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贰小拾

23、末日丧尸

　　她缓缓转身，薄唇轻启，唤他道，“之之......”

　　他的身形僵了一僵，叶弯还没睡着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她以前都是一沾枕头秒睡的。

　　爬床被正主抓了个正着的鹿之野丝毫没有一点羞耻和慌张，他只是将人往怀里紧了紧，额头亲昵地贴上她的额头，沙哑的声音低沉暧昧，哼了一声，“嗯？”

　　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叶弯觉得有些燥热，黑暗掩盖了她的面红耳赤，双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没推开。

　　“好热......你离我远点。”没来由的羞赧让她出口的声音娇软中带着点轻颤，像是被雨水拍打着的芭蕉叶，飘飘荡荡。

　　鹿之野比她更燥热，薄被锁住了两人的热量，被窝里的温度持续地升高，怀里搂着香香软软的人儿，心猿意马。

　　某些不可自抑的生理反应渐渐起来。

　　他往后挪开了一点距离，上半身仍然死命地搂着她，不肯撒手。

　　“闭眼睡觉，”一本正经之后，他放软了姿态，“乖，我累了，让我抱会儿。”

　　“......”好像是不止一会儿呢......

　　但他的语意里确实透露着疲倦，想到这些天他确实挺累的，她没再说什么，往他锁骨处一窝，渐渐入睡。

　　他的体温高热，被暖意熏灼着，朦胧睡意渐渐袭来，叶弯的神志逐渐模糊，迷迷蒙蒙中就要睡着之际，悉悉索索的被子摩擦声传来，像是有人往下钻被窝发出的声响。

　　她一袭吊带睡衣，浅蓝色的丝绸质地，光滑冰凉。

　　男人修长有力的五指在黑夜中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圆润的肩头，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一勾，将那细细的肩带扯了下来。

　　头俯了下去。

　　略粗的发丝扫过她的颈肩，叶弯意识沉迷间只觉得脖颈一痒，无意识歪了歪脑袋，偏离那簇黑团。

　　忽而，肩胛被重重一咬，睡意被彻底驱赶。紧接着是锁骨，有逐渐下移的趋势。

　　她倏地睁眼，一垂眸便看见某人埋首他的胸前意图不轨。

　　她立马将那重重的脑袋推开，重新将吊带拉好，瞪了他一眼，虽然他看不到，“你再动手动脚就回自己的房间去睡！”

　　鹿之野心虚地摸了摸鼻梁，将稍微离远的人儿一把揽了过来。他低哑着嗓子道，“好......不碰你。你别生气。”

　　两人拥挤在大床中间，嘤嘤怪蜷缩在床头边，早已入梦。

　　“弯弯，我们重新在一起吧，这辈子都别再分离了好吗？”他抱着她突然道，“你说让我找更好的，可是根本不可能有比你更好的。弯弯，我就是认死理，除了你，谁也不可能得到我。”

　　叶弯咬了咬唇，没说话。

　　他继续道，“我很乖很听话的，学校那些女生勾搭我，我一个也没理。你说我每天都要想你三遍，于是我一有空就拿出你的照片看。”

　　他贴了贴她的脸，撒娇道，“我每天都有认认真真地想你，想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想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叶弯的眼圈红了红，略带哭腔，“干嘛对我这么执着，我一点也不好......还伤害了你。”

　　他道，“你很好，你哪儿都好，跟我在一起就更好了。”

　　他暧昧地嗯了一声，“同意一下？”

　　叶弯往他怀里一埋，闷闷道，“好。”

　　鹿之野如释重负，轻拍着她的背道，“睡吧。”

　　第二天，一觉睡到自然醒，身边的人早已经起了，侧身撑着后脑勺，笑意盈盈地望着她，“醒了？”

　　叶弯微睁着朦胧的睡眼，轻轻嗯了一声。

　　鹿之野低头在她唇上附上一吻，“早安。”视线瞥过她身上某处的时候，嘴角愉悦又得意地勾了勾。

　　“早安。”叶弯从被窝里出来，房内有独立卫生间，她迷迷糊糊地走到盥洗池边，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了扑凉水。

　　凭着感觉从一旁的毛巾架上抽出一张毛巾，擦了擦眼睛上的水珠。

　　然后望向镜子，本是查看皮肤状态，结果却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肩上锁骨上斑驳点点。

　　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发生了什么，昭然若揭。

　　昨晚某人分明保证不动手动脚的，结果......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鹿、之、野！”她傻愣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冲着门口大吼。

　　罪魁祸首施施然走了进来，神态自若地问道，“怎么了？”

　　叶弯气得发抖，指着自己身上的暧昧痕迹，“你干的好事？这样子我怎么出去见人？怎么穿漂亮的小裙子？”

　　她上身是一袭浅蓝色的吊带，下身是配套的丝质宽松短裤，露出笔直且嫩生生的细腿。

　　再配上她裸露在皮肤外侧的吻痕，鹿之野怎么看都觉得该死的性感，想......

