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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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髄天元原以为新出现的这个富冈比他认识的那个讨人喜欢一点。
或者说，相处起来没那么令人心累。
水柱的人品自然是无可指摘，他也认同对方的实力，但富冈义勇总是神来一笔的噎人话语，或是‘我和你们不一样’这种类似的令人火大的发言，只要是没有受虐倾向的正常人，或者不是天然到可以无视对方种种的笨蛋，都不会想和富冈义勇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的。
宇髄天元既没有受虐倾向，也不是笨蛋，所以他和富冈义勇少有打交道的时候，对另一个世界的水柱倒是很有兴致，后来又得了对方默写的拓印本，更是好奇，不过究竟是对水柱本人还是对方所处的那个世界就不太好说了。
遗憾的是，身为柱总是要奔波在除鬼的路上，鲜少有空闲时间，即使他有，富冈也不一定在，所以蝶屋这次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第一次自然是柱合会议，他对富冈此人好感颇高，至少比他们这的水柱要高不少。
第二次则是在他的宅邸。
那日宇髄天元从京都赶回来，到家已经是临近傍晚，一路风尘仆仆，尽管是华丽至极的祭典之神也不得不败在自然的神威之下，所以音柱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将自己洗刷干净，家仆似乎有话要说，但若是大事（特指鬼杀队相关）自然会由鎹鸦传信，因而他便心安理得在家仆面前掀起一阵微风，直接刮进了卧房。
待音柱洗去铅华，顶着一张帅气逼人粉黛未施的面孔和披散的半干白发，来到起居室的时候，迎面就看到了跪坐于屏风下的富冈，对方手中捧着一杯不见热气的茶，手背垫在大腿上，脊背笔直如松，微低着头安静看着杯中的茶水发呆。
富冈在他踏入房间的一瞬抬头望过来，脸上出现的笑证明了他的身份。
家仆在一侧诚惶诚恐：“家主大人，富冈大人申时来访，有要事找您，我告诉他您去了京都不知何时回来，但富冈大人执意要等。”
哦……所以刚才想说的是这件事。
宇髄天元倒是不在意自己这幅样子会客有什么失礼之处，在他看来，自己哪种形象都华丽无比，凡人看一眼都是走运。
“我从耀哉大人那里得知了你的去向，于是我推测你应该会在今天中午回来，盘踞在京都的只是普通的鬼，以你的实力不会花费太长时间，如果是天元，他偶尔会遇到一见钟情的女性，展开追求从而耽误时间，但你有三个老婆。”富冈诚挚地询问，“天元你准备娶第四个老婆吗？”
宇髄天元：……
他两指并拢，抬起一挥示意家仆：“岁三，去给他重新倒杯茶。”
这家伙的话似乎是在肯定他的实力，但如果他回答是，那他就是见色起意的糟糕男人，如果说不是，那他的实力就不过尔尔。
宇髄天元选择无视这个问题。
他对给出斑纹修炼方法，等同于救了炎柱一命，还提供了恶鬼情报的富冈总是感激的，所以即使他向来不愿吃亏，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单方面跟富冈吵起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等到现在，找我什么要事？”
“有关斑纹的事。”富冈仿佛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话有什么问题，他的目光随着音柱来到自己对面，后者随意盘腿坐下，“九柱里面只有杏寿郎成功开启了斑纹，他是在与上弦的战斗中领悟到，除去这点，我认为或许还有另一个原因。”
宇髄天元眉毛扬了扬，“你认识的那个家伙从修炼到开启花了多长时间？”
他的态度相较于柱合会议那会儿其实冷淡得挺明显的，因为他察觉了两个富冈相似的本质，只是眼前这个会笑，看起来比较有欺骗性而已，实则都是呆子。
跟这样的人交流多了，会高血压的。
比如刚才。
