我很清楚,先前我不过是满足你好奇心的玩偶,现在不过是你诱捕莫城的一个工具。”
      夜明王一时语塞,但很快神情放松下来,他缓缓松开手,带着嘲笑的语气说:“当初,是谁跪在我面前,求我救人,还信誓旦旦的说绝不后悔,想来,你那个世界的人都如你这样言而无信。”
      萧平瞬时无话可说,自己确实保证过要好好合作,她也知道这样顶撞夜明王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可她忍不住想发泄,看到夜明王怒火中烧的样子,她就觉得心中的怨气少了许多,萧平倔强的将头偏向里侧,不再看夜明王。
      夜明王伸出手,掀开被角,准备拆掉萧平肩上的绷带,萧平身体一缩,避开他的手,夜明王的手停顿了一下,猛的收回去,不悦的说:“哼,你一定还不知道,那奇云三天前已来到圣安,可惜他命在旦夕,急需人照料,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看着办。”随后站起身摔门离去。

      过来一会儿,元明端着一碗汤走进来:“费南夫人,陛下怎么突然走了?你——感觉好些了吗?”
      萧平嗯了一声,随后说:“元明,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元明将汤碗放在床头,轻声问:“什么事?”
      “以后不要再称我费南夫人,叫我萧平,这才是我的本名。”
      元明点点头,“好,萧平。”
      “谢谢。”
      元明笑起来,“这有什么好谢的。”
      萧平回过头,笑道:“我是谢你送的汤。”随后不好意思的说:“我,我肚子是很饿了,只是现在这样不太方便,您,您能让我独自用餐吗?”
      元明突然反应过来,“啊!好,不过,你一个人行不行?”
      “没问题,只是肩膀受了点皮肉伤,又不是胳膊断了。没问题。”
      “那好,我就在外面守着,有需要喊我一声。”说完,元明转身离开。
      萧平小心爬起身,端起汤碗一饮而尽,随后裹着被子来到屋角处的衣柜旁,从里面选了几件衣服。
      萧平对这个房间很熟悉,因为她曾在这里住了整整半年,她理解夜明王为什么把她安排到威星岛来养伤,只是没想到屋里的摆设竟然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连衣柜里的衣服都没少一件。
      萧平忍着痛套上衣服,她相信辉圈的力量,知道自己会很快痊愈,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发现头发已长过腰际,算起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应该也有五年了,头发没有停止生长,可外貌似乎没有任何变化,萧平又一次感到迷茫,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四天后,萧平肩上的箭伤已基本痊愈,这让前来换药的布御医惊讶不已,连说是奇迹,萧平心想,如果布御医知道十天后这里连疤痕都不会留下,不知道还会惊讶成什么样。
      此时的她迫切想离开王宫,与菲焱约定的时间错过,不知道她会担心成什么样。还有奇云,已来到圣安城,夜明王说他命在旦夕,不知道情况如何?这几天夜明王一直没来,听元明说,在她昏迷的那三天,夜明王每天都会来探望,看来自己真把他激怒了。
      当天下午,辉星宫的新任总管素冥前来迎接萧平,说夜明王为了犒赏蓝山君救驾有功,特在辉星宫举行晚宴。
      萧平在元明关切不舍的目光中乘上小船,离开了威星岛。
      晚宴的规模超出萧平预料,王后们都来了,太后也来了,还有十多个贵夫人,大厅一侧,宫廷乐师卖力的演奏着,大厅中央,二十多个舞姬跳着一种来自伦州的舞蹈。
      看着满头飘逸黑发的宫女们忙上忙下,萧平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后来才知道,就在她苏醒过来的那天,夜明王突然下令辉星宫的宫女全部染成黑发。
      坐在席案边,萧平被周围众多眼神看的坐立不安,她总觉有些怪异。来到辉星宫后,她就被带去沐浴更衣。“陛下吩咐,蓝山夫人虽然恢复女装,但仍需带上面纱,请切记。”进入浴室前,素冥总管这样吩咐。
      如今,自己穿着艳丽的宫服,坐在夜明王身边,看着周围或惊讶或嫉妒或鄙视的眼神,觉着像是掉进陷阱中。更让萧平感到不安的是,她的对面坐着太后,那个半年前要取她性命的女人。
      “陛下,蓝山夫人为什么总带着面纱?”说话的正是三王后,萧平见过她。
      夜明王宠溺的看了她一眼,故意笑而不语。
      坐在三王后身旁的艳丽女人带着讽刺语气说:“哈,姐姐难道忘了,蓝山可是有威星爵的人,不能随便被人看到的。”
      三王后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说:“我倒忘记了,忘记了。”
      萧平左侧坐着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姑娘,正乐滋滋的看着场中的表演,从她的外表看还未成年,但却穿着王后宫服,看来夜明王的五位王后都已娶齐了,这么小的姑娘都不放过,萧平忍不住叹口气。
      夜明王对站在身后的素冥总管摆了摆手,素冥总管连忙拍了两下掌,很快殿内的乐声停止,众人也安静下来。

