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零域至上》清也知行舟

24、射猎时刻

　　师椅桔去华人街菜市场买了菜，这边是他的小小地盘。
　　程禧堂曾经在曼哈顿唐人街埋下了无数暗线，导致这一片都没有人敢去得罪他。
　　他只是如同往常一样买了两人份的菜，却突然被人叫住。
　　师椅桔迷惘地回头。
　　见到一个成年白人男性正微笑着朝她打招呼：“你好，孩子。我是black，想找你问点事情，能拜托你配合一下吗？”
　　师椅桔拿着菜，才14岁的少年有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里面清澈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太清澈了。
　　Black是多年的老刑警，但是到现在仍是警惕，对着这么一个看似无害的少年。
　　师椅桔突然笑了起来：“好啊，我倒是无所谓，”
　　他拉长了声线：“但是你要问唐人街的各位同意不同意了。”
　　Black早就发现附近的商贩在他上前询问的时候就变得面无表情，甚至原本人声鼎沸的街道都变得安静了许多。
　　他知道自己是找对人了，但是又没有丝毫办法继续，他环视了周围一圈，拿出自己的高级警督证，将它拿到与自己视线相水平的地方。
　　随后干脆利落地问了出来：“你知道张楚安在哪吗？”
　　师椅桔摇了摇头，像是被这个答案逗得乐不可支：“我也想尽快找到他啊，警督先生，所以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赶紧工作，我真的很想他，但他好像总是很忙的样子。”
　　师椅桔好像想起了什么，又认真地叮嘱black：“如果可以的话给他放个长假吧，总是在你们那边辛苦工作，都没时间回来看我了。”
　　Black仔细思考了她话语里蕴含的深意，冷汗缓缓渗出他的额角，最后他还是继续硬着头皮问了下去：“那有什么线索吗？张楚安素来行踪诡异，我们现在毫无头绪。”
　　师椅桔很认真地看了他很久，似乎是最终确定了他不知道张楚安的下落，才慢吞吞回答：“不知道，只不过他今年所有的动向你最了解才对啊，警官。”
　　Black走出唐人街的时候还在思考张楚安的这几年的动态，但张楚安这种工作狂基本上不是在办案就是在办案的路上，谁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才保证自己不猝死的。
　　Black站在街边抽烟，目光不经意地一瞥，看见一家书店外的巨大十字架装饰，脑子中灵感乍现——张楚安偶尔会去城郊的一座老教堂做礼拜，放着离他最近的圣约翰大教堂不去，偏偏去那个衰败的教堂做，他一度以为他是想避开人群，现在想来只觉得头疼。
　　他正打算拨打电话，肩膀却被人按住，一偏头看见程禧堂眉眼弯弯，半张脸缠着绷带，正对他笑着。
　　带着链子的眼镜反着光，他才惊觉腰间抵上了冰凉的锐器：“看起来您像是有思路了，不建议与我共享吧，black警官。”
　　他加重了语气：“当然，作为你找到我们阿桔的奖励，我会让你活下来，但是请你配合好啊。”
　　“让我们谈谈吧。”Black低声告诉他：“他喜欢去纽约郊区的塞维尔老教堂，现在基本上没什么人知道，我也没有去过，但是大概方位是在西北部，如果你让我活下来，我也会立刻加派警力前往。”
　　“正义的荣光普照大地，光明永不缺席的，对吧？”程禧堂听上去非常愉悦，语气都带着难以掩饰的雀跃。
　　他把black推向汹涌的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