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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往事 ...


  •   孩子缓缓睁开双眼,出声道:“桔梗姐姐?我,我还活着?”
      “小知,”十岁的桔梗喜极而泣,“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这里不安全,我先送你回吧。”
      说着,桔梗小心地搀扶着孩子,帮助她站起来:“怎样,能站稳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放心好了,”齐歆出声道,“就这点儿妖毒,我一岁的时候都能解。她现在能蹦能跳,头不晕气不喘,什么事儿都没有。不信,你松开她试试。”
      桔梗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个女孩儿在几秒钟之前还奄奄一息。但看着齐歆自信的表情,又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相信对方。便尝试着松开了手。
      果不其然,女孩儿稳稳地站住了,又尝试着走了几步路,道:“桔梗姐姐,我能走路,没问题的。”
      女孩儿吐词清楚、声音洪亮,脸色也好,显然身体没有不舒服。
      那一刻,桔梗才真正松了口气。

      接着,她看向了齐歆。
      刚才她满心担忧小知的生命,并没有注意看齐歆的样子。如今才发现,对方是个非常美丽的小姐姐。看起来应该要比自己大一些,大约比自己高半个头。
      “说起来,小知你应该谢谢这位姐姐。”桔梗道,“是她救了你的命。”
      闻言,小知也看向了齐歆,小跑着来到她的面前,鞠了个躬:“谢谢姐姐。”
      “不用谢我,刚才是她在努力帮你包扎伤口。”齐歆道,“我只是碰巧路过而已。”

      “但不管怎样,没有你的帮助,我没办法救下她。”说到这里,桔梗有些沮丧,“我的医术还是不够。”
      “没关系,你还小嘛。”齐歆道,“慢慢学,以后会变好的。”
      “对,慢慢学。”桔梗握紧了拳头,给自己加了把劲,“我会变成更厉害的巫女,保护好这个村子的所有人。”

      这时候,齐歆也开始打量起了桔梗。
      当时的她,还从来没有接触过人类,更不用说交朋友了。单说相貌,桔梗虽然生得标致,但和灵族们比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桔梗说话时,那认真的表情。齐歆感觉,对方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自己。
      等到长大以后,齐歆才知道,这叫信念。清楚地认识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并矢志不渝地坚守。不怕一切危险,克服所有困难,一直坚守,直到生命的最后。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呢。”桔梗道。
      “名字?”齐歆眨了眨眼,道,“我叫齐歆。你是叫桔梗,对吗?”刚才小知这么叫她。
      “是的,”桔梗道,“齐歆姐姐,你好。请问,你是游历到这里的巫女吗?”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灵力。
      “……算是吧。”
      来这之前,齐歆也了解过这个世界。她知道,这个世界只有巫女才会拥有灵力。既然不能泄露身份,就让对方认为自己是巫女也没什么不好。

      “桔梗姐姐,齐歆姐姐,”小知出声道,“要不,你们中午到我家中做客吧。我的家里人,一定会非常感谢你们的。”
      “做客?”这个词,对齐歆来说虽然并不陌生,但也有些新鲜。因为她从来没有做过客。“可以啊,我没问题。桔梗你呢。”
      “我也没问题,”桔梗有心想和这个刚认识的巫女小姐姐多说几句话,很爽快就同意了,“不过我要先去接一下我的妹妹,枫。”
      “妹妹?你有妹妹?”齐歆喜道。
      “是啊,我的亲妹妹。”桔梗道,“不过她还只有两岁多,还不太会走路。我只能将她托付在村民家中。”
      “那,我陪你一起去接她好了。”齐歆道,“好羡慕你啊,我都没有妹妹。”那个时候,乔珍还没有来到她身边。只要妈妈和妈咪出门了,岛上就是她孤零零一个。

