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你就是海市蜃楼

17、二分法夹湖割国土，战前策通灵变忠奸

　　连日阴雨，隐国大大泽的水位大涨，逼迫各国口岸。兑王爷下令封锁全国的边境，只留西面通向艮国的道路与盟友互相往来。

　　自兑王爷谋反后，隐国已然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兑王爷为首的震、巽、坤，占据着大泽的西边与南边，以及阿剽所在的辜棂台。

　　另一派是以乾、坎王爷控制的联盟，包括艮、离王国，占据着大泽的东面与北面。

　　坎王爷的国度为全国粮仓，暂时供给四国饮食并无问题。加上乾王国人员众多，车马兴旺，武器齐备，颇成气候。两股势力夹岸相对，各自谋划着接下来的步骤。

　　坎王爷在和平年代时明面上并不主事，只占据最远离辜棂台的东面安排着供给全国的农业，但俗语言：“治大国如烹小鲜。”

　　坎王爷在和下层人民打交道时，积累了大量的人脉关系，屠夫优伶都对他毕恭毕敬，现在正当主事时节，乾王王爷暴躁，艮王爷谦退，离王爷隐忍，仔细考量都不能委以大任，且均无掌事的意思。

　　乾王爷虽然平日里独断专行，但是在治理国是上面，他自知不如坎王爷韬略满腹，强弩之末难当大任，因此也只愿意承担将军的职责操兵遣将。

　　坎王爷便临时接手，立时安排事宜。第一要紧的事情就是让君主尽快苏醒，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主若能从昏迷中醒过来重摄朝政，则名正言顺，各项事务安排均是政到弊除。

　　君主虽在兑王爷手下只受了些皮外伤，但回来后高热不消，气息微弱。

　　坎王爷立即将君主转移至偏僻无人之地，以自己身体抱恙的名义，召唤四国名医，将这些医生软禁起来，收集全国药品物资，要求对君主进行诊治。

　　第二件事就是封锁消息，活人总会泄密，只有死者不会开口说话。坎王爷将这几日了解到君主生病的侍从除亲信外一并杀灭，以绝泄露消息之虞。

　　一旦君主重病的消息传出，人心涣散，四国防线不攻自破。坎王爷对外只宣称四国谋反，阿剽背叛，一切政策仍然以君主的名义下达。

　　最后一件要紧的事就是宣布进入军事紧急状态。四国边境全部封锁，见敌国者格杀勿论，盟四国内减少通行，有必要通行者须通关文书，一律由各国管理人口的最高行政长官户公签发。

　　各国架设军备，陆海防守皆要齐备，以御侵犯。安排完这三件要紧的事情，已经过去四日，虽然四国之内仍然平静，外部也无有敌国来犯，然而最头疼的君主健康问题尚未解决，各国王爷仍然是忧心忡忡，寝食难安。

　　话说那日君主被救走后，辜棂台地下的犯人闻风而动，躁动不安，兑王爷随多派精兵把守。阿剽与兑王爷缓缓登上中庭，意欲入主。

　　只是在门口等待多时，直到丘振毅博士的到来。丘博士自被君主下派前去调查之后，便不再露面，丘博士自给君主诊治之后，将察觉的异样报告给了阿剽，阿剽就让丘博士趁着诊断炬力的机会留宿在兑王爷处。丘博士逗留几日，便将从君主身上发现的异样报给了兑王爷。

　　那日丘博士采集君主的灵气和血液，前者看身，后者看病，二者皆有异常。

　　首先是该病情古怪，血液中在视微镜下可见密密麻麻的黑色生物，丘博士用离心的机器将血浆和细胞分离后，该生物就不再具有活力。

　　抽取血液对该生物进行培育，只有人血能使之生存，其他生物的一律不行。这说明这种致病原目前可知可以在血液中生活，这就使它能够扩散至全身，导致周身性的疾病，若想医治，必须采用能够作用于全身的疗法。

　　这倒仍然属于医学的范畴，丘博士虽有直觉觉得此种疾病恐怖，与另一件事相比起来却是不值一提。

　　丘博士在提取君主的灵气的时候，发现其灵气与周身并不相符，虽然君主极力克制，但是该灵气比其他人的更容易从身体中剥离出来。

　　丘振毅同时发现君主的灵气和一般隐国人的不一样，首先是密度上，隐国人的灵气质感清单如雾，而君主的灵气浓密厚重，其次是颜色上，隐国人的灵一般呈浅白色，而君主的则是黑褐色。

