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皆是你》予漫禾也

41、她在手术室门口见到了陆慕深

　　陆慕深一走，白末霜也没了工作的心情，早早的向医院请示休了年假，每天都呆坐在山羊新城的公寓里，祈祷着陆慕深能早日回来。
　　可是整整一个星期过去了，陆慕深还是了无音讯，白末霜的内心愈发焦急。
　　“喂，是侯苗吗？”白末霜找到了侯苗的微信，给他拨去了语音电话。
　　“是，嫂子，我是侯苗，您有什么事吗？”侯苗不知白末霜为什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也没什么事儿，”白末霜想了一会问道，“那个，你知道陆慕深现在在哪吗，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了呀？”
　　“额，嫂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侯苗说道，“陆队是被部队召回的，我们现在也联系不上他。”
　　“哦，这样啊。”
　　原来大家都联系不上他呀。
　　那他现在安全着吗？
　　“喂，嫂子？”侯苗在电话那头呼唤道。
　　“侯苗，如果陆慕深有消息了，麻烦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嫂子。不过嫂子你也别太担心了，陆队肯定马上就会回来的。”
　　“但愿吧。”
　　挂了电话后，白末霜还是一如既往的，呆呆的坐在沙发上，脑海里全是和陆慕深在这儿生活过的点点滴滴。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响了，白末霜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身子，起身开门。
　　“霜霜，我来陪你了。”门外，站着司楠枝和莫斯南。
　　“那个，先进来吧。”白末霜接住了司楠枝的熊抱，侧了身，让两人进来。
　　“霜霜，我们晚上去吃火锅吧，莫斯南他新开了一家火锅店，我们去尝尝鲜。”司楠枝挎着白末霜的胳膊说道。
　　“不了不了，你们小两口去吃吧，我就不当这个电灯泡了。”
　　“别嘛，霜霜，我们一起去嘛。”
　　白末霜笑着摇摇头，去厨房端了两杯水出来。
　　“对了，你们怎么想着来了？”
　　“小楠枝听说陆慕深回了部队，死活要来看看你。”莫斯南插口说道。
　　司楠枝瞪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霜霜，我要是知道陆慕深回了部队，我肯定早就来陪你了，都怪他，不告诉我。”
　　“没事儿没事儿。”白末霜笑笑道。
　　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的样子，白末霜的心里真心替司楠枝高兴，终于有一个人可以宠着她惯着她了。
　　替她高兴的同时心里也挺苦涩的，如果陆队长没回部队的话，他们也会是这副光景吧。
　　没在山羊新城久待，莫斯南就把司楠枝带了出去。
　　走时司楠枝还是一副恋恋不舍，不愿意离开白末霜的样子。
　　“你干嘛那么快就把我从霜霜那儿拉出来呀，明明说好了今天是来陪霜霜解闷的。”一进电梯司楠枝就翘着小嘴嘟囔着。
　　“你说我们俩在这陪着她合适吗？”莫斯南揉着她的脑袋反问道。
　　“有什么不合适的呀。”司楠枝依旧翘着小嘴。
　　“你就那么确定白末霜看着我俩好着，不会想起陆慕深这货？”
　　“这个么……”司楠枝也不确定了。
　　“所以啊，我们在这儿，不是给她添堵嘛。”莫斯南循循善琇道。
　　“那都怪你，”司楠枝甩开了莫斯南搂着她的手，“非要跟我过来，我都说了，我自己来就行了，你非要跟非要跟，这下好了吧，不仅安慰好霜霜，还给她添了堵。”
　　司楠枝的嘴，翘的更高了。
　　莫斯南：“……”
　　到底是谁拉着他来的。
　　莫斯南眯着眼，看着身旁的人别有深意。
　　这是三天不教育，这是要上房揭瓦呀。
　　———
　　“白末霜？”
　　“啊，护士长，您叫我？”
　　“三床灯亮了，你去看看。”
　　“哦，好。”
　　白末霜起身，往病房走去。
　　护士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直摇头，这孩子，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从病房出来后，护士长把白末霜叫到了茶水间。
　　“末霜，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休年假回来后就心不在焉的？”护士长问道。
　　“没怎么，护士长，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的。”白末霜说道。
