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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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周再度恢复死寂时，长生手中的剑仍在不停地滴着血水，严素也在微微喘气，双眼始终不曾离开卫沧澜。
那张脸蛋实在出色得叫人难以忽略，也难怪需要伪装。只是堂堂王爷竟敢不带任何侍卫在身旁，甚至还招惹了这么些不可思议的怪人，严素怎么也想不透这位尊贵的王爷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卫沧澜掏出一块软布，擦去剑上的血，又将软布扔给长生，自己先上了马。
长生小心地翻看过软布，确定没有任何透露身份的线索后，才将它远远地埋到了一片荒草堆中。
严素终于走过去，单膝下跪：“小人见过王爷。”语气不卑不亢，却还是带了些不满。
卫沧澜眼底的杀气未尽，看向他的时候带着荧荧的寒光，直到长生也抬头看向他的时候，神色终于柔和了些，可语气难掩生硬：“免礼。本王要尽快入京，你若是觉得被骗了，大可以即可转身离开。只是今日之事不许与任何人提起。否则……”他没说下去，对于这样一个满心正气的人来说，威胁是对他的侮辱。因而卫沧澜还是放缓了口气：“今日之事牵扯国家安宁，还望严公子替国家着想。”
严素怔了怔，低下头道：“既然已行到此处，还望王爷不嫌弃，让严素继续护送至京城。”
听着两人已经不再熟络的语气，长生心里憋闷得慌。王爷没有真正的朋友，即便是在朝廷里与他最为相熟的徐扬，也不过是交往较其他人密切而已。
他绞尽脑汁地想让王爷放下心防，多些知己，却怎么也改变不了最后分道扬镳的事实。若自己从未出现，这个决绝的家伙难道这辈子都打算孤单下去？他怎就能对自己如此刻薄？
长生咬咬手指，决定豁出去了。
与其自己做好人，王爷独揽坏名，还不如一同下地狱煎熬。
就在严素闷头上马后，他突然一刀划破自己的前胸，从里面掏出两个温热的桔子，一个扔给严素，一个自己剥开来，然后朝他笑得灿烂：“对不起，严公子。”
没了那两个凸起，眼前的人横看竖看打扁了看，都是个青年。
男的，公的，雄的。那三个词直撞得严素脑门发晕。
“其实，我就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他把桔子剥了一半给卫沧澜，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居然还挺甜。
严素第一次失了淡定，结结巴巴地问：“男，男的？”
长生尴尬地继续笑。“为了摆脱那些人，我们想了很多办法，总不能让我家王爷屈尊去做我的夫人。再说，外人对女子的防备低，我动手也容易得多。”
“……可你……”你什么？他到了喉间，才发现自己的失落与打击来源为何。那一抬眸，那一微笑，明明是那样的动人，却都是一个男子。
严素抬头望月，长叹一声，只觉得自己这一晚上，经历了几重地狱。“罢了罢了，你也并非有意欺瞒我，你若是男子还好些，王爷……王爷毕竟更需要一个侍卫。”而不是夫人。
这样冷漠的人怎会有情爱呢？他想象不到，像是硬生生让一把剑变成弯刀那样诡异。
声音虽不大，然而夜晚如此安静，卫沧澜又怎会听不到。他没回头，只听得身后长生嗫嚅着说了句“岂是这么容易说不需要就不需要的”。
脸上的寒霜尽数融化，换成一抹浅笑。岂是他说不需要就不需要的，哼。
一切都坦白了，继续前行的时候，三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话。
天色微亮的时候，宏伟的城门终于遥遥可见。长生大喜，刚要与卫沧澜说话，就见那个身影摇摇晃晃地要从马身上摔下，吓得他脚步不稳地跳下来，冲过去一把接住那个昏睡过去的人，不管严素讶异的眼神，背起王爷再度跨上马。“严公子，虽然很对不住，但是我要先走一步了。城门有守卫，是认得我与王爷的，我们进了京后估计短时间内就再难见面了吧。”他认真地看着这位风尘仆仆，同样狼狈和疲倦的青年：“可是，终有一天我们会在朝堂上见面，严公子身手不凡气度宽广，必将成为一国将才，还望严公子不要介意王爷与我曾欺瞒你的事情，好好考试，我衷心期待与你再见的日子。”
严素愣了愣，终于露出了笑脸：“许公子过奖了，严某必当倾尽全力考试。为国报效本是我的志向，有幸能遇到王爷与你，见识了各种奇人异事，倒是对我的一种锻炼，又怎会介怀。许公子忠心为主，实在令人敬佩。”
长生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扔下一句话后，便疾驰离开。
严素被他的笑容震了震，一时恍惚，竟想起自己并非只是喜欢那一抹笑容的。可他离去时留下的那话，却又纯粹得叫人不敢妄想。
——因为我只知道留在他的身边保护他，其他还有什么可以在乎的呢？
在离开了京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奉旨南巡的武阳王回京。身旁只有那个被血染尽衣衫的哑巴侍卫，而他本人也昏睡不醒。
正在上早朝的皇帝卫延信得知消息后，即刻退了朝，驱车来到武阳王的府邸。直到亲眼看到睡得香甜的弟弟和一脸镇静的长生后，他才长舒一口气，坐到了凳子上。
长生，你可别让朕失去了最重要的国师。
皇帝的话只字不漏的传出王府，即刻让世人再次明白，国中若只有一个皇帝，那就只有一个仅次于皇帝的人。
那人就叫做，卫沧澜。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