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风之舞雩

48、何去何从

　　寒绍到底还是后悔了，倒不是怕谢锦云一时头脑发热公开了她的身份，而是受不了那样，炽热的目光。可是，无暇顾及。毕竟还有太后的事急需时刻关注。

　　太后久居皇宫，城府又是极深，无从得知她的真正实力。寒绍能做的唯有不断充实手下的权力。至于莫文贤自然是会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尽力的配合寒绍，相信这个素来脾气不算得好，但能力一流的伙伴。

　　凭着干净利落的行事风格，势力已经在不经意间集聚，说不上张扬。在众人发觉又得重新审视这个人时，此人已经悄悄将这□□的命脉把到自己的手下。那是连太后，皇上都未曾想象到的实力。可是，不管是背后里官员怎么说，甚至添油加醋的污蔑，皇上都没有丝毫要动他的意思。就连太后也几乎只是看着这个人，不断的强大，她并非没有想过一举拿下此人，而是，寒绍似乎比她更有城府做事滴水不漏。

　　让□□畏惧的人，这才称得上真正的权臣。

　　那一句，得晋王者，得天下，竟是那样的准确。

　　可是，寒绍却还是不够满意。她的对手，在朝中多年，不知道积累了多少势力和威望，更何况，太后与皇上无论将来如何反目，都是血缘至亲。
　　但，她与太上皇之间的承诺，是与一个死人之间的承诺，无法收回。

　　一日，寒绍回府，厅堂中有一抹火红的身影，笑了笑，招招手：“风玥，我回来了。”
　　可是，反常的一动没动。
　　“风玥，心情不好么？”寒绍走近，可是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美丽，成熟，却陌生的脸。陌生，又莫名的熟悉。时空在那一瞬交错，她房间里那一桢照片，六岁是离开她的母亲，与眼前的少妇如此相象。可是，这一袭如火如血一般鲜艳的衣裳，纷飞的曼佗罗刺绣，耀眼夺目的热情，寒绍，不，应该是舞雩自然明白，这个人与她的母亲毫无关系，因为，她是风玥的母亲。
　　“晋王，冒昧前来，不会介意吧？”
　　“伯母请上座。”
　　“那就不必了。我是风玥的母亲，晋王该知道吧。”风夫人随随意意，好象面对的根本不是权倾天下的晋王。
　　“自然知道，伯母寻到府上来有事么？”
　　“不用叫我伯母，你是高高在上的晋王。连皇上都要让你三分，伯母二字，民妇还担不起。
　　寒绍微微一笑，丝毫不见往日在百官，甚至在谢锦云面前的冷漠和淡淡的戾气：“伯母有什么要吩咐的说就是，寒绍定会尽力去做。清安，你们下去。”
　　“是……”一行侍从乖巧的退出去，说起来他们是第一次看到他们王爷对人这么顺从。
　　“晋王，还是，叫你上官小姐？”
　　“随伯母喜欢。”
　　“说了，本夫人不是你的伯母。不过，以一个女儿身在朝廷上成就如此大业实在叫人佩服。这点，本夫人承认。可是，风一族与朝廷从来没有任何的交集。风玥在你这里也算打扰了，敢问小姐对他的感觉如何？”
　　“我……”舞雩从小也没有被人这样问过，即使没有到这里，她家也是顶极的富豪家的独身小姐。做了王爷后，自然更加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对她说话。敢问，世上有几个人有胆量用这种类似诘问的口气面对手握生死大权，以军功立业的晋王？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小姐知道爱是什么吗？爱就要为对方的理想默默的支持，无条件的为他付出，甚至要放弃自己为爱的人做任何事。风玥就是这样爱你的。他不喜欢朝廷，喜欢自由，他为你而停留。可以说就算你要他的命，他都会好不犹豫的结束自己。可是，小姐你呢？你有没有考虑过他？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梦想？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
　　“可是……”除了爱情，朋友呢？
　　“我知道你是晋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整个□□都可以为你掌控。风玥很爱你，做为母亲我自然希望他幸福。你若愿意与他相守，那么嫁给他，离开朝廷。风一族的确不如一个□□，可是也自信亏待不了你，你一个女人要那么多权势做什么？朝廷是一个肮脏的地方，里面的人自然也干净不到那里去。你若舍不得权力，那么离开他。”
　　舞雩冷笑：“本王不知道朝廷是不是像夫人说的那样肮脏，却肯定自己是一身干干净净的。本王不是贪恋权势之辈，可是夫人不觉得，这里是晋王府么？本王才是这里的主人。离不离开，夫人说错了对象。”
　　风夫人不免一愣，却也是明白得很，说到底这也是一个习惯了众人顶礼膜拜的晋王，世人眼中几乎神圣不容侵犯的人。“本夫人若与风玥说，他自然不同意。王爷可不能利用他爱你害他。”
　　“利用？也罢，在夫人严厉原来是这么回事。”绝色精致的脸淡淡然，“要舞雩怎么做。”
　　“告诉他，你不可能爱他。让他走。他已经为你付出太多，你一日不拒绝，他一日不会放弃。他是很好的术师，在我们风一族最有天赋。你不能毁了他。我宁愿他为你伤心一时也不要他为你伤心一世。”
　　“本王知道怎么做。”
　　“本夫人不急，王爷好好想想。”说罢，那抹高傲的火红开门离去。
　　……片刻，衣袖一扫。案上那上等的瓷具纷纷落地。
　　“王爷……”清安等人忙跪倒在地，“王爷，息怒……”这样一个极度冷静，几乎从不把喜形怒意外露的人，这样一个皇上都恨不得捧到手心里的人，这样失控，他们是第一次见到。方才的女人……
　　稍许，渐渐缓下来。又是一贯的云淡风轻：“风玥呢？”
　　“王爷忘了么？风公子今早说家中临时有事，得回去一趟，要明日才回来。”
　　“收拾了，下去。”
　　“是……”
　　“等等，今日的事，谁敢告诉他。死。”
　　“是……”
　　让他离开，他会更幸福吧。可以自由的做自己喜欢的事。风夫人说得对，她只不过是享受风玥的付出，却从来没有想过他要什么。这算不得爱情。
　　她，尚不能从明玉的影响中挣脱出来，也不想开始一段新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