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加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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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本想跟本班玩得好的女生坐一块儿聊天，却看到洪橙青远远地向她招手。
此时健美操刚练完，是休息时间，女生们正围坐在一起聊天。洪橙青和秦楚是初中同学，关系还行，没好到闺蜜那种程度。两个班的体育课安排在同一节。
秦楚朝教健美操的老师偷瞄了一眼，悄悄小跑到洪橙青的位置：“你想和我说什么呀？”
洪橙青将秦楚拉近，给她介绍新交的朋友：“这是我朋友樊如。”
樊如朝秦楚点头示意，秦楚朝樊如露出友好的笑容。
“我最近心里憋屈得不行，又没人可说。”洪橙青的语气带着点委屈和愤怒。她向秦楚诉说了运动会被黎知之欺负的事。
“你说的女生长什么样子啊？她为什么让你自己掏腰包去买红牛啊？运动员喝的水不都是班费出吗？”秦楚听完洪橙青的讲述不明白黎知之为什么要针对洪橙青。
洪橙青没说自己要求去买红牛的情节，只说黎知之不肯花班费给她买水。她用手指着黎知之的方向：“就是那个抱膝坐着的女生。她故意针对我。”
秦楚顺着洪橙青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独自坐着，没跟任何人说话的女生，皮肤白皙，侧脸很漂亮。她觉得这样的女生不像是张扬跋扈，刁蛮任性的人，便怀疑地问：“黎知之和你之前有什么过节吗？不然为什么针对你？”
洪橙青没有听到想要的维护自己的话，不高兴地说：“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针对我？她就是看我不顺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被欺负还是我自己的错？”
秦楚闻言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问的是，她除了你，也针对其他人吗？”
“有啊，她特别傲慢。”洪橙青望向樊如，“樊如，你告诉秦楚黎知之是怎么欺负你的！”
“黎知之没有欺负我，她只是不太喜欢我罢了。”樊如露出不愿多讲的神情。
洪橙青看不得樊如这副委屈的模样：“你不好意思跟秦楚讲吗？没事，反正你都告诉我了，我替你说。”
暑期补课第一天。
“那个，你好啊，我叫樊如，你叫什么啊？”樊如腼腆地看着黎知之。
黎知之对陌生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差，警惕地说：“以后熟悉了你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樊如尴尬地笑笑，觉得自讨没趣。
开学一周后的星期一，从教学楼去操场升国旗的路上。
“黎知之，我刚才说的话你有在听吗？我说了一路，你都不吭声。”樊如面露尴尬。
黎知之一直在认真地听，只是她没看过樊如说的那些言情小说，加上她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所以没有说话。
“我在听，只不过不知道该怎么回你。”
樊如认为黎知之不过是在找借口，自言自语说了一路的自己真是又蠢又好笑。
第一次月考结束后。
黎知之考试结束后没有着急整理桌子，将书包放在桌上便去食堂吃晚饭了。吃完晚饭回班发现自己的桌子已经被换过位置了。
兴中每个班级的座位安排不同，由班主任制定规矩。唯一相同的是没有同桌。学校为了防止同桌间上课聊天等不利于学习的事情发生，每个学生都是单独一张桌子，只有前后桌。
兴中每个班级一到两周换一次座位，黎知之的班级实行一种复杂的换座位方式。每个小组内成员的位置要换，小组与小组的位置也要换。这种模式的好处在于让每个人尽量将班级的每个位置都体验一回，十分公平。
坏处是同学间的感情不深。人与人的相处需要时间，但座位的变动使得刚刚培养出的一点感情很快消散。即便是同一个小组，感情也不见得有多深。
这点坏处在班主任眼里反倒是好处。班主任的考虑是，每个同学在有限的高中生涯里可以接触更多的人，方便日后的联络走动，扩大人际关系网，同时感情不深会减少“谈恋爱”的发生。
最让班主任满意的一点是，感情不深话就会少很多，课间班级不会过于喧哗。兴中的领导们住的楼离教学楼很近，每天闲来无事就透过窗户看教学楼课间走廊的打闹情况，听每个班级的课间喧哗声音大小。课间声音过大的班级会被点名批评。
黎知之发现除了姜骁还没回来，组里其他人都在。她看着自己的位置，冷冷开口：“谁让你们动我座位了？你们凭什么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动我座位？”
樊如小心翼翼地说：“考完试大家都在换座位，你不在，我们就帮你换座位了。”
“我上周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我不会再坐第一排了。按规定，小组里成员的位置每周换一次，我能理解你们不愿意坐第一排的原因，所以我们组从开学到现在，小组内变化不大，我连续坐第一排坐了三周。”黎知之觉得自己的体贴简直愚蠢得可笑，“你们商量一下谁坐第一排，在下一次轮到我坐第一排之前我不会再坐第一排了。”
“你都坐了三周了，再多坐一周我们组就可以脱离前四排了。”周满星恳求道，“你成绩好，就算坐第一排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也肯定答得上来。”
黎知之看其他人都没有换座位的意思，用手将自己的桌子拍出了响声：“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我要牺牲自己坐第一排来成全你们的自私？我之前愿意连续坐第一排，是因为理解你们，不代表我喜欢坐第一排。我认为我多坐两周第一排算是尽到同学间的情分。你们居然把这当做理所应当，真好笑！”
“谁让你跑去吃晚饭了？现在座位已经换完了，你想换也没人和你换。”王皓宸朝黎知之吼道。
黎知之没感到生气，却感到难受，说不出的难受。“其实你们要是不动我的桌子，主动和我说你们不想坐第一排，我也许就同意了。但是你们上周同意换座位，真到换座位的时候却不去吃晚饭私自动我的桌子，让我觉得自己蠢透了。我不喜欢跟老师告状，你们要是真不想换，我只能去一趟办公室了。”
樊如、李容姣和周满星面色难看地凑一起商量，最终决定让樊如坐第一排。
“黎知之，一会儿要上晚自习了，明天再搬吧。”樊如轻声说。
黎知之语气坚决：“我这个人不喜欢拖延，搬个桌子不费时间。今天的事请你不要拖到明天。”
“可是我书全放回桌子了，桌子太重，我搬不动。等我有时间把书拿出来一些我就搬。”樊如还想和黎知之商量。
黎知之将自己的桌子搬到走道上，双手扶住樊如的桌子：“没关系，你搬不动，我来帮你搬，节省时间。”
姜骁恰巧回来，看到自己的桌子依旧在第一排，什么都没说。
黎知之心想：姜骁真是个软弱的人。她曾问过姜骁为什么不去找老师，结果姜骁苦笑了两声，让她别多管闲事。
……
“就是这样。黎知之刚见到樊如的时候语气很不友善，之后樊如和她说话她也不搭理樊如，再后来她还强迫樊如和她换座位。”洪橙青越说越气，“我心疼樊如，想帮樊如说话，她就针对我。”
秦楚听完洪橙青的讲述，再去看黎知之，觉得黎知之看上去就很凶的样子，肯定是个恶毒刻薄的人，所以才没有人和她说话。
黎知之并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被涂改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了。樊如为了自己的利益将黎知之进行加工，洪橙青为了自己和樊如的利益将黎知之进行了二次加工。这条加工链会不会在秦楚这里停下，会传给谁，传往哪个方向，加工成何种模样都是未知数。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加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