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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旧情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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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死去活来。
戚忱给所有人找好了出租车,毕竟只有他一个人是来闲逛的,人家都刚考完,几人三三两两的钻进了已经打好的两辆出租车,结果正巧只留下白问和戚忱在原地,等第三辆。
白问冷漠的哼了一声,和戚忱离得很远,远到看起来不像是一伙打车的。
“好久没见了呢。”戚忱不要脸,反正自己理亏,往白问那边靠了又靠,白问退了又退,一些高考完的学生拿着冰饮从他两身旁擦过,白问也不好意思做的太出格,只得和戚忱挤着站。
“考得怎么样?”
“没你确实让我学的很用心。”
“…哦。”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年半以前,戚忱虽然装的一副能开辩论大赛的拽样跟人家分析利弊,但其实心里难受的要死,叫自己装逼。但真没后悔,他知道如果当时自己没和白问断干净,迟早要出更大的事,“等下你想吃什么?”
“这几年我茹素了,大师指点我。”白问胡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二十五岁前不能有桃花,不然容易贫穷潦倒一辈子。”
“那你刚刚还要吃一条街开外的老干妈火腿?”
白问无话可说:“大师说了,火腿除外,火腿旺财。”
“哪个大师这么颠三倒四?”戚忱皱皱眉头,“你是不是给人骗了?”
“给人骗了你也管不着。”白问深知人不能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一年多以前说好一辈子断了就要一辈子断了,不然这不显得他言而无信,“我看大师说的挺有道理,他还给我抽了签,上头写‘好马不吃回头草’。”
戚忱第一局败得十分惨烈,他本来想去酒店前先和白同学独处一会儿,或者先忆忆旧情,等下到酒店再正式开哄,没想到白问和他分手后功夫见长,戚忱绝不气馁,他继续质疑那个什么子虚乌有的大师:“哪有签会抽到好马不吃回头草?那是不是还有浪子回头金不换?”
“都浪子了,回头也不值钱。”白问嗤之以鼻,“你到底打不打车,你是打算请你前男友高考完在路边喝西北风?”
戚忱刚刚小心翼翼争取不踩到两人之前那一段雷区,结果白问上来就大大方方提了,显得他死缠烂打。
不过死缠烂打戚忱也认了,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白问这么直白,那是不是就是走出来了?彻底懒得和他再有什么瓜葛了?顿时觉得当年的用心良苦付之东流,如果两人能晚一点认识是不是就没那么多事了?
怪他怪他怪他,全都怪他。
“白…”戚忱话音未落,白问就伸手拦下了车,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然后打开遮光板闭目养神。
戚忱坐在后面,听司机和白问聊天。
“考完啦?”
“嗯。”
“学生好多,你之前哪个高中的?”
“三中。”
“那是名高啊!”司机感叹。
“还可以。”
“我儿子去年也是这样风尘仆仆出来的。”司机一边打着转向灯一边怀旧,“现在都进大学一年了。”
白问点头:“大学生好,大学生幸福,大学生自由。”
顿了顿,“大学生也都闲。”
大学生戚忱坐在后座无辜躺枪,听出了‘闲’字中那份暗藏的冷嘲热讽。
“哈哈!”司机爽朗的笑了,“祝你金榜题名,早日成为牛逼哄哄的大学生。”
“你呢?”司机看到后座沉默的美男,“小伙考的不太好?听力没听清?我儿子去年考完就你这表情,说是太紧张听力有一个题没听到。”
听力!白问尴尬了,自己知道自己表面装的不念旧情,昨天复习英语的时候还又听了几遍戚忱出品的听力。
他后来还问过于晓华,原来是于老师临时找了几篇听力,无奈磁盘也丢了,本想自己来读,可于晓华的口语有点口音,怕学生得不到练习,后来得知戚忱常年在外语环境中生活便如获至宝,叫去办公室解了燃眉之急。
戚忱很明显想到了同样的事,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我送考。”
“啊…你是他哥?”
司机嘟囔着,看一个桃花眼一个杏眼,寻思虽然都帅,可帅的千姿百态,看不出是一家人。
“他是我爹。”
白问脑经急转弯,嘴巴居然反人类的直连了脑子的记忆储存部分,把戚忱摩尔庄园的用户名给喊出来了,顿觉羞愧难当,立刻要在地上做眼保健操揉捏耳垂,脚趾抓地运动。
都怪自己,闲的没事每天还要看看戚忱的土拨鼠名,虽然不敢点进去。
戚忱显然也没想到呢,他轻轻笑了一声,笑的白问头皮发麻,司机师傅目瞪口呆。
“嗯。”戚忱认领了身份,“他是我爹。”
到底谁是谁爹啊?直到抵达了星光酒店门口,司机还是没有搞明白。
白问看着门口的石狮子,物是人非,时过境迁,想不到自己也有学亡国君感叹‘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的时候。
“站这儿干嘛呢,怪热的。”戚忱站在稍下一点的台阶,好声好气,“进去吹会儿空调,我听说你们考试没开。”
你倒是热心,白问背着他翻了个白眼:
“我冷血,不怕热。”
得了,又是在阴阳。
白问懒得搭理戚忱了,心里怪不舒服的,他肯定放不下啊,但为了显出自己的尊严,而且他还没搞懂戚忱这样无事献殷勤是什么意思呢?非奸即盗,他一个富二代肯定不会盗,不对,一年多以前盗走他的心!
越想越生气,转身看戚忱:“你什么意思?”
戚忱没想到这么快要打直球,不过见过洋世面,就柔和一笑:“这不听说你高考,正好学校放假,回国来送送你。”
“我外婆不跟你说了,叫你别害我吗?”一年多以前听忠言逆耳,现在想其实挺有道理,还能一直沿用,“你自己也这么说的,别反复无常,害人。”
戚忱没话说了,他叹口气:“是,我的错。”
白问不想再说,戚忱认识到是自己的错,戚忱非要在他高考之后来接,戚忱…
“今天我考完,大好日子,不跟你计较。”白问认真严肃地说,“同学都还等在里面,咱两的事,啊,其实现在也没事了,以后也不会有事了。总之他们没人知道,而且你答应我外婆的,不打扰我,现在出尔反尔,我也忍了。但你说话别暧昧不清的,我们没关系。”
戚忱觉得自己蛮冤枉,天地良心,他可没说什么暧昧不清的话。
虽然本着破镜重圆回来,但他绝对不会强迫白问。
更何况细水长流,白问以后做了大学生,就不存在无法明辨是非的能力了,那无论白问做什么选择,他都会尊重的嘛。
不过机会都是争取来的!戚忱打算还是先给自己占个位置,ABCD怎么选都行,至少先要他做其中之一吧?
咬咬牙,决定打一张旧情牌:
“白问,能再见到你我太高兴了,我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可是我真的非常非常高兴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