　　“那好吧，上班别走心，认真点。”护士长拍了拍她的肩往外走去。
　　白末霜在茶水间里待了一会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才走出去工作。
　　下班后，司楠枝原本想约白末霜出去玩的，但是被她拒绝了，此刻，她正躺在床上，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十天，她已经整整十天没有见到陆慕深，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白末霜的内心一天比一天焦急。
　　想起今天下午护士长找自己谈话，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去工作，索性就向医院请了假，安安心心的待在家里，等着陆慕深。
　　一天天的，在家呆着也无聊，白末霜就买了一些当下能种的蔬菜籽，去渔禾镇的小院子的种菜去了。
　　毕竟是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姑娘，种菜没啥经验，白末霜朝邻居家的大伯请教了一番后，才成功把菜籽撒了下去，现在就等着收获了。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陆慕深依旧没有消息。
　　白末霜坐在小院子里的秋千上，看着夕阳。
　　这两天她把小院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她希望下一次自己在来这儿的时候，不是自己一人。
　　又过了三天，这三天里，白末霜从渔禾镇回了N市，去了曾经陆慕深带她去过的那个寺庙里，为陆慕深祈福，祈祷他能平安归来。
　　司楠枝看着日渐消瘦的好闺蜜，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那个陆慕深到底去哪了，这么长时间了，连个消息都没有，我的霜霜都瘦成啥样了！”司楠枝问着这个日夜都不让她安宁的男人。
　　“陆慕深是被部队突然召回的，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莫斯南说道。
　　虽然莫斯南嘴上损着陆慕深，可到底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突然失去了联系，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那也不能这么长时间都没消息啊。”司楠枝抱怨道。
　　“等他回来了，一定好好说说他。”莫斯南抱着怀里的人说道。
　　———
　　这天下午，白末霜终于有了陆慕深的消息。
　　她是在手术室门外见到他的，此时他刚做完手术被推出。
　　“嫂子......”最先看到白末霜的，是侯苗。
　　“怎么会......”白末霜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已经掉下来了。
　　她的陆慕深，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嫂子你别担心，医生说了，陆队没有什么大碍，过两天就能醒了。”侯苗安慰道。
　　白末霜刚想跟着陆慕深一起回病房，就看到转角处有两位中年人急匆匆的赶来，拉住医生问了一通后走向了陆慕深的病房。
　　应该是陆慕深的父母吧。
　　白末霜想，自己还是不要打扰陆父陆母跟他们儿子团聚了。
　　收回脚步，白末霜去洗手间洗了下脸，然后抬脚向医生办公室走去。
　　“徐医生。”白末霜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是末霜呀，快进来。”
　　徐医生招呼着白末霜，“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白末霜答道，“我想问问，刚刚从手术室出来的陆队长，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哦，你想问陆队长呀。”
　　“嗯。”
　　“别的到还好，就是腿伤比较严重，陆队好像之前腿就折过一次，没养好，现在算是新伤加旧伤了，想也在站起来，恐怕要下些功夫了。”徐医生道。
　　陆队长腿又伤了吗？
　　白末霜眼里满是担心。
　　“您刚刚说，想要站起来恐怕要下些功夫了，是什么意思？”语气里，是遮不住的焦急。
　　“意思就是如果不好好养的话，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一辈子……
　　都站不起来了吗？
　　一滴眼泪从白末霜脸庞滑落。
　　“末霜？”徐医生看她失神的样子，出声喊到。
　　“其实陆队身上的伤基本都是皮外伤，好好养养的，不打紧的，只是腿伤，有些过于严重了。”徐医生缓缓道。
