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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给你惯的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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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必迷茫:“年爷不回学校了?”
“不知道,我们先走吧。”齐之舟抱着东西都快累死了。
洛锦瑟刚到三班营地坐下面前就笼罩了一层黑影。
徐年将手里的大箱子往桌上重重一搁,“你给我贴,不贴完,老子锤死你。”
洛锦瑟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看桌上的东西,眼睛一亮,咧着嘴扬起笑脸看面前的人,“同桌,你去买了星星贴纸和小红旗呀!。”
徐年板着个脸,火气没消,“你不是要贴吗,给我贴!”
洛锦瑟转了转眼珠子,嘿嘿嘿笑了两下,在徐年的注视下取了一个超大的红色星星贴纸,迅速跳起来往徐年脸上一拍。
“啪——”
徐年愣住了,洛锦琴张大了嘴巴边把手往身后缩。
“同、同桌,是你让我贴的。”
“我,我没想打你,这是个意外,纯属意外。”
“呜呜,你别打我,好可怕!是你太高了。”
干了坏事的人儿一直往后退,眼看就要撒腿跑了,徐年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将人拉住了。
”同、同桌,别打我,你消消气,我给你吃糖好不好。”
洛锦瑟小同学小脸苦成一团,嘴角向下撇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可年爷终究是年爷,再怎么卖惨,他也不买账。
“洛锦瑟,长本事了,嗯?”徐年低头看她,手掌伸在半空中,迟迟不落。
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洛锦瑟都快吓哭了,昨天这人还叫小瑟瑟呢,现在就咬牙切齿直呼大名了,看样子气得不轻。
“同…啊啊——” 洛锦瑟话还没说完,脸就被人捏住了,痛得她直跳脚。
差点被火气冲晕头脑的徐年尚存一丝理智,有了上次把人捏得一下午没理他的经验,这次倒是不知不觉放松了力度。但心里还是很窝火,这小丫头片子一次又一次扇他,还骂他,搁别人那早就不知道回炉重造几回了,这人一次又一次仗着他的喜欢在老虎头上拔毛,还真当年爷是虚的啊!打人不眨眼是摆设吗!
好吧,年爷现在是虚的!
看着小丫头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硬生生憋出了点水出来,徐年吐了口火气,松了手上的肉,最后又不甘心在洛锦瑟脸上揉了揉。
刚从生死线上挣扎脱身的洛锦瑟同学显然没有求生意识,摸了下那并不是很痛的的脸蛋,歪着脑袋一脸讨好,“同桌,你贴这个好帅哦,真的哎,没骗你!”
徐年嘴角一抽,敢情他破天荒的心慈手软吃了屎。
洛锦瑟小同学又继续把自己往死亡线上推,“同桌,你别摘这个,等会儿班里每一个人都贴的。”
徐年抬手往她脑袋上一压,冷冷道:“闭嘴!”
洛锦瑟终于接受了天意的温馨提示,乖乖闭嘴了,还老老实实的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如洛锦瑟所说,三班这群从幼儿园出来的小学鸡确实挺喜欢这个破玩意儿的,个个都贴上了。当然,除了操场上月桑兰追着何北顾贴的那一幕外。
毕小钦看着他这群从幼儿园出来的小学鸡,很是满意,老不要脸的在自己手上贴了一个,“这一走出去,别人就知道我们三班多和谐团结了。”
幼儿园的小学鸡们很不客气的怼他,“切。”,配上如出一辙的白眼整齐划一。
毕小钦也不在意,开始清嗓子讲正事了:“接学校要求,代表班级要抽出一位学生代表上主席台致鼓励词,好巧不巧,我们班是学习上的代表,所以有我们班,你们推荐吧!”
底下齐声传来:“年爷!”