　　长腿一跨，他转瞬到了她身后，掰着她的身体转了过来，看着镜子里般配无比的两人，心情颇好，“裙子外面搭一件针织外衫就好了。多好看。”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她洁白莹润的胳膊了，真好。

　　吃过早餐后，众人打算去木材厂收集点木材给小区做个大门。一出楼，呼呼的冷风夹杂着冰霜朝众人砸来。

　　叶弯抬头望了望天空，天象不知何时已经发生了异变。红月不知所踪，天空云团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沉重缓慢地旋转着，外围脱离出簌簌的冰霜往地面砸去。

　　叶弯身着一袭白色棉质长裙，外搭一条鹅黄色的针织外衫，娴静又甜美。

　　刺骨的寒风朝她刮来，裙摆翻飞，还好裙长够长，长至脚踝，她的裙子才没有被吹掀起来。

　　薄薄的衣物底下，肌肤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气温骤降得厉害，叶弯挽上鹿之野的胳膊，往他身侧挤了挤，汲取温度。

　　鹿之野一件麻质的灰色衬衫，垂首看了一眼冷颤发抖的叶弯，抽出胳膊，将人包揽住，往楼内走了回去。

　　男女体质的差异，他就像个火球一样，源源不断地散发着热量，叶弯稍稍回了点温度。

　　晏古周立等几个人也冻得不清，火气大的几人就穿了一件短袖，出来遭寒风冰霜一洗礼，瞬间冻成了狗。

　　回到楼内，关上门，玄关处，晏古剁了剁脚，脚边抖出几片雪花，他骂骂咧咧道，“这什么鬼天气？前几天还热得要死，这会儿又冻得要死，还让不让人活了？”

　　冻得不行的周立跑到饮水机边一连灌了好几口热水，总算缓过劲儿来，“看这样子，这是要下大雪了。”

　　叶弯跑回房间，里三件外三件地给自己套满了衣服。

　　这些衣服是从之前的住所带回来的，鹿之野等人也换上了加绒卫衣。

　　几人围坐在沙发边商量对策，突然晏古昏倒了过去，紧接着周立陈益也相继倒在了沙发上。

　　“这......”叶弯看着话说一半就没声的几人歪七八扭地倒在沙发上，愣了愣，不知所措。

　　她去探他们的鼻息，气息未散。她回到鹿之野身边正打算跟他一起分析原因，结果转头就见鹿之野眼睛一闭无力地栽倒在了她的腿上。

　　现场唯一清醒的两人，李司和叶弯恍惚对望，看对方的眼神都是迷茫疑惑。

　　四个人不知何缘故沉睡了过去。块头都很高，搬运不方便，李司和叶弯尝试了一下，刚把晏古搬起一点就已经精疲力竭，又重重地扔了回去，决定让这几人就这么躺着。

　　出于人道主义，稍稍给他们挪了挪，调整成了舒适的躺姿。

　　叶弯从房间里拿出毯子给鹿之野盖上，默默地守护在一旁。五天过去，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她盘腿坐在地板上，描摹着他俊朗秀气的五官，忽然明白了先前她昏迷时等待的他的感受，焦灼又带点绝望，总觉得事情会往坏的方向发展。

　　只有一遍遍地确认鼻息，才能缓解一丝焦躁。

　　她尝试过用自己的治愈异能唤醒他，但是没有用。

　　嘤嘤怪的成长很迅速，已经到了活蹦乱跳调皮捣蛋的阶段。客厅旁边的那条通道是它的最爱，每天都要来好几次往返跑。

　　它的性格活泼，很容易兴奋，一兴奋就上蹿下跳，闹腾得很。

　　现在已经不用奶瓶给它喂奶了，也不会热牛奶了，直接将常温的牛奶倒入它专属的碗里，让它舔着喝。汲取牛奶后，会给它一些肉干鱼干，补充蛋白质。

　　奶足肉饱后的嘤嘤怪精力充沛，又开始在那条通道上来回奔跑撒欢。折返几次后，它奔到了叶弯旁边，一溜烟跳进了叶弯盘着的双腿，尾巴一卷，背脊一弯，躺了下来。

　　叶弯摸摸它松软的毛发，“嘤嘤怪，你说他怎么还没醒？睡了这么长时间，我都体验到他当时的担忧了，他应该要醒了对吧？”

　　毛发被舒服地顺着，嘤嘤怪舒服地嚎了一声，方圆十里的丧尸畏惧地顿了顿，有几只无意游荡至景盛别苑门口的丧尸瞬间转身掉头离去。

　　李司被嘤嘤怪嘹亮的狼嚎吓了一跳，生怕它引来丧尸潮，马上跑到窗边往外望了望。

　　四周已经覆盖上厚厚的白雪，天空依旧不停地飘着雪花，那悬挂天上的黑色云团仍旧缓慢旋转着，且那漩涡越来越大，仿佛要将整个城市覆盖。

　　天地苍茫，雪白一片，目之所及，除了建筑物，再无其他。

　　观察了十分钟，见没有丧尸侵来，李司放下心来，放下了窗帘。

　　一星期后，众人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