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1、梅城三老 ...
-
见优儿突然变脸,梦鲸难以置信,瞬时间竟不知所措,一旁的云蝉却忽然铁青了脸,皱紧了眉头。
优儿于是便又接着向蒲玲珑哭诉云蝉和梦鲸二人如何如何混入倚翠楼,又如何如何虐杀了冷溪公子,这些故事全系假话编造,但优儿那悲恸之情入木三分,不由得座上人不信这便是未曾亲眼所见的事实。
梦鲸只是一脸错愕地望着优儿,一边的云蝉却轻轻拉了拉梦鲸的手,低声提醒道:“呆子……我们中计了!”
梦鲸瞪大了眼睛,转过头一脸不解地望着云蝉。
云蝉低声说道:“之前我便觉得有些许不对劲,她一直在楼外等候并未进楼,怎的就知道蛇主祸首是冷溪而不是六儿,现在想来才总算明白,知晓我们去神女坟场探尸的其实不止三人,还有她啊!”
梦鲸依旧不敢相信,惊愤问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云蝉方想继续说下去,一边优儿已然讲完她所编造的冷溪公子遇害的过程,又满脸泪痕地跪伏在地,只求蒲玲珑为自己做主。
这一边听闻自己心上之人竟已遇害,蒲玲珑早已满脸怒容,此刻更是按捺不住,大骂一声:“该死的混账!纳命来!”骂声出口的同时,狠狠地一拍肩膀,一道白色的剑光便向着云蝉和梦鲸二人疾速飞去。
梦鲸来不及多话,只能立刻放出南离剑应敌,两道剑光只是一接触,梦鲸便立刻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得自己几乎不能动弹,南离剑的剑光也瞬间被对方压制住。
蒲玲珑见梦鲸也放出剑光来反击,满脸怒容中露出了轻蔑的表情,骂道:“原来是杂毛小门派的狗贼,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想抵挡住我索欢剑?”
说罢,蒲玲珑口中默默念咒,索欢剑的剑芒越发耀眼,而梦鲸也感觉那道压制住自己的力量越来越沉,就连身旁的云蝉,原本想从怀里摸出咒符来助战,此时也被索欢剑压制得动弹不得。
梦鲸和云蝉之前被蛇姬伤得颇为厉害,刚恢复不久,此时被索欢压制,顿时感觉身上的伤口仿若裂开般的难受,但此时除了南离剑外,也再无其他灵器可以抵御索欢的攻势。
两道剑光在空中胶着在一起,南离剑被索欢剑一路压制,渐渐向着梦鲸的头顶落了下去。
云蝉半蹲在梦鲸身边,费力说道:“呆子……快唤出星子或者青衣啊,这样下去我们只有被她干掉的份……”
梦鲸一面拼死用南离剑抵挡索欢剑,一面颇无奈回应云蝉:“你又不是不知……青衣并未承认我们,星子就更不愿为我所用……”
话未说完,南离剑的剑光忽然由蓝色转变为银色,那银色的剑光一出来,局势瞬间扭转,索欢剑施下的剑压被震开,二人总算能够轻松动转,而南离剑的银光更是刹那间逼退索欢剑,然后一路压制着索欢向着蒲玲珑飞去。
蒲玲珑脸上的表情从震怒瞬间转变为满脸惊讶,嘴里骂道:“该死的贼子!怎么可能胜得过我的索欢?”
云蝉和梦鲸能轻松动转后,云蝉连忙环顾四周,想要找寻优儿的下落,却发现优儿此时已经静悄悄地退至待客厅的门口,此时正在观望战情,瞧见梦鲸忽然占了上风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过身,身影闪过后便消失不见。
而另一边,南离剑如脱缰之马一般,将索欢剑光逼得一路狂退,眼见便要反刺到蒲玲珑头顶。
云蝉慌忙提醒梦鲸:“不要伤她!否则我们就真的有理也说不清了!”
梦鲸着急说道:“此时那剑光并非我的南离剑,而是星子,它出没随性,即便此时也是全凭它的意志在攻击,我全然无法控制啊!”
眼见星子的剑光便要削到蒲玲珑头上,云蝉、梦鲸和蒲玲珑皆都吓出一身冷汗。
忽然间,待客厅里白光一闪,然后一股透心的寒气瞬间起来,云蝉和梦鲸只觉忽然之间奇冷无比,同时打了一个寒颤。
然后四野白茫茫地竟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仿若突然置身于北地的寒冬山野之中。
那白雪瞬间将整个待客厅淹没,整个世界变成一片纯白。
蒲玲珑暗喜,知是来了得力的帮手,虽索欢依旧被对方奇怪的剑光压制,自己到底不必再害怕了。
果然,蒲玲珑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矮胖的老者,苍苍白发在头顶盘起,被一支松枝代替了发簪簪起。老者身披一件蓑衣,那四野的雪花似乎就是从蓑衣之中飞出。此时老者正将蓑衣解下,然后举到蒲玲珑的面前。
蒲玲珑见老者举起蓑衣,连忙收起了索欢剑。
失去了索欢剑的抵御,星子便肆无忌惮地向着蒲玲珑刺去,但是却被蓑衣吹起的大雪裹住,然后就像刺入了柔软的棉花中一般,失去了大半动力。
老者摇晃脑袋吼道:“老梅,饮光盏还不祭起,更待何时?”
