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和我和他她它》四贱客

113、无奈何2

　　“我。。。我。。。”他又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这是想干嘛？替自己辩解两句？“我，又不是故意的。”
　　“还好不会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是不是这些这些都被你随手给扔了？”她气的不想搭理他。
　　“咱们再买一个。”再买一个？他还委屈了？
　　“你。。。”她生气了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别说我认识你，我真是丢不起这人，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好了，你说你，啊，一个大男人。。。你。。。”
　　“是我不好，我错了，媳妇儿我保证没有下次！”知错认错他从来不赖皮，错就是错，可是。。。这怎么一直就是不知道该正呢？
　　“现在要用怎么办？”她气的原地想转圈圈“你用手啊！”她气的肝疼胃疼肺疼，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
　　“媳妇儿，稍等，我这就去楼下买去！”他立马想到补救措施“等汤凉了我也就回来了。”他说着就急急忙忙转身抓起手机往外跑。
　　“你站住！”她没好气的笑了，这一笑不知道怎么的眼角就有些湿润“你还煮酒论英雄呢？狗熊还差不多。”
　　“那。。。那。。。”他又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了。
　　“过几天陪我去医院做检查。”她这么一说他赶紧点头恩恩的答应。
　　“我想现在想下楼散散步。”她说他又赶紧点头。
　　结果出来，一切正常，现在就等一个月以后做B 超检查看看这两个倔强的小蝌蚪发育的怎么样，他等着大夫给的结果激动的抱着媳妇就啃了一口。
　　“我是不是要当爸爸了？”他眼睛里有太多的不可思议，他开心的就跟个毛头小子似的。
　　“起开！过了前三个月再说。”她也高兴。
　　“嘿嘿。。。嘿嘿。。。”他笑的一脸“嗯嗯，谢谢。。。谢谢医生。”
　　前三个月很关键，两个人都掰着手指头算日子，要保持好心情要吃好要喝好要睡好。。。第一个月B超产检，两个小蝌蚪其中一个发育比较缓慢不幸中的万幸另一对儿正常发育。也算是虚惊一场了，那就等着另一对儿健康快乐的成长。
　　没办法的她只能辞职，老大虽然很舍不得但是也不得不批准，孕妇最大。
　　没工作的她心情说不出来的复杂，一边是独立一边是家庭，舍取之间，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知道她怀孕，最开心的是婆婆，那真是豪不夸张啊，各种补品疯狂的送，那节奏就跟网红刷礼物似的，不要钱不计成本。那补品一个冰箱装不下就恨不得买它两个！
　　两个月，她有轻微的妊娠反应，那么爱吃甜食的一个人竟然对甜食提不起兴趣，还有就是她变的更嗜睡。每天都睡的昏昏沉沉的。当然运动也有，晚上吃完饭下楼溜一圈，平常自己也会出来逛逛街，没事儿的时候她会一个人坐坐地铁没有目的的转转看看也享受一下这么多年来一直期待的所谓的慢节奏。
　　还有三周就满三个月，看着日历上标记的日期她心里满满的。
　　只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赤裸裸的。大早上起床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太对劲儿至于哪里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她也说不出来，就是比前几天更疲惫了些。
　　去洗手间才发现内裤上有落红！
　　这？这怕不是要。。。她心里立马惊了！
　　一个人在家？有公公婆婆，这大早上的能把他们叫起来说她流产了吗？匆匆忙忙的把自己收拾好就奔着医院去了。
　　她紧张，真的紧张，心里一直在默默祈祷可是身体的各种微反应再告诉她，她和孩子已经没有任何感应了。
　　心里说不出来的沮丧。
　　取号检查，一个人走完了所有的流程最后得出一句“停止发育！”
　　“那。。。大夫。。。那怎么办？”手止不住的颤抖身体也跟着止不住的颤抖声音也跟着颤抖“要。。。要引产吗？”
　　“胚胎发育还小，不建议做手术，”大夫顿了下看着强忍着自己情绪的病人抽了两张抽纸给她“建议用伤害最小的药物流。”
　　“好，听您的。。。谢。。。谢谢。。谢谢大夫。”她已经绷不住了是掉眼泪还是心在流血？她强逼着自己保持理智保持冷静，听着广播里下一位病人的号码和名字要起身的动作僵住了，她这时候才意思到自己叫的不是医生而是大夫，是用的很亲切的称呼，却是告诉她孩子没了的最残酷的实事“大夫。。。医生，为。。。为什么会流产呢？”她想听一下专业人士给的答案，她想给自己一个理由也给自己一个回去能说服众人的借口。
　　“这个。。。”医生也有些为难“是。。。”是母体和受精卵在。。。是一大堆的冠冕堂皇的冰冷冷的医学数据？不是“是，你和这个孩子没缘分。”
　　“谢谢。。。谢谢。。。”原来是没缘分啊。
　　手机这个时候响了，是闺蜜打来的。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电话是接通的但是就是没人说话“你在哪儿？”
