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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监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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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买?”
明辞套件灰色运动圆领衫,袖口两圈白色条纹,穿条黑色长裤。
他摆弄奚音书腰带,“你哪来这么多款式的腰带,我就没见过比你裤腰款式还要花式的人。两条带,缀字母,这回什么扣,盘扣?”
“我刚扣上,你要解开,等休书吧。”奚音书上衣是一件版式有些硬的宽大白衬衫,先前系一个扣明辞解一个,系半天才扣到领口,又说:“同期转去做设计,寄给我试穿,后来顺便就给他当平面模特,不露脸。”
明辞脸一拉,“买衣服的钱都让你烧了?”
奚音书不理会,只说:“我现在要烧你的钱了。快找人带路。不烧干净,不回来。”
明辞定睛看他,满眼的诚恳邀请,“烧钱不如烧我,烧金不如烧精。”
“……”奚音书拍开他头,“跟着你果然只能晒晒太阳喝喝西北风。”拿起手机,“我联系韩朝宜,看她最近上火不上火。”
明辞劈手夺下他的手机,“当着我面红杏出墙,看把你惯的!”拿出自己的手机,联系秦耀这个跑东跑西的直男。
“他说,”明辞顿涩,“他在溜冰场,溜冰,问我们过不过去,过去的话,可以一块下午或者晚上去。”
奚音书算着月份,“他不要期末考复习的吗?”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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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奚音书和明辞站在前台,身后是一片溜冰场,居然还有防空洞。
秦耀给他们买好入场票了。
前台问:“你么是要轮滑还是溜冰?”
“……”两个人沉默不言,最后还是明辞问秦耀在哪边,秦耀说他轮滑鞋在防空洞那边飞翔。
拎着轮滑鞋坐在防空洞入口前的一片瓷砖圆形广场边上的长椅,两个人看着广场中间连跃过数个障碍正在飞翔的人影。
周围人沉浸急速与激情之中,正是狂欢的时候,奚音书声音僵硬的问:“你知道秦耀……还能飞这么高吗……?”
“……”明辞窘然的说,“我心以为他只是个会论坛失恋的……娃娃脸?”
秦耀这会带着头盔,脸上戴着的口罩压在鼻尖下,面部五官看不清晰。要是熟人,还真认不出他来。
奚音书听着现场忽然炸开的音乐,头疼,“回去散步吧。”
明辞心知奚音书能进行的体育项目稀如珍宝,正要答应下来,奚音书却又改变主意了。他错愕着问:“什么情况?”
奚音书说:“看着你的表情,我就不是很想走了。”
明辞沉默片息,“要不你再考虑考虑,这跟某项运动的腰酸背痛不一样,这摔一跤,够你疼很久。”
奚音书系好鞋带,起身弓腰附在明辞鬓边冷淡耳语:“你有没有想过,是你技术太差。”
“???”
明辞抬手就要抓人,结果扑空,看着奚音书滑了出去,不仅没有让忧心蹦出胸腔的滑倒,居然还转了个身,倒滑着对他挑眉。
明辞懵圈的坐在原地,难道……就自己不会轮滑?!还是有个舞者亲妈耳濡目染的轮滑都像起舞?!
掏出手机,打算问谭宵彻会不会,要是不会就也叫来,要是会就当没说。然后再问问何小姐为什么她不教教自己轮滑非要自己打游戏?
很快,谭宵彻回信说不会。
明辞:来!票都给你买好了!
谭宵彻:????????
何小姐:你那时候就能抱着画本子发呆!我倒是想教你呢,你连咱们那栋楼方圆一米的地方都迈不出,不打游戏还能有啥项目?!你跟我说说?一块原地画圈圈?!
明辞:……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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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音书是知道明辞不会轮滑,起先想给对方留颜面提议离开。但是忽然瞥见一条人影,他改变主意。
趁着明辞这会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他滑进防空洞,犹如隧道一般,里面挂着苍黄汽灯。
奚音书一眼捕捉到红点,直接滑向隐在几个人身后的人。
两声巨响没传出防空洞便被稀释,防空洞里的人似是常见这种突袭,只以为是人家内部矛盾,不约而同地依循惯例滑出去。
奚音书捡起巴掌长的相机,按动播放键,里面的视频和照片轮番上映,都是明辞和他的点滴。
清晰的眉眼像似洒金,顿时透出一股针尖麦芒的锋利,奚音书看着被自己踹倒在墙边扶着木栏的人,“谁叫你拍的?”
