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L》一只傻妮

34、公交车

　　到了站牌，两个人的手就松开了。一路上，行人们都行色匆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有两个男孩手拉着手。
　　公交车上还有很多空座位，两人便还是并排坐着。
　　不过H不敢再在车上睡觉了，担心下车自己脑袋发昏又干出什么事来。
　　L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能什么也没想，只是在发呆。
　　到了要换乘3*6路公交车的站牌下车 ，3*6路公交车来得就没2*1路公交车那么快了。两个人傻站着等了很久，车都没来。
　　如果是别的朋友话，H早就和他聊起来了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和L站在一起时，总是沉默着的。
　　可能是担心说错话，可能是怕暴露喜欢的心思，也可能是在初三那年开始的一段漫长的告别后，H就算有再多的话想说，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H还是试着和L聊聊天，聊了聊最近生活里发生的一些有意思的事。
　　L笑了一下，笑得很浅，但好在没有很快消失。
　　不知道是H讲得事情的确很好笑，还是H本身说话就有幽默感，又或者L只是出于礼貌。
　　H愣了一下，上一次看到L笑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
　　五年级的时候，H以偷走L外套口袋里的空气为由，放了颗大白兔在L的外套口袋里。可能是因为正处于换季，L生病了，要喝中药。
　　H记得当时L发现H是在自己口袋里放了颗糖后，好像笑了笑。
　　H又想了想，初中的时候L似乎也笑过。一次是运动会上，H某个项目得了个不错的名次，他拿着奖牌跑到身为小记者的L面前炫耀。L当时拿着照相机，看着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了的H，也跟着笑了笑。H还把奖牌挂在L的脖子上，说：“我还会再赢的! 我的奖牌都归你!”但L却只是反问：“校运动会的奖牌不用交给班级吗？。”
　　貌似初中的时候还有一次，某次月考结束，老师在晚自习给大家放英文电影看，有中英文字幕。既是为了让大家学习英语，也是希望大家能休息休息。
　　电影中有一个特别高兴的片段，大家哄堂大笑，H和L也都笑了，而且H笑的时候看向了L。可能H当时并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只是好奇这个片段这么搞笑，会把不爱笑的L也给逗笑吗？
　　可能还有别的时候L也笑了，但H不记得了，或者是没看着儿，不知道。
　　等H从回想里抽离，他已经对着L的笑容愣神好一会儿了。这太糟糕了，你会因为朋友的笑容而愣住吗？H有点羞愧，登时脸就嗖的一下，红到了耳朵根儿。
　　不过H很快冷静下来，面上的红晕褪去，只留耳根还有一丝红色。
　　H内心：如果他的朋友像L一样就没笑过几次，因为看到他笑而愣住倒也没什么，合情合理。
　　H都不知道刚刚自己脸有多红，脸蛋早就把他给出卖了。
　　3*6路公交车最后还到了。
　　因为L是要中途下车的，而H是要坐到终点站，所以上车时H坐的是靠窗的位置，而L则是坐在靠过道的位置。
　　可能是因为没有碰上下班高峰期，两辆公交车上都有空位置可坐。3*6路车上只有两位拎着菜的老婆婆和一个发着呆的老爷爷。
　　H坐在窗边，也向外看着风景。我和你做同样的一件事，我能不能拥有和你一样的心情。
　　风景很一般，毕竟只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高楼大厦、绿化带和水泥路面。
　　H觉得有点可惜，如果现在是晚上的话，他就能在窗户上看到更清晰的L的面容了。
　　L下车后，H闭上了眼睛，头很晕。虽然H的晕车不严重，可以说是很轻微。但可能坐车坐得实在太久了，而且这回还忘记提前去买晕车贴了。之前从学校到大学的路上，H贴着S给他临时买的一片晕车贴，就没像现在这样那么难受。
　　头晕得H皱起了眉，刚刚在L面前他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勉强不表现出自己的难受。可能是习惯了传达开心的事，可能是怕他担心。如果L发现了会怎么做呢？会不会先带H下车，带H先到L的家里休息一下，等不难受了再让他坐车回去，还是说今天就会先在他哪里住下了呢？
　　H不知道，但想到这些还是开心的笑了起来，但另一边他还得强忍着晕车产生的想吐的恶心，眉头又皱成了一团。面容痛苦，却又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真的好不奇怪。
　　可能没别的原因，只是还没准备好面对L身为朋友的关心吧。
　　就算不停地告诉自己，对方的关心只是出于朋友的身份，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会在对方的关心来临时，心脏快速跳动。
　　H的笑容消失后，面容显得更难看了。
　　好在在H吐出来前，公交车到站了。不然H可没带塑料袋，真不希望污染公共设施。
　　回到家量了量体温，没有发烧。
　　但头晕得不行，H也没有吃晚饭的胃口，洗漱完就上床睡觉了。东西都丢在床头柜旁的地上，晕晕乎乎的，H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八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