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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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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货在发了第三封邮件後屁都没一个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星期了。
秦峻浸在大酒店抬来的药桶里,帮著签单的戴海坐旁边金属椅子上冰冷地玩命儿抽烟。
看得秦峻眼馋,不顾一身死而复生後的伤,也非得要抽不可。
於是搞得整个浴室烟雾潦绕,想来不用等老死,他们中途就会被各种病魔欢快光顾而亡,肝癌就是种不错的选择。
经理人还在那边摧。
甚至放狠话,说:“你的房子都快保不住了。”
戴海无动於衷。
经理人又说:“你姥姥给你留的房子也保不住了。”
戴海猛地一跳蹦到房顶:“我从来不拿那个做抵押。”
经理人冷漠,“我只是提醒一下,你可能以後只有那房子可住了。”
戴海头疼,“有也不错,给我家老人们做伴去。”
可人都死了,就算是有鬼魂,人肉眼也是瞧不见的,再说,老房子确实够老的,不怎麽适合住了。
戴海觉得浑身都麻木得不像话了,终於在回到香港之後打了电话给卫成,问:“我要钱周折,能提二千万给我吗?”
他说得冷静平淡,不把他当仇人也透露著以前就是朵贱菊花,一操破了扔了咱们就别再提了。
卫成在那边也淡然得维持著他那做死都不承认但还是高人一等的傲慢态度,“我需要我们亲自谈谈。”
“卫成,做人有点底限的好。”戴海懒得过於揭破,他真觉得他跟卫成俩人这麽糟蹋对方过久了,自己要彻底死心,卫成也要学会放手。
他们俩,不适合作死纠缠。
“你来美国,或者我来香港,谈完之後我还钱。”卫成倒是无耻得坦荡了。
“我没躲你。”戴海捏著领带,力道过重有点欲图掐死自己的意味。
“那我来香港,”说著几秒沈默,“我十七号下午到。”
戴海觉得一点意思也没,他怕的就是卫成这种态度,死不放手,不接受,但也不许他放弃。
“谈谈就谈谈吧。”到这步,卫成都还想逼他,戴海再次为自己看人的眼光自嘲,爱了这男人这麽久,却在这一人身上把这世的难堪全生生受了。
卫成来的那天,戴海接了他,人一上车就盯著戴海看,戴海没理他。
生意遭受挫折,这几天已经赔得够惨,房地产过於讲究时间的巧妙性,时机一过,想重新再来一次除非时间倒流,所以卫成就算现在把钱给他也无法弥补了。
戴海回到公司,办公室的秘书瞧著他有些心疼,说:“伊森,我已把你西装干洗好,就在休息室,我已订好粥,你喝点。”
戴海直接从办公室去机场接的人,他这几天盯电脑已盯得满脸胡茬,西装凌乱,没时间让他把自己弄体面,并且见的也不是什麽重要人,干脆免了。
这几天,除了卫成还欠著他的二千万之外,他血本无归,可能还得继续填些进去。
卫成的眼光从秘书到戴海身上,最後,面无表情地抿著嘴进了戴海的办公室。
“要说什麽就说吧。”戴海打破他们一路的沈默,倒在他椅子上抽著烟,一派死灰。
“怎麽了?”卫成看著狼藉的办公室问。
戴海直接看进卫成的眼里,就像冷刀望著薄纸,“你看不出来,这下临到我破产了。”
卫成听了又半天没说话,坐在椅子里也一动不动。
戴没死命抽著人,经理人在那头打来电话,粗嘎的噪音说:“戴海,你看要不要再想点办法?”
“没事,我马上转帐过去。”戴海把烟掐到烟灰缸里,说:“还钱吧。”
他交岔著手抵著低下的头,“完了你想怎麽谈我就跟你怎麽谈。”
卫成终於动了,他迅速拿起戴海的电脑,问:“要多少?”
“二千万。”
“实际要多少?”
戴海冷著脸,“二千万……”
“我现在没多的,只有五千万,”卫成接著打开帐户,闷著声音说:“你看著办吧。”
只几分锺,转帐成功。
戴海冷笑,打电给他的经理人头也不抬,“我忙完再去找你。”
卫成站在门口很久,离开时说,“戴海,我们好好谈段感情吧,一对一的,掏心挖肺的,你看成不成?”
戴海没有回答他,事实上,他拿起文件的手在光线中显示过於有力,看得卫成心里猛地一震,就好像以前帮他打架的戴海,就算被打得双眼睁不开也会迅速起身再来帮他。
甚至还会挡在他前头帮他挡拳头。
他总是这麽过於坚决,做什麽,不做什麽,他从来只依自己。
那种力量,让卫成渴望。
他喜欢那样的戴海。
可如今,那样的戴海还会在吗?
在这麽多年後?