防空洞阴凉,对方却疼的眉头冒水珠,皱着表情不说话。一般来说,都是上来问拍跟拍的目的,唯恐会祸及个人形象和利益,以不问幕后人身份示好。
这人抹去汗珠,看着对方年轻清致的相貌,心里一空,对方这么问只怕是已经揣测到幕后人,八分肯定。他从来没有这么快就被人看穿过,当即要说话。
奚音书却卡着时间摔碎相机,目光冷如冰凌,“让你的雇主别费这么多心思,有空就去医院看看病。”
轮滑碾过相机的残骸。
看着青年滑走的身影,这人才嘶声苦吟。从怀里掏出手机,打电话,“老师,我被发现了。”
“这才半天。”
“我确定我被发现了。”目光扫在相机残骸,认命地捡起碎尸,这何止是被发现了,分明是拿赃捉贼。
明辞心安理得找个等谭宵彻的借口,稳坐长椅。奚音书一圈绕出来,表情恢复如常的回来。
他坐在明辞身边,“走吗?”
明辞心说我连鞋都没套上,“不滑了?”
奚音书解鞋带,“我累了。”
明辞伸腿过去,“架上来解鞋带,要是实在累得解不了,等我给你解,我先跟秦耀说一下。”
奚音书把腿架上去,就碰不到鞋带了。他又挪腿,却被明辞攫住鞋带,对方冲他做了个口型,让他等等。
明辞拨通秦耀电话,“时间不早了,我们要走了。约了老谭吃饭去了,你自己饿着吧。”
扎在人圈里的秦耀当即四周搜寻,看见场地边缘长椅上的两个人影。他那位长得一表人才的朋友此刻在给另一位一表人才的朋友解鞋带。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至此!
气人!
他本人一个自以为帅破天际的姿势停留在两个人面前,说:“你两快给我拍下来。”
明辞懒得理他,跟奚音书站起来,比了个拍照的手势,假装拍了。
秦耀:“……”
一行人出场地,坐在车上,明辞才问他,“什么时候学的轮滑?”还不告诉他。
秦耀知道他们肯定看到自己飞翔的姿态,当即道:“低调,低调,都不是什么大事。别乱传,真不是什么大神,不搞个人崇拜主义。”
明辞沉默着给他播放一段十来秒的视频,“是不是比你飞翔的姿态好看?”
上面是奚音书刚滑出去的那段视频,以及滑回来的收尾,秦耀蔫了,“这路子不一样,奚大佬这学的花样滑冰吧,我这不一样,跟跑酷一样刺激。”
奚音书却说:“没学,英国滑雪顺带看了两场表演。”
秦耀摸摸鼻梁,“太不给面子了。”
接上谭宵彻,到地方,明辞跟秦耀去规划下午路线。谭宵彻才得空跟奚音书说话,“那什么,明辞见你妈的结果如何?”
奚音书以为明辞这事没跟任何人说,“你怎么知道?”
谭宵彻却抹开话题,“其实,高中你刚走那会,我是劝他放弃的,你看你们本来也没谈多久,虽然说谈恋爱就图个开心,但是,你们好像都藏着很多不开心。我觉得吧,他找个姜那样的也挺好的,喜欢他的,至少不会再有什么伤心事。当时,他真是一问三不知,”目光藏着敏锐,好像质问,“给我的感觉就是,你在绑架他,只是没想到你回来的还挺早。”
“不是感觉,”奚音书坦然承认,“是事实。”
谭宵彻笑了笑,又敛正神情,“如果你回来是继续绑架他的,我建议,还是早些回去。留下点美好的记忆就好,不要都陷的太深。”
奚音书垂低眼眸,“你不觉得你这话说的有点晚吗?”
谭宵彻坦然接腔,“我以为何小姐会说,谁知道何小姐心这么大,到现在也没说。”指尖敲着桌边,“其实那天去你们住的地方就像说来着,不过事情发展的好像有点快,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好歹分别了三年多,回温的速度有点惊人。”
毕竟三年多前那会也没多惊天动地,两个人最多就是传闻,大家还都当闹着玩。
奚音书没有应话,听着谭宵彻说:“他没发群消息,也没发动态,说明他和你母亲的谈话不愉快。你应该还是要回英国,你也知道,这个国度对他来说很敏感。”
“你的意思是,要我把这几个月当成罗马假日,偶然获得一场梦幻?”奚音书听出深意。
谭宵彻噤声,复又说:“如果可以永恒,谁还欣赏烟花呢。”他还说:“你负责的项目,也有时间要求。离开过一次的人,还能离开第二次,你就是这种人。”
“稍等。”奚音书忽然起身,他推门而出,叫住刚出去的服务员。
服务员有些慌张,“请问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奚音书说:“手机。”
服务员一愣,忙不迭点亮屏幕,删视频和图片,“抱歉先生,刚才有个小姐托我拍您的照片,说是对您一见钟情,所以我才冒犯。”当然,还收了小费。
奚音书看着服务员删掉照片视频,才回座,他眸中凝寒的跟谭宵彻说:“我就是要绑架他一辈子。”
“无论我身在何处,我都不放过他。”
此刻,他觉得自己像极了荒唐的奚谨宁,可这是刻在骨血里基因的密码,他剥除不掉。
洗手间假装撞上,谭宵彻指尖甩出水滴溅落明辞衣摆,“你男朋友很嚣张啊。”
明辞微眯眸,“你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