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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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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知州又是哪门子穷酸亲戚?这样的亲戚能养得出多娇美的女儿?”荣昭霖不屑一顾,他一把扯过替他更衣的丫鬟,在丫鬟的惊呼声中,将人抱入怀里。
“罢了,定谁不都一样?你们喜欢就好,反正最合我心意的已经定给了你,再选也选不到多满意的了,长得美不美不都是庸脂俗粉一个?你若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把镇北候府的嫡女让出来吧!”
荣淮宁皱了皱眉,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些许不认同,“你明知道,这亲事是……”
“是是,不是你自愿选的,我懂我懂,别在我耳边念念叨叨的了,”荣昭霖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荣淮宁叹了口气,“我知你心里不痛快,等扬州知州之女来了,你自会明白祖母的心意。”
说着,他优雅起身,离开了荣昭霖的屋子。
刚走出房门,便听到房屋内传来女子痛苦的叫声,他顿了顿,还是神色如常地跨出了院子,女子的叫声也伴随了他一路,一直到听不见为止。
他停住脚步。
“世子?”管事恭候在他身边。
荣淮宁摇了摇头,“以后郡王屋里伺候的人全换成小厮,处理掉伺候昭霖的丫鬟,可别抢在未来主母进府前,先行诞下子嗣。”
荣昭霖的第一个孩子,必须先从嫡妻的肚皮里出来。
管事诧异地抬头,脸色怪异,都不知道需不需要等到他去处理,没准那女人就先被荣昭霖玩死了。
想是这么想,但他还是恭敬地应下,“是。”
荣淮宁沉默地望着天空,月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人衬得越发如仙。
……
“有人来送簪子?”
“对,说是世子爷在聚宝阁特意为姑娘定制的仙步瑶没有了,特地送来一支未面市的流苏凤仙簪过来弥补。”
镇北候府后院内,沈妍的贴身侍女木荷听到聚宝阁的名字眼皮就是一跳,聚宝阁的簪子在京城是热销货,更别说这未面市的新品,基本是一面市就脱销的盛况,她以前曾经为她家小姐抢过几次新品,只有幸抢到过一次。
为此,她没少挨沈妍的骂,这回聚宝阁却巴巴把新品送来了。
她眉开眼笑地接下了凤仙簪,来不及打开查看一下,立刻就拿去给了沈妍。
沈妍打开礼盒一看,里面躺着一支制作极为精美的流苏凤仙簪,戴上后仿佛花中精灵一般,沈妍一眼就相中了,喜欢得不得了。
一想到是荣淮宁特地为她定制的,她心里更是甜得跟什么似的,早就将聚宝阁小二说是聚宝阁特地送来弥补的这句话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戴上凤仙簪后,就迫不及待地去见了荣淮宁。
荣淮宁正写着字,忽然听到下人禀报说镇北侯府的嫡女沈妍来了,他愣神的功夫,沈妍就跑进了他的书房,扑进了他怀里。
“淮宁哥哥,妍妍好想你,你有没有想妍妍呀?”沈妍抬头看他,瞳眸里倒映着一张极为俊美的脸,不管看多少次,她都会看痴了去。
荣淮宁眉头微微一皱,还是不动声色地收敛了去,他浅浅一笑,温和道:“不是跟你说过,有事在前院等我就好吗?”
荣淮宁不喜女子进入他的书房和寝室,不管是谁,哪怕是未来妻子。
听出他语气中隐隐带着的不悦,沈妍略微慌张地放开了他,支支吾吾道:“淮宁哥哥送了妍妍这么贵重的礼物,妍妍想第一时间过来感谢你嘛!”
“礼物?”荣淮宁垂眸看她,目光很快凝聚在她头顶一支从未见过的簪子上。
“淮宁哥哥是想给妍妍惊喜吗?听聚宝阁的小二说,这是他们还未面市的新品,妍妍可喜欢这个礼物了,谢谢淮宁哥哥,”沈妍爱不释手地摸着头发上别着的簪子。
荣淮宁没说什么,他表情依旧平淡如水,仿佛世间万物都引不起他的丝毫变化,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正在默念一个名字,聚宝阁……
轻易挑起他与昭霖的矛盾,又拐着弯来讨好他。
这背后之人,不知藏了什么心机。
苏沁黎让聚宝阁将还没面市的凤仙簪送去给镇北侯府的时候,芍药一直不理解,她此刻用手撑着下巴,困惑地盯着眼前这张倾城绝色的脸,轻轻叹息。
苏沁黎的美貌是毋庸置疑的,几乎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她当初就是因为这张脸,宁愿头破血流也想留在苏沁黎身边。
为此,她不惜日以继夜地学习武艺,就想更有资格成为苏沁黎的婢女。
“姑娘,奴婢不明白,为何您要将凤仙簪送给镇北侯府的嫡女?那支簪子,您一开始不是打算进献给宫中的贵人吗?”
苏沁黎专注地画着自己的画,头也没抬,“南海蝴蝶仙步瑶是世子定做给镇北候嫡女的礼物,我们没过问世子的意思,私自将他定做的簪子转让给了他人,本就是聚宝阁违约在先。”
“可那是他弟弟郡王要走的呀!”
“郡王是郡王,世子是世子,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那您不是也说,他们无甚区别?”
苏沁黎失笑,她说那些话,不过是想验证下她的预知梦,看这两兄弟是不是跟梦中那般不合。
事实上,荣昭霖确实对他哥怀有很深的抵触和厌恶。
苏沁黎忽然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你说,如果我们一定要择一门亲事,是择一个明知危险还非要入的坑?还是另一个权势更盛,却也荆棘难走的路?”
“啊?这两条路有什么区别吗?奴婢不懂,但如果让奴婢选,肯定选第二条,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危险。”
苏沁黎手中的笔顿了顿,她鸦黑的睫毛微颤,在眼底落下一排阴影,白嫩的肌肤仿佛能戳出水,她的眸光落在了桌上,那封询问她近况,也催着她接近荣昭霖的家书。
如果她这次进京没能找到一门权贵姻亲,就得回去面对那五十来岁,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幽州节度使,凭她爹的官职,根本无法跟幽州节度使抗衡。
她没进京前,那个幽州节度使就一度想强娶她。
而成为荣昭霖或者荣淮宁的妻子,则是她最好的选择。
如果未来就是她看到的那样,她何不选一条更荆棘难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