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源事务所》行路长

60、脑震荡

　　想法虽然荒谬，但是朔源觉得这事儿还真不是没可能。
　　摘下一只手套，朔源摸了一下窗沿，神情突然复杂了起来。卫一看着朔源的表情，深深地觉得这是个有故事的窗沿。
　　“这是一个复杂的故事啊...我们先出去说...呜哇！”话音刚落，脚下地板突然塌了一块，眼看朔源人就要掉进塌出来的洞里，卫一赶忙一把抓住朔源的手臂，把她扯了过来。结果用力过猛自己一个站立不稳，失去了平衡后背和后脑勺结结实实撞了一下墙之后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不过在失去平衡之前她松开了朔源的手臂，所以朔源踉跄了几步后并没有摔倒。
　　卫一坐在那里懵了半晌后抱着头缩成了一团，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疼”字。第一次感受不是副作用的头疼，而且还是物理撞击导致的头疼。
　　“副作用？”朔源赶忙在背包里寻找止痛药，卫一继续抱着头艰难地回应道：“撞到了...让我缓一缓...”好在她第一时间稍微本能地保护了一下自己，才不至于后脑勺撞得那么严重，毕竟撞到后脑勺的事可大可小，严重是会死人的。
　　朔源也知道撞到后脑勺会有什么严重后果，看卫一这个样子她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但是又不知道要做点什么，又陷入了干着急的境地。
　　卫一揉着后脑勺缓了好一阵才终于觉得状态好了点，她有点懵懵地扶着墙从地上起身，朔源见状赶忙扶了她一把：“没事吧？”
　　这似乎完全不是没事的感觉…卫一觉得自己可能脑震荡了，头晕得慌，有点想吐，还不由自主地开始冒冷汗，这种情况她甚至连摇头都不敢做。虽然勉强站起了身，可是很快就突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见卫一毫无征兆地晕倒，朔源第一时间赶紧接住了她。这种情况怎么看也像是脑震荡了，人都已经晕了情况似乎不太妙。深呼吸了几次，朔源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颤抖着掏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
　　回过神时卫一发现自己身处路边，有一只手在自己眼前挥了挥。她回过神看向手的主人，赫然是祁安，她的身边跟着朔源，两人都似乎挺年轻的模样。祁安似乎说了一句话，卫一没听清：“什么？”
　　“我说，为什么看你都每天在这里，没有家人吗？”祁安又重复了一次。
　　什么意思？
　　卫一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是回忆吧？接着她就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嗯。”
　　“我认识她哦，聊过好多次了。”朔源一脸自豪。祁安推了朔源一下，语气嫌弃，可是眼神充满了宠溺：“认识就认识啊，你在自豪个什么劲啊？”
　　“住口！胸大了不起嘛！”朔源朝祁安胸口上推了一把，然后转向卫一：“一起吃个晚餐吧？”
　　接着场景一换，眼前还是祁安，只见她似乎在打电话，手里抓着手机，这次她身边没有朔源。似乎看穿了卫一的想法一样，祁安慢悠悠地说道：“别找了，今天没和朔源一起。呐，我问你，你是不是有能力？什么样的能力？”
　　“看到未来。”卫一伸出手抓住了祁安的手，等了几秒之后，就和祁安同步说出了一样的话：“她说她可以看到未来，现在抓着我的手。”
　　“嗯？！”祁安愣了一下，看着卫一松开了手捂住了脑袋，又对着手机补充了一句：“副作用似乎是头疼之类的。”说完她又顿了一下就挂了电话：“我说，加入组织吧？”
　　场景又是一换，到了之前一直梦到的现场，卫一感觉自己拿起了刀，和戴面具的人对峙着。然而戴面具的人似乎看到了谁，松开了制住朔源的手，就在这时朔源伸手扯下了对方的面具。
　　未等卫一看清那人的脸，一个人就从她身后伸出手，拿走了她手中的刀，指向戴面具的人：“离朔源远点。”
