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鬼鬼祟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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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澈模模糊糊间感到耳后的毛茸茸，知道大爷又来按时讨饭了。
他伸手把后面那只小脑袋推开，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胳膊。
忽然他的左手触碰到了某个触感独特的东西，不像被子也不像枕头。
温澈一个激灵醒过来，正好看到一只半眯的眼睛从他的指缝中投来不友好的视线。
“！”
温澈把手从陆樾脸上拿开，连滚带爬地带着被子就滚下了床：“你干嘛？”
陆樾深吸一口气，有些哭笑不得地反问：“这话不应该我来问吗？”
温澈确认了一下这是自己的房间，回想起昨晚睡着钱发生的场景……
“我只是想把你拖回床上，难不成看你睡沙发吗？”陆樾按了按额头，觉得温澈可能会开始想偏了。
温澈半信半疑地斜眼盯着他：“那你怎么也睡在这了。”
陆樾站起来，把松了的睡衣领口拢了拢，啧了一声：“那应该问你。”
温澈看着他的举动，头皮一阵发麻。
这在电视剧里，要么是喝醉的人把没醉的人这样那样，要么就是没醉的把喝醉的这样那样，眼下这个场面，显然有点像前者。
温澈隐约记得昨晚确实梦到陆樾了，但是是仇家见面分外眼红的剧情，怎么会发展成这种走向？
陆樾看着他表情风云变幻，走过去在他头顶用力摁了一下：“行了，我就是被你当抱枕拽了一晚上，我可不会对你负责的。”
温澈耳后发烫，啪得一下甩开他的手：“负责个鬼，你想多了，我又不是……”
剩下的几个字临时被咽了回去
见陆樾似乎没听到，径直走了出去，温澈微微松了口气。
……等等，为什么要松口气？
温澈甩了甩因为宿醉而有些不清醒的脑袋，起身整理了一下床铺，看了眼手机。
大年初一，通告表就已经发了过来了，经纪人实在是敬业无比。
“我要进组了。”
温澈走到客厅直接说道。
陆樾倒水的动作一停：“这么快？”
温澈点点头：“大爷就拜托你了，我就不托别人喂猫了。它怕生人，跟你正好还熟些。”
陆樾问道：“什么时候走？”
“再过几天，初八吧。”温澈看了看通告表，“在组里大概呆一个月然后回来参加一个活动，休息一周再回去。”
陆樾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快速上楼，过了会又下来。
“对了，这个给你，新年礼物。”
温澈接过陆樾手里的盒子，打开看到一条纯黑色的手环，中间是一个金属制的珠子，看不出是什么具体的花样。
“现代戏都需要自带点饰品，这个挺适合角色的。”陆樾解释道，“我妹妹送的，我就借花献佛抵点房租了。”
“……谢谢。”温澈愣了愣，虽然意外，但是抵房租这个说法很有道理，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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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事》准时在正月十六举办开机仪式。
温澈去得比较早，但是另一个主演则在开机仪式当天才到。
虽然之前在那次程易请的小饭局上见过一面，但是温澈还是没记住这个偶像出身的新人的名字。
一个多月没见，这个小偶像的脸似乎更耐看了些，性格也开朗了不少，见到了温澈就主动上来搭话。
“来晚了，对不住。”小偶像伸出手来，“还记得我吗，我叫谢琛。”
温澈伸出手回握：“记得记得，之前见过嘛。”
其实不记得了。
谢琛看起来年纪很轻，颜值的确非常能打，上一世直到自杀才被人关注，着实可惜。
可是温澈这一次的人生，原本应该重复自己人生轨道的谢琛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个奇怪的现象让温澈对他有些本能的警惕。
“之前见面就觉得你特别适合这个角色，没想到真得是你。”谢琛笑说，“能跟你对手戏是我的荣幸。”
“没有没有……不用这么客气。”温澈被他认真的彩虹屁夸得有些不自在，“一起努力吧。”
进组之后的第一个月非常顺利，谢琛的表演也不拖后腿，拍摄进度甚至比原计划还要快一点。
中间温澈和谢琛有七天的空档期，趁着这个时间回去参加一个网络平台盛典，两人一起出席，算是为电影做个小小的预热。因为这个盛典上没有咖位太高的前辈，所以两人同去在红毯上也不算突兀，甚至还吸引了不少目光。
在预定好的座位上坐下，温澈忍不住回头四处看了看。
“找人？”谢琛问道。
“……不是，就随便看看。”温澈回过头来。
刚刚他进场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某个很熟悉的身影。
而且那个身影旁边还跟着个年轻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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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放心，一会一手生图就能奉上！”
陆婧把手机掩在宽松的晚礼服裙摆里，飞快地在粉丝群里回应。
陆樾懒懒地半闭着眼，看见坐在身旁的妹妹一脸兴奋地探头探脑，叹了口气：“你这么想看见他，直接坐到艺人区那边不就行了？反正也没人注意。”
陆婧白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像我这样的美貌，坐到艺人区被拍到了，明天就得上热搜让我c位出道。”
陆樾叹了口气，恰好身边有其他娱乐公司的高管落座，象征性地客套了几句。
结束对话回过头来，就见到陆婧偷摸地举起手机。
“……你就用手机给你爱豆拍生图？”陆樾皱眉，“还是偷拍？”
