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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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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沈意住的地方在距离一中几公里远的小区内,小区离二中更近些,当初也是因为便利才选了那个位置,走路只需要十分钟就能到学校。
哪知现在进了一中,就离得远了。
上了楼,门外,高大健硕的Alpha门神似的站在外边,时不时往楼道口望两眼。看到俞沈意的身影出现,眼睛顿时亮起来。
“沈意哥!”
俞沈意掏出钥匙开门:“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你啊。”他抹了把额头的汗。
九月的温度没有七八月份高,但纪程是直接从学校跑过来的,只随手抹了汗,脸上残余细微的汗珠。
用了阻隔剂的Alpha在汗液、血液溢出时,是能闻到少量信息素的。
纪程的信息素是浓郁的核桃香,只是一点就充满这一层楼不大不小的空间。
俞沈意皱了下眉。
稍高的气温,闻到这样的味道并不是一件多愉快的事。
但俞沈意现在想的不是这个。
所有Alpha、Omega分化后,都需要使用阻隔剂将自己的信息素遮掩起来。Omega几次不用还好,Alpha却不行。
Alpha之间信息素本能相斥,一大群Alpha挤在那么点大的空间内,要是还不用阻隔剂,即使打不起来,也容易被影响到,尤为躁动。
Alpha是否使用阻隔剂没有法律规定,但散发信息素的Alpha大摇大摆走在外面,是一件很没有修养跟礼貌的事。
俞沈意其实并没有闻到江予衍的信息素,两个人甚至连简单的肢体接触都没有。可仅仅那么距离几公分的坐在一起,体内就有股躁意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他在教室趴了一天,真正睡着的时间却少得可怜。
这会闻到纪程的信息素,那丝躁意却没有再往外钻。
纪程的信息素闻上去浓郁,浓度却不高,对俞沈意没有任何威胁性。
俞沈意很久没在其他Alpha身上感受到江予衍带给他的那种难以言喻的威胁不安感了。
他定了定神,打开屋门。
Alpha热力旺盛,汗液黏在脸上,热腾腾的降不下温度来。
纪程在他不紧不慢开门的动作中催促了一句:“快快快,让我进去洗把脸,热死了。”
深市几所中学作息大致相同,一中二中离得近,时间表甚至一模一样。纪程想着俞沈意如果坐车回来,指不定比他快,干脆下了课就往外跑。
俞沈意的住处他来过的次数不少,熟门熟路换了鞋,进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
客厅内,俞沈意随手打开空调,纪程从洗手间出来,立刻舒畅地叹出一口气:“爽了。”
他给纪程拿了瓶水:“来看我干什么?”
纪程拿起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口:“那么大的事你今天才跟我说,我能不过来吗?”
他跟俞沈意是同班同学,俞沈意没去学校,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第一节不是班主任的课,他还是专门去问了班主任才知道俞沈意居然转学了。在那之前,他一点消息都没听俞沈意提起过。
俞沈意在沙发上坐下。
他如果说了,纪程能不闹?
“我说,你就这么走了?那件事跟你有屁关系。”纪程忍住心底的咒骂,愤愤道。
“那又怎么样?我也没证据。”俞沈意不在意道。
“操了。”纪程又狠狠喝了两口水。
“行了,不就是换一所学校,我在哪上学都一样。”
纪程就是觉得憋屈:“艹!”
纪程小时候比同龄人瘦小,又是个闷性子,没少挨欺负。俞沈意那时候跟他住在一个小区,偶然碰到一次帮了他,就被赖上了。
这么多年下来,其实俞沈意知道,两个人间,是他得到的东西更多一些。
他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肩:“你好好在二中待着。”
他能随时随地走,纪程不行。他爸妈可不会允许他这么胡来,纪程成绩不算好,更架不住折腾。
纪程的父母平日里挺照顾他,高三这档口,却不会迁就中途转学这种大事。
纪程显然也清楚,一时泄了气。
离开前,纪程邀俞沈意去他家吃饭,俞沈意拒绝了。
他没什么胃口,随便下了碗面,把留在家里的课本胡乱塞进书包,倒在了那张一米八的大床上。
这边的房子是租的,当初也是为了上学方便,现在他可以考虑换一个住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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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俞沈意?”
俞沈意站在洗手台前洗手,抬起头看到几个Alpha从门外走进来,最后进来的那个还顺手关上了门。
来者不善。
俞沈意不慌不忙地扯了张纸擦干手,随手扔到垃圾桶:“有事?”
