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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酒后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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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雨回家,免不了一身透湿。
等车煦野换好衣服下来,锅里的水已经可以下面条了。
明早煦野要回安东老家,临时还要买些年货和礼物;考虑到大型商场离我们这里较远,晚上的营业时间又不清楚,我放弃事先准备好的食材,麻利的煮了两碗乌冬面,将一盘小炒肉配点冬菇、豆芽、海带丝、青菜,二一添作五均匀铺盖在面条上,糊弄一顿。
晚饭过后,雨又停住。
拗不过车煦野大狗狗般的眼神和堪似撒娇的请求,我带上雨伞,陪他出门溜街。
我们选定一家位于市中心的大超市,挤进人潮,摩肩接踵之下开始漫无目的的寻找商品。
听王太太她们说过,韩国人对春节的重视程度并不亚于国人,他们称春节为“旧正”,国家会给三天的法定假期,且年前,家家户户同样要置办年货和礼物。眼前大肆张灯结彩的超市很好证实了“置办年货”的说法:顾客扫货的能力相当牛气,一辆辆小推车负重不堪,货物堆积如山。
车煦野一手拎着购物篮,一手扯着我的小臂,挤得鼻尖冒汗也奈何不了身前身后那些成群结队的大叔大婶;顺着他的力度,我倒能挺自在的随人堆钻——这会儿,有点明白这小子的花花肠子了:多个人多双手,还多个免费搬运工。
从超市出来,打车,再两手不闲的帮他把物品送到阁楼,大冷天我累得一身臭汗,气喘如牛。
谢绝几包零食的收买,我下楼,留他一个人满心兴奋地整理回家的超大旅行包。
马不停蹄的到卧室拿睡衣洗澡,随手掏出手机丢床头,才发现未接来电的提示灯闪烁。翻看记录,竟有好几通未接电话,不过,均为保密号码,没数字显示。核对来电时间,正好是我和车煦野在“人海战术”的时候,手机响起也听不见。
来电者如此神秘,大面儿是误拨。不以为然的将手机丢回床头,我踢踏着拖鞋,进了浴室。
一身舒爽、热气腾腾从浴室出来,为自己泡了杯滚烫的豆浆,这才有心情坐客厅歇息一会儿。可沙发没坐热,卧室里的手机就扯起嗓子唱歌。
颇恼火,却不得不放下豆浆进卧室;躬身,还没将手机抓起,歌声打住。
呃,又是保密号码!我边翻手机边皱眉。
我似乎没有朋友需要用上这么特殊的业务吧?诶,打错电话还那么坚持……再敢乱拨,小心我河东狮吼!
对着手机瞪眼瞪了半晌,它不吭气,我将手机压枕头底下,回客厅捧豆浆。
叩门声就在我喝下第二口豆浆时,不紧不慢地冲击我那根脆弱的神经。
“车煦野,有事明天再说!”我猛地拉开门,一股子恶气突口而出。
来人一怔,抬手抹了下轮廓深刻的面颊,好似我一句话飞出了许多吐沫星子沾他脸上。
一把捂住嘴,我不敢确定是否真有“飞沫乱溅”,却很丢脸的配合他动作。
“果然不一般,”路敬祺眯眼露出近乎暧昧的笑,“穿着睡衣开门,还高喊着男人的名字。”
“你……”我张圆了眼睛。这般说辞、这种神态的路敬祺,异常古怪!
“我,”他点点自己,“借宿来了。”
“啊?”堵着门,我打了个寒战,“你喝高了吧?”
对我竖起大拇指,路敬祺笑得瘆人,“答对了,满分。”语毕,他往前一步,低头朝我哈了一口浓烈的酒气。
……这又是什么状况?我掩住口鼻,哭笑不得。
下一刻,还在犹豫是否放他进门,手里的半杯凉豆浆就被某人抢去喝了——照这样看来,路敬祺根本就是个典型酒后疯。
“不冷吗?门口风大,”他推了我一下,失准的手劲有些大,我被推得一踉跄,“进去,我冷。”
脚后跟还没站稳,他已经登堂入室,鞋也没换,径直往沙发上扑。
“诶,你还能坚持吧?”我蹲他脑袋边,伸出一根食指戳戳他胳膊,“我找人送你回去?”
此时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他的脸色不像一般人那样酒后酡红,尤显苍白;双眸失神,看向我仿佛没有焦距,神情安静。
“那个,”最受不了这种类似无辜的表情,我赶紧收回手指,“要不,我给凌社长去个电话?”
“别……”他垂下眼帘,“让我一个人呆会儿。”
我一震:听这话,又好像挺正常。
没办法,基于朋友道义,我若再开口赶人,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闭上嘴,先帮他将鞋脱掉,再回房找了床厚毛毯给他搭上。半蹲在地板上,由下而上替他整理一遍,刚要起身,蓦地手腕一沉,整个人被拽倒……
未能及时反应过来,一只手已死死扣住我的后颈。我下意识想要昂起头,却引来另一只手的禁锢;呼吸离得太近,浑浊而炙热,压低的头脸在磕碰间被他需索,黏腻的酒气蔓延于肌肤,我心如鼓擂,推攘不脱,意欲开口喝止,唇齿忽而一阵温濡,身下人软滑的舌霸道强硬的探了进来,一股涩涩的酒味在口腔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