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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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后，肖战算是提前一脚踏入了后半生的养老状态，关闭各种交流网站，手机发来的消息也不怎么回复，只是躺在那张沙发上，日复一日，时不时盯着桌子上的那对杯子的影子出神，嗅着沙发上的味道，仿佛艾雎的清香体味还残留在那个位置上，脑海里一遍一遍地重复艾雎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肖战妈妈过来看看肖战时，一开门被肖战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灰头土脸，下巴冒出的胡茬毫无章法，应是很久没有收拾自己，屋子里虽然没有满屋垃圾，但是桌子上已经积起了厚厚的一层灰，与住在这的主人一样透着被抛弃的颓废气息。
肖战妈妈没有多问他是因为什么事抑或什么人变成这样，所幸肖战也并没有表现得那样寻死觅活，还保留着一丝清醒，在肖战妈妈提出陪她出去吃顿饭的时候，还能找出一件干净衣服换上。
当他穿的时候，摸着松垮下去的领口和袖子，这才发现他的身体竟瘦削了这么多。
在火锅包间里，肖战妈妈将涮好的肉片放到肖战碗里，而肖战嗅到味道，却怎么也提不起下手动筷的精力，腾飞袅袅的白雾气将肖战的脸映得模糊，在这种逼仄掩盖的环境下，肖战内心里的苦海翻搅汹涌。
“妈，”肖战突然叫了一声，双目失神地望着那团雾气，“我因为一个女人变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肖战妈妈知道肖战从小到大就不是个愿意倾诉的性子，虽然在别人嘴里总是温柔没脾气，但是血缘的联系她知道肖战骨子里流淌着来自他父亲身上的倔强血气，如果他低头，那得是多大的打击。
“那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愿意遇见那个人吗？”
肖战顿了顿，点了点头。
肖战妈妈摸了摸肖战掺杂着几根白丝的头发，笑容浅浅，“只要你不后悔就好，做父母的，都是为了自己孩子的将来做各种深谋远虑，我不能插手你的很多事情，但是我和你爸爸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
“可我不喜欢我这种样子，像着了魔一样......”
肖战妈妈看他这样露出压抑不住的痛苦表情，除了心疼也不知该说什么能让他走出失恋阴影，当晚，便让肖战跟着她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与其在原地画地为牢，恶性循环地折磨自己，不如回到本根源的地方，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实在太累了。
他的老家是一个城乡结合部，虽然是个发展不错的二线城市，但保留着上一辈的老建筑，随处可见的参天古木，念旧情怀深深刻在这个城镇的每个人骨子里。
肖战虽然失魂落魄了很长时间，但是在肖妈妈的鼓励下还是决定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肖战父亲给他找了个老中医来治疗眼睛，经过一段时间颇见奇效。
老中医说，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以前的状况，但是起码戴上眼镜，日常生活和工作不会有太大影响。
老中医虽然资历丰富，但是脾气是少有的温和，又因为没有医学专家的架子，很是平易近人，所以附近的人们经常带孩子来给他看病，久而久之那些孩子经常有事没事来医馆。
肖战看着老中医一个人经常忙得一天都不能好好坐下休息，经过一晚的深思熟虑，还是从原来的城市里的医院辞了职。一线城市的医师就待遇和发展而言就完全不同于城镇的小医馆，但是他还是决定递了辞职申请毅然回来，那个原来的老院长还因此苦口婆心了大半年，还是没能把肖战劝回来。
这里的人们大多是老人和小孩，来看病的除了年事已高大病常有小病不断的老人，再就是小孩了，虽然老中医脾气温和但也因为年龄颇大有招架不住的时候，毕竟小孩子天性未脱，有什么痛苦第一要事就是控制不住地发泄。
而肖战对付这种小孩也自有一套，因为肖战长相俊雅，言语温柔，很多孩子都很喜欢这个大哥哥，很多家长也都以为是不是老中医的孩子来帮忙了，一听说肖战单身，有几个还暗暗表示过给肖战牵个红线，甚至还有女孩甚至男孩主动找上医馆来看肖战的。
那些人不乏优秀漂亮的，但是通通都被肖战一一拒绝了，人们总说等到失去了才知道想念的那个人的好，经过了将近一年的冷静时间，以前总是逼迫艾雎面对他们的关系，甚至疯魔似的想占有艾雎，而现在想来只是担心，他想知道艾雎过得好不好，既想着罪行得到应有的惩罚，但他又不想让艾雎的下场是这般狼狈。
他一直以为他在这辈子估计再也见不到了，即便要见也可能是法庭，但是没想到H队会有来找他的时候。
H队说也不是专门来找肖战，他们组队破了大案他放假回老家省亲，而肖战也在不远的镇上，便过来看看他，顺便把那件大案子讲给肖战听。
艾雎所在的那个Anna修女院的院长连带着市长被停职进了监狱，因为涉嫌拐卖人口，逼迫修女院里年轻的女孩男孩□□，包括市长因为多次组织官场□□易与性贿赂。
H队他们之前多次查访都被上级拦截下来，估计也是因为市长的原因，而给他们提供关键性办案思路的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警察卧底，新市长过几天就过来上任了，新市长手腕刚硬，做事果决，公安局人员在他的要求下要大换血，估计那个卧底到时候也会跟他们见面。
听到最后，肖战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人的名字。
“艾雎呢？”
H队目光沉了沉，他虽然对他们接触不多，但是也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没有，这次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见到艾雎。”
也就是说艾雎既不是受害者，也不是罪恶阴谋的参与者，而更像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听到这个消息，肖战不知是该喜还是忧。
比起爱恨，更让人痛苦的便是放下吧，不再记得她的音容，不再记得她带来的风雨，就像一场梦一样，她肆意打乱了他的生活，却回敬一脸无辜，令肖战怎么也恨不起来，甚至陪着她一起胡闹，当他逐渐觉得这种胡闹太过脱轨原来的生活想要停止时，而她竟对着肖战笑了笑，他便又觉得温柔可爱，遂咽下了所有的指责。
而如今，梦醒了，所有人都告诉他一切都很正常，只有他还记得那段回忆。
送走了H队，肖战在回来的路上路过一个庙堂，微风拂过，花谢落了满院，前面门口的柱子上写着一段经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