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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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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皇夫!”
喜婆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悟空从床上起身,众人伺候他洗漱更衣。
一身大红喜服,愈发衬托得镜中的公子面容如玉,唇红齿白,腰若樊素,难怪女王欢喜得紧。
悟空在众人的簇拥下,坐上凤辇。此刻,花枝亦随着众位贵族入宫观礼。
他们成排地整整齐齐站着,静候在一旁,凤辇喜车,先行一步去了。
凤辇路过花枝身旁的那一刻,微风吹起纱帘,她看到端坐在内的孙无,面容平静,看不出悲喜。他,最终还是坦然接受了这一切。只是,他若不接受,还教他同女儿家一般寻死觅活吗?孙无哥哥,他内心定有自己的苦衷。
花枝迈着沉重的步伐,随着众人跟在辇车后边,一步一步,步步割心,姑姑叫她来观礼作甚,还不如干脆点眼不见为净呢!
旁人不知她为何无端端地落泪,只见碧池骂道,“女王大喜,你在这里嚎什么丧,真是晦气!”
说罢风一般的窜到队伍前方去了。
珠圆赶紧追上前来安慰,“那个碧池也真是,你就当她吃了马粪,嘴臭!”
花枝停在路边,止不住地呜咽起来。为什么?明明喝下情癫水的的人是他,一眼定情的人也是他,为何到头来眼看他娶了别人,自己却比他还要伤心难过一百倍?
“花枝姐,别伤心了哈!咱么快跟上吧,迟到了喜宴,女王怕会怪罪。”
喜宴之上,大臣和贵族们纷纷上前献礼。
看着一身红妆,头顶金色王冠的花如雪,美艳至极的挽着孙无的手,接受着众人的献礼朝拜,花枝亲手献上了她送的大婚礼物,打开红棕木盒子,却是一个金箍静静地躺在里边。
她犹记得,当初他醒来第一眼,便送了她这个金箍,他温柔地说,这个是我身边唯一的物品,只送给我喜欢的人。
花如雪打开盒子,别有深意地看了花枝一眼。她知道,这金箍乃孙无的贴身之物。
不过很快,她收敛了眼中的戾气,笑意盈盈道,“好花枝,趁着姑姑今日大婚,你和珠圆世子从小青梅竹马,姑姑今日便也给你俩赐婚,干脆一起举办婚礼如何?”
“花枝还小……”
“不小了。”花如雪又转向珠圆道,“圆圆,你意下如何?”
她原本以为这个胖乎乎的痴情世子会立马接了这恩赐,结果珠圆硬是忍住了内心心动。
他替花枝解围道,“珠圆不懂男女之情,只求长伴陛下左右,逗陛下一乐即可。”
“那怎么成?你不是一直喜欢花枝喜欢到发狂吗?”花如雪还想强行赐婚。
“陛下,强扭的瓜不甜,莫要乱配鸳鸯。”一旁的悟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i,他已经被迫取了不爱的人,做了违心的事,花枝不应该再承受这不情不愿的赐婚。
花如雪听闻此话,怔怔地看着他,想看出他这话是否一语双关?他难道觉得自己强逼了他大婚,故此不满?
不过只消的悟空的一句,“我与陛下情投意合,我们还是别误了吉时。”
那一刻,花如雪内心的猜忌,疑虑和杀气统统消失,只想着与他鸳鸯合卺配龙凤。
花枝强忍着泪水,看了孙无一眼,可孙无哥哥并没有看他。
他只是在司仪官的指引下,认真地拜堂行李。那个红色的喜球,在二人中间显得各位地刺眼。
原来情癫水带来的爱情,并非虚情假意?只是他情投意合的,原来是花如雪?
悟空与花如雪同时下拜的瞬间,内心有个小人在说话,“花枝,不要恨我,我的情劫,其实是她,不是你!”
后来,孙悟空才发现自己想错了,他最终的情劫,其实还是花枝。花如雪不过是他渡劫路上的一个过客。
很快。在司仪官大声宣布女王大婚礼毕之时,在众宫女的簇拥下,悟空被送入洞房,花枝一高兴,大宴群臣,喝得大醉。
洞房红烛,一对新人坐在床头,四目相视,花如雪醉醺醺地看着眼前朗目修眉的俊俏夫君,堂堂多情女国王,此刻也面露女儿羞赧之态。
悟空云淡风轻地坐在那儿,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高叠的枣子山和翠绿的吉祥如意上边。
他成了亲,然后又要如何渡过情劫?难道就是与女王花如雪做一对平淡夫妻?