“我不清楚，认识天元是在成为柱之后，他已经达到了斑纹常中的境界。不过应该在一年左右，此前历代柱们开启斑纹的时间平均在一年半到两年之间，我们已经是自战国出现的初代外最精锐的一代，鬼舞辻无惨也终结在我们手中。”富冈说，“这里的鬼舞辻无惨也不例外。”
一年。
距离宇髄天元读完那本书以来已经过了近十个月。
“不错，鬼舞辻无惨那种恶臭的烂泥迟早会被太阳华丽地烘干，无与伦比的华丽。”他的心情得以回升，觉得跟富冈再多聊几句也并无不可，“你用了多长时间？”
“三个月。”
宇髄天元：……
“富冈花了多久？”
“义勇吗？他还在修炼中。”
那么就是两边的差别。毕竟他们是照着书从头摸索，而另一边的人却有前辈指导，宇髄天元不觉得自己会比富冈义勇差什么，他拒不承认那个不华丽的单身恋爱脑会是自己。
岁三奉上热茶，接着没有打扰主家和客人的谈话，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宇髄天元啜饮一口茶水，问：“你刚才说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什么？”
“我向杏寿郎讲解斑纹的时候，让他感受过斑纹的开启，也许正是这个缘故使他对此有更清晰的了解，再加上战斗时千钧一发的紧迫威胁，使他成功开启了斑纹。”富冈没把话说得太满，“不过原因也有可能只有后者，只是有备无患，我认为保险起见还是双管齐下为妙。”
“原来如此，那就多谢你了。”宇髄天元没有拒绝的理由，他看向富冈，望进那双映出温暖灯光的深邃蓝眸，“所以我要怎么感受？”
富冈脖颈上的水流斑纹隐没消失，他抬手指了指，“你把手放在这里。”
宇髄天元：？
对于任何奔波在生与死之间的人，要害的意义不言而喻，虽然他们可以在战斗中互相托付性命，但是平时去碰人家的要害这种事，没有非常必要的话还是不干的好。
“我能问问原因吗？”
富冈回答：“这样可以直观感受体温变化和脉搏鼓动，是杏寿郎想出来的好主意。”
宇髄天元抬起一只手，“如果是这样，手腕不也可以吗？还是说因为想要更确切地体会，所以才选择了头脑和躯干相接的脖子？”
富冈歪了歪头，眼中映出的光线随之变换，呈现出类似思考和困惑的感觉：“杏寿郎是那么做的，我不确定换成手腕会不会有所影响，所以最好还是不予变动为妙。”
宇髄天元竟然被说服了：“那就按你说的办。”
但真让他去摸富冈的脖子，他还是觉得极其别扭。
以前做忍者的时候他也经常有‘摸’别人的脖子，如同影子一样悄无声息出现在敌人身后，出手如电，鹰隼般精准地扼住对方喉咙，只一声不起眼的脆响，象征生命的搏动连挣扎也没有，瞬间就会归于平静。
而现在，手掌之下的脉搏透过薄薄的皮肉层传递过来，让他浑身上下都非常不自在，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反射性地收紧手指，然后‘咔嚓’一声，这个人就以睁着眼睛的状态带着笑容变成了尸体。
为了不让自己紧张之下失手误杀同伴，宇髄天元选择用说话转移注意力：“你是自来熟么？除了第一次见面还会规规矩矩叫‘宇髄’之外，一直都是‘天元’、‘天元’的。别把我跟你认识的那个不华丽的家伙混为一谈。”
富冈回答很快：“没有，你们是不同的。只是以我们的关系，我认为直呼名字更加合适。”
所以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可以直呼名字的关系了？
宇髄天元深感困惑，但总感觉他问出来也不会得到什么令人高兴的答案，还是放过自己比较好。
“你来这边也挺长一段时间了吧，不会想家么？你跟那些人关系那么好的话，突然失踪这么长时间他们恐怕已经担心得不得了了。”
照刚才富冈的话，‘关系好’要打个问号，但再怎么说也是同伴，会担心是真的。
“鬼舞辻无惨消灭后鬼就不复存在，他们的安危不会有问题，虽然会想回去，但这里的鬼舞辻无惨不死我难以安心。”富冈顿了顿，“他们应该不会担心我。”
“哦？为什么？”
富冈说：“我要开始了，集中注意力，不要分心。”
转移话题……吗。
能让这个富冈避而不谈的事情，真令人在意。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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