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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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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鹤有些尴尬看着艾玛和温妮做祷告,他刚刚才立了一个无信仰的人设,现在也不能跟着他们一起,为了表示尊重更不能自己先吃,所幸他们也并没有祷告太久。
在祷告结束了之后,三个人才开始喝巧克力汤,等待的这段时间让汤变得不那么烫口,意外的还不错。其实就是稀稠的巧克力酱的感觉,但喝多了也并不会觉得腻,宁鹤一边喝汤一边和艾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试图向她打听有关尤瑟夫卡的事情。
“你是尤瑟夫卡新来的助理?”这么说着艾玛的脸色变了变,她看着宁鹤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还是个刚毕业的学生?”
“是的,准确的说是即将毕业,我是来这里实习的,下半年还要回学校去。”宁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装作没看到艾玛怪异的脸色。
他这副样子似乎让艾玛有些触动,她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而和宁鹤说起了这座公馆的事情。
“这个宿舍有多少人啊?”宁鹤说着看了看门口,已经是到了下班时间,但是除了值班的护士以外,别的的护士和医生也都没有回来的迹象。
“虽然院长把整个公馆都拨给我们做宿舍,但是住在这里的其实只有五个人而已。”艾玛笑着说到。
“哎?为什么这么少,明明这里环境还不错啊?”宁鹤一副好奇心旺盛的样子,追问艾玛。
但艾玛却没有再说下去,她的汤已经喝完了,所以顺势站起来离开位置,把盘子放到了洗碗池里,再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又换了一个话题了。
明明宿舍的租金非常便宜,而且设施完备,环境也不错,以护士的经济收入来说完全是划算的,更不用说因为疗养院的地理位置,出入其实很麻烦,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住在这里?
宁鹤看着大声地和他描述某个护士八卦的艾玛,和始终只把目光放在汤上的温妮,心里却始终没有办法忽略这个公馆过于诡异的寂静。
看来这个宿舍也一定有问题,再加上艾玛说的身为一个医护人员却必须拥有信仰,还有白天的种种不同寻常,这里果然有古怪。
聊了一会儿天之后,速度最慢的温妮也终于把自己的汤喝完了,大家便互相道别,各自回到了房间。
宿舍楼一共有五层,宁鹤住在三楼,他现在还不想回房间,就开始在四处走动。
在五楼的走廊尽头,宁鹤看到了一幅画像,是一个穿着黑色蕾丝长裙的少女,她双手搭在身前,金色的长发被用浅蓝色的发带盘起,发间点缀着白色的小花,少女的神情似乎有些羞涩,但还是笑的很开心。这是个很漂亮的女孩。
宁鹤并不是很懂画,但他知道如果是阿诺德在这里,肯定会夸夸这个美人漂亮的金发和甜蜜的笑脸。
突然间,宁鹤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转过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五楼和其他楼层不一样,地板上铺着厚重的红色毛毯,走在上面不会有一丁点的声音,有谁跟着他上来了,但他居然一点都没发现。
一定有人在看着他,就是不知道和白天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宁鹤非常相信他这次的感觉,但是他却无法确定视线的来源。
还是先下去吧,如果在这里引发什么事件,可能会导致自己第一天潜入就以失败告终……
宁鹤这么想着,慢慢向楼梯口走去,下楼之前他再次转头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少女画像,隐约觉得这幅画像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指针终于转向了最顶上的数字,宁鹤一脸清醒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还穿着那种宽松的女士长袍睡裙,在来这里之前买的,谁让他现在是女护士。
宁鹤站在床边用式神做了一个假的自己,装作在睡觉的样子,以防万一,但也没有换掉这身肯定会被阿诺德嘲笑的睡袍,如果中途路遇什么人,还能解释换了新地方睡不着。
零点这个时间很微妙,应该是死灵最为活跃的时间。
不管什么地方总是有一两个灵体,灵体一般来说是无害的,只是死后留下的一些意识。虽然也会有个别变异体,但只是极少数。
根据家人或者朋友的思念强烈而存在,这种纯粹的灵反而比人类要来的善良的多。他们并不在死神的管辖范围之内,可以在人间随意游荡。但如果再也没有一个人记得他们,他们也会魂飞魄散。同时灵体无法离开死亡的地方,这点可以说是让死神们放弃管理的主要原因。
但是现在……这座疗养院太安静了,没有一点死灵的气息,虽然说着一个新开的疗养院可能没有太多的死亡……但是这片土地原有的居民应该也会或多或少有几个。
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
安静的有些不正常。
难道这座疗养院里还有可以利用死灵的存在吗?
宁鹤按照阿诺德给自己发的位置找了过去,但是出乎意料的,阿诺德并不在床上。
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了,阿诺德明明知道自己会来,为什么还会去别的地方?
宁鹤从袖口掏出了一张银白色的符咒,符咒在之间幻化成了一个奇特的小道具,一个银色的镂空雕花盘。银盘很小,就和壹圆银币差不多,它的中间嵌着一根造型奇特的树枝。树枝上散落的点缀着两朵小花,花上则各停着一只银色的镂空蝴蝶,似乎蝴蝶在花中嬉戏一般,蝴蝶的尾翼下面还坠着两根用锁链连接的小铃铛。蝴蝶的羽翼收拢的,此时其中一只蝴蝶朝着一个方向打开了自己的一个翅膀,小小的铃铛在夜中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声响。
顺着蝴蝶指引的方向,宁鹤来到了病房西面的一栋楼。
精神疗养院里总是会有一些特殊制造的房间用来关押那些危险的病人,在西面二楼就有几个房间是为此制造的。
宁鹤上到二楼,踏入一条漆黑的走廊,这里没有一点灯光,长长的走廊没有一扇窗户。
宁鹤感觉到了一点不对,他是看过这个疗养院的平面设计图的,这个地方的……是什么地方?
他记得这条走廊的尽头应该是禁闭室……
这条走廊有这么长吗?
暗红色的墙砖此时看起来象是干涸的血迹一般,似乎在走廊深处蛰伏着危险的野兽。
宁鹤一到这里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没有任何动静和烟雾,但是那浓烈的味道萦绕在鼻,强烈的几乎让人窒息。
宁鹤小心翼翼地在墙砖上轻轻地摸了摸,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这里显然不可能只是简单的特殊治疗室,而白天他来的时候还没有这股刺鼻的焦味。
之前那个女医生报案的时候说没有可靠社会关系的精神病患者会失踪,所以阿诺德的身份就是一个男妓,因为故意伤害罪被捕,在精神鉴定中被确定了精神病而被强制送来治疗。
但是这太快了,阿诺德才来了三天就被盯上了,这不符合疗养院一贯的风格。
宁鹤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按照之前的手法,应该是找一个担保人先让阿诺德出院,再秘密转回来,为什么这次直接就下手了?
终于走到走廊尽头的宁鹤紧贴着墙站在门口,这个房间门都是用铁做的,只有一个小口,看起来像是禁闭室,宁鹤不敢贸然上去查看,他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人。
紧接着铁门突然打开了,宁鹤一下子跳到了天花板上,用法术固定住自己,屏息以待。
一个老人推着平板车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平板车上正好就是阿诺德,他四肢被束缚带捆绑着,人却是清醒的,表情悠闲的仿佛在自己床上,看到天花板上的宁鹤,朝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