这时。花如雪见他呆愣在那出神,只好亲自端了合卺酒上前。
悟空手里握着那酒杯的双耳,突然停在那,他想起花枝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花如雪催促下,他喝了合卺酒。这时,花如雪又要催他就寝。
“来,我替皇夫宽衣。”
悟空拂开搭在自己胸膛的纤纤玉指,“我还不困,女王若困了,可以先睡。”
说完就自顾自地到一边打坐去了,任凭花如雪怎样蓄意撩拨,他终是不为所动。
都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花如雪想要发怒,想起悟空说的情投意合之语,又觉得酒劲实在上来了,顶不住地想睡觉。
可她真睡到床上时候,却辗转反侧,久久不能成眠。她贵为女王,屈尊降贵主动表白,他却无动于衷?难道,难道他果真是和尚?不对,有可能,他只是不懂得夫妻之道。
明日该找几个这方面的宫人教教他才行,想到此处,花如雪美滋滋地进入了梦乡。
次日,悟空一大早醒来,花如雪早就上朝去了。这时,几个修眉俊眼的男子朝他走过来。
个个长得清秀,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流倜傥,只是待他们口一开,齐道“拜见皇夫。”
那清一色娘娘腔的音调愣是把悟空惊得起了浑身鸡皮疙瘩,他让那几人起了,只见那几名男子一起身就齐齐朝他逼过来。
悟空急道,“你们,你们这是要什么?”
只见一名白净的男子捂嘴一笑,“哎呦喂,皇夫放心,女王吩咐我们哥几个来教您夫妻礼仪,好把新婚之夜的洞房补回来。”
话毕,说话的男子兰花指弹得一响,绣帕一甩,好巧不巧落在悟空脸上,悟空羞愤难当也不知哪里突生的力气,挣脱几人的束缚,冲着那过来的男人眼睛上便是一拳。打得那人头一歪,身一斜,直接摔倒在地。
“皇夫,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皇夫莫要为难。”那人捂着被打肿的眼睛委屈道。
“滚,通通给我滚!”
向来好脾气的皇夫,一时间发起脾气来,剑眉倒竖,双眼如矩,咬牙切齿地作势要打人。不顾轻重,花瓶茶具凳子,凡是能拿得到的东西统统向人砸去,顿时把那些男倌们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所有人走光后,悟空静下心打坐了片刻,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作为,身为一个文明人,实在欠妥当。
然而,他脑海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那心中万恶的滔天怒意,那样火爆的脾气,仿佛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他忽然想起今日花枝还给他的那道金箍,梦境中猴子的头上,好像也戴着一道金箍,孙无幻想着,他若是能戴上那道金箍,也许,就能记起前尘,也许,就能做回真正的自己。
只可惜,那金箍被国王花如雪收下,跟其他贺礼一并纳入了国库,如今要想个法子讨要回来才行。
悟空正坐在桌边伤脑筋,却见一个婢子进来,颤颤巍巍地给他奉上一副画卷。
“此为何物?”
“奴婢不知。”
在他打开画卷的时候,小宫女满脸羞红地退了下去。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副不堪入目的图画。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悟空红着脸将那画卷抛出老远,心底却有个小人在跟他较劲,指使他去捡回来,然而,在他的手刚刚触摸上画卷的时候,脑门上仿佛多了一道隐形的金箍,在他头上越勒越紧,越勒越紧,金箍咒就如同万千只蚂蚁一般,齐齐钻入他的脑袋,他痛苦地抱着头在地上打起滚来。
他还不知道,幻境之外,江羽山的罗泊内,唐僧正尝试念紧箍咒将他召唤去救自己脱困。
送画的小宫女,隔着纱帘,听到皇夫痛苦的呻吟,急忙进来一看。看着悟空满地打滚,汗如雨下,想要伸手去扶他起来,却被悟空随手一推,跌翻在地。
“来人,来人哪!皇夫又犯病了!”
红烛罗帐内,悟空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花如雪立在床侧,太医正在床边替他诊脉。
“太医,皇夫身体如何?”
“皇夫身体康健,只是由于受了刺激,气血上涌,导致犯起头疾。”
“受了刺激?”花如雪反反复复地想着,这两天她并未逼迫他同房,她一直是留宿在其他男妃寝宫。若说刺激,难道是因为那几个男宫人?还有那副图?
花如雪摒退左右,独独留下太医在房间里。
“王太医,寡人有一事甚为不解。”
看着花如雪面色犹豫,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女王但说无妨,老夫定当保密。”
“皇夫他,他可能有某方面的隐疾。”
花如雪一说,王太医立刻了解。他拍拍胸板道,“微臣给皇夫开一副方子,连服三日药,皇夫必定能药到病除,为女王绵延子嗣。”
花如雪听闻龙颜大悦,重重赏赐了那名太医,又马上吩咐宫女下去抓药煎药,一分钟都不能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