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上帝军》日照江南岸

19、第19章

　　黎明的时候，C3推醒了齐桓。他在耳机里听到声音，很嘈杂，信号不清晰。但能分辨有人在呼叫。

　　齐桓一骨碌坐起来：“队长，是你吗？菜刀呼叫，菜刀呼叫。”

　　C3也叫了几次。医疗队的人也揉揉眼睛坐起来了，这一天下来，他们跟老A差不多急。Jennifer凑过来，问：“Any signal”（有信号？）

　　齐桓冲她摆摆手。然后袁朗的声音在耳机里逐渐清晰起来：“带人到木材厂正东一公里，那里有条小溪，我们去时经过的。那里汇合，这里有伤员，准备好止血带。没时间停留，包扎完立刻走。政府军在追我们。”

　　“收到。”

　　C3已经能走，也不用人扶。齐桓去通知守夜的石丽海，C3负责叫醒还在睡的医疗队队员，拉扯他们收拾东西，立即动身。

　　他们的行动速度毕竟稍慢一些，到达小溪前方的时候袁朗一行已经等在那了。

　　“天呐，发生了什么！”Jennifer捂着嘴冲过去，“Jonathan，你，你怎么……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

　　那个叫Jonathan的医生半个身体都是血，袁朗和吴哲架着他，慢慢放倒在大石上。

　　“政府军打进来的时候，他在做手术，火箭炮轰走了屋顶，他还坚持要做缝合。撤出的时候，房子彻底被炮弹轰塌了，他被压在房梁下面。”吴哲说，“止血带呢？”

　　“别这样。哭了可就不漂亮了。”Jonathan嘴唇苍白，拿能动的一条手臂给Jennifer拭泪。

　　袁朗说：“没时间做其他治疗了。他们马上追来。先离开这里，政府军不会离开大部队太远。先走出这座山。来接你们的人现在在哪里？”

　　齐桓拿出GPS地图，输入了一个坐标，给袁朗看：“昨晚又联络过，驻扎在这里。”

　　“叔叔，大部队呢？”一个孩子从许三多手上爬下来，躲在吴哲腿边看袁朗给伤患止血。他手脚完好，没有外伤，上帝军真的没有伤害他。除了刚被营救出来那会儿有些受惊，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小家伙心理素质比大人还强悍。

　　Jonathan不是军人，手臂被止血带箍紧的时候疼的惊呼了一声。孩子大概是这两天看多了这种场景，适应力很强，竟没有太多害怕。

　　“这个叔叔就是‘大部队’，他呀力气超大，能挡千军万马。”吴哲把孩子抱住自己大腿的手臂解开来，指指齐桓。

　　齐桓配合地举起手臂，演示了一下肌肉。他张开手臂：“上来，小家伙。‘大部队’会带你走。”袁朗他们都太累了，就是永动机许三多，抱着孩子一路过来，也已经够呛。

　　“才不是，大部队是主力部队，有好多好多兵呐。你们别懵我了。”小孩一脸嫌弃地说。

　　老A们这才想起来忘了他是谁的孙子。吴哲脑筋转了转，俯下身去，对着那小脑袋问：“那我问你，兵王听说过么？”

　　小家伙呆了一呆，觉得凡是带“兵”字的自己都该知道，好胜心起，回他：“听过！”

　　“这里的每一个，都是兵王。” 吴哲指着周围的老A，语气神秘，故弄玄虚，“知道兵王什么意思么？就是能做别人做不到的事，有别人没有的能力。你听话，我们就教你。”

　　孩子是见过军队的，被老A们救到这里，也晓得面前的叔叔们是真的牛。看吴哲说得郑重，真心有些羡慕，认真点点头。

　　孩子一安静，齐桓就把他抱起来。

　　袁朗看看吴哲：“有进步。”

　　吴哲说：“耳濡目染。”

　　袁朗笑：“谦虚点。下回教你点儿高级的，别那么容易满足。”

　　另一边医疗队已经把Jonathan包扎好了，他被同伴们架起来，一瘸一拐跟在队伍的后面。

　　“完毕，上次另一条路到这经过了一个没炸的炮弹，还记不记得？”袁朗边走边问。

　　“记得，二战时遗留的哑炮。外形完整，可能还有效。”

　　“C3，你现在行动如何？”袁朗又问。

　　“队长，没问题。”

　　“那好。”袁朗开始部署，“C3，越过这条溪有个岩洞，你带医疗队、记者还有孩子过去。完毕，带路到炮弹坑设伏。拿我们的定时手雷引爆，定点伏击。这一波追兵消灭，我们就有时间翻山。要是爆炸后半个小时我们还没回来，C3，你带人撤退。”

　　“队长！”C3道。

　　袁朗说：“不做讨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