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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一兽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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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下,一兽两人,仿佛从日月之间穿梭而来,光芒万丈。
慢慢的逼近,凌天瑶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子,身后的男子便一跃而下,落在了凌楚与天尘的身前。
你怎么来了!凌楚问。
凌姑娘去找我,问我一些事,顺便就把我带过来了。刀小诚走过去,与他们并排而立,一同望向凌天瑶。
只见她落脚于血噬后背,日月辰抱在胸前,浅蓝色的轻纱飘在半空之中,那一头雪白的发丝露在外面,毫无遮掩,紫色的瞳孔里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坚定。
夭流煞,你现在脚踩在世世辈辈都为之骄傲的沧海流沙河上,你却做了祖祖辈辈都痛斥的事情,你本该有尊贵的身份,却知,你连一颗耻辱之心都没有。凌天瑶的声音贯彻整个沙漠,声音穿入每个人的耳朵。
沧海流沙河,哼,这早已是名实存亡的名字而已,谁又真正的在乎。沧海流沙河的地位,在江湖之中,早已被除名,江湖上,又有几个人真正的能了解。未见其人,却听其声,夭流煞带着嘲讽的声音如滚滚而来的波涛江水,她如此坦然得让所有为她感到羞愧之人,猝不及防。
你竟如此不在乎,那便罢了,沧海流沙河也该出现他的新主人,你便生生世世躲在你那不见光的暗格,做一条臭虫,接受世人的唾弃。
凌天瑶,我可告诉你,不要以为你骑着个怪兽,天下人都得怕你。我可告诉你,你主宰不了这个天下,你连自己的命运都主宰不了,你凭什么插手我沧海流沙河之事。夭流煞那自以为是的口吻,一副胜券在握,似乎只要动动嘴皮子,这个天下就握在她的手中。
凌天瑶一句话未说,只见她伸开一只手,手中便落下一个吊坠,那是一个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沧”字。
见此令牌,夭流煞面色突变,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
此牌……夭流煞刚发出声音,不料,被凌天瑶接了话去。
刀小诚接令。她的目光稍稍往后看,瞟了一眼刀小诚。
刀小诚双膝跪地,双手摊开,低垂下头。
今日,当着天下人的面,我将沧海流沙河交于你手,他日,你若继了夭流煞的后路,负了我今日所托,我会将你放逐,剥了你的灵魂,让你日日如同行尸走肉。
刀小诚铿锵有力的声音,诚恳的回答:是!
沧海流沙河流失几百年的手令,缓缓地落入刀小诚的手中。
一诺千金,守一份责任,便不会辜负所托之人。
夭流煞心中想,此令牌天下仅此一枚,而且,传闻此令牌早已丢失,江湖上的人早已放弃寻找。但,除此之外,此令牌还有另一种传说,那便是:沧海流沙河的手令,一直被创始人所保管。
但流经岁月,时间的长河。几百年前的沧海流沙河,在人们的耳中也仅仅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早已失了当年的风采。
然,此令牌一出,必能引起一番轰动,自然也没有人敢质疑他的真假。
毕竟传闻所说,沧海流沙河为风决后人所创,当今世人看来,风决后人,也仅仅只是一个传闻的存在而已。
夭流煞,本王今日来此,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命令你放了本王的师父……还有狼女,对了,本王从来不与人讨价还价。凌天瑶的口吻,倒是与他的师父凌天有几分相似。
天尘与凌楚相视一看。
他们小的时候,只有小师妹胆大包天的敢模仿他们的凌师父,却也有几分相似。现如今看来,倒已入木三分,那股气势,像是刻进了她的身体里。
你休想,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威胁本格主。夭流煞一跃而起,终于从人群中出来,站在所有黑衣人的最前方。那张狰狞的脸,褪去往日的优雅与高贵,一脸自以为是。
你若不想当着天下人的面出丑,本王若是你,便听话照做。凌天瑶依然有条不紊,高高在上让众人仰视。
哈哈哈……一阵嘲笑声传来,夭流煞稳稳的定在原地,片刻之间,脸上变得冷漠,用一双目光恶狠狠地盯着凌天瑶。然后说道:收起你那副装神弄鬼的模样,本格主最看不惯的就是你那副自视清高的样子。
凌天瑶再也没有说话,她清楚的知道,说再多都是废话。
于是,只见她挥挥手,日月辰便重新回到了剑鞘,只见一阵轻风,将她的衣袂轻轻吹起,搭在胸前的白发,微微动了动。
一切就如没有发生过的那般,然,只听见人群中隐隐的传来一句:好快的剑。
片刻工夫,夭流煞就如疯了那般,用手捂着她的脸,一张人皮面具一分为二落了下来,惊慌失措的眼睛被恐惧占满,左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终于再一次裸露在阳光下,裸露在天下人的眼中。
视美如命的夭流煞怎能受得了如此的侮辱,心中恨不得将凌天瑶千刀万剐。
夭流煞气急败坏,只见双手伸开,两条红色的链条便握在手中,蓄积力量,一触即发。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就在这时,一句密语传入她的耳中,面红耳赤的夭流煞并没有将此话听入耳中,继续蓄积力量,千钧一发之际,那个厚重的声音在次发出声音:夭流煞。这一次语气里带了一点点生气。
