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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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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乐阳君的人!”
他信惊呼。
床板下找到的五色绳证明这几个人与乐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小满不太信。
这么明显的证据,万一被抓岂不是可是当堂定罪了?
如果她是乐阳君,要往青宫派卧底,可不会让卧底随身携带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那不是不打自招吗?
现在四人都承认自己是乐阳的人,也说死去那个也是乐阳的人。
“哦?”
小满背着手,用步子画着圈∶“你们是在乐阳君死之前进青宫的,还是死之后?”
“是之前。”
既然招供了,这几个人便像倒豆子一样∶“小的潜入青宫已经有五年了,原先是替乐阳君传递一些消息,后来他死了,我们还以为以后就自由了。”
嗯?
小满回头,那人磕巴了一下,说∶“不是不是,小人是说,我们想着,既然旧主已死,那就忘掉过去,好好在青宫做个下等仆役,等年纪到了外放出宫,置几亩田地,再娶媳妇,那不是很好吗。”
“可是淮安……哦,就是死去那个,他不这么想,他一直说要为老主子报仇。”
按四个仆役说,给州勾下毒是淮安一个人的行为,他们之前知道,但以为他就是说着玩,毕竟他们是粗使仆役,是不能进内殿伺候的,淮安想杀也找不到机会啊。
没想到他真做了,连累他们四个一起被掘了出来。
“我们早劝了,他不听,整个人像疯了一样,一直唠叨着说乐阳君对他有大恩,一定要报仇。”
“是这样。”小满斜了一眼四个人∶“把他们带下去关押。”
“是!”
人走后,他信跟上来,说∶“殿下,事情已经很明了了,肯定是这些乐阳余孽要给旧主报仇,才害了主子。”
乐阳余孽?
小满摇头∶“没那么简单。”
“哦?”他信不解,这些人明明招供了,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为什么要说没那么简单呢?
小满招手∶“他信将军,我跟你说……”
她附在他信耳边嘀嘀咕咕了什么,然后说∶“吩咐下去吧。”
他信点头∶“是。”
他信刚一走,金珠来了∶“殿下,延陵君来了。”
“延陵君?”小满有些疑惑∶“他来干什么?”
“好像是听说公子中毒,来送解毒药的。”
“是吗。”小满示意∶“走,去看看。”
延陵君正在堂上喝茶,身旁放着一只盒子,正等着小满过来。
小满一进门,便抬了抬手∶“三叔。”
延陵君放下茶盏∶“殿下。”
“听说那位身子有恙,我这里刚好有一支百年老山参,或许对他有用。”
百年的人参根须旺盛,已经长出了人形,看着就很珍贵。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好意思收呢。”小满推辞,问起∶“对了,堂兄回来了吗?”
延陵君正是为这事前来∶“刚刚收到延儿的消息,他已经到了延陵,与汪先生说起此事,想必十日之内,他们就动身了。”
十日?从延陵到琅琊又要五六天,那不还要半个月?
延陵君说∶“殿下有所不知,那位汪先生脾气古怪,要求得他同意,也需要一些时日,我会写信让延儿抓紧,一定不会耽误那位的病情。”
“那就多谢三叔了,我这里刚抓了人,乱糟糟的,就不留三叔了。”
“哦?凶手抓到了?”延陵君感兴趣地问。
小满点头∶“嗯,一共五个,下毒那个畏罪自尽了,说是……”
“说是乐阳的人。”
“乐阳?”延陵君反问∶“而今乐阳无主,他们是受谁的指使,做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不知道。”小满没什么头绪∶“我这青宫里,非常热闹啊。”
延陵君笑了笑∶“案子要慢慢查,你不要太着急了。”
“好。”
送走延陵君,他信也回来了。
“都准备好了,今晚子时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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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被关押在柴房,外面重兵把守。
屋里只有一盏豆大灯火,人影照在窗户上,漆黑的影子拉得又大又长。
四个人坐在一起,叹了口气∶“真希望事情快点结束,我们也好早点回去。”
“是啊,在青宫待了这么久,一睁眼就要卑躬屈膝,笑脸迎人,真是腻味了。”
“真想赶紧回去啊。”
“好了,别说了。”其中一个打断另外三人。
“只要我们咬死了不知情,谅那皇太女拿我们也没办法。”
“这位主子好对付多了,不像从前那位……心思缜密,看着就瘆人。”
“是啊。”
忽然,豆大的烛火灭掉了。
窗外的守卫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惨白的月光从屋顶残瓦处漏下,柴房里黑漆漆的。
“怎么回事?灯怎么灭了?”
