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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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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小公园。
背着剑来这里锻炼的乔嘉进入了一种非常奇妙的状态。
一种从来没体验过的感觉。
精神与身体高度融合,一举一动,一抬手一投足,行云流水。
精神对周围一切的感知敏锐到了极点,哪怕是远处的风轻轻吹拂了一下树叶,一只鸟儿落在一根细细的树枝上,树枝轻摇的频率,他都能那么清晰地感知到。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入境了?
犹记得他有一个喜欢练书法的女同事,和他描述过写字写到入境时的感觉。
便是身心高度合一,手对笔的感觉高度敏锐,落笔的时候会进入一种异常静谧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你不会觉得疲惫,相反会非常舒服愉悦,会想一直写字一直写字,一直写下去写个不停。
他还有一位后来有兴趣去学古筝的朋友,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的家庭环境不好,并没有机会学个什么课外才艺,所以他既不会书法也不会古筝。
当他听他的朋友说起那种练字练琴时,进入的玄而又玄的状态时,是很是不解的。
在他看来学习一个技能,本身是要下苦功的。
既然是苦功,怎么能说得像陷入了成瘾状态一样,会舒服到根本不想停下来了呢?
但此时他有点明白了。
因为他也不太想停下来。
但当打完了一套拳,耍完了一套剑,又练了一套轻功身法等等,把他列表里的所有武学技能都复习巩固了一遍后,已经是八点多了。
小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多。
不止如此,他发现他周围还围了越来越多的人。
有人看得兴奋了还在连连鼓掌叫好,还有人直接拿出了手机在拍。
至于拍了自己收藏还是上传到视频平台上去,就不得而知了。
阵仗越来越大,搞得乔嘉有点儿不好意思,而且他也饿了。
变悄悄地跑路,找了一家点心铺子随便垫补了一点儿后,准备杀去殡仪馆。
当然他没有注意到,围观他的人群里有一个拿着手机录他整个锻炼过程、异常兴奋的小粉丝。
正是晁旭阳。
晁旭阳是钱塘本地人。
巧了,正好住的离这个小公园也不太远。
因为偶像塌房了,心情有些不痛快,难得早起出去小公园遛弯。
正正巧巧撞上了让他偶像塌房的“罪魁祸首”。
而眼见着这位“罪魁祸首”那套剑法耍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看得晁旭阳兴奋得哇哇直叫,当即便掏出手机拍了起来,还直接把视频传到了自己的社交平台上。
昨天塌房的苦涩感一扫而空——因为他找到了新的偶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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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嘉杀到了殡仪馆。
经过与殡仪馆的人员又一次的交涉,发现了另一个问题。
不是钱的问题了。
果然,殡仪馆同样需要出事与死者的监护关系证明。
负责登记收费的殡仪馆员工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你不能说了一个随便什么人来了,说要烧着就烧谁吧!你要不是人家的家属呢,我听你的话把人家给烧了,那回头真正的家属找过来怎么办呢?我们不是要担责任吗?这也不麻烦!你拿着户口本去警所开一个父子关系证明,再附上你的身份证复印件,我们核对一下没问题,留个档,你签个字,就可以直接交钱火化了。”
道理是有道理。
就是……莫名有点儿让人火大。
这个火大不是对着殡仪馆的这位员工,而是对于自己现在的这个处境——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处处受制、难以自主的感觉了。
即便孤身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城市里面,辛苦挣扎奋斗时,有过痛苦、孤寂等等种种负面情绪。
但那好歹是他自己的选择,并且他愿意也只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与此时明显受制于人的感觉是不同的。
带着一肚子火气、再次无功而返的乔嘉回家了,却在家门口看到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了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正在乔嘉想着这人为什么看着眼熟,到底在哪里见过时,那人已经先一步向乔嘉打招呼道:“乔兄弟,我是昨天和胡老板一起的,开车那个,我姓张。”
张协理其实在小区门口等了一会儿了,然后远远就看到乔嘉回来了。
没办法,谁让乔嘉长得实在太扎眼,皮肤白的好像能发光,想错眼看不见都难。
他先是和乔嘉打了招呼,报了号,然后从车上拎下来几个袋子,很是热情地走近了道:“乔小兄弟啊,巧了,我今天去分店办事儿,正好路过你这小区,胡老板吩咐让我带点东西过来看看小兄弟。”
乔嘉看了看张协理,又看了看张协理手里的几个袋子。
这次他将人请进了家里,还倒了杯茶招待,但并有怎么客道寒暄,直接开口道:“张大哥,我叫你一声张大哥吧,您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本来笑得一脸“亲切”的张协理还在想着组织措辞好拉近乎呢,却是直接卡壳了。
此时的心理状态大约是:要拉拢的对象过分直接了该怎么办?急,在线等。
不过好在张协理也是江湖老油条了,也算是身经百战,见乔嘉的态度尖锐中带着隐约的防备之意,便决定把话敞开了说,以免被误会成为不怀好意,道:“小兄弟啊,你别多心。我和你说实话吧,昨天送您回来的是我们的老板,我们老板是开食府的,你也看见了,店面排场都算不小,这样的店啊,我们老板在钱塘有三四家,最近起念头想找位国术选手,晚上给食客们做特别节目的表演,本来是找了几个小有名气的国术主播,就是昨天被你打趴下的那两位。但是一看小兄弟您啊,觉得您真是个人才,身手漂亮,所以就有这个心思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场子来做个固定的驻场表演,价钱按市内的行情来,可以谈。”
乔嘉静静地听着,听张协理说完,问了一句:“驻场表演,什么频率?”
张协理一听乔嘉问具体细节,这明显是感兴趣了,觉得有门儿,立刻把之前胡老板和他说起那些,尤其是画大饼的那部分,拿来重点描述了一下:“一周也就是三四次,是比较清闲的,重点是我们会拿出一部分资源来做线上推广,这是我们今年的重点投入项目,你要是来了,可就是我们公司要栽培的头牌主播,除了每个月固定的演出费,还会有额外的线上部分的收益,可以说是旱涝保收,并且还有非常大的前进奋斗的空间……”
乔嘉再次静静听着张协理把话说完,并没有进一步询问什么,比如每个月到底发多少薪水之类的,而是非常简短地回应了一句:“我不要钱,只有一个问题,我没满十六岁,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张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