凌天瑶冷冷一笑。
夭流煞看了她一眼,心有不甘的收回手中的魂链。
夭流煞冷冷的目光挑起一丝不屑,握在手中的魂链并没有完全放松。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她蓄积起的力量,跟着她的方向,血红色的魂链像一条食人的恶蛇,迅速飞起,砸向索寒龙。魂链接触到索寒龙,只见,一阵白光,索寒龙瞬间消失,魂链便砸到了承决的身上。
凌天瑶风一样的速度移动,刚到索寒龙旁边,坏死的龙骨忽然闪现,白森森的让人害怕,凌天瑶极速停在了半空里,看着口吐鲜血的承决,一身伤痕累累,凌天瑶的心就像被刀扎一样。她的大脑里是瑶华山脚,一尘不染的承决高傲的坐在石凳上,看她练剑,然后在陪她一起。
此时此刻,他连站立都感觉到困难。
他慈祥的目光,再一次望着凌天瑶,轻轻的摇着头,嘴中轻唤:天儿。
而此时的凌天瑶,大脑中充满了仇恨,这个极其护短的女子,她怎可能受得了她在乎的人在她的眼前受了如此大的伤。
天儿……承决再一次轻唤凌天瑶,只见她目光如炬,抱在胸前的日月辰使劲的握了握。迅速一个转身,似一阵轻风。刹时,只听见一声“啊”索寒龙大门打开,砸向索寒龙的人,灰飞烟灭,变成了一股青烟,袅袅升起。
而夭流煞的另一边脸,那人灰飞烟灭的时刻,也被出鞘的日月辰轻轻划过,此时,挂上了一条血迹,色彩斑驳。
夭流煞感觉到疼痛,用手轻轻的抚摸过脸颊,手指停在眼前,惊恐的双眼瞪得老大,不可思议,脸部的肌肉微微的颤抖,抹在手指上的那一滴鲜血,因为手部的抖动轻轻的向下流淌。
目光再次转向凌天瑶的时候,她已经如一阵风那般,用日月辰将索寒龙一劈为二,将她的师父救出。
与此同时,一同出现的还有不知从何而降的南休,一袭白衣,风度翩翩,背在身后的折扇迅速打开,关住狼女南爱槿的铁笼,在日光下猛然炸开,从天而降的南休,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搂住南爱槿的腰,双脚垫在别人的后背上一跃而过。
被禁锢住嘴的狼,瞬间获得自由,从囚上跳下,迅速的穿过人群,朝南休他们的方向而去!
师父。凌天瑶将承决放下,除了公子初戚,他的一众徒弟都围了上去。
凌楚早早就命人抬过来的软榻,凌天瑶抬手一挥,上面便盖上了一层浅蓝色的,薄薄的似冰的东西。被汗水浸透衣服的人,终于可以大口的呼气,被压缩的心有了张力,似乎整治军队要比先前轻活许多。
天儿……承决的声音,断断续续。凌天瑶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自己的师父受如此重的伤,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去用手触碰他,只呆呆的站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清澈而干净的弯弯月牙眼中,多了几分不知所措。
天儿……承决再一次叫唤,声音比先前还要脆弱。
师父,您别说话,您休息一会儿,我和师兄们马上带你回瑶华山。凌天瑶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感觉不到生的气息,灵魂像是被镶嵌在黑暗里,奄奄一息的承决,面带微笑,慈祥的目光望着凌天瑶,说道:天儿,师父没事,休息片刻便可……你……
师父,我没事,您放心!
凌天瑶说完,承决像是松了一口气,只是微微的点头。
师父。南休轻声的唤着,生怕声音大了点,就会震着承决血淋淋的身体。
你们是师兄,要好好照顾小师妹……不要……
师父,我们知道,不会让小师妹受伤。凌楚,天尘,南休异口同声,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见此情形,承决再一次宽慰的点点头,面露微笑。
而凌天瑶的心,就像被什么挠了一下,痒痒的,有点酸疼。她的大脑中,若隐若现的忽闪现一个画面,一群孩子跪在一起,对着瑶华山发誓,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入凌天瑶的耳中:师父,我们知道,不会让小师妹受伤……
稚嫩的声音,铿锵有力。如宣誓那般的郑重其事。
师父。一众人齐声轻唤。
与此同时,敌军的那头下令攻击。黑压压的一片冲了过来,只听见一阵嗡嗡声,还有马蹄踩在沙漠上的声音,像是振奋的,呐喊着向前奔跑。
黑色的袍子在沙漠中间瞬间铺开,形成了一个圆,快速的占领领土,像一群猎人围攻自己的猎物。
而他们后面的军队,高傲的站在沙漠中央,屹立不动,只见马蹄蠢蠢欲动,领头的人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马脖子,以示安慰它蠢蠢欲动的心。
头戴红花的战马,摇了几下尾巴,发出一声响动之后,乖乖的立在原地,似是座雕像,一动不动。
师兄。见势,天尘看了一眼依旧埋着头的凌楚,转眼望向那一片向他们碾压而来的,黑压压的军队。
一生一,二生二,三生三,四生四……万千为一,这是魂链大法。
若此支军队扑面而来,无法阻挡,恐怕……凌楚稍稍的回过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军队,这都是一具具的血肉之躯,怎能抵挡得了如此变态的功法。
然而那又能怎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即使是死,那又何妨。
不求战功显赫,只求在战场上留下的每一滴血都能为百姓带来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