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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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前一天他的直言不讳惹怒沈慎，第二天整个一天的拍摄沈慎都死气沉沉，拒绝和他合作。
顾珩看着导演不停给他使眼色让他紧贴沈慎，心中叫苦不迭。
他也想贴上去，但沈慎拒绝。他每次还没来得及靠近沈慎，沈慎就已经撇过头离开。
顾珩头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的沈慎这么难搞定。他不想注视的人，真是连靠近他三尺之内都做不到。
第N次吃闭门羹后，顾珩无奈地私下朝导演求助。
导演却乐呵呵地说：“多好，他越耍大牌，黑他的人就越多，他的粉丝也就越不得不下场维护他，我们的收视就越高。”
“可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我不想他名誉受损。”
顾珩宁愿网友骂他不要脸也不想他们抓住把柄中伤沈慎。他只是来综艺捞金的，捞完一票就退圈，网上的毁誉他看过也就忘了。但沈慎不同。
他还要在这个圈子混，他希望他因为他声誉受损。
还有他那个莫名其妙的精神心理障碍，虽然顾珩不怎么懂，但光听沈慎描述也明白别人不喜欢沈慎会让沈慎难受。
他希望长着和修真界沈慎一样脸的现世沈慎能天天开心。
但导演却对顾珩的诉求不以为然，“他天生就这个性子。你以为他只是对你冷淡？他对谁都这样。他的名声早毁了，要不是有副好皮囊，谁愿意捧他啊。没有修养的人，也就那些未成年无知少女会视若珍宝，呵。”
顾珩想反驳，冷漠并不代表粗鄙。沈慎抗拒他，是因为他先拒绝沈慎的。沈慎虽然冷漠，但在他和他接触的过程中，从未听沈慎有诋毁过谁。相反同样短暂的相处，导演却肆无忌惮地在背后议论沈慎，这才是真正的不高尚。
不待顾珩反驳，导演就似乎察觉到顾珩的抗拒，眼睛看了他一眼问：“你不会忘了你来的目的？”
顾珩沉默片刻，“抱歉。”
他走回拍摄区域，重新去二楼敲沈慎房门，导演很满意地让摄像跟上。
但下午，导演就笑不出来了。他把顾珩找出来，劈头盖脸问：“沈慎要退出拍摄，你知不知道？”
顾珩仿佛当头被泼一桶冷水，他怎么知道，沈慎今天几乎一整天都没理他。
顾珩想到：“退出拍摄不是要付违约金吗？”
“他是会缺违约金的人吗？”导演说。
顾珩想想也是。不过沈慎能退出这个综艺，或许也是好事。
导演背靠谢蛟，根本看不起沈慎，想着法在他身上炒黑话题度。
“他如果退出，我们原本承诺给你签约费，就只能一笔勾销了。”导演说，“你不会觉得，靠你一个人的话题度，也值一千万吧？”
顾珩明白了。
导演说：“不管你用什么手段，都必须挽回他。”
顾珩只能去敲沈慎的房门。
和之前一样，房间内一片沉寂。
看来沈慎还是不想见他。
算了。顾珩长吁一口气，仰头看天花板，心想要不他还是退出节目组慢慢琢磨解约的事吧。
果然世界上没有捷径，妄想投机取巧只会碰壁碰到头破血流。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门锁咔嚓的声音。
顾珩回过头，看见沈慎站在那里，他的头发有些湿，在用白色毛巾满不在乎地擦拭着。
见顾珩回头，他漆黑的眼眸平静地看过来，“在洗澡，你找我？”
“导演说你要退出节目，让我来问问。”顾珩磨磨蹭蹭走过去，想站在门口，却被沈慎用下巴示意进房间说。
门锁关上的时候，他觉得他的心也随着门锁声音下沉。
沈慎从容不迫地点头。“我是有这个打算。”
顾珩不会劝人，只能哑口无言眼巴巴地看着他。
沈慎似乎无奈，倒了杯水递给顾珩，平静地说：“正如我昨天所说的，我对别人对我的喜恶尤为在意。在遇到你之前，我虽然在意，但在意的程度仍旧在可控范围之内。但在遇到你之后……”
他忽然转为问顾珩：“你见过脱轨的列车吗？”
顾珩摇摇头。
沈慎说：“我也没见过，但我现在就像一辆在轨道上即将脱轨而出冲向云霄的列车。”
从见到顾珩第一眼起，他就莫名地在意他。
他厌恶他和谢蛟的接触，相反，他想靠近他，讨好他，甚至……占有他。