      这时,一个宫女手捧一精美木盒走过来,夜明王示意萧平站起来。萧平疑惑的看着夜明王,但当着众人面又不敢问,只好顺从。
      夜明王从盒子中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额饰,轻轻套在萧平头上,萧平使劲给夜明王使眼色,想弄明白这是干什么。夜明王却是得意的眨了下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恭喜”大王后走上前,将一枚珠花放进那个盒中。
      “恭喜”二王后也走上来,在盒中放进一个吊坠。
      “恭喜”
      “恭喜”——
      不断有人上前来恭喜萧平,每个人都在盒中放入一个小礼物,萧平呆站着,茫然的说:“谢谢,谢谢。”可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谢什么。
      等这些人都回了座,萧平尴尬的想坐下,夜明王却阻止她,“母后还没有送呢。”
      太后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笑着对夜明王说:“这月星宫空了近两年,终于有点人气了,你第一次纳月姬,母亲怎能不送份大礼,随后挥了下手。”
      两个宫女吃力的抬着一个长条状器物到萧平面前,其中一个宫女掀开上面的白布,殿内所有人都发出惊叹声,萧平也被眼前这个奢华的月轮琴惊呆了,晶莹剔透的水晶座,镶满宝石的琴身,琴弦如流光闪烁。
      等等,月姬,月星宫,萧平突然明白自己刚刚被夜明王纳入后宫,这是怎么回事?她疑惑的看着夜明王。
      太后似乎察觉到什么:“哦?夜儿,蓝山夫人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夜明王拉萧平坐下,对太后赔笑着说:“蓝山是不知情,她救了孩儿好几次,如果不是这次她受伤,我还不知道她一直女扮男装,晓泉总管用心良苦,我欠他们实在太多。这次我是想给蓝山一个惊喜。”
      太后听后,满是欣慰:“陪山泉家只剩这一个后人,你不要亏待了人家。”
      夜明王连连答应。萧平此时才彻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有种上当受骗被捉弄的感觉。

      月星宫,一个只要进去,就永远出不来的地方。
      明南国的后宫有着残酷的规定,五位王后只能出自五个军侯家族,她们享有崇高的地位,轮流主管后宫,但她们不能生育自己的孩子,繁衍后代的责任只能交由贵夫人,这些贵夫人都住在地星宫,由王后和太后从贵族或官员家中挑选出来,并在特定日子轮流陪床,一旦生下孩子,就由王后抱养,生下王室后代的贵夫人可选择出宫嫁人或进入日星宫陪伴太后,未生下后代的贵夫人,一段时间后允许出宫。而月姬则与她们都不同,她们没有生养后代的权利,也不能离宫,只能永远待在月星宫中,她们的作用只有一个——陪床。
      可即使如此,很多家族仍以能将女儿送入后宫为荣,据说仁明王和千明王时期的月姬更是数以百计,夜明王继位以来,月星宫长期空置,民间有人赞扬夜明王不好女色,也有传言夜明王不好女色另有原因,再加上迟迟没有子嗣诞下,各种传言越演越烈,萧平在梦乡阁时就略有耳闻。
      萧平突然明白,自己成为夜明王用来堵住这些流言的一个幌子,想到这,她偷偷的看了一眼看夜明王,只见他轻松悠哉的喝着美酒,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萧平突然有作弄夜明王的冲动,起身给他杯中加了酒,并故意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夜明王端起酒,说了声“多谢。”顺便看了一眼萧平,两人目光交汇的一刹那,萧平突感后悔,不该这样作弄夜明王,他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她收回目光,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歌舞,脑中则担忧着自己还能不能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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