　　卫一知道场景很关键，她努力想看清凶手的脸，这时凶手也看向了她，一句话十分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朵中，如同要刻在她脑子里那么深刻：“你不会记起我的。”
　　猛地，卫一就惊醒了。趴在一旁睡觉的朔源感觉到了动静就醒了过来，窜到床头处，确认卫一真的醒了之后，她赶忙一把捏住卫一的脸：“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鬼知道你叫什么，我也没叫啊。”
　　“会抬杠，应该没事了吧。”朔源显然松了口气。
　　“我晕了多久？”
　　“一整天了。因为你出事了，你的步尧差点把我杀了。”朔源站起身：“他也很担心你，我去告诉他一声吧。”说罢朔源也不等卫一说些什么，就出了病房。
　　刚出了病房关上门，朔源就蹲在了门口。卫一晕倒的这一整天里，她的精神高度紧张，既怕卫一会醒不过来，虽然这点医生说发生几率奇低就是了，又怕卫一醒了会闹失忆。看卫一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她完完全全松了口气，但是手还在微微颤抖着。刚才看到卫一清醒时她差点当场哭出来，憋了好久才把眼泪给憋回去，毕竟她内心还有不能被卫一嘲笑的倔强。
　　缓了好一阵朔源才深吸了口气重新站起身甩了甩手，前往门诊部找步尧。
　　看着朔源匆匆出了病房，卫一都没来得及叫住她。这次的梦境她都记得很清楚，可是还是只有那个戴面具的人，她还是没看清。
　　可恶，到底怎么才可以想起那个人？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这让卫一十分受挫。
　　这个梦境给卫一比较大触动的点不全是没看清凶手，还有祁安对朔源的情感。现在的祁安和以前已经不太相同了，之前的祁安真的毫不掩饰自己对朔源的情感。可是自己失去过去的记忆和祁安搭档，再到祁安重新见到朔源的时候，她的眼中都没有了原来那种感觉。虽然小动作可以透露点蛛丝马迹，可是不得不说祁安是真的掩藏得特别好了，如果换成自己的话肯定做不到那种程度。
　　可气的是，不得不承认还真的是被祁安说中了。自己果然还是嫩了点，说保护朔源的确是有点不够格，每次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想到这里，卫一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起来：“祁安...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突然，病房的门被猛地打开了，吓了卫一一跳。只见步尧大喊大叫着冲了过来，卫一想躲避可是身体还是有点使不上劲，朔源见卫一不乐意了，就死命拖住了步尧：“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呜呜呜，阿一你怎么样了？还记得我吗？你为什么要因为那个女的把自己搞得这么累啊，多关心一下自己不可以吗？”步尧抓着卫一的手臂，说得声泪俱下的，然后话锋一转：“这种祸害我就帮你除掉吧？”
　　“卧槽！你想做什么！”朔源吓得松开了拉住步尧的手：“卫一你管管你家这只忠犬啊，他天天想杀了我啊喂！”
　　其实卫一的脑震荡也不严重，本来也不会晕那么久，可是检查了之后发现她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已经是过度劳累了，所以才会晕那么久。
　　看着步尧抓着自己的手臂，卫一很是嫌弃地甩了甩被步尧抓住的手：“记不得了，你是谁啊？不要碰我啊。”
　　“呜哇！阿一她不认识我了！”步尧眼泪汪汪地看着朔源，一副都是你的错的模样。一旁的朔源挠了挠头，开始忽悠了起来：“你不要吓唬人家，记得对我好点，她很快就可以记起你了。信我总没错，毕竟她还记得我。”
　　步尧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吓得脸色都变了：“完了完了，把要紧的事儿给忘了，我要赶紧回去了。那个...阿一你要好好休息哦，我下班再来找你。”一边说着步尧一边已经走到了门口，然后未等卫一回应就急匆匆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