“……当然不是！”陆婧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看陆樾，“此时的照相机起的是望远镜的作用！”
陆樾一时无言，想着反正无聊，就干脆凑过去看看妹妹现在迷恋的小爱豆到底长什么样。
“就是他就是他，看着优越的背影！”陆婧星星眼不停，“才19岁哦。记住他的名字叫谢琛哦，以后有什么合适的资源也多记着他点！”
陆樾看着她的手机屏幕，视线在她指着的背影上停留了一瞬，接着他的目光落在了谢琛身旁的那个人身上。
谢琛这个名字他最近经常听，温澈在每日惯例的查岗微信里总是会提到。
陆樾看着屏幕上两个时不时凑在一起说话的身影，微微地挑起眉。
“哦对了！你应该认识谢琛啊！”陆婧星星眼了好几分钟，才猛然一拍脑袋，“就他身边这个，温澈啊，你现在住在他家肯定知道温澈在跟我们琛琛拍戏吧。”
陆樾冷漠道：“不知道。”
“……你这人。”陆婧啧了一声继续回到屏幕上，缓缓露出姨母笑，“他俩真的，我没想到温澈居然能跟我们琛琛有这么强的cp感，我敢保证等电影上映了肯定会红的，我看人一向很准，哦不应该说是看cp一向很准……”
陆樾虽然不了解饭圈用语，但是在妹妹的耳濡目染下，cp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还是知道的。
“他们俩？”陆樾瞥了她一眼，“有吗？”
“有啊……比如他……”陆婧正要开始分析，被陆樾用力拍了下脑门打断。
“安静点。”陆樾不耐道，“再这样以后不带你出来。”
“……我哪样了？”陆婧左右看了看，“还没开始嘛，这附近又没熟人……”
陆樾没再搭理她，眼角余光看见远处那两个穿着黑色礼服的背影，无波无澜地看了两秒就挪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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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人区。
温澈在场内的耀眼灯光照耀下眼睛有些发痛，忍不住看了看时间。
他点开陆樾的微信。
—“你在会场了？”
很快那边来了回复：
—“嗯。”
—“怎么了？”
温澈在输入框上打字“跟你一起的女伴是？”
他的手指悬在发送键上几秒，想了想还是把这句话删除，换了一句。
“活动结束你回我家吗？”
那边过了两分钟才回复：“不了，今晚有事。”
温澈看着这几个字，撇了撇嘴把手机收回来。
温澈看了看旁边的谢琛，随口问道：“今晚你住哪？”
谢琛想了想：“酒店？助理没跟我说……”
谢琛去翻手机，过了几分钟后看向温澈。
“怎么？”温澈注意到他的视线，问道。
谢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问道：“我能去你家借宿一晚吗？”
温澈看他的神色，又看了看还没熄屏的手机，隐隐猜到是有什么让他为难的事。
这一个月温澈跟他相处得还不错，但是没到推心置腹的地步，除了角色相关也就聊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从来没涉及到比较私密的部分。
比如为什么这一个月他的公司似乎对他很不上心，连经纪人都没来几次，助理也只有一个，但是给的资源又还不错，不然怎么想他这种不受捧的小偶像也拿不到这部电影的角色。
这么一联想，温澈就忍不住猜到某些方面去了。
谢琛看着他的目光很真诚，隐隐还有些迫切，温澈实在狠不下心拒绝。想到陆樾反正也出去鬼混了，让他借宿一晚也不算什么，就答应了下来。
因为还是新人没什么太多关注度，只是在活动后有人来采访了谢琛，很快也就结束了，两人就由助理开车送回了温澈的公寓。
下了车，谢琛环顾了这个小区：“没想到你会住在这。”
“怎么了？”温澈站到面部识别前，问道，“很寒酸吗？”
“当然不是。”谢琛连忙否认，这怎么也算个高档小区，绝对谈不上寒酸。
“以为我肯定住那种骚包的别墅？”温澈笑了笑，两人进了楼内。
谢琛笑笑没回答，温澈知道自己是说对了。不过也并不奇怪，谢琛是普通家庭出身，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富家子弟，对他有这种设想并不奇怪。
来到门口，温澈解释道：“我只是比较喜欢那种小型的loft公寓，我喜欢安静，一直一个人住，别墅太空旷了。”
温澈给谢琛找了双新拖鞋递给他：“今晚你就住一楼的客房吧，二楼有人住了。”
谢琛有些意外：“有人住？”
“朋友，出了点事情在我家住一段。”温澈解释道，默默祈祷谢琛能知趣地别继续追问。
谢琛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家里的两只猫吸引了过去，大爷一脸警惕蹲在窗帘后面，年糕倒是不怕生，走上来试图确认，温澈蹲下身伸手过去给它闻，很快年糕就躺下来翻开了肚皮。
“好可爱。”谢琛夸到，“都是你的猫？”
“嗯……这只是我朋友的。”
温澈站起身来：“要吃点什么吗？”
见谢琛摇头，温澈便打算帮忙去给他收拾下屋子，坐了飞机又在会场呆了好几个小时他已经累得头脑发晕，只想赶紧睡觉。
刚走到客房门口，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温澈动作僵住。
“有客人？”谢琛看了看他，“我去开？”
说着他就要往门口走，温澈反应过来一把拦住：“应该是我弟弟，我去开，你去你房间看看……就那间。”
谢琛知趣地往客房走，温澈赶忙跑去门口看猫眼。
如果真是温澄还好办，就怕是……
看清猫眼里的人，温澈眼角一抽。
还真是怕啥来啥。
温澈往身后看了一眼确认谢琛已经在客房了，快速把门打开一条缝，侧身钻了过去，再把门在身后掩住。
门外的陆樾还穿着出席盛典的西装，见温澈这样的动作，视线往门后飞快扫了一眼——虽然接下来就被温澈挡住了。
陆樾略一挑眉：“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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