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第三类神明》沧海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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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些小道消息都是真的……”过了好半天巴里依然处在震惊当中，久久不能回神，“你爱上了布鲁斯·韦恩！所以才选择帮助人类，留在了地球，真感人。”
　　克拉克知道那些八卦的推测都很离谱，但亲耳听到还是感觉有些微妙，澄清道：“不是真的，我在堪萨斯的一个农场长大，很小的时候我就来到了地球，一对人类夫妇收养了我。”
　　“……什么？”
　　克拉克说：“为了保护我的母亲，我得隐藏我的人类身份。”
　　巴里理解了，安慰道：“你平时一定很辛苦。”
　　克拉克不置可否。

　　巴里小心翼翼地收好签名的海报后，又飞快地吃了一片披萨，眼神中带着些许歉意：“抱歉，超人，但我真的很饿……我一天要做三份兼职，总是跑来跑去的。”
　　在巴里吃东西的时候，克拉克跟他说了大致的情况。
　　“布鲁斯其实不属于我们这个时空，他来自五年后。”
　　巴里的动作停住了，问：“这说不通，如果他来自五年后，那现在的布鲁斯呢，他去了哪里？”

　　“听我说完，巴里。”克拉克耐心地解释道，“没有两个布鲁斯，至始至终都只有他。未来的我死于毁灭日之手，而布鲁斯碰巧得到了一个古董杯子，他想阻止我被杀，所以这个杯子跟他做了交易。”
　　巴里听得云里雾里的：“是那个杯子把他送回过去的吗？但是怎么可能呢……”
　　“那不是普通的杯子，后来我们查清了那是克洛诺斯铸造的神器，它操纵的不是时间，而是将布鲁斯的执念送了回来，未来的布鲁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会以为自己做了个梦，没有得到什么杯子，也没有回到过去。”

　　“等等，等等……让我理解一下……”巴里脑子转得飞快，试图理解克拉克这段抽象的话，“也就是说，那个杯子把未来的记忆加在了这条时间线的布鲁斯身上，并不是直接把他整个人从未来带回了过去？”
　　“按照希波吕忒女王所说，应该是的。”
　　“所以形成了多元宇宙？”巴里喃喃道，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希波吕忒？那不是希腊神话中的人物吗？等等，超人，你刚刚说，那个杯子是谁铸造的？”
　　“克洛诺斯，宙斯之父。”
　　巴里：“？”

　　“他们是真实存在的，巴里，宙斯就是神奇女侠的父亲。”
　　巴里：“……哇哦。”
　　巴里愣了片刻，突然问：“那我以后可以跟活着的神一起共事了？”
　　“可以这么说。”
　　巴里惊叹道：“太不可思议了……”

　　克拉克接着说：“后来我们消灭了毁灭日，而我也向布鲁斯求婚，他了却了心愿，就被杯子带走了。”
　　巴里下意识问：“带去哪里？”
　　“大概是世界之外？我感觉不到他。”克拉克轻轻叹息了一声，“杯子以人类的意志和信仰为食，它‘吃’掉了布鲁斯，这就是它替布鲁斯实现心愿的报酬。”

　　巴里了然地点了点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阻止那场求婚，先让布鲁斯留下来，再想办法对付那个杯子。”
　　巴里没有立刻回答，他又吃了一块披萨，想了想，才说：“但是失败了吗，对吗？如果成功了的话，你不可能来找我，因为布鲁斯已经留下来了。可这就有一个时间悖论，解释不通……时间是很复杂的东西，有时候我也没办法完全理解。”

　　“这不是你和我的第一次见面，巴里，昨天晚上我见过你，在我的求婚现场。”
　　巴里指着自己，诧异地问：“未来的我？”
　　“你带我回到了过去，去阻止那场求婚。可晚了一步，我赶到的时候，布鲁斯已经拿了戒指，然后消失了，随后你也到了现场，又把我带回了未来。”
　　“所以真的没有成功。”
　　“我在想，如果这一次我们的速度更快一些，是不是就能成功阻止那场求婚了。”

　　巴里给他泼了一瓢冷水：“理论上来说不行，这像一个死循环。你失败了，所以来找我，我们才会回到过去。然后你见到未来的我，知道来找我帮忙，我和你才会站在这里谈话。”
　　“如果回到更早的过去呢？”
　　“不，绝对不行，你不能跟过去的自己谈论任何未来会发生的事！这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时间它有自己的法则，它会自我修正。可能一两个人从时间线被抹去，也有可能是整个城市，甚至是整个星球。不要小看改动时间线引发的蝴蝶效应，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那样的事发生的。”
　　克拉克：“……”