　　“徐医生，陆队长的腿，好的几率有多大？”白末霜擦了眼泪，看向徐医生。
　　“好好养养，能再站起来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徐医生被白末霜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然，“末霜，我虽然进了手术室，但到底不是陆队的主治医生，对陆队的病情了解的不是很全面，夏主任是陆队的主治医生，你要不去问问夏主任？”
　　“好，谢谢徐医生了。”白末霜感谢了徐医生后，便离开了。
　　———
　　因为陆慕深还没醒，所以转到了重症监护室，陆父陆母也只能隔着一层玻璃看自己躺在病床上的儿子。
　　“夏主任，你说我儿子他什么时候能醒呀？”陆母抽噎着问夏主任。
　　“应该也就这几天，”夏主任道，“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慕深他就算醒了也不能马上转到普通病房，你们先回去休息休息，等慕深转到普通病房了，我在通知你们过来。”
　　陆母不依，站在重症监护室外边，直到夜幕降临，陆父才把泪流成河的陆母带回了家。
　　白末霜等陆父陆母走了之后才出现在病房里，此时她已经换上了护士服，站在床边，看着陆慕深再次打了石膏的腿，一滴眼泪划过脸庞。
　　她的陆队长，为什么要受这要的罪。
　　———
　　陆慕深是在这天凌晨醒的，他一睁眼，就看到了守在他身边的霜霜。
　　白末霜见他醒了，立马跑出去叫医生。
　　“霜霜，我没事。”陆慕深伸出手，“别担心。”
　　“别说话了，医生说你要好好休息，先闭上眼睡一会吧。”白末霜连忙握住他的手，心疼的说道。
　　陆慕深此时有好多话想对白末霜说，可是他现在是在是太困了，眼睛眨着眨着，就又睡着了。
　　白末霜看了许久陆慕深沉静的睡颜，然后朝医生办走去。
　　“徐医生。”
　　“末霜啊，坐吧。”
　　“徐医生，陆队他现在都醒了，那什么时候能转普通病房呀？”白末霜焦切的问道。
　　“先别急，等天亮了再给陆队做个全身检查，得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做决定。”徐医生说道，“末霜，你是护士，应该知道的，重症监护不是那么快就能转出来的。”
　　白末霜低下头，徐医生说的这些她都懂，只是里面躺着的是她心爱的人，让她怎么能静下心来想这想那的。
　　等她从医生办离开天已经蒙蒙亮了。
　　“霜霜，你还好吧？”
　　听到声音，白末霜向前望去，看到了司楠枝和莫斯南。
　　“你们怎么来了？”白末霜的声音，哑的不像话。
　　“霜霜，”司楠枝走上前来，“陆队长怎么样了？”
　　“等天亮做个全身检查，结果出来好的话就能转普通病房了。”白末霜说道，“只是，只是他们说，陆队的腿，陆队的腿，怕是很难好起来了。”
　　白末霜趴在司楠枝肩头，一抽一噎的，哭的很伤心。
　　“没事儿没事儿，不还是有一丝希望吗，有希望就不放弃，嗯？”司楠枝都不知该如何安慰白末霜，只能抚着她的背，给她一点安慰。
　　“霜霜，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下？”
　　白末霜摇摇头，她要在这儿陪着陆队长。
　　司楠枝急了，白末霜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怎么扛得住。
　　“霜霜，你想啊，你都多久没好好休息过了，在这样下去，你身体要是挎了，那往后谁来照顾陆队长呀，”司楠枝苦口婆心劝道，“而且我听说陆队的爸妈都已经来了，那么多人在照顾陆队，你先回去歇歇吧。”
　　不管怎么劝，白末霜都不肯回去歇一会，司楠枝拿她没办法，也担心她的身体出问题，就拉着莫斯南坐在了医院的走廊里，陪着白末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天空中的时候，陆慕深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霜霜？”陆末霜的声音，没之前那么虚弱了。
　　“陆队长，我问了医生了，他说你今天在做一个全身检查，好的话，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白末霜伸手，握住了陆慕深的手。
　　“霜霜，你是不是有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陆慕深见小姑娘的眼下泛着青紫色，很是心疼。
　　“我等你今天做完检查后再回去。”白末霜说道。
　　“不用，你先回去，等你休息完了，我肯定也做完检查了，到时候你刚好可以过来陪我。”
　　“可是......”
　　“霜霜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