卫成走进楼下的酒店里,迅速控制著呼吸,他挤著时间过来的,等会还有一场摇控的视讯会议。
他留了他的房间号码给了戴海,投入工作时心里还是莫明的发凉,自那天戴海离开後,他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好像有些事怎麽追也追不回了。
兄弟也好,其它也好,戴海都不会再给机会了。
他的耐心真的告竭了吗?
直到深夜,戴海都没有下来,卫成打电话过去,电话没人接。
他去了戴海家,没找到人。
发现没人时,卫成松了口了,戴海还在躲他,这代表事情还是有可折还的余地的。
他拿著手机又打著号码,脑袋里迅速地思考著戴海会去的地方。
三十分锺後,戴海打来电话,“你没在酒店?”
卫成听著对方那累极的低哑的噪音,又觉得一切不确定起来了,也许他在工作没听到电话?而不是躲他。
“我去了你家。”卫成打开出租车的窗户,想让夜风把心里的发慌吹走一些。
“我跟人谈事去了,电话没带,你回酒店吧。”
大堂里,戴海在位置上等著他,一见到他出现,走向他问:“你想去哪谈?”
那坚决不拖泥带水的态度让卫成觉得神经崩得更紧,他点了下头,“去我房间。”
谈,要怎麽谈?他想被原谅一次,戴海给不给?
以前戴海求著他,现在他求著他,这样会不会显得公平?戴海会不会再给机会?
可卫成再一叶障目也知道,无论是谁求著谁,一开始,他就浪费著他们之间有可能的机会,如果戴海不给,他除了努力再去得到别无他法。
人总是要去做一些明知道会後悔也会去做的事情。
卫成知道,属於他的後悔来到了。
他与戴海知道,他们不能再玩笑一样调侃戴海以前对他的爱,他对戴海的无所谓,他们之间现在剩下的,只是一个扭曲的状态。
不是友情,也不是爱情。
更无其它恩怨。
可是他们搞成了这样,卫成断然不接受他与戴海以後形同陌路。
无论如何,他得试试。
“损失很严重?”卫成倒了酒给戴海,打破了沈默。
戴海摸著脑袋,因为黑色的眼圈跟发青的唇让他显得无比狼狈,他点了点头,问卫成,“你还要谈什麽?”
“我……”卫成又不知道如何说才好,他知道如果不是需要戴海不会问他要钱,可他要是给了,从今以後怎麽去找戴海给与他的交集?再像多年前一样,戴海临出国前才玩笑一般说他要走,然後就音讯全无逃开他?
卫成不接受再有这种结果,要麽戴海欠他,要麽他欠戴海。
他需要这样不干不净拖著。
就算自私他也得拖著。
“你回美国吧,就算你不愿意跟我干,你也可以另开公司。”卫成把酒大口喝完说著,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生著光辉,照耀著这张戴海从小看到大的脸。
“没有我需要的商机,卫成,这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我现在不想谈这个。”戴海捧著脑袋,希望卫成给他一个洒脱的结果。
卫成知道,但他就是不给,“过几天我那还有笔流动资金到帐,到时候我再给你,你先忙著你的,再过不久春节也快到了,今年我去你家跟你妈过年,行吗?”
戴海缓慢抬起眼,眼里现出笑意,随即那抹讥笑越来越浓,浓得到了戴海脸上的每个角落,“卫成,你他妈的把我当什麽了?”
