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日同人]一舞倾城》墨卿研

5、第四回

　　“格拉”一声，卦符落地。

　　起卦的人没有动，沉静温婉略带点疑惑的语声传来：“需，有孚，光。”

　　一只干净白皙的手，拾起了全部卦符。

　　欧阳明日盯着手里的卦，沉思。

　　所谓“需，孚，有光。”，该是《易经。需卦》。本卦为异卦相叠，干下坎上，需下卦为干为天，上卦为坎为水，即表示降雨在即。

　　也为险卦，凶险不定。

　　难道四方城……念此，欧阳明日猛然转过头问轻松躺在床上悠闲自得的某人道：“一舞公子，此离四方城还有多远？”

　　一舞托腮想了想，道：“少说还有几千里，若以我们步行赶去的话，大概十日就到了吧……哎不行！”一舞立马自床上跳起来，“这样我们就赶不上司马长风他们的婚礼了！”

　　欧阳明日心中微微一恸，沉声说道：“明日备马。定要及时赶到！”

　　良辰吉日，欧阳山庄张灯结彩，整座山庄被红色纱布包围，处处充满喜庆之味。

　　司马长风与上官燕的婚礼地点在欧阳山庄，这是所有人早就定好的。

　　“燕儿，快来试试看花蝴蝶伯母给你绣制的嫁衣。”玉竹夫人捧着一套纱衣欣喜的递到上官燕面前。

　　“伯母，燕儿谢谢您了。”上官燕低声一笑，指尖轻抚着嫁衣，带给人一种柔软触感，一摸即知是质地上佳。

　　待换衣出来，大家都楞在原地，特别是小豆芽和臭豆腐，双眼瞪得像圆铃。

　　“怎么了？是不是不好看？”上官燕看看身上，又望向大家，刻意冷着脸，掩藏内心的慌乱。

　　不是不好看，而是非常好看。高挑的身材配上剪裁得当的猩红嫁衣，裙裾飘逸，袖口迤逦自地面，裙尾长长地拖在身后，层层罗衫隔纱簇分，宽大的袖口处、腰身处和衣角处细细用金线绣织勾勒了几只栩栩如生的小燕子。头上戴着一顶精致小巧的冠，上面精工雕琢有一只小巧玲珑展翅欲飞的金丝燕。整个人是那样的高傲辉煌，让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燕儿，你真是太美了。”司马长风微笑感叹着握住她的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是吗？”上官燕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

　　大家知趣地散开，独留他们原地絮语。

　　“长风，你说赛华佗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上官燕叹气，内心始终对这个男子有愧。

　　“会的，一定会的。因为他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司马长风轻轻搂住她，抬首望向远方，隐约期待着什么。

　　玉竹夫人望着相依相偎的两人，眼眸渐渐泛起一丝悲哀之色，双唇动了动，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自口中溢出——

　　“明日，你为她设计的嫁衣，当真好合适呢。”

　　小道消息传得够快，前来欧阳山庄贺喜的，日前已到了近万人，除却受到请柬的，多半是不请自来，给足了龙魂凤血剑主人的面子，更是给足了赛华佗的面子。

　　庄中一切婚礼琐事，都是易山按照爷临走之前留下的便条操办的。易山望着手上写满密密麻麻字条的纸张，不禁叹气，为爷心中抱不停。想天下间，有何人能得爷亲自下帖邀请各大名派，大费周章调遣防卫以保安全，为得二十四箱嫁妆俱全散尽千金，此次却为了上官姑娘蝉精竭虑，此情此义，上官姑娘为何还是不能对爷动心？

　　人间自是有情痴。

　　易山犹记爷将这副纸条将给他的时候，那泛着微光的如水黑眸闪烁着坚定地色彩——
　　“我说过，我愿换她真心一笑……而今，也只能倾天下之力，给她一个绝代风光的婚礼。”

　　披上霞衣，遮上盖纱，新娘子被丫鬟搀扶着款款走来。

　　大厅之中坐满了宾客，司马长风红袍加身，正与在座众位拱手寒暄。衣裾随风不时飘起，挺拔颀长的背影，比平常更多了分风流飘逸。

　　见到上官燕，微笑着跨步走过去，挽起新娘子的手，走到众人面前。

　　“美女配英雄，真是佳人一对啊。”崆峒派门主常秦起身祝贺。

　　有了前例，大家也纷纷拱手道贺，宽敞的大厅像炸开锅一样人声鼎沸。

　　不过这对新人并没有怎么高兴。遥望着厅门，上官燕有些失落地垂下头，“他还是不来吗。”

　　司马长风只紧紧握住她的手，笑得无奈。

　　“恭喜两位，凤凰于飞。”

　　上官燕猛然抬头，迎上一对熟悉的目光，心中盼了好久的人，静静出现在门口，永远那么温和地看着她，不让她受半分伤害，一丝委屈。

　　司马长风欣喜道：“赛华佗，你果然没有食言。”

　　“赛华佗何曾失约过？”依然傲气地一捋鬓发，却朝着女神龙潇洒一笑，“还欢不欢迎我这个朋友？”

　　上官燕定定望着这个自己终其一生都会心存歉疚的人，眼前男子笑得云淡风轻，又有谁能觑出那淡淡笑容背后一丝一丝弥漫开来萦绕舌根的苦涩？千言万语，哽在喉咙之间，最终也只能附笑相答——

　　“当然，永远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