　　“厕所里，马桶上。”她蹲坐在马桶上，她也不知道怎么收拾自己的情绪。
　　“你。。。这是怎么了？”闺蜜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是不是。。。”
　　“停止发育。。。”这四个字说出来她像是卸了千斤重担似的长长的松了口气。
　　“你。。。”闺蜜一时间也要学语塞，这个要怎么安慰？为了要孩子工作辞了现在呢？孩子没了工作也没了，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扛着，还要回去给那么多的人解释这个解释那个“你知道吗，当初我怀孩子那会儿也是不想要他，医生说我是不易受孕的体质，还说什么一大堆的原因什么子宫壁薄啊排卵不正常啊等等，我这才决定把孩子生下来，真没想到。。。”闺蜜也是一阵感慨“要引产吗？”闺蜜比她理智。
　　“还小，先喝中药排。”她把抽纸团了一大坨在手里，流了眼泪就擦眼泪流了鼻涕就擦鼻涕。
　　“那也行，你要注意啊，一定要流干净，流不干净是要刮宫。。。”闺蜜说着说着就顿了一下“哎，遭罪啊。”两个人都无端的停顿了下来“你家那位知道吗？”
　　“没有，刚做完检查。”她哭的眼睛都是酸胀痒痛的，再也流不出眼泪了。
　　“哎，这是件。。。”大事？小事？总之是一定要说的事“你好好处理一下。”
　　“我还能怎么处理？实话实说呗。”她扯着嘴角无奈的笑小。
　　“你婆婆。。。”闺蜜也知道她那个婆婆是个事儿妈。
　　“还能怎么办？凉拌，”又伸手拧一把鼻涕才给自己点力气让自己有点精气神“有本事她自己生去。”
　　“行了行了，别说胡话啊。”闺蜜一向冷静一向能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替她分析问题“要不要我帮你什么。。。”
　　“不用，这个家本来就有些畸形，你要是再插一手我那婆婆还不知道能出些什么幺蛾子。”深呼吸，这厕所里的味道真难闻“行了，不多说了，我领药去，哈~回家好好煎药好好照顾自己。”给自己打鸡血，好让自己坚强一些。
　　他出差在外晚上跟自己媳妇儿视频的时候就知道媳妇儿和孩子出了事，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媳妇“爸妈。。。”作为儿子的他也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爸妈，没为难你吧？”
　　“没事儿，”她买了砂锅这几天天天熬益母草“爸妈不接受能有什么办法。”一锅黑乎乎的熬了几个小时的益母草倒了满满一大碗！
　　处理药渣刷锅这些事情她做的很顺手。
　　没过多久那黑乎乎的一碗益母草就凉了几分可以入喉，她也不嫌弃苦啊难喝啊，直接抱起来一闭眼睛头一抬一口气全下去！
　　那苦味传遍四肢百骸，苦的她想干呕，倒了杯温开水把口腔里的苦味儿涮一遍再咽下去。
　　“你。。。”他看的揪心。
　　“没事儿，这都几天了，习惯了。”她回答的漫不经心。
　　“什么时候去医院检查？我陪你去。”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好啊，下周二。”她说的漫不经心，她知道他忙知道他要出差，知道他也心疼她知道很多很多，可是现实中这些很多很多又能抵挡了什么？
　　婆婆听信别人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什么老年人跟流产的人在一起会撞了邪气，没几天就收拾行李回了老家住一段时间。
　　这一住就是好长一段时间这期间有什么事情老两口问也不带问的，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很多事情她能自己消化。
　　只是这这也太现实了，现实的她心疼。
　　有时候她就在想即便是她们买了新房子，有些事情还是改变不了还是如影随形，让人从心底发寒。流产的事情她还没告诉妈妈，等一切好一点再跟她老人家说。
　　一场秋雨毫无预示的到来。
　　今天去医院检查，庆幸的是所有的东西排的很干净。
　　第一次流产从医院出来她冻的瑟瑟发抖，阴雨天的街道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无奈的她勾勾嘴角很不屑一顾的笑了。
　　于是撑着一把脆弱的雨伞徒步在无人的街道。。。。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似乎是迷路了似乎是想要找寻更多的选择。不疾不徐的走着停着看着听着，运气总是垂帘爱笑的人，一辆私家车轻轻停留在她身边。
　　男士扣着安全带放下车窗问道“去哪里？坐车吗？”
　　她有些意外想都没多想伸手拉开门就上了车“走！”
　　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勇气？坐一辆陌生人的车？
　　到了原来公司楼下却没有着急上楼而是一头扎进旁边不显眼的便利店，此时冻透了的她只想找一点可以迅速取暖的饮品。透明的玻璃柜里琳琅满目的商品花花绿绿很是抓人眼球，她却唯独在酒柜前徘徊。
　　“喝？”还是“不喝？”魔鬼和天使在身体里掐起架来。。。。
　　“叮~~~”一杯热牛奶新鲜出炉。
　　捧着热牛奶取暖，小心翼翼的嘬一口瞬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暖暖的。
　　一杯热牛奶下肚，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