徐年眼皮一跳,对上那齐唰唰带着渴求的目光,难得没有拒绝。
经昨天下午那一战,年爷在三班的地位又向上跨了一大步。
曾经主席台念检讨那一幕深深印在毕小钦脑海里,所以他的内心是拒绝的,但寡不敌众,三班的这群小学鸡太能闹腾了,所以他只能换条路。
毕小钦拍拍徐年的肩,语重心长:“校领导,全校师生都在,你认真一点。”
翻译过来,就是别给我整烂事。
徐年懒懒的掀起脸眼皮,没搭话。
毕小钦心里七八下的,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面请高二三班的徐年同学做鼓励词,”主持人把手里的话筒递给徐年。
冯冲站在王校长旁边,乐呵呵的脸色瞬间一变,想要过去阻止大概率的危机事件出现,但捏着话筒的徐年却出声问了好。
站在台上的男生没穿校服,一件纯黑色的卫衣随意套在身上,袖口往上挽了一小截,小臂白皙有力,单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捏着话筒,语气有些慵懒。
“树有树的规律,人有人的规律。跑得快不如走得远,跳得高不如活得长,越是速成的东西越容易速朽。”
听到这,几位领导和毕小钦具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搞天搞地的搞事大王难得的正经,还是很值得肯定的,不错不错,有前途有前途,孺子可教也。
徐年轻笑一声,声音透过电流,磁性得不得了,台下的小迷妹们被迷得七荤八素的,一个个哦啊咦咦的感叹。
台上那人继续道:“所以跑得快的人不要得意,跳得矮的人不要气馁,走得慢才能站得更稳,跳得矮才能多幸福;因此,朋友们,累了就慢一点吧,难受就停下来吧,毕竟我们不是AI,人生苦短,爱恨有限,有些风有些人错过了就不能重来 ……”
底下的小学鸡们一个个尖叫欢呼,激动得不得了,旁边的校领导们有些憋着笑严肃,有些是真严肃,比如冯冲的脸色堪比非洲黑人的肤色。
毕小钦在一群老师的“真心”夸赞中艰难的走上台把人拉了下来。
这下田径场上的气氛到了高潮,校导领讲话都跟过眼云烟,匆匆放了个屁一样,小脑袋们凑在一团叽叽喳喳议论着。
“要是别人问我高中三年什么让你印象最深刻,那肯定是年爷和主席台不能不说的二三事。”
“年爷太秀了,王有才还真是兜得住,嘴角都僵硬了还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真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优秀传承者,笑死我了。”
“三班班主任头发丝都气得翘起来了,灌了好几口灭火茶呢,哈哈哈。”
“难道只有我关注到了年爷说“有些人”的时候语气有点温柔吗?”
毕小钦把杯子往桌上一搁,双手叉腰原地打转,瞪着面前的徐年半天说不出话来,三班的小学鸡们一个个捂着嘴在底下偷笑。
坐在前排的吴用说道:“真没想到冷冷淡淡的年爷能扯出这种类型的煽情话来。”
徐年闻声,没什么表情的扫了他一眼。
你想得到个屁,老子晚上天天看追女朋友三十六计,能不煽情吗!关键是那破玩意没有一条能入眼,拖拖拉拉的不如强取豪夺来得愉快。
徐年在主席台上的慷慨陈词一语成谶,三班的某位小学鸡是跳得挺矮走得挺慢的。
今天上午的项目有点多,光集体的都有两三项,个人的也有,跳高跳远,800,1000都有。
洛锦瑟站在跳高杆边,双腿直打颤,梁静茹究竟给了三班拉拉小队多少勇气,让他们一个劲的认为她这个只能推栏的人能跳高?
“小可爱加油!”
“洛班长,加油!”
洛锦瑟可怜兮兮地跑回三班小营地,“我不敢跳,摔了得太疼了。”
洛锦瑟小时候皮,跳楼梯跳摔了,小腿上还留有几条小疤,本就是个怕疼的人,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也不敢乱跳了。
徐年很满意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往嘴里扔了一颗糖,笑着说:“洛班长,年爷坐这儿给你加油,放心跳吧!”
洛锦瑟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听听,这语气有多欠打,还笑,笑得那么幸灾乐祸,我现在这样,是因为谁呀!还不是因为他!
洛锦瑟小同学在心里的小剧场里嘀咕了一阵,最后蔫巴巴认命地回到比赛场地了。
徐年起身,带着一群人紧随其后。
口令声起,洛锦瑟看着不远处的到她大腿上方的杆子,手心的汗都紧张出来了,要不还是不跳了吧,呜呜,妈妈,我害怕。
裁判员催了一下。
洛锦瑟呜咽两声,咬着牙就冲出去了。
在所有人屏住呼吸一脸期待的时候,主角推杆了,没错,把杆倒了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场边沸腾出一片笑声,三班的小学鸡们统统回以其他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跳高的也有一班的女生,恰巧还是那天在练舞厅里露水一战的。
“哈哈哈,你们三班就这点实力,有人都笑掉大牙了!”后面的女生嘲讽。
洛锦瑟抿着嘴没说话。
徐年在场边将她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掀起眼皮扫了洛锦瑟后面那女生一眼,启唇:“如果你还想比下去,就闭嘴。”
那女生低头小声说了几句什么,场边三班和一班的人明里暗里又怼起来了。
月桑兰问撒必:“刚刚检录员念的是一班那狗子吧,怎么上场的不是他?”
