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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陷阱(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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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稽山的时候,郁凌已经习惯将耽耽保护起来,如今看到耽耽这个样子,很是担心她。但是他又很无奈,他不能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在耽耽面前去说他对百炼的猜测,即使以后真的发现百炼是前世害死他的人,他也不想让耽耽知道,因为在耽耽心里百炼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他不忍心让她今后活在失望和沮丧中。
“咦,前面不是钟家的人吗?这是要离开蛟州了吗?”
路人的说话声将郁凌从一阵沉思中唤醒过来,他听说钟家的人走过来了,赶紧闪到一边,往人群后面躲去。
只见钟尧初骑在马上带着几十人正朝这边走来,他们好些人身上都背着包袱,像是要离开蛟州了。
“除魔大会开完啦?”
“是啊,各派已经商量好攻打摩柯山的策略了,各自启程往西走。”
蛟州因临近天下第一修真门派天衍派,所以这里的人对于修真界的事情格外感兴趣,前面两人刚开始一议论,马上又有其他人参与了进去,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钟尧初向来跟在东方掌门背后,如果不是因为花渐落杀了他侄儿,可能不会这么听百炼的全力对抗魔宗。”
“全力?不见得吧,不是我乌鸦嘴,我看这攻打魔宗只怕又要半途而废……”
一人话还没说完,另一人嬉笑着插了进来:
“可不是嘛,百炼打花渐落就是做做样子,他俩私下里好着呢!”
“哈哈哈……”
郁凌看到钟家的人经过,又想起了钟子奕的死。他在蛟州这段时间也没听人提起过钟乐初,不知道他有没有从丧子的痛苦中走出来,每次想到这里郁凌都觉得心里憋闷得难受。
“会引咒的人除了花渐落还能有谁呢?”郁凌心里重复着这个疑问,这时,他脑子里突然间闪过百炼的面孔,心里就是一惊,“啊!如果他和花渐落真有那么一段过去,他还真有可能学到魔宗功法,而且在摩柯山的时候,当问到花渐落还有谁可能杀钟子奕时,他好像已经心里有数了,只是不肯说而已。以前我以为他俩是对头,所以觉得花渐落会的功法不可能让百炼学到。”
郁凌想到这里赶紧回到客栈,想将李寂给他抄的《青鸟传》拿出来再仔细看看,看是不是还能再找出什么线索。
他将那抄出来的《青鸟传》翻开到关于引咒的一节,将所有和引咒相关的内容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练此功法者身体会被来自妖魔身上的煞气所伤,长此以往,身体中会集聚阴寒之气,所以会变得虚弱。这就难怪了,花渐落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开在雪里的一朵娇艳的花,身上有股冷意,世人都是听说过他的过去,所以那么怕他,其实靠近看时,倒觉得他有些病蔫蔫的。”
郁凌这么一去套时,想起百炼好像这些年来好像变化也挺大的。百炼在二十多岁时说话、动作、神情都不似现在这么温温吞吞,如果不往这方面想的话,不会觉得百炼的这种变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会觉得他这是年龄大了心里变得更柔和平静了。
郁凌再一回忆起前几天做的那个梦,梦里将他救到幽明山上去的无脸人竟然是百炼,如果他梦里的判断是对的,那百炼就更可疑了,那无脸人身上那种冰冷的感觉太真实太让他记忆深刻了。
“子奕死的那天我还刚好看到耽耽了,说明百炼当时也在沅水,可是但是他为什么要杀钟子奕呢?”郁凌将前面的疑问理清了之后,在百炼杀钟子奕的动机上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他心里一焦急,恨不得立刻跑去天衍派找百炼当面讲事情问明白。
他想到这里,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店小二手里拿着一封信,道:“客官,有位公子让我把这个给你。”
“什么人,长什么样?”
店小二形容了好一会儿,郁凌也猜不到是谁,怎么听都觉得就是个普通的路人,看来这送信之人并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郁凌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打开,信上只写了一句话:“邀阁下今晚子时于城西玉帘阁一见,欲将钟子奕死因相告。”
他仔细看了信上字迹,很是陌生,但看着又不十分自然,像是在故意不让他认出这是谁的字迹。
“这会是谁呢?这人知道我在查子奕的死因,也知道我的住处,那为何不在信上明白写出来,还非要见面了才能告诉我。”郁凌觉得这背后肯定藏了其他意图,但一想到能够知道钟子奕的死因,他都等不到子时,恨不得马上就与写信之人相见。
郁凌到楼下一问玉帘阁在哪里,那店小二惊讶道:“公子问那地方作甚,那儿原是一富家公子建的,后来他家里遭了祸事,听说那地方经常闹鬼,所以都没人去了。”
郁凌一听,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但是他好不容易追查到这一步,做不到放弃这次获得线索的机会。
“怕死的话我早就放弃了,我且去看看再说。”最终他还是决定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搞鬼。
临近子时,郁凌按着店小二所说的方向找到了玉帘阁附近。
这地方的确很荒凉,方圆两里内看不到房屋,路旁长了很深的杂草,黑压压的大树被寒风刮过,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极了鬼哭。
这一大片地方原来是建了房屋的,房屋的大致结构还在,砖头垮塌下来后也没有人清理,所以到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土堆。
那玉帘阁是这片地方保持得最好的建筑物,黑暗中看过去几乎不见有损毁,而且看得出原来建得很有规模,很精致。
郁凌走上阁楼,朝四周看去,可越过那一排排的大树看到很远的地方。
此时已经看不到哪里还有亮起的灯火了,这块地方像是沉到了很深的黑暗中再也等不来天明。
这时,他听到楼下传来一声一声清晰的脚步声,比一般人都踏得重,像是脚下穿了木头做的靴子一般,嗙嗙嗙地响着,响得很生硬,而且节奏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