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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六十二册:探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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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伊藤辉月苏醒的那天起,估计是鎹鸦们的作用,那胡蝶屋里最为北边的病房总会发出交谈声。
不单只有结束训练后前来探望的热闹三小只少年(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和嘴平伊之助),产屋敷一家,还有栗花落香奈乎、甘露寺密璃、伊黑小芭内(陪着小蜜璃过来的)、富岗义勇、悲鸣屿行冥以及让伊藤辉月有些意外的时透无一郎。
就算他们都有任务在身,都会在离开前前来看看伊藤辉月,也会匆忙结束任务赶回来探望伊藤辉月。
所以在这一个月半里,伊藤辉月所在的病房几乎变成了个打卡点,总是有人进出。
除了时透无一郎的探望让伊藤辉月感到有些意外之外,还出现了个意外中的意外,那就是...
在病房门外边腾空出现的萩饼。
今天,是高田菜穗负责为伊藤辉月送上药汤。
“..小菜穗,我问问你哦。”
伊藤辉月望那被自己津津有味喝得一干二净的碗,舔了舔嘴,继续:“这药汤放了什么成分的药材啊?虽说有点苦味但..怎么我从里头喝出了点甜..嘶、也不能说是甜味,就是那种..红豆年糕、甜咸甜咸的,喝了肚子暖呼呼也有一定饱足感的。里头到底放了什么啊?”
接过那干净的汤碗,高田菜穗也一同疑惑:“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哦,辉月大人。因为您的药汤是虫柱大人亲手熬的,药方也是..不论是我、神崎小姐还是其他人都没参与熬制呢,全程都是虫柱大人负责。”
“这样啊..”
心中有所猜测,伊藤辉月低下了眼帘,抿嘴:“是小忍熬制的吗..里头还有淡淡的百合香...”
“辉月大人?”
高田菜穗露出了担忧的表情,继续:“是喝了药汤后身体出了些问题吗,需要我这就去把虫柱大人叫来吗?”
伊藤辉月轻笑,摸了摸眼前小小护理员的头:“我身体没问题,喝了药汤后精神满满呐!不用麻烦你了,小菜穗。要说什么的话..那你帮我去问问小忍,我什么时候能出病房透透气吧,我想去吹吹风、吃吃茶。”
高田菜穗乖巧地答应了伊藤辉月,想就此告别。
推开房门,发现了放在门边的油纸盒。
高田菜穗惊喜中带着疑惑地回头,向伊藤辉月报告:“辉月大人,萩饼又出现了。”
伊藤辉月赶忙下床,来到高田菜穗的身边,自然也看见了那包裹着点心的盒子,轻笑:“真的呐。”
“真是奇怪..”
高田菜穗实在想不通这放下点心就走的神秘人,外头:“是谁呢?总是在辉月大人您吃药的时间,蹑手蹑脚地放下点心就离开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望着那盒点心,伊藤辉月心底估计有了个答案,淡笑:“是啊..到底是哪位手脚轻灵的人呢。”
话完,便回到床上,躺着。
高田菜穗讶异地回头,望着那轻松的少女,开口:“萩饼,您不吃吗?”
伊藤辉月摆了摆手:“没事,就放在那儿吧、小菜穗。我打算..”
狡猾一笑,继续:“用这来逮住那爱蹑手蹑脚,放下东西就跑的人。”
虽然疑惑于伊藤辉月的打算,但高田菜穗还是点点头,不理会那点心,离开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病房内的伊藤辉月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外头的声响。
不久,外头传来了细弱的男声:“..怎么还在这?难道她”
听见了声响,伊藤辉月连忙下床,来到门边,猛然打开:“逮到了!”
对上了不死川实弥那睁大了瞳孔的表情,‘噗呲’笑了一声,继续:“果然是你呢,实弥。”
“..咳”
下一秒,不死川实弥恢复了以往凶狠的面孔,转身就想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再见。”
“誒欸欸欸、等等”
伊藤辉月连忙拉住对方,邀请:“你想装蒜也没关系,但这几天一直都收到了你的萩饼,怪不好意思的。要不..这次你就陪我一起吃吧。”
心脏像是漏跳了一下,不死川实弥回头,呲牙咧嘴:“我赶时”
不等对方说完,伊藤辉月凭借自己那‘鬼之力’,强制地把对方拉入房内:“反正这会儿应该没人回来的,实弥你就不用那么害羞、拘谨了。啊、还是说你不喜欢这里?”