　　最要命的是，君主体内的灵气并不纯正，混杂着两块杂斑，一块颜色较君主的浅，一块颜色较君主的深，除了这两块明显的之外，还有数不胜数的弱色斑块。

　　丘振毅大胆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想：根据这些年研究灵质的关系来看，天生的灵是单一的纯净体，只有经过重组的灵气才会出现不一样的色块。

　　这些在动物身上体现得尤其明显，隐国的动物全部都是杂合的个体，灵气分隔成多块，共同组成一个个体。但是这些个板块在一个个体之内相互协作，才能构成一个完整的灵。像君主这样的一个灵完全占据主导，其他灵不发挥作用却又存在的个体在研究中不曾见到。

　　于是丘博士据此有两种假设，第一种是其他灵是外来者，不过在君主体内留下痕迹，才导致混杂的情况。第二种情况是君主体内主导的灵才是外来者，弱小的灵斑是之前的灵留下的痕迹，是由于后来的灵占据了这个身体才导致其他的灵逐渐式微。

　　并且从主导的灵的质感来看，很可能此灵并非隐国土著，可能和炬力一样是外乡来客。但是关于外来说的猜想，丘博士还是要进一步的验证，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采集炬力的灵进行比对，如果两者同色同质，就坐实了君主体内的灵也是外乡来客的做法。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君主体内有两个以上的灵，一个占据了主导控制着君主的肉身。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说明君主曾经受到过外部的灵的影响，都不是纯正的本人灵魂。

　　如果是第一种猜想倒还好说——君主仍然是原来的君主，只是曾有别的灵对他产生过影响。若是第二种情况，则君主是被另一个灵所控制，则必须快刀斩乱麻，杀灭这个抢夺他人身体的灵。

　　兑王爷闻此讯，直觉欢喜，第六感觉告诉他丘振毅的第二个猜想更有可能证实，一旦君主被证实是被附身，那么就彻底挖空了统治的合法性，即使不是也不要紧。

　　此时君主身患重病，千载难逢的机会不可错失，只要将他除掉，管他是不是合法的统治者，隐国也就不再由他统治。

　　丘振毅还将自己多年来的一项研究成果告知，说到：“灵有改变物质的能力，获取灵后由肉身注入，肉身的形态可以由此改变，阿剽也知晓这件事情，我已经将人的灵注入了一批鹿的身体，造出人头鹿身的叛军，到时候阿剽会带领这些假冒的叛军从西边进攻。”

　　兑王爷对这些研究上的事情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至于阿剽会带领这些灵质重构的人头鹿身者从西边入侵，自然是对他有利而无害，是十分有利的帮助。

　　丘振毅继续说到：“现在需要的是收集君主的灵——万物中皆有灵的痕迹，原本同属于一个肉身的灵会相互吸引，涌现出一个完整的体量较小的灵。

　　君主的灵也不例外，希望兑王爷批准一片实验基地，提供器材，收集大量有吸附灵的能力的镜木。

　　用我之前诊病时从君主身上抽取的这块灵力，便可以吸附成一片完整的君主的灵。”

　　兑王爷听得糊涂，也不问原理，只询问要这块君主的灵有什么作用。

　　丘振毅便说：“作用就藏在性质里面，灵可以改变肉身，有了君主的灵，任何人吸收此灵，就可以将自己的肉身变得和君主一般模样。”

　　兑王爷听到这里，心下大喜，这种能力一旦形成，将大有裨益，于是答应丘振毅有求必应。

　　丘博士又重复了一大堆关于原料、土地、仪器等方面的需求，兑王爷也不了解，于是便派遣专人，划拨经费办理，只告诉对丘博士的需求要什么给什么。

　　从这段时间到兑王爷起兵的时间里，丘博士就在兑国按照所言吸收君主的灵，总算在兑王爷攻下辜棂台的前一日收集完毕，快马加鞭将消息传递出去。

　　兑王爷便让他火速赶往前线，好让他的研究成果成为奇策辅助战斗。

　　丘振毅的发现在他前往兑国之前也已经告诉了阿剽，阿剽和兑王爷在攻下辜棂台后，除布置防线的事情外，就是等待试验丘振毅的研究成果，以期盼对君主的身份窥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