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曙光》六羅

4、Episode.4 残酷的话语

　　雨忍村。
　　是个常年下雨的村子。
　　这里的一切，都在晓组织的首领——佩恩的监控之中，包括冰冷的雨水，都是由佩恩的术在控制着。
　　“佩恩，他们回来了？”说话的人是晓组织里唯一的一位女性——小南。
　　坐在基地平台上的佩恩，始终看着这个国家，被雨水覆盖的视野，只能看到一片灰茫茫的景色。
　　“嗯，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你在担心那个人吗？”
　　“不，从那家伙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已经回不来了。”
　　“是吗。”小南也不多问，因为她心中也是那么想的。
　　无论是佩恩还是她，他们都清楚地知道，那个人所选择的路的结果会如何。
　　雪白的纸张在潮湿的走廊里舞动出美丽的弧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小南的手中形成一束花，她将花束向着外面举了举，以做哀悼。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曾经……她也是我们的同伴啊。”
　　“……是啊，曾经的。”
　　两人的对话简短而又毫无悲伤的情绪，字里行间尽是看穿一切的无奈。
　　雨从未停歇过，就像当年那短短的几个月里……都是一样的光景，只是曾经那个一起并肩而战过的人，如今却不会在了。
　　哗啦啦的雨声仿佛在向他们传递着她的声音——“喂，我在那边等你们，别来得太早了啊！”
　　佩恩一动不动地聆听着雨水的声音，听着那人玩笑般的话语。
　　经历过战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他们，在无数个迷茫却不得不决断的时候，他们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心中的理想。
　　那个人和他们一样，都艰难地、痛苦地想要从这个世界里，保护着自己那唯一的光明，追寻通往和平的道路。她谁也无法相信，却又为了相同的理想而成为他们的伙伴，同他们一起奋斗，努力地搭建起心中那座通往和平的桥梁。
　　“有人闯进来了。”佩恩用那毫无温度的声音说着，完全不为有人闯入而慌张。“大概是那家伙的族人。”
　　“要我去看看吗？”
　　佩恩沉默着，良久才闭上了眼，吐出的声音如同不曾停歇的雨幕，冰冷地让人打颤。
　　“不用了，鼬和鬼鲛能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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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音失踪了。
　　回到住处的鼬，在看到那没有任何人影的房间时，脑子里很快的闪过了一个想法——她是被带走的。
　　“来得真是快啊。”
　　房间里挣扎的痕迹，与遗落在地上的小本子，很容易就能够还原当时早音被带走的情况了。
　　那小本子上，满满地写着“早纪姐姐”几个字，仿佛只是在练习写字一般。鼬翻了几页，发现早音的字迹开始变得很无力，笔触所到之处皆是杂乱无章，还带着被泪水浸湿的痕迹。
　　（早纪，你把她交给我，真的对吗？）
　　鼬忍不住这么想。
　　他不知道他们曾经的交易，现在的情况，对早音而言是否正确。将她强制地拯救出来，带离了早纪所在的地方，又是对的吗？
　　可若是能够选择，也许让早纪亲自去带她出来，会是最好的吧。
　　字里行间里所表露出的思念，与早纪曾经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话语，那常年对他百说不厌的故事……这姐妹俩之间的感情，明明是他这个外人无法插足的。
　　可他却插了一脚，在已经被安排好的轨迹中，被早纪拖着，硬生生的闯进了她们姐妹之间。
　　鼬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又开了写轮眼探查。
　　“这是……”
　　房间里竟然四处都粘着微弱的查克拉丝，丝线的方向都朝着窗外聚集而去。而这查克拉……似乎并不是追杀者的。
　　（这应该是早音的。）
　　这样的猜想让鼬隐藏起了自己的气息，顺着查克拉丝的方向追了上去。

　　“椎虎，你真的要把她卖掉？”戴着兜帽的男子跟着同伴在雨幕中奔走。他似乎有些犹豫，因为他们此行所领的命令是杀死早音，可他的同伴却有着其他的想法。“族长说过，死了也要把她的尸体带回去的啊。”
　　“有什么好害怕的，带回去了你认为他们会仔细的检查吗？这只是一个废物，但是废物也有废物利用的价值！”名为椎虎的男子的肩上，正是被他们劫持而来的早音。“你难道就不想要钱？这家伙虽然没有什么能力，却是个不错的实验体啊，秋名！”
　　早音心里一凉，原本就冷的身体，因为他们的对话而冷彻入骨。
　　难道她就要这样被卖出去吗？
　　难道……她就只能一直做个实验体了吗？
　　她不甘心！
　　她还没有见到姐姐，还有许多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做，怎么能就这样被卖掉呢！
　　早音看着自己双手指尖上缠绕着的微弱的查克拉丝，一边寄希望于宇智波鼬，一边也在思考着能够拖延时间的办法。
　　“但……但是，如果被发现的话，族长会杀了我们的！”
　　“烦死了，你不想要就算了！早音这样对一族而言已经没用了的人，只有卖掉才能体现她的价值！”
　　“椎虎！”
　　听着两人之间的争吵，早音心中有了一丝想法，如果可行的话，她也许能够争取一些时间！
　　早音张了张口，想要努力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却被瞬息间变大的雨声，盖了过去，大粒大粒的雨水冰凉地打在身上，生疼。
　　“雨太大了，我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吧！”秋名提议，“这暴雨来得太突然，我们一定是被发现了！”
　　椎虎不想听从秋名所说的提议，却不得不认同他所说的话。
　　他们被发现了。
　　本来入侵雨忍村就已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想要在这样大的雨势中逃离出去，会成为一件更困难的事情。
　　“嘁！”他发出了不爽的音调，还是朝着不远处看见的一座能避雨的建筑跑去。
　　无论接下来是被卖掉，还是被带回去村子里，等待着早音的，就都只有死路一条。椎虎和秋名的强，早音是再清楚不过了。
　　但只要能拖延时间的话……
　　早音手上那只有自己能看见的查克拉丝，这样连椎虎和秋名都没有发现的丝线，鼬能够看见吗？
　　（拜托了……鼬先生，救救我……）

