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14、夙愿 ...
-
我的真实，数年以来一直在他面前被隐藏得完美的、几乎已经被社会遗忘了的真实，最终还是暴露在他的眼前。
手中还握着半截敌人的小臂，滴滴答答的鲜血从它的断裂处流出，划过我的手腕，滴落在地上。
就这样，我背对着他，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对面的执行者也不紧不慢地停了下来，注视着我嗤笑道：“亚历山德拉，现在真该拿张镜子让你欣赏一下自己的这副嘴脸。”
——我不在乎众目睽睽，多年来的经验告诉我，他们的侧目说到底围观我的姓氏的比重比我的所作所为要大。如今，我唯一在乎的……
不过几秒的时间，我脑中闪现了很多假设：艾斯他皱眉嫌弃我的样子，艾斯他见我绕道走开的样子，艾斯他评价我恶心又恶毒的样子，艾斯他也骂我是恶魔、怪物、吸食血气的妖精……
纵使是名扬四方的大海贼，被称为“火拳”的波特卡斯·D·艾斯也有着自己的底线，我是知道的。他会战斗但并不暴虐、他手上沾有鲜血但并不杀戮、他吃过霸王餐但并不掠夺……就算灵魂深处沸腾着某种难以言表的来自于基因的黑暗，那也不过是与他等大的、将伴随其一生的身后的影子罢了。
没有错，是他的影子，因为他的头顶有耀眼的太阳。
他注定是要在阳光下行进的人。
这一点，从我在那个小酒馆中，与他邂逅之时便知晓了。
而我……
或许，躺在幽暗的房间内，在床上静静张开双腿才是我的注定。
——然而，那又怎样？
我反问自己，这又如何？即便是被讨厌、被憎恶，又没人能阻止我我想要做的事。
我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来救人的，可不是来感伤青春的。
想到这里，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我忘不了先前耶利米让我看到的那个未来。如今艾斯还站在我身后的不远处，赤犬大将也不过几公尺开外，攻击距离短到让我心急如焚。
握紧手中的那截断臂，我转身，抬臂就把它向艾斯扔去，扯着沙哑的嗓子冲他大嚷：“滚远点儿！！！”
我的力气不够用，那段残肢没打到他脸上，只是落在他脚前两公尺处。他看起来像是纠结了那么一小下，然后……
“可是布莲达，我……”
我不敢去看他的脸，只是见他在犹豫过后竟要抬脚过来，我咬牙把他骂在了原地：“你以为这场战争是为了什么？既然已经达到目的就奔着最优的结果去啊！停在这里你是白痴吗！”
无论耶利米给我看到的那个未来是真是假，我都无法放心这样的停顿。
——“那么，亚历山德拉，你最后的遗言说完了吗？”
刚刚嗤笑我的那位执行者，突然如此道。
虽然我很想说“对不起，我最后的遗言刚说了不到一半，能再给我几分钟吗”，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根本就不指望我的回答，因为下一秒他就会攻击而来。
而我现在的状况，除了先发制人外，根本束手无策。
于是我猛地转身，抢在他行动之前，伸出手掌对着他，口中念道：“Und der erste Engel posaunte: und es ward ein Hagel und Feuer, mit Blut gemengt, und fiel auf die Erde; und der dritte Teil der B"aume verbrannte, und alles grüne Gras verbrannte. Und der andere Engel posaunte: und es fuhr wie ein grosser Berg mit Feuer brennend ins Meer; und der dritte Teil des Meeres ward Blut. Und der dritte Engel posaunte: und es fiel ein grosser Stern vom Himmel, der brannte wie eine Fackel und fiel auf den dritten Teil der Wasserstr"ome und über die Wasserbrunnen.…[注1]”（作：别问我为什么这么长，中文真的只有三句话啊喂= =+！）
“什么？”本想向前进攻的执行者后退了一大步，做出防御状，“以你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再发动听起来就具有如此破坏力的魔术——我猜这是他的后半句。
嗯，没错，半吊子的我也没打算这样做，而我体内的魔力也不可能再做出什么大动静。
我想要的不过是……
他放弃进攻转为防御的那一瞬间，动作的变化让自身出现了极大的漏洞。
不过三公尺的距离，我抓紧时机一步冲了过去，右手插入了他的胸口。
【本章未完】
+
[注1]：圣经德译本，启示录8：7~8，8：10。中译和合本原文为“第一位天使吹号，就有雹子与火搀着血丢在地上。地的三分之一和树的三分之一被烧了，一切的青草也被烧了。第二位天使吹号，就有仿佛火烧着的大山扔在海中。海的三分之一变成血。第三位天使吹号，就有烧着的大星好像火把从天上落下来，落在江河的三分之一和众水的泉源上。”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14、夙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