卫成不想看他那张脸,所以他当没看见,他蹲在戴海腿前,伸出手抱著浑身都排斥著他,厌恶著他的戴海,怀念性地叹了口气,充耳不闻地说,“不管什麽方式,我们俩一辈子都在一起就好。”
卫成收拾了下就去了机场,给戴海缓冲。
他说要走前,戴海根本就是眼都懒得抬一下,刺得卫成心里发疼,在机场里候机时他心里越来越疼,他进了洗水间坐在马桶上,拿出烟制止心疼。
就像小时候一样,明明戴海比他大一点,戴海尽管是个吃不得一点亏的主,但护他还是护得紧的,戴海毫不客气打他跟他生气他从不在意,他知道回过头戴海还是那个戴海。
可这次卫成知道错出得有点大了,戴海看起来像是真对他完全失望了。
他烦躁地在隔间里抽了半包烟,直到播音员摧著他这个航班登机时,他捧著脸,烟头从指缝间掉了下去,而眼泪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戴海忙到了胃出血,他一星期只眯了几次眼,还是在车途中睡的。
卫成多给的钱他不得不要,因为有了这些就算已经不能挽回损失但还是可以帮很大的忙,银行不逼得他那麽紧了,他还有後路可退。
至於卫成想用多出来的三千万想从他这里得到什麽,他只有一句话,那就是不奉陪了。
卫成这个混蛋,自己为他辗转这麽多年,婆妈得自己都嫌弃自己,他非得这麽一伤再伤,戴海的心就算是金刚石打造的,现在也被耗得成粉末了。
等到银行那边解决,戴海总算稳定了一点,损失不少,但还歹还是余了点残渣……至少这次没把人给逼死,也算是极好了。
戴海忙著收拾残局,那边卫成一天一通电话。
戴海没管,电话来了也没接,他等著卫成厌倦,卫成会厌倦的,等他身边出现另一个让他眼花潦乱的人,自己会从突然重要的那个位置退下去的。
从来都如此。
并且洛杉矶这麽大,惊才绝豔的人那麽多,卫成会很快花了眼的。
戴海耐心地等著,等著钱回拢了还给卫成,等著卫成爱上另一个人。
等著自己真正的与卫成毫无瓜葛。
卫成瞪著电话好半晌,一动都没动。
差不多四个月了,他坚持了四个月,一天一个电话。
但戴海还是没接,冷淡得从所未有。
他咬了下嘴,外边秘书传来内讯,说有人找他。
卫成听著名字,知道是昨天遇到的一个金发模特……喝了几杯,还上了床,上完床後卫成提早走了,钱包跟手表都落了下来。
这是四个月来的第一次,卫成有点慌张,走的时候想掩耳盗铃当做没发生过,没想到遗留下来的破绽反倒越多,提醒著他是个什麽样的人。
他总是这样,戴海需要什麽,他总是会去对著干。
戴海爱他,他就不爱戴海。
戴海想要一个人,他就要情不自禁去抢那个人。
戴海想要跟一个人长久的生活,他就会去试试那种味道,只要那个人不是戴海。
戴海需要他的忠诚,回过头他就会忍不住的去打破。
卫成不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明明已经四个月了,他可以再坚持下去的,为什麽就莫名其妙地跟人上床了呢?
他明明那麽想与戴海一辈子都好好的,但潜意识里,总是把自己与戴海越拉越远。
难道,自己是真不爱他吗?
试著去爱也不成?
可他缺不了戴海啊。
卫成想著心灰意冷了起来,他摸著电话又打了过去,一声一声过後,心里有个声音叫嚣著:戴海你快接,你不接我就完了,救救我,救救我。
可,谁又能接受一个不断伤害自己的人呢?
潜伏半年,戴海又半死不活地活过来了。
他要回美国办事,另外新的时装周又要开始了,手头上稍微松了点後,戴海觉得又该需要对自己好点了。
他叫了秦峻过来跟他同去美国。
接秦峻时,那温柔至极的男人因为另一个人身上有点伤感,戴海为了把这些个不怎麽让人愉快的情绪抹去,带了秦峻去俱乐部找人消谴。
可第二天走的时候,秦峻浑身还是干干净净的,给他找的干净男孩看来是一根指头都没碰。
戴海被气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与秦峻或许有些方面过於相似才会如此自然地走到了一起当朋友。
但,他比秦峻逊色的是,他永没有秦峻那麽自我坚持。
他所付出的,永远都是有底限的。
他没有力气洁身自好到谁也不碰,或许可以说,他以前爱的那个不配他这麽做之後,他已经丧失了为谁坚持做最好的自己理由了。
戴海想,以後是真不碰爱这个东西了,可能还是会找个人偶尔呆在自己身边吧。
只能这样了。
戴海回美国只是见了自己的会计跟律师,因为抵押,他在美的六处房产被银行收走,但前几天被告知,银行的欠款已经一次性还清,房产又回归到他手里了。
这事戴海只想了个几分锺就想明白了是什麽原因,卫成又风声水起了起来,自然不缺这点钱。
这也是他欠自己的,戴海觉得他想还了,也还了,挺好。
自然,他也不可能与那人联系道谢,真没什麽好说的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等著时间把他们都淹没,完全把他们变成陌生人。
这就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戴海是手腕坚决有力的魄力男人,他这一生,从十几岁进入股市到後来留学美国因为失去金钱来源放下身段去当侍者打工的历程来看,他骨子里其实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他要对一个人好,那是全心全意的护卫与疼爱,就像以前他没钱,也会一天吃啃几块面包的把钱留下来给他妈买件当季的漂亮大衣;他要决定放弃一个人,就像他爸,因为对不起他妈,在去美国之前他就从没打过一次电话给他,叫过一声爸。
他过於坚决,而真正放弃时也是相当残忍……卫成一件接一件的不断示好,戴海一次也没想过回头。
他已经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摆脱卫成,摆脱这个缠著他却不要他的混蛋,直到他死也绝不回头。
“吃,没事,占点便宜是我应该的。”他们在临海的餐厅吃饭,已经被告知了有人帮他们付了帐,戴海笑得极为魅惑地对秦峻说。
秦峻看了眼前本就出色,因精致的打扮更呈现优雅完美的男人一眼,啃了一手中的龙虾直摇头,“先前要死要活的,现在就弄得别人要死要活了,我说弟弟,你能不能正常点?”