撒必回道:“找别班体尖代的,有些班级偷偷摸摸干这事,一班是个老手了。”
月桑兰低骂了两句,碍于这人多眼杂,没发火,不然她非得手撕了那群菜鸡。
第二轮,洛锦瑟狠下心来,咬着唇,默念着九九乘法表就冲出去了。
这回过是过了,只不过碰杆了。
这能过杆给了洛锦瑟小同学莫大的勇气,瞬间化身为愤怒的小小鸟,想要飞得更高。
第三轮,过是过了,杆也没碰,只不过倒下去的把脚扭了。
徐年长腿一抬,跨过警戒线,提开蹲在洛锦瑟面前的志愿者,忙问:“摔哪了?哪疼?”
洛锦瑟煞白着小脸,额上沁着密汗:“同桌,脚疼”。
“能站吗,能站……”毕小钦匆匆忙忙赶过来,一句话还没说完,那个搞事大王在他面前直接把人扛起来了,没错,是用的扛。
洛锦瑟被吓得半天没反应过来,周围的起哄声和尖叫声渐渐拉回了她的游思,连忙拍着徐年的后背:
“同桌,你干嘛呀,放我下来!”
徐年仿若未闻,自己走自己的。
毕小钦慢吞吞的缓过来,对洛锦瑟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和那么一丢丢的自责,他不该将乖乖女扔进龙潭虎穴的。尽管这只龙这只虎被训得听话了不少。
月桑兰收了收自己因震惊而张大的嘴巴,不敢跟上去,就在原地继续加油了。
庄研从远处的人影上收回目光,眼眶微红,到底是不甘心。
尽管三班的小学鸡们对他们的洛班长有着深深的担心,可没一个人敢跟上去问候,因为某位大佬气压低得瘆人,唯有钦哥安抚了一下现场后跟去了。
“你快放我下来!”洛锦瑟拍着徐年,扭动着身子,脸蛋红得像猴屁股。
徐年箍紧了她的双腿,冷声道:“再乱动,打你屁股。”
洛锦瑟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花,全身上下瞬间红透了,“你、你怎么…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徐年淡笑,眉眼间的戾气散了不少;“那你还动?”
洛锦瑟闭着嘴巴,悄悄往徐年后颈上那截皮肉上一掐。
“嘶——”徐年微微吃痛,“给你惯的是吗,谁教的?手还想不想要了?”
洛锦瑟把小手手背在背后,弱弱开口:“你教的,你每天都掐我的脸的。”
徐年一噎,加快了脚步。
穿着白大褂的张医生看到推门进来的那一幕,惊得手里的笔都掉了,在七中工作了十几年,见过走着进来的,抱着进来的,背着进来的,抬着进来的,这倒是第一次见像扛麻袋一样扛着进来的,搞得她以为医务室闯了个人贩子进来。
“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看啊!”徐年把洛锦瑟放到病床上,语气不善。
张医生一顿,连忙走过去问:“怎么了?”后知后觉这男生怎么这么凶,跟□□似的。
“左脚扭到了,快看,”徐年蹲下身脱洛锦瑟的鞋子。
张医生内心咆哮,我问你了吗?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这么快脱上了!
毕小钦赶来,下意识道:“老…”一个婆字还没吐出来,转了个弯:“医生,这孩子的脚严重不?”
张医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多大问题,没伤到骨头,休息一会就好了。”
毕小钦松了口气,徐年不放心,“你再看看,看仔细点。”
张医生气得想把手里的报告单往他脸上扔,“我是医生,没问题了。”
徐年还想说什么,洛锦瑟急忙拉住他,“同桌,我不怎么疼了。”
张医生轻哼了声,转身对上毕小钦,貌似温柔微笑,“你班的学生?”
毕小钦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人想害他。
张医生又道:“挺狂的,比你当年狂多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毕小钦:有一种今晚回家要跪下睡书房的错觉。
跳高比赛那边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场边的各种加油打气声四起,月桑兰不那么热情的摇着巴掌,喊道:“庄研,加油。”
自己班的矛盾关上门打一架骂一天都可以,唯独在外面不能落下话柄,底气还是得足。
“哟,我们庄大校花还不错嘛,拿了个第四,唉,不好意思,我们班又是第一,这无处安放的实力啊。”
又是一班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