      两岁的枫已经会说话了,虽然吐词还不太清楚。
      桔梗和齐歆找来时,她正被一个村姑抱在怀里喝水。看见桔梗走了过来,她连忙对着桔梗伸出了小胳膊,口中喊道:“姐……姐……”
      桔梗上前,将她从村姑怀里接了过来,口中道:“婶子,谢谢您替我照看枫。”
      “不用在意,桔梗小姐。”桔梗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个巫女,村姑对她还是很尊敬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桔梗,这就是你的妹妹啊。”齐歆凑上前道,“长得真可爱。”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桔梗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她正将桔梗的头发捏在手中,专心地玩儿着。
      “那什么,桔梗,小知还在外面等我们呢。”齐歆道,“我们快走吧。”齐歆也着实很好奇,这个世界的食物是什么味道。
      “好,”桔梗道,“那我们走吧。婶子,再见。”
      “再见。”村姑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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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齐歆一直生活在那个村庄中。
      每天天刚亮,桔梗就要出门采药,齐歆也和她一起去。不过她不认识草药,只能看着桔梗采了哪些,她跟着采。采完了草药,如果时间不是太晚,她们往往还会一起去采些果子。然后在河边清洗干净,坐在一起吃,吃完了再回去。
      有时候果子采多了,齐歆还会做成点心。或者是和牛奶一起,做成各种奶昔、酸奶。毕竟在圣岛上,她接触的就是各种灵果。用水果做食物,对她来说最是得心应手了。
      枫就特别喜欢喝齐歆做的奶昔。尝了一次以后,就变得非常黏她。尤其是当看到她们带着水果回来时,枫知道齐歆要做好吃的,径直摇摇摆摆跑到齐歆面前,伸手要抱抱。
      桔梗每每在一旁哭笑不得,只说她人小鬼大。

      采回草药以后,还要熬药,制作各种药膏、药粉。齐歆虽然没有做过这些事,但她天资聪慧,学得很快。看桔梗做了一遍,就能和她一起做了。
      作为村里唯一的巫女,村子里只要有人生了病、受了伤,就会来找她。有时候,还包括附近村庄或者城堡的人。而齐歆出色的治愈能力,这时候也帮了不少忙。

      此外,桔梗还会经常出门游历。这个时候,她就会将妹妹托付给村里信得过的人,和齐歆一同离开村子。
      这个世界有很多妖怪,其中不乏为非作歹、祸害人类的。每次遇到妖怪袭击村庄、攻击人类,桔梗都会出手对付妖怪。这,也同样是身为巫女的职责。有时候,还会有人特意来请她对付妖怪。
      桔梗的灵力很强,箭法也高超。虽然年龄小,却总是能打退进犯的妖怪。

      齐歆常年生活在圣岛上,并没有太多格斗经验。但她是不怕妖怪的,她体内灵气凝集成的圣水,拥有极强的净化之力。只需要一小滴,便足够让一群妖怪灰飞烟灭。
      而落在桔梗的眼中,就是齐歆将手往前一伸,指尖发出一道白光,并迅速散发开来。顷刻间,无数妖怪便惨叫着消散了。
      这一切,带给桔梗的震撼,一点儿都不输给齐歆治愈小知的画面。

      可以这么说,二人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前后加起来也就半年左右。但互相都在对方心中,留下的深刻的印象。
      齐歆虽然离开,但她的心中从此有了一道美丽的白色身影,一个虽然弱小却茁壮成长、坚守着自己心中信念的女孩儿。
      而在桔梗后来的人生中,再也没有谁,像齐歆一样惊艳过她。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齐歆的记忆渐渐模糊了。但在她的潜意识里,始终有着一个完美的巫女形象,一个谁也比不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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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歆的离去,是突然的,却并不十分意外(对齐歆自己来说不意外)。

      那一天,桔梗和齐歆分头追踪妖怪。桔梗在追踪妖怪时,误入了巫女封印。
      在巫女封印的肚子里,她因为法力被封印吞噬,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而等到桔梗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巫女封印的肚子里了。她正躺在一间干净的木屋里,身体里损失的灵力也恢复了。
      然而,从那天起,齐歆却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出现过。

      而齐歆的视角,是这样的。
      她成功追踪到了妖怪,并杀死了那个妖怪,然后回到了和桔梗约定的见面地点。她和桔梗说好了,不管有没有追到妖怪,到了某个时间都要在这里会面。这样一来,其中一方如果遇到危险、无法脱身,另一方才可能及时发现。
      可等到约定的时间都过去了,桔梗还没出现。
      齐歆担心桔梗遇到危险,便出去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这时候,圣尊突然出现了。圣尊非常愤怒地斥责了她偷跑的行为,让她立刻回去。说是灵王被困桀族,众灵族前往营救。而她们必须立刻回去保护圣树,维护灵境和整个灵时空的稳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说灵王被困桀族,齐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说什么。只是央求妈妈,能不能让人去找一下她的好朋友桔梗,她担心她有生命危险。她说她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离开圣岛,只是希望唯一的朋友能活着。
      圣尊毕竟是个仁慈的女人,见齐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朋友,又说得这么可怜,到底心软了。便让时空巡逻队去营救了桔梗,顺便给她治伤。自己带着齐歆回了灵境。

      就这样,齐歆没能和桔梗道别,就这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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