戴海含笑,“我这正常著呢,只是你知道你吃这一顿要多少钱你不知道?”
“多少?”秦峻本不想问,怕吓著自己,但看样子还是得礼貌性地问一下,就算明知结果会吓自己一跳。
戴海伸出二根手指。
秦峻笑,把其实味道一般的鱼子酱塞进口里,“二千块?确实贵了点……”
“是贵了点,两万美金。”戴海懒得跟他装蒜直接说了。
秦峻手中要送进口的勺停了,他愁眉苦脸地说,“我就知道不应该问的。”
戴海拿著酒送进口里闷笑,视线控制著不要转移,免得对上旁边另一桌那个眼巴巴看著他们这一桌良久的男人。
“戴海,我觉得他其实不错,”秦峻用餐巾擦了擦手说,“你看在他这麽有钱的份上,帮他花花也不错,再说人也长得挺好的,你去哪找个肯为你花钱的模样周正的人嫖啊?”
“他嫖我。”戴海笑。
秦峻看他一眼。
“嫖完了扯了保险套立马去嫖了另一个……”戴海笑得更魅惑了,“我怕得病,还是不要被这种人嫖上的好。”
你说大男人的三十多快四十了,还拉拉扯扯得像十二三岁,这真是荒唐。
“卫成,你就不能不拉我吗?”半天,戴海在公寓门口憋出了这麽句话,还憋得不伦不类的像三岁小孩口气。
秦峻早就识趣进屋了,这屋主被人扯著不许动,戴海真TM快想不明白了……为什麽他的人生总是幼稚得很,就摊上一个卫成,就把他的人生质量给降低了不知多少倍了。
“那我可以进去吗?”卫成小朋友一脸我就是在谈判的样子。
戴海瞥他几秒,笑了,“你说我们这他妈的到底算怎麽回事?”
他猛力扯身上的手,没给扯掉,卫成的手可抓得牢呢。
“放手……”戴海觉得自己刚从模特身上扒下来的还热呼著的新季衣服快成一团渣了。
“你放我进去。”卫成说放人进去说得跟放狗进去一样轻松。
戴海纠著眉头笑得扭曲,“你能不能有点自尊心?”
“那个不管用。”卫成想也没想破口而出。
戴海被厚颜无耻震得几秒没得话说,把钥匙扣一甩,看著马路真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卫成也不动,成熟英俊的脸一片幼稚。
戴海咬著牙看著马路几秒,再看卫成几秒,再看马路,再看卫成,顿时觉得无奈起来,他转过头对著他的屋子吼:“秦峻,你给我拿刀来。”
“你要干什麽……”卫成犹豫一秒,还是问了。
“宰了你。”戴海冷笑。
“那我就可以进去了?”卫成说我不到黄河我不死心。
“这像话吗?”戴海已经叹气了。
卫成挤了挤鼻子,用特别认真的脸说:“看,我也是没办法,你说得高三那年不?你说要考那所男男女女都是恐龙的学校,我二话都没说就跟著你去了,我还当了两年和尚,除了自个儿双手我什麽都没碰过,就为了跟你在一个地。”
他说著,抬起下巴,满脸的倔强:“可你他妈非要爱的爱的,然後一转眼就不见了,你这到底要我拿你怎麽办?”
说完,他觉得愤怒,想揍人,最後甩了下手,啪了自己一耳光,恨恨地盯著戴海。
就跟以前他跟戴海吵架,吵不过,又想打人,打了戴海戴海肯定跟他急,最後,他干脆甩自己耳光,就当打了戴海这事也就过了。
戴海看著这熟悉的举动晃了下神,脚步都有些站不稳。
“给……”秦峻拉开了门,拿著一长刃走了过来,“你要的刀。”
戴海接过,拿到手上,眯著眼打量细长的刀。
卫成没动,高大的身躯连个闪都没打。
“你放不放……”戴海看著他淡淡地问。
卫成摇头,看来是死都要纠缠。
“卫成……”戴海继续说,“我问你一次,你第一次见我是哪年?”
“小学一年级,你抢了我的贝克帽,还打了我一巴掌,你还自己哭了。”卫成想都没想就说。
戴海笑著摇头,“不是,卫成,我三岁就见过你了,我那时候住我姥爷家呢,就你们家楼转弯处的第三栋……我跟你见过一次,我还抢了你的小枪,你傻呼呼的特别好玩……所以,我就求著我妈把我送进跟你同一个小学,你看,你非要拿我当哥们,可我拿你当心头肉这麽久,你让我跟你怎麽哥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