　　“我们得把风险降到最小。”克拉克说，“这一次我会用更快的速度去阻止求婚的，如果它如你所说是个循环，我会尽力去打破它。”
　　巴里同意了：“我们可以试试。”
　　“你现在有时间吗？”
　　巴里一愣：“当然，怎么了？”
　　“去哥谭，正义联盟议事大厅，神奇女侠和海王已经到了。”克拉克说完，把那件暗红色的制服扔了过去。

　　巴里接过去换上了衣服，诧异道：“这么紧急？”
　　他穿好的瞬间，就被超人拎着制服后颈的连接处飞向了空中。
　　巴里：“？”
　　高速飞行中，巴里被风刮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大声问：“超人，请问我这是vip专座吗？”
　　“算不上。”

　　——
　　第一次跟戴安娜和亚瑟见面的巴里很兴奋，尤其是见到戴安娜的时候，他简直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甚至自我介绍还口误说反了自己的名字——你好巴里，我是戴安娜。
　　众人成功被他逗笑。
　　超人买来了三十人份的食物摆在了会议桌上。
　　“你说过当你高速运动之后会很饿。”
　　“谢谢你，超人！”

　　巴里在签完加入正义联盟的协议后，就来到了议事大厅外的空地上，跟克拉克说了回到过去的注意事项。
　　“以前我从来没有带任何人进入过‘神速力’，这是头一回，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能实现。好吧，既然你见过我，那就说明应该是成功了。在‘神速力’里，你会看到很多很多的事，过去的，未来的，现在的……让你眼花缭乱。但你必须紧紧地跟着我，否则很可能掉进时空漩涡，永远都回不来了。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真的回到了过去，绝对不能跟过去的自己提起未来会发生的事。”
　　克拉克点点头表示明白。
　　亚瑟说：“我和戴安娜守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戴安娜说：“平安回来，克拉克，巴里。”

　　进入神速力需要很长一段距离的助跑才能达到相应的速度，好在议事大厅外是荒郊野岭，有足够大的空间让巴里施展他的能力。
　　巴里说得没错，神速力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当他的速度快到临界点后，克拉克进入了一个缥缈的空间。在神速力里，时间仿佛并不只是个概念，而是真实存在的一条线。
　　它由无数个片段组成，那些回忆组成的画面不断地从眼前闪过，往事如浮影，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他唯一能碰到的只有仍在奔跑的巴里·艾伦。

　　除却过往，克拉克还看见了更多另外的画面，那些场景十分陌生，或许这就是巴里所说的未来。
　　突然克拉克看见了布鲁斯的蝙蝠战机，那是他没有见过的型号，而战机下方正挂着一枚核弹往大海疾驰而去。
　　“布鲁斯！”克拉克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冲了过去，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后果，也不在乎什么代价，他唯一的想法只有救下他。
　　“注意，超人，出口就在前面……不，你要去哪儿！回来！”巴里惊慌地想拦住他，可超人的速度跟他相差无几，他扑了个空，“噢，该死！”

　　核弹是在克拉克到的一瞬间爆炸的，他紧紧地将布鲁斯抱在怀里，用披风将他裹住，疾速冲向上空。
　　克拉克怒道：“为什么不喊我，我说过只要你喊一声‘卡尔’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这么想去送死吗，布鲁斯？”
　　“……什么？”布鲁斯茫然地看着他，完全游离于状况之外。

　　克拉克这才看清，面罩下的布鲁斯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他比自己认识的那个布鲁斯要年轻许多，样貌清隽，体型也更加消瘦。
　　这是为什么……
　　年轻的布鲁斯问：“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如果我没有在做梦的话，我们现在是……飞在空中？”
　　“我是……”
　　他话音未落，忽然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两人卷走——那是赶来的巴里，他把克拉克和布鲁斯带入了神速力。

　　霎时间所有人天旋地转，克拉克难受得连瞳孔都涣散了，他双臂无力到几乎拉不住布鲁斯，晕眩中，他瞥见了一个正在飞行的红蓝色身影，显然是他自己！
　　于是他当机立断地松开了手，把年轻的布鲁斯往那个方向甩了过去。
　　而后神速力的通道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巴里崩溃地大喊道：“我跟你说过了，超人，不要乱跑，否则会掉进时空漩涡！我差一点没能把你带回来！出口就在前面，必须加快速度，否则会赶不上的！”
　　克拉克自知理亏，什么也没说，沉默地往出口冲了过去。

　　这一次，他看到了昨天单膝跪地的自己，还有那枚被布鲁斯拿起的氪石戒指。
　　“不，布鲁斯，别答应，不！！！”
　　他扑空了。
　　他终究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