想起了自己与蝴蝶屋成员们的那个吃茶小基地,邪笑计划,继续:“要不..我偷偷溜出去,带你去个好地方?反正小忍这会儿是不会过来的,去那儿应该不会怎样的。”
听见女孩要离开病房,不死川实弥起身,将女孩压回床上,厉声警告:“给我呆在这里!”
“好好..”
望着那双总是散发着冷冽的紫瞳,伊藤辉月调皮一笑:“那就表示实弥你会留下来,帮我吃掉一份的萩饼了吧。”
“谁会留下”
“不留下,我就出去吹风。我说到做到的哦,小·实·弥。”
伊藤辉月的‘威胁’起了作用,不死川实弥最终还是带着那总是烦躁的神情,坐下:“..嘁!”
不用女孩动手,不死川实弥主动地分了个较大的萩饼给对方,自己则挑了个小的。
“实弥..”
“闭嘴,吃。”
“但是..”
伊藤辉月将自己手中的萩饼递给对方,撒谎:“我这太大块了..刚喝了药,喉咙和肚子里都苦苦的..怕反胃,所以..可以跟你交换吗?我就想要你手中的那块。”
“嘁,麻烦!”
见少年拿过自己手中的萩饼,并将他那块交给自己,伊藤辉月扬起满意的笑容:“嘿嘿,谢谢实弥。”
享用那红豆香气满满的点心之际,伊藤辉月瞧见了对方身上又多了几处新的疤痕,顿时皱眉:“实弥,怎么又添新疤痕了..”
“不关你的事。”
不死川实弥吃着点心,脱口:“身上的伤都是对付你们这些【鬼】..!”
瞧见了男人自责又后悔的表情,伊藤辉月轻笑:“在【会议】那天后就知道了,实弥的血很特别。能让我们【鬼】产生醉醺的血液哦,用着来对付【鬼】的确是蛮方便的但..”
拿起了手中的小竹叉,指着男人,皱眉继续:“很伤身。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别这般割伤自己,满身都是伤痕地去战斗。”
“这、这用不着你来决定!”
“是是是、反正到时候不是我一个人念你的。小忍她也会叨你,一定是挂起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很温柔地‘劝告’你。”
见男人沉默了,伊藤辉月顿时咧嘴一笑,继续:“我说对了吧,嘻嘻。”
不死川实弥愧疚于刚刚自己脱口而出的言语,以及那在【会议】上的激动,抿嘴:“..抱歉,辉月。其实我对于你是【鬼】这件事”
“没事。”
伊藤辉月从点心盒里叉出了个块萩饼,放入不死川实弥的盘中,打断了对方,继续:“看见那悄悄放在门口的萩饼时,我就知道了。实弥并不讨厌我什么的..太好了,我还能跟你一起吃萩饼了。”
不死川实弥撇过头,耳根泛红了起来,但嘴上却是发出了鄙夷般的声音:“别高兴得太早,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什么不妥,会第一时间把你杀了。”
瞧见了男人的羞涩,伊藤辉月轻笑:“好好,我明白了。”
“..辉月,我”
“叩叩。”
叩门声打断了不死川实弥的言语,下一秒,门口出现了为身影。
“妖精小姐。”
时透无一郎举起了手中装有紫色液体的针管,缓步向伊藤辉月走来,邀功:“这是今天的份,我都偷来了。那个软绵绵、轻飘飘的糖果呢?”
少女顿时欢喜,连忙从病床旁的柜子里拿出自己托鎹鸦买来的棉花糖,递给时透无一郎:“太棒了,无一郎!没被小忍发现吧。”
嘴里塞满了棉花糖,时透无一郎的语气顿时也软绵绵的,回应:“嗯,都霉(没)花(发)现。”
“果然”
伊藤辉月情不禁地摸了摸少年的头,赞许:“交给无一郎你果然是正确的。棉花糖好吃吗?这罐你就拿去吧,谢谢你这几天都帮我从小忍那儿拿来这些针管。”
“唔唔”
咽下嘴里的奶甜,时透无一郎回拒:“放在妖精小姐这里,明天我再过来吃。”
面对少年那一直未改的称呼,伊藤辉月有些头疼,叹笑:“无一郎,我的名字是‘辉月’哦。不是什么‘妖精’,你也别再用那称呼了。叫一名【鬼】‘妖精’什么的..怪奇怪的。”
时透无一郎顿时皱眉,似乎有些不满,抿嘴:“..就算是【鬼】,也是妖精小姐。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又不像其他那弱得不像只【鬼】的【鬼】,妖精小姐很漂亮,没有那些弱不经风又丑得不敢直视的垃圾们身上的感觉。”
对上伊藤辉月和不死川实弥那讶异的表情,时透无一郎不以为然,吃着棉花糖,平淡继续:“妖精小姐就是妖精小姐。”
“噗呲”
伊藤辉月顿时发笑,回味着时透无一郎的言语,不禁叹出口惆怅:“如果..他也这么想就好了...”