昨晚被顾珩抗拒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愤怒，很快，他就意识到他的失态。
他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和顾珩的接触或许都没有顾珩和他的经纪人多，但他却已经将顾珩视作他的囊中之物。
这是病态的。
他拉过顾珩的衣领，迫使顾珩隔着茶几仰望着他。他在顾珩的震惊中轻点了一下顾珩的唇。
“我知道你之所以跟我告白是因为节目组的安排，现在来劝我也是同样的理由。但我劝你想清楚，我离开，虽然一切都不一定会回归原样，但我留下，列车一定会脱轨。”
顾珩都不知道他怎么从沈慎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等他回过神，他已经在自己床上被子里了。
啊啊啊，有没有人能告诉他，沈慎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他不应该是直男吗？原著小说明明是言情小……
顾珩忽然冷静下来，连原著小说的「女主」都逆转成他了，还有哪门子的信心肯定沈慎是直男。
但不是直男也未必要看上他啊。
忧愁的顾珩上天台吹风。现在局势很明了了，导演的态度是，要不劝沈慎留下要不他一分钱别拿滚蛋。沈慎的态度也很明了，要不顾珩接近他的靠近要不他滚蛋。
要一千万的签约费还是要清白，这是个问题。
忧郁的顾珩甚至想点根烟抽抽，没想到碰到也气鼓鼓来天台吹风的陆远。
两人四目相对，好半晌，陆远问：“你也是直男吧。”
顾珩点点头。
“煞笔节目组，逼直男搞基，天打雷劈！”陆远恶毒地诅咒。
顾珩深有同感，同时好奇问：“陆哥，你怎么来这个节目组？”
“还能为什么，为了钱呗。”
顾珩也不知道陆远从哪真摸出一盒烟，狠狠地抽起来，同时还递给顾珩一根，顾珩连忙拒绝。
陆远也不在意，估计今天的拍摄内容真恶心到他了，他狠抽几口就跟顾珩倒苦水说：“我年少成名，骄奢婬逸惯了。要不是银行发短信给我，我都不知道我已经欠银行三百万。我还以为，我赚的那些钱这辈子都花不完呢。”
也是个欠人钱的。顾珩点点头，同时很羡慕地说：“不过陆哥你表白的对象基本不搭理你，除了面子上过不去也挺好。”
不像他一下被人亲近，一下被人冷淡，还被人亲了一下。
“屁！”陆远恶狠狠地说，“我以为我以前那样对许尧那小子，他就算不恨我也恶心我，没想到……”
陆远表情变得悲愤。
“没想到什么？”顾珩好奇地八卦。
“没想到他今天竟然摸我屁股！”陆远义愤填膺地说。
顾珩：！！！
“他摸你屁股？你们不是假的啊？你们昨天不还是互相罚站的关系吗？”顾珩惊奇地问。
毕竟一个节目组，有关陆远许尧的传闻顾珩或多或少听说过。
“半真半假吧。”陆远说，“当初他确实喜欢我，还跟我告白来着，但我是谁，我看得上他？要不是看他和我同一型的，长得比我帅演技比我好，我才不会答应他。原本我当主角，他演男配，两个人相安无事挺好的，结果……”
陆远说到这脸色变了变。
“结果什么？”
“结果他居然想和我上床！我当然拒绝他，然后我们就掰了。”
顾珩：“……”
顾珩沉默了好半晌，才试探问：“我记得许哥给你做了好几年男配，期间你们一直在交往？”
陆远点点头。“居然不让上床就分手，你说他是不是渣男。”
顾珩、顾珩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不让上床就分手确实挺渣，但考虑陆哥和许哥在一起纯粹利用许哥，这其中或许有其他隐情。
“那陆哥你愿意来这档节目还是蛮有勇气的。”
要他，根本没脸见被自己利用的旧情人。
“赚钱嘛，不寒碜。”陆远说，“就算被他摸屁股我又不是会少几两肉。等我拿完节目组的通告费，还了欠款，痛痛快快回老家做生意。天大地大，光N国就有十几亿人口，难不成还指望我们能再相遇？”
顾珩心动。
就算列车脱轨又如何，反正等脱轨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沈慎面前。
沈慎说，他的病情是在面对他时才加重。等他消失，沈慎失控的精神障碍自然会自然而然地痊愈。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