“风吹的吧?淮南,去把它点上。”
“是。”
淮南摸黑找出两块火石,“嚓嚓”相击,打出不少火星子。
烛火重新亮起来,其中一人说∶“你们觉不觉得,外面太安静了?”
守卫走来走去的声音忽然没有了,宫女们嬉笑玩闹的声音忽然也没有了,青宫里的人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
为首那人抄起一根木柴,悄悄走到门边。
门是锁着的。
“没事,我们有四个人呢。”
烛火突然又灭了,窗户被人推开,好像有个人翻了进来,一刀劈向淮南,又踢飞了淮北。
剩下两人后退着,淮东颤颤巍巍∶“你是什么人?”
黑衣人举刀∶“杀你的人。”
又一个倒在了黑衣人脚下,淮东一棍横挡,使出了从前行军打仗的本事,他靠这招在大小数十场战役保住性命,直到安全解甲。
两人缠斗了一会,淮东功夫不敌黑衣人,木棍被劈作两段,他胸口也被踹了一记窝心脚,撞在墙上,掉落下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黑衣人又亮了刀,淮东大叫∶“这里是青宫,我们死了,皇太女一定会追查到底,你就不怕她查到你们吗?”
乐阳的主子已经死了,除了另外一边,他想不到还有谁非要他们几个的性命。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淮东抖着声音保证∶“我一定会守口如瓶,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只有死人才不会透露秘密,去死吧!”
“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柴房外传来他信的大喝∶“什么人!”
黑衣人一刀劈在淮东肩上,鲜血四溅。
还好他信已经闯了进来,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淮东失血过多,在看到皇太女杏色衣袍之后,断断续续说∶“救……救小的……他们……要灭口……我全招……”
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喂!淮东?淮东?”
他信与黑衣人从地下打到屋顶,过了几百招,不分上下。
直到第两百招,黑衣人往后一退,抬手止住∶“打住打住,不打了!”
他信收了攻势,抱拳∶“早就想领教姜公子的功夫。”
拽下遮脸布,正是姜霆。
“你想领教我就得跟你打吗?真有意思!”
飞身下了屋顶,正好碰见小满退出柴房。
“怎么样?”
小满面露赞赏∶“演的真不错。”
姜霆差点被他信捶吐血,不爽道∶“想知道他们是谁的人,抓起来严刑拷问不就好了,用什么诈术?”
“废话,我不想打草惊蛇。”
四人招供他们是乐阳的人,但小满觉得不像,他们背后一定有指使之人,这个人现在还活着,并且离他们不远。
“所以你就想到了让我假扮杀手,让他们以为自己要被杀人灭口了,当然会说实话?”姜霆问。
他看了小满好一会,翻白眼道∶“那话怎么说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居然也跟毒蛇学会了用计。”
“你管谁叫毒蛇呢?”小满威胁道∶“姜哥哥,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姜霆后跳一步∶“连说都说不得了?”
他看着小满的表情,抓了抓头发∶“行,你继续护着吧,我听说熊昱快到琅琊了,我是没什么办法了,且看他吧。”
“你说什么没办法?”
小满知道楚国公子昱快到了,楚王前天刚送了很多漂亮的衣服、首饰过来,非常看重与楚国的姻亲。
“没什么。”姜霆撇过脑袋∶“他的毒没事吧?”
“太医喂了解毒药,是普通的毒,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两人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姜霆捡起地上的刀∶“那,我就先走了。”
“谢谢你。”
月光给整个院子镀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辉,两人一左一右,中间隔着一个人的位置。
姜霆看着小满,忽然有些挫败。
这世上最不能强求的,就是感情和真心。
“上次的事有你的功劳,这我知道。”
姜霆对她那是没得说,击溃乐阳守军一战里勇猛善战,竟独自一人冲上城墙,截杀了对方将领,这才能在天亮前攻陷乐阳。
“所以,谢谢你,姜霆。”
姜霆“哼哼”两声,抓着头发说∶“你不仅跟毒蛇学会了用计,还学会了黏黏糊糊。”
“你以为我帮你,不要报酬的吗?”
“我跟姓公孙的一样,等到了时候有你报恩的时候,先把这笔记上吧。”
小满笑了∶“行,以后你需要,尽管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