“他?”
时透无一郎回答不死川实弥的疑惑,直言:“炎柱。”
男人依然不解:“这有什么关”
“啊啊啊”
避免尴尬,伊藤辉月打断了不死川实弥,连忙再叉起块萩饼给不死川实弥和时透无一郎:“那啥,实弥拿来的萩饼还有好多啊!实弥你再来吃一个吧,黄豆粉的、给。无一郎你也来块吧,红豆的、可以吗?”
少女的话刚落,门外便听见了一声巨大的碰撞声。
“?!”
伊藤辉月顿时想下床:“发生了什么?”
不死川实弥压下女孩,起身:“我去看,你躺回去。”
时透无一郎也放下了怀中的糖罐,含着萩饼,带着模糊不清的语气让伊藤辉月待在原地,自己和不死川实弥去瞧瞧。
推开门,两人便看见了被胡蝶忍用刀柄压制在墙面的炼狱杏寿郎。
瞧见了同伴,炼狱杏寿郎有些吃力地向他们发出帮助:“..时、时透少年,不死川..帮、帮帮我,我想进去找辉月...”
不死川实弥立刻瞪向胡蝶忍:“喂、胡蝶你没听”
“我们进去吧。”
时透无一郎阻止了不死川实弥,双眸里依然毫无波澜,继续:“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你说什么,这不是”
“实弥、无一郎?”
两人的身后传来了伊藤辉月的疑惑:“外头是发生了什么吗?该不会有人在打架吧?”
“!!辉唔?!”
不等炼狱杏寿郎发出声,胡蝶忍立刻抵住了男人的哑穴,不让对方发出声。
随后她望向站在房门前的两位男士,皮笑肉不笑:“进回去吧,别告诉辉月。”
正好,房内再次传来了伊藤辉月的声响:“没事吧,我还是过去”
“不用了。”
时透无一郎反应过来,打断了女孩的疑虑,拉着一脸懵的不死川实弥回房,继续:“外边没什么事,只是有个很大的老鼠经过,撞墙了,真笨。”
“..老鼠?”
“嗯嗯,老鼠。”
“蝴蝶屋里有老鼠吗..看来要跟小忍说一下了,药材可能会被老鼠吃。”
...
留意着房内的交谈声,不久后,胡蝶忍才瞪回眼前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伊藤辉月位置,趁自己不留意偷跑出来的炼狱杏寿郎,寒意满满:“虽然不知道到底是那位混蛋让炼狱先生你知道了位置,但我记得向您说过了吧,先顾好自己的身子。”
被点了哑穴的炼狱杏寿郎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要动用【呼吸】化解那封穴但,只要自己【呼吸】,内腑立即传来了撕裂感,只能咬牙,用眼神瞪着胡蝶忍。
胡蝶忍叹气,劝告眼前男人:“您内脏还没完全痊愈,不能硬【呼吸】,伤口会裂开的。如果你想要白费辉月救下你所受的伤,你可以继续【呼吸】,我不会阻止你的。但就算那样..”
少女冷瞪着炼狱杏寿郎,低声警告:“我也不会让你踏进那个房内。”
读取了炼狱杏寿郎眼神的意思,女孩挑眉:“你问我‘为什么’?那自然是..”
顿时想起了伊藤辉月被抬回来的那晚,以及女孩在谈到炼狱杏寿郎时的表情,抿嘴,继续:“我不想你们俩见面。炼狱先生,你已经让她受伤了。辉月也很听话地,都不出现在你面前、在你家中..她再次出现在你面前,就为你挡下那致命的一击..这已经足够了,炼狱先生。请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伤害她。你知不知道..辉月她最想保护的人是你。说实话..”
