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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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眼冒红光的鼠妖追着引魂香的香气直接闯进小院。
鼠妖动作太快，无奇连扫把都来不及扔，手疾眼快地就把这不速之客给拦下了。
正要在不惊动扶姎的情况下，悄然解决时，就听见屋内传来她的声音：
“无奇，放它进来。”
无奇闻言立刻松手：“是，主人。”
无奇松开鼠妖，鼠妖却已经完全没了理智，察觉不到危险。
一得了自由，便一头栽入开启的窗子，扑到桌案边把着桌角痴迷地嗅着铜炉内飘出的香气。
鼠妖浑身的戾气和血气，只一眼便叫人知道，他手上不止沾了一条人命。
是只恶妖，难怪对引魂香这般把持不住。
往日见了这样的恶妖，息无只会当即斩杀。
可这只，是扶姎引来的。
息无想，他眼下约摸是杀不了的。
扶姎则很有耐心地看着鼠妖，竟是半点也不嫌他脏。
要知道那鼠妖的手上和身上都还沾着血。
明显是刚饱餐一顿来的。
扶姎像是观察了鼠妖半晌，突然对息无说道：
“洛城以前没有这么多妖怪。”
息无没见过原来的洛城是什么样的，但他见过不少混迹凡人中的妖怪，便道：
“妖修成人身后，喜欢扮成凡人，常出没于凡人城镇，这应当算是常事。”
“洛城不一样。”扶姎说，“五十年前洛城的一场天罚劈死了城中所有妖怪，大火烧城，三天三夜方歇。自那以后，城中的妖几乎绝迹。”
“可是从半个多月前开始，城中的妖怪多了很多。”
她停顿了一下，慢声说道，
“还都是杀人的恶妖。”
扶姎之前提过关于洛城天罚一事，可时过境迁，如今再有妖怪出现也属正常。
可也如她所说，如果妖怪都是这半个月集中涌入的，那便不寻常了。
息无问道：“有人刻意为之？”
扶姎一笑，一双狐狸眼风情中携带锐利：
“问问就知道了。”
接着她伸出手把鼠妖的头摁在坚硬的桌角，问他：
“你是哪里来的？”
鼠妖木愣愣地说了一个地方，那里离洛城很远，便是有飞天遁地之能也要走上好几天才能到达洛城。
扶姎继续问：“千里迢迢为什么跑来洛城。”
鼠妖梗着脖子往香炉地方向使劲靠去，嘴巴却木愣愣回答：
“有人说，洛城里有地石。”
地石，扶姎记起了她给衡生那一块。
但那块地石已经在她手中很多年了，知道的人也不过是衡生和无奇二人，而现在地石已经到了衡生手里。
所以地石的消息是谁泄露出去的？
扶姎一边想着，一边又问到：
“还有呢？”
鼠妖：“有人说洛城是无主之地。”
所谓无主之地，便是说这里没有强横的妖怪，也没有修士宗门暗中相护，无论大小妖怪皆可以进来，尽情吃人。
这么一说好似又说得通了。
鼠妖修为低微，地石固然引人注目，可跟其他妖怪去抢，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小命。
若是地石会引来无数大妖，那无主的洛城就会引来无数的小妖。
总之到最后这里都沦为妖怪口下的人间炼狱。
许是还会引来又一场天罚。
扶姎笑了：“谁说这里是无主之地了。”
话音落下，她五指收紧直接捏断了鼠妖的脖子，并且顺带让他灰飞烟灭了。
扶姎手轻轻一挥，鼠妖存在过的痕迹就随风飘向窗外彻底消散。
解决完鼠妖后，扶姎再看向息无：
“你以为如何？”
鼠妖的话坐实了他们的猜测。
洛城的变化是有人刻意为之。
但背后以后引来这么多妖怪想做什么？
是真为了地石？还是为了搅混水？
“他要引来的，也许不止是妖。”
息无说道，
“一旦洛城血气冲天，各大宗门便会注意到。”
话点到为止，可扶姎已经明白过来。
作恶的妖多了，自然会有修士来除妖。
不起眼的洛城很快就会进入修士和众妖眼中的焦点。
扶姎一想，目光很快定格息无身上，勾了勾唇，她说：
“息无，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是因你而起？”
息无略一思索道：“不无这种可能。”
他已有很多年没有出现在人前，有关于他的行踪在一百年前就有了诸多猜测。
关于剑尊息无到底是生是死这点也曾生出不少波澜。
如果有人知道他还活着，且心魔缠身，这天地，可能要乱了。
不过，息无也有一想法。
他拿出了扶姎之前给他的那张地图铺到桌案上，才说道：
“也许是与五十年前的那场天罚有关。”
他问扶姎：“五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天道为何降下天罚？”
扶姎垂眸看向那张地图不答，转而问到：“你的心魔是什么？”
这样的对话，跟前日扶姎交给他地图时两人所说的几乎相差无几。
息无当日回她的是不知道。
今日听她再这么一问，沉吟片刻后道：
“这跟五十年前的天罚有关？”
扶姎道：“无关，但是我要知道我能不能告诉你真相。”
息无敏锐地意识到了什么：“洛城的天罚跟魔有关？”
心魔若压不下去他会有入魔的风险，如果洛城的天罚跟魔有关，那的确是不能让他知道。
扶姎没有给他准确地回答，只是说：
“息无，你以为，我应当说还是不说？”
这个选择又抛给息无。
一个心魔发作险些入魔，然后第一件事便是要杀了自己的剑尊。
他悲天悯人，心怀慈悲，绝不会做危害苍生之事
息无：“暂且，不用告诉我。”
这意料之内的答案，扶姎神情毫无意外。
铜炉内的引魂香渐渐熄灭，屋外传来食物的香气。
片刻，扶姎再度开口，语气温柔了许多
“今日与你说这些，是想你帮我。”
扶姎的手抚了抚那张地图，轻声道，
“帮我补全这张地图。”
息无还未说话，她又低声补了一句，
“息无，洛城存亡，在你一念之间。”
她抬起眼睫，清浅的眼瞳中有着某种笃定，似乎是认定了息无不会拒绝。
息无的确不会拒绝，只是……
“我未曾骗你，我不会回溯之法。不过……
他顿了顿，接着道，
“我可试着，重新描摹这张地图。”
他向扶姎提出：“我要出去看看现在的洛城。”
“不行。”谈及放出去这件事，扶姎是半点都不会让步，她说，
“外面的洛城和图中所绘的洛城已经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息无，你神通广大，会有别的办法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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