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存活指南》超喜欢百香果

80、意外

　　“抱歉抱歉，他们给你们添麻烦了吗？”
　　“没有这回事。”
　　伊鲁卡左手两个右手两个地拎着逃课四人组，额头上满是因为逮人而冒出的细汗，曜和犬冢樱围观了全程，在心里纷纷为这位教师未来的职业生涯捏了把汗。
　　毕竟，这四个孩子，才刚上忍校啊……
　　“别给老师添麻烦！就算你成绩再好也不行！听见没有！”临走时，犬冢樱没有忘记拽一把牙的耳朵，用了十成的力，小孩子痛得龇牙咧嘴，赤丸趴在他的脑袋上，不敢反抗，只是发出了担忧主人的低嚎。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牙被训成这样，鸣人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没忍住，跑到曜旁边格外大声地嘲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牙你的耳朵都肿了！”
　　“闭嘴！”
　　“你给我闭嘴！”
　　回应他的是牙愤怒的大叫，以及伊鲁卡毫不客气地一个爆栗。
　　于是金色的脑袋上便多了个热气腾腾的包。
　　已经不知道该说是惨还是……自找的了。
　　曜偏头看着他，一对饱满的桃花眼澄澈通透，阳光一照，更撑得眼底所载情绪如水，波光粼粼，说不上有多冷，但却自带一种暗涌汹涌之意——她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一向粗心的鸣人抬头的一瞬间，竟然莫名理解了她那浪潮中的一角。
　　他没有家人，连被这样训的资格都没有。
　　刚刚还兴奋着的表情僵硬了下，鸣人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闪亮亮的眼瞳瞬间便黯淡了下来。
　　曜一怔，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这只阳光灿烂的小狐狸，不禁三分愧疚，七分同感地伸出手，带着安慰的性质，轻轻拍了下他毛茸茸的头发。
　　摸起来可比止水的扎手多了，她心里莫名冒出了这样的想法，说话声音放轻了些，“别想太多。”
　　说完，又觉得这是强人所难的事情，便用正常音量再补上一句，“你那个目标，要实现的话得先当上忍者吧。”
　　鸣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曜一句算不上安慰的话，倒是唤起他心里那个强烈的愿望，刚刚还蔫巴巴的小狐狸扬起头，中气十足地回了一句，“那是肯定的！”
　　回完，顶着一头开心得炸得更高的刺猬头，他点头朝伊鲁卡咧开了一个阳光自信的笑容。
　　和同伴一起兴冲冲地罚站去了。
　　曜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想到了好久以前，拥有着同样目标的宇智波带土。
　　在生者身上看见死者的影子，是一件惆怅中带着温暖的事情，曜一时有些出神，直到犬冢樱喊她，她才转身，同她一起向忍者学校校门口走去。
　　在漫无目的的闲逛中，度过这天剩下的时间，月亮高升之时，站在分别的路口，犬冢樱开口叫住了正打算离去的曜。
　　“曜，哪天有空……”她犹豫了下，还是将话说了出来，“要不要一起去演习场修炼？”
　　她现在只是个中忍，而只大她一岁的曜已经是名传千里的‘煌日’。
　　其中巨大的差距，令这个自小一起长大，性子要强的好友，感到了一丝不安。
　　曜感觉到了，于是她点了点头，月光落了她满身，一头黑发如同盖雪，“好啊。”
　　犬冢樱松了口气，随后扬起一个笑容，“那到时候我联系你吧。”
　　感受到温暖的夜风扫过耳畔，曜捋了捋散开的发丝，没有回答，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只是一个口头上的约定，是世间成千上万的羁绊中的其中之一，虽是微小，但曜素来信守承诺，就算犬冢樱因为什么事情而忘记，她也会主动提起。
　　明白她这一点，犬冢樱安心地松了口气，随后抬起手，同友人道了别。
　　她明天还有任务，得提前准备。
　　而曜的假期，目前还有短短一星期，她是个喜静的性格，剩下的时间里，便保持着演习场与家这样，平稳而枯燥的两点一线式生活。
　　如果没有人打扰，她会维持这样的模式，直到代表新任务的忍鹰到访。
　　当然，目前来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门口站着的年轻下忍，曜微微眯了眯眼，没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我，前辈你好，我是，”惧于她的身份，下忍有些紧张，话音磕磕绊绊，连说出自己的身份都十分勉强，“这次任务中的小队队员，我们队长是，止，止水前辈。”
　　曜听见止水的名字，忽地眉头一紧，心绪便敏感地向某个方向飘去，“怎么了？”
　　不会吧。
　　见下忍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她放缓自己的神态，试图让自己的态度看上去和缓一些，再度重复了一遍问题，“他怎么了？”
　　“他，他说，他让我和你传话。”
　　下忍太紧张了，一句话卡了半天，终于是从喉头里挤出了这几句话，曜有些心急，还没等他将下一句话说出口，便又问道。
　　“他受伤了？”
　　止水那么强，不会吧。
　　“这，其实……”下忍挠了下后脑，“也算……”
　　曜感觉自己的神经抖了下，她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心里的感觉像是悬了个摇摇欲坠的鸡蛋，不安的信号自下忍闪烁模糊的话音中钻入她的脑海里，就连平时良好的耐心都被丢到了一遍，抬脚迈出一步，她看着吓得一抖的下忍。
　　“他在哪里？”
　　声音几乎绷成了条线。