胡蝶忍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紫瞳里满是不满:“我十分嫉妒你,为什么她就如此看重你?不惜一切..甚至面对死亡也会当在你面前。难道就是因为在那多年前,你母亲接受了她吗?那..我呢,我姐姐呢?难道对辉月而言,我、我姐姐甚至是其他成员都只是个附属品吗?为什么她就是...总之,辉月说过不想见你。你就别出现在她面前吧,消失在彼此的世界里。这不就是炼狱先生想要的吗。”
炼狱杏寿郎的双眸里,倒映了胡蝶忍脸上的泪痕,原本挣扎的举动顿时消停了下来。
炼狱杏寿郎的心里,满是对伊藤辉月的愧疚以及自责。
那晚被欺骗感、愤怒、自私的想法、纠结和挣扎占据满脑子的自己,推开并驱逐了想要向自己辩解和尽可能守护自己和家人的伊藤辉月。
先不说长年累积在那女孩心中的孤独、冰冷、隐藏和害怕对她的伤害,自己那一句‘滚’可能足够让女孩离开过寒冷深渊、接触到温暖和阳光感觉的心灵再次跌回谷底,甚至可能比之前的深渊还来的冷冽和疼痛。
自己的拒绝,女孩却没怨恨并发泄出来。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依然面带平淡和微笑地继续守护那些曾给予自己火光的鬼杀队,哪怕成员们都拔刀抵在女孩的喉间上,她都依然笑着,继续用自己的力量守护。
在自己还陷入挣扎、逃避的心理时,女孩却独自一人承受着被抛弃和死亡的恐惧,坚强地守护。
心脏一阵阵的疼痛,泪水溢满了男人的眼眶,缓缓流出。
胡蝶忍见眼前人消停了下来,松开了手,也解开了对方的哑穴。
拭去泪痕,故作无所谓,继续:“明白的话,就请炼狱先生您现在离开吧。也请您别在接近这里了。”
炼狱杏寿郎低下头,萎痿地点头。
缓步离开前,还是将自己的心底话告诉对方:“..胡蝶,辉月守护的并不只是我一人。她守护的,是整个鬼杀队。里头包括你和花柱..甚至是鎹鸦,她也守护着。辉月并不是一位自私的人,也不是那试图拯救世人的神明,她..只守护鬼杀队。哪怕她是一只【鬼】,姓氏为‘鬼舞辻’的【鬼】..辉月的心中只有这里的人。所以你不用嫉妒,辉月不是那种偏心的人。自私的人,反而是我...我不会放弃,我想向辉月道谢和道歉。为我的所作所为道歉,我..我还想待在她身边,我也想守护她,就像胡蝶你一样,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她。”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嘴角尝到了微微的咸味。
胡蝶忍回神,发现自己再次泪流满面。
心中却感不到任何的悲伤,有的,只有释然和安心。
拭去眼泪,整理了一番并收拾好心情后,踏入那病房。
让在场的两位男性离开后,胡蝶忍做着日常的检查工作。
“小忍?”
“干嘛?如果是外出的问题,暂时不允许。都不知道你现在的状况还能不能晒太阳,我可不想在院子里扫你的灰土,麻烦。”
“我不是要说这个啦。”
伊藤辉月轻戳胡蝶忍的脸颊,关心:“今天发生了什么吗?脸,有些僵硬哦。语气也...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随着女孩的话,泪顿时从眼眶毫无预警地流出。
“?!!!”
瞧见那泪水,伊藤辉月顿时慌张了起来:“小、小忍?!怎么了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是是是..是流氓吗?!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我是谁!我这就去把他斩了!”
“为什么...”
“誒?”
胡蝶忍低下头,不想让伊藤辉月看见自己的眼泪,克制自己的哭泣,咬唇:“为什么你要这么保护我?”
面对女孩单纯的问题,伊藤辉月不禁失笑,回应:“因为你是忍啊。虽然香奈惠生前有拜托过我了但,这无所谓。我想要的,就是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啊。因为忍是我重要的人,不保护你、我还能保护谁呢?”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
脑海里顿时浮出鬼杀队的成员们,轻笑,继续:“他们也是忍你最为重要的人吧,自然也是我最为重要的人,当然要保护起来啊。不管命运的结局如何,我就是想要保护你们。”
胡蝶忍哽咽,边嘴硬、吐槽:“谁、谁给你的勇气和力气啊..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少人啊..你、你只是一个人..能守护完、完所有人吗?”
“噗呲,我这不是还有你们【柱】吗。”
抚摸着少女的头,伊藤辉月轻轻为对方擦去泪水,含笑:“你们都是耀哉最为骄傲的剑士,我当然信任你们的实力啊。我想做的,就是在你们守护其他弱小的人时,我来守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