“你挺有名啊,强制标记Omega的名人嘛,我们当然要来看看你哪来的脸进我们一中。”
审视的眼中徒然涌上惊艳,李威脸色难看地僵了下,又讽笑道:“你是Alpha吗?”
他转头冲身后的几个Alpha笑道:“别不是Omega吧?王晓峰都比他像个Alpha。”
王晓峰是他们学校最弱的Alpha,信息素几不可闻。瘦瘦小小,甚至比Beta看上去还弱一些。
俞沈意不认识王晓峰,但想也知道那不会是什么好话。
几个Alpha附和地笑起来,带着Alpha骨子里天生的倨傲。
Alpha体型较Beta、Omega高大,十七八岁的少年已然有了宽阔厚实的轮廓。俞沈意比他们还要高几公分,但他身形瘦削,单看更像Beta和Omega。
他又长了那样一张精致漂亮的脸。
没有哪个Alpha能忍受这样的嘲讽,Alpha的血液里流淌的都是不容轻视的强势。
俞沈意似无所觉,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抬脚往外走。
没有达到预设的效果,李威脚步一转,收了笑,拦住他的去路:“老子让你走了?”
俞沈意不咸不淡:“你谁?”
“我是谁?”他兀自笑了一声:“我是你爹。”
“我爹死了,你也死了吗。”俞沈意陈述。
“我去你妈!”李威骂了一声,身上的信息素开始往外冒。
Alpha情绪失控会不由自主散发自己的信息素,略带苦涩的树叶味在厕所散开。
俞沈意不由皱眉:“臭。”
一中的厕所一天会打扫三四次,几乎没有异味,常年带着浅淡的熏香以及消毒洗涤液味道。
轻微刺激性的气味不算难闻,那丝苦味掺杂进去,就有点难以形容了。
“你当这还是你们二中?”李威倒也没失去理智不管不顾举起拳头,但他脸上的表情也没好看到哪去:“识相点的快点从一中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欢迎强-奸犯。”
即使被骂“强-奸犯”,俞沈意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
“想打架?”他活动了下手腕,神情冷淡,又似带着居高临下的不屑。
“操!”李威挥拳往他脸上砸。
俞沈意抬手捏住袭来的手腕,动作轻巧,仿若信手拈来。
松松的一拉力气却大得惊人,另一只手从另一边扯住Alpha的衣领一甩,把他的脸重重压上冰冷的瓷面,被压在背后的手臂传来一阵剧痛。
“我去你妈——”李威挣了下,竟然没挣开,气急败坏骂了一句,压在墙面而有些变形的脸让他的声音都有了轻微的走调。
其他几个Alpha自然不会站着干看,他们人多,俞沈意看去游刃有余的姿势没把他们镇住。
“操,把他弄开。”
“他妈的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顺手把人往后扔开,李威收势不住的身体正正对上往前冲过来的Alpha,那股力直接作用在了李威身上,让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两个人手忙脚乱倒在了犹带湿意的厕所地面上,又是几声咒骂。
李威在学校作威作福,跟他混在一起的Alpha打架还算可以,却没多少章法,连俞沈意的人都没摸到。
俞沈意脸上的表情十分冷淡,如果不是他不带犹豫的动作,看到的人只会以为他只是在做一项日常锻炼的运动。
到了这时候,他身上的信息素也没往外散出一点。然而此刻,闭合的厕所内却充斥着气味不一的Alpha信息素,乱七八糟夹杂在一起,有些已经开始往外散出去了。
Alpha坚硬的身体撞上墙面、木板,发出或沉闷或强烈的响声,隔着一扇门也能感受到里面剧烈冲突。
不消片刻,几个Alpha扶墙的扶墙,倒地的倒地。俞沈意的脚踩在李威胸口,俯下身去,冷白的脸透出一丝冰冷。
表情却是轻描淡写的淡漠,语气轻缓闲散:“你说,我是不是Alpha?”
李威说不出话来。
他的嘴角破了个口子,里面的皮也被牙齿撞开了,一张口就疼得不行。
“咔擦”一声轻响,厕所的门打开了。
俞沈意抬起头,看到他的同桌站在门口看着他们。门外的光透进来,他闭了闭眼,一时有些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他直起身,刚要说写什么,身后,教导主任震耳欲聋的咆哮响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俞沈意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难以形容。
他忽而嗤笑一声,显然把江予衍当成了向老师打小报告的特殊学生,这会是看也不看他一眼了。
这样的场景,想不让人误会都难。
江予衍一时神色复杂:“……”
他都不知道教导主任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真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一次“偶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