　　————————

　　“你闪避得及时，受的只是皮外伤。”
　　熟悉的消毒水气味里，止水仰了下头——这样做的后果就是牵扯到了那条颈侧至肩膀的新伤，疼痛感刺得他连忙缩了回去，负责处理伤口的医疗忍者看了他一眼，稳了稳手指尖的查克拉，在散发的绿色光芒中，叹了口气。
　　“不过你运气也是挺差的。”医疗忍者开口，扫了眼坐在一旁的木椅上的两个小鬼头——刚从忍校毕业的孩子，在任务中目睹了那么凶险的一幕，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
　　医疗忍者说的没错，或许，再强的忍者也经不住运气糟糕的时候。
　　最开始，止水被分配到的任务其实与带领下忍没有半毛钱关系，但在任务下发的中途，因为一点小意外，他便被推给了这个难度更低的任务。
　　这个意外，便是初鹿野星琼。
　　止水只在夏日祭那次潦草地见过他一面，知道那次的情况与一种青籽茶的东西有关……高层方面似乎有将他派往东方平原查清此事的念头，并为此调换了他的任务，以求止水能在前往东方平原一带前赶回。
　　谁也想不到他们会撞上叛忍。
　　止水实力很强劲，独自干掉对方并没什么问题。
　　可他带领的小队，是今年忍校毕业生中，最不爱守规矩的一支。在遭遇叛忍的第一时间，他们中并没有因为止水发出的警告撤退，而是自认为冷静地想要参战——出发点很好，只是，选错了目标。
　　止水为了救人挨了一刀，所幸他是以速度和幻术为长的忍者，刀口压近一瞬间，便闪躲了出去。
　　一点皮外伤，不足挂齿，但对于未经历过这些的孩子来说，已经是从未见过的严重伤势。
　　“责怪他们就不必了，”止水自然不会责备他们，轻松地笑了笑后，他抬起手，方便医疗忍者替他包扎，“我这么大的时候也给前辈们添过不少麻烦，长个记性就好了。”
　　“你这个十几岁就升上忍的家伙还会给人添麻烦啊，”他这种安慰人的话，医疗忍者自然是不信，再度扫了眼旁边的小鬼们，注意到从刚刚开始就有一个不知所踪，他复问一声，“还有一个人呢？”
　　“去帮我给曜带话了。”止水答得直接，引得医疗忍者一个挑眉。
　　“什么话？你不怕她担心啊？”
　　“只是告诉她我回来的消息而已，”包扎结束，止水动了动肩膀，因为医疗忍术和药物效用，痛感已不如刚刚那么强烈，他缓了口气，站起身和医疗忍者道别，“我还得和暗部汇报情况，麻烦你了。”
　　说完便推开门，一到安神香的气味掺在被门带起的气流中，一时间，不止是止水，就连医疗忍者也跟着一愣。
　　曜保持着要推门的姿势，她的身后，剩下那位小鬼正在瑟瑟发抖。
　　止水这才明白——
　　其实，遇见叛忍这件事，还不算最糟糕的。
　　能在四天内结束任务并回到村子，他虽然受了点罪，但能在曜假期结束前再次见到她，止水心里怎么说，都不会难过到哪里去。
　　他哪知道负责传话的小鬼会因为太紧张，词不达意，重点也跟着错乱啊。
　　望着眼前曜微微缩紧的瞳孔，止水被掐着的手腕微痛——眼前人显然是刚跑过来的，脸色泛红，细眉蹙得略紧，金色的眼睛里快要同光芒一起落下的，是紧迫到极点的忧虑。
　　快要瞪出写轮眼了，止水这么想着，目光越过对方肩头，看向那个慌慌张张的下忍。
　　“前辈，队长是想说，他结束任务回村了，让你等下他。”
　　这是他要传达的原意，曜怔了下，但止水感觉到她握着他手腕的力度再度收紧。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不行了。
　　给了引发这一切的小鬼头一个眼神，止水无声地将其劝离，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曜的手，“我没事，曜。”
　　“你……”曜干巴巴地吐出一个单音，止水不知道她听见了多少，只是伸手安慰地揉了揉她的侧脸。
　　正打算说什么时，曜突然猛地转过头，紧接着止水手腕一勒，人便跟着走出几步，若是平时，就这么跟着回家也没有关系，只是止水目前尚有事务在身，不得已，只能在楼梯时便刹住脚步。
　　“宇智波止水，我们有情况需要找你了解。”
　　正巧两名暗部走了过来，曜跟着循声望去，第一眼带了急迫之意，在注意到其中一位银色扫把头时，她的神色才略有缓解。
　　只是那抓着止水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我明白，”止水草草应了一声，将目光按在曜肩上，那对金色的眼睛正看着他，带着一点尚未从危机感中缓过来的执着，止水心一动，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在医院门口等等我？”
　　曜不是会因为情绪而不顾情况的人，止水知道这点，但或许是他着急了些，话音刚落，感觉到攥着自己的手松了松，他便试图抽手，还没抽开一寸，便又被再度握紧。
　　“曜……”止水无奈地叹气。
　　曜这才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看了看那在一边等待的两名暗部，又看了看止水，刚刚上脑的焦虑感渐渐褪下来，她眨了眨眼，随后才犹豫不决地松开了止水的手。
　　“抱歉。”她道，迅速退开一步，再度确认一遍止水真的没有事后，又为自己的行为皱了皱眉，最后干脆什么也没说，转头便消失在了楼梯的拐角处。
　　止水愣了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嘛，真是令人羡慕，”其中一个暗部走了上来，“我们也不是很介意多等一会，你不考虑先和她解释清楚吗？”
　　“这样的话还是免了吧，”止水回过头，眉梢尚有一丝心绪没有散去，便立马转回了办正事时的严肃表情，“卡卡西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