　　在雨幕中奔走的除了椎虎跟秋名，还有两个身穿黑底红云，戴着斗笠的人。
　　“那些家伙，还真是有些本事，竟然能进来。”同鼬一样隐藏了气息的鬼鲛，盯着那在空中摇曳的微弱的查克拉丝。“这个小姑娘，也真是让人意外，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能力，不仔细看还真不会去注意到。”
　　这么弱的查克拉丝，若不是经鼬的提醒，只怕他是不会去注意的。而这个，同样身为“晓”组织一员的蝎比他们都更加在行。
　　“毕竟，是那个忍族的人。”鼬说，“无论是谁都不能掉以轻心。”
　　“但是，没想到那些家伙竟然没有杀死那个小姑娘，之前明明那么的想要杀她。”
　　“这很简单，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价值>这个词汇给野间一族的人所带来的好处，可不仅仅是权利。
　　还有地位，金钱，名声……这些世俗之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像早音这样明明只是一个杀了也不可惜的实验体，却没有当场了结她，这一点就足以证明——来的人还想利用早音赚一笔。
　　“价值？喂喂，都是被抛弃的人了，还有什么价值？”
　　“金钱。”
　　“原来如此，还可以卖掉啊。”
　　真是个可悲的人。
　　“发现了，在那里。”
　　鼬说着，两人已经相继落到了一座高塔上。
　　四周的查克拉丝所汇聚的方向，正是早音所在的地方，即使仍然有一定的距离，鼬也能看到在那里避雨的三个人。
　　“啧，虽然我没有必要照顾那个小姑娘，可这是任务的话，就没有办法了。”
　　一想到入侵者是野间早纪的族人，鬼鲛露出了意义不明的微笑。
　　“不要闹太大了。”

　　“废物，你还想逃吗？”
　　椎虎抓着早音的头发，强迫她看着自己。
　　对于早音想要逃走的举动，他非常地不爽。乖乖地做个实验体被卖掉就好了，还想要寻求自由？还期待有人来救？
　　可笑！
　　在野间一族，根本不存在什么自由！
　　“还是说，你在期待着谁来救你？你姐姐？还是那个跟你姐姐勾结在一起的‘晓’？”
　　（好可怕……）
　　从她记事以来，每天都能看见这种表情，听见这样的声音。
　　早音无法反驳，甚至不敢出声，只能忍着疼痛不去听他们的话。
　　就在刚才，她企图在两人发生争执之时逃离他们身边。可这一举动换来的，却是椎虎的打骂！
　　“真是可笑，一个弱小的蝼蚁，还妄想着有人来救你？”
　　“你是忘记了吗？无论如何你都是野间一族的杂种，即使逃出了村子，你也还是野间一族的人！说到底没有你们这些叛逃者，我也不用这么辛苦的去追杀你们，明白吗！”
　　椎虎的手，更加用力地扯着她的头发，那张脸上，充满了憎恨、厌恶。他本可以过得好一些，可以外出任务赚取金钱、地位……可是却因为有这些想要逃走的叛徒，他不得不生存在黑暗的阴影里！
　　“没有你们这些人的背叛，没有你们的话！”他越说越激动，深吸一口气后顺手就将早音扔在了地上，眼里尽是贪婪的神色，“不过算了，至少，你比之前那些叛徒有用多了！”
　　“与其在这里跟她说，我们不如想想怎么出去吧。”秋名虽然很不喜欢椎虎的做法，却也无法插手，他只能撇开视线，不去看早音那祈求的、在绝望里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眼神。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椎虎没有理会秋名，他发出了渗人的笑声，一点点地刺激着早音的心。
　　“呵呵呵呵呵……你亲爱的姐姐，野间早纪，已经死了啊！”
　　（什……么……？）
　　（姐姐……死了？）
　　一瞬间，椎虎的话语如晴天霹雳一般，直击她的心脏。他说得那样清楚，那样得慢，仿佛就是要让早音听清楚他所说的话。
　　一字一句。
　　“没错，她已经死了！”
　　（不……不可……能……）
　　“喀啦”一声微不可闻的破裂声，从早音的心脏处传出。
　　椎虎所说的话，对她而言，无疑是致命的剧毒。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