蒲玲珑身旁又闪现出一名老者,瘦骨嶙峋,穿着和这持蓑衣的老者相似,头上却簪着一枝四季不谢的梅花。只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支发光的酒杯,酒杯里飞出点点如萤火般的微弱光芒,那光芒立刻裹住了星子剑,梦鲸这边瞬时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似乎要将星子附体的南离剑从自己手里吸走,顿时大惊,却又毫无办法。
转瞬间,星子的银光便被吸入那只酒杯之中。
此时又从蒲玲珑身后闪现出一名个子极高的老者,手持一支青玉杖,头上则簪着一支翠如碧玉的竹枝。
梦鲸眼见南离剑被收走,大惊失色,慌忙问云蝉道:“他们是谁?这是什么邪法?”
云蝉皱紧了眉头,低声回应:“看来这是云中阁的高手,地位仅次于仙宗的梅城三老,松翁的应雪蓑能防住所有攻击,梅叟的饮光盏则最擅收走对手灵器,竹老的青玉杖则比一般的仙剑还要来得厉害许多!”
这一边梅叟收走了南离剑后,立刻将饮光盏揣回怀中,松翁冲着竹老说道:“老竹,该你上了,快杖毙了这两个敢来云中阁闹事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吧!”
竹老脸上的表情相较其他两老却显得和蔼许多,笑眯眯说道:“我听那小子知道我们来历,虽不知为何和贤侄女起了争执,又险些伤了贤侄女,到底不要随便杀人的好,你我都这般年岁了,怎么还动不动就起杀心呢?且先收起应雪蓑,我也不出我的青玉杖了,我们先用天地棋盘收服他们可好?”
云蝉闻言,口中暗喊一声“糟糕”,也顾不得再解释许多,一面忙不迭拉住已经失去飞剑的梦鲸的手,一面慌忙从怀里掏出空空符,想要即刻催动符咒逃出再说。
可还没等掏出空空符,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眩晕不已,便知已然中了道,后悔已来不及。
等到二人神智复又清明的时候,两人竟躺在一处陌生的小庭院之中,庭院中亭台楼榭、小桥流水、绿树繁花看起来清雅无比,但是却又太过精致仿佛人造的假物一般。
“这是哪里?”梦鲸已然懵了。
云蝉喃喃说道:“难道这便是传言中的天地棋盘的棋局之中?”
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老者声音,听来似是那松翁,只听他说道:“你这老家伙就是顾虑太多,竟敢来云中阁闹事,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只想收服,我却偏要教训教训他们!”
言罢,云蝉和梦鲸忽觉头顶的云层忽然快速搅动起来,然后从云层背后竟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来,手中捏着一枚黑色棋子,看起来却大如车轮,直直向着二人头顶压来。
云蝉慌忙抱住梦鲸然后催动空空符,咒符催动后,躲开了那车轮大小的巨大棋子。棋子落地时将庭院中的楼台砸得粉碎,那四下飞溅的残碎砖瓦硬生生砸到两人身上,云蝉和梦鲸顿觉剧痛不已。
空空符虽依旧能够瞬移,却似乎逃不出这方小天地。
而黑子落定之后,四野的景象忽然间变得模糊,然后转眼便又换了一幅场景,二人此时又立在一座小山之上,山上梯田横纵分布,只有方才落下的黑子依旧还在原处一动不动。
“好小子……看你有多能躲!”头顶传来了松翁的骂声,云层搅动后,那只大手又从天空出现,这一次手中捏着一枚白色棋子,依旧巨大犹如车轮。
白子来势极猛,云蝉连忙从怀里又掏出了空空符,催动后想要躲开,原本想要躲到黑子一侧,谁知瞬移过去后,才到黑子旁边,便似撞到了看不见的巨墙之上一般,两个人被瞬间弹开,直直落到了正疾速落下来的白子下方。
“完蛋!”云蝉暗骂了一句,连忙一把把梦鲸抱进了怀里,然后闭眼等待着白子砸到头上。
一道橙光突然刺破云层,替二人挡住了白子的落势。
同时,云外传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声音:“前辈,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