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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九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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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爻子去了观众席——观众席的空间与竞技场的空间其实是分立存在的。
他走后,将通行证交给了萱菀,而萱菀又因为要闭关准备竞技赛事宜,就又将通行证交给了灵珂。
这时的通行证还不是后期被模仿制作的将许多权限都弱化甚至删除的邀请函,它能够使用的权限还是挺多的,基本上云中城的哪里都去得。
是以灵珂便拿上通行证去找那座她自第一天进城就注意到的上古建筑了。
这建筑在云中城的最中心,她这些天四处打探过消息,据别人所说这里面就是一架子一架子的书,实在没什么意思,而且要进去还很不方便。
但是她倒是对这别人不感兴趣的东西非常有兴趣,所以一得了机会就过去了。
距离大混战模式还有几天,也够她初步了解一下了。
建筑物的周围围着一圈池水,透可见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池水还闪着粼光。
通行证出手,池水从中间自动裂开一道,不知从何处升起了一道透明晶桥。
灵珂试探地将脚踩上去,惊觉这桥竟似乎是由水流凝结而出。
观其缓慢流动,她其实有些忧心这桥看着脆弱不堪,是否真的能承受得住一人的重量。
迟疑了一会儿,眼看桥有要消失的迹象,实在不想浪费这难得的机会,她闭了闭眼,终于还是坚定地走了上去。
一步,一步,这看似脆弱的晶桥却并没有要碎裂的痕迹。
于是她放心地走了起来。
可意外总是突然来临的,眼看已走完三分之二的距离,晶桥却猝不及防突然断裂,她尚来不及反应便落入水中。
直到这时,她才突然发现自己体内的真元已尽数消散,而那枚看着无害的通行令周围却泛着隐隐微光,俨然是在吸收她周身灵息。
她顿时冒起了冷汗,想要切断她之前供输灵息的通道。
然而通行令吸走了她的灵息之后,却自动暗淡下来,掉落到她的手里。
她愣愣地看着通行令依旧和以前一样的暗沉色彩,一时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失误。
不过想到之前那人说的麻烦,难道是因为发动通行令,或者说出现的那座晶桥需要巨量灵息的维持?
总之先从水里出来吧。
可是当她试图运转灵息,却突然发现她经脉滞涩不已,完全是凡人之身。
她大惊。
就算灵息尽数流逝,可她总归是个修士,能通过调息来慢慢恢复能力,绝不该像现在这样,根本没法流通!
她顿时有些慌了神,看看身后那栋建筑,咬咬牙,还是决定回去。
此时的她尚且年轻,对于这突然的变故,实在做不到冷静处之。这座建筑里面究竟有什么她也无法确定,现在既然灵息流逝,真元全无,实在不敢冒险。
……
池边费劲地爬上来一个人,是灵珂。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池水不仅能将她变作凡人,而且根本没法将人托起。
想来其真身也不那么简单,然而经过多年前那场浩劫,古籍丢失的厉害,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
看了眼天色,她深深望了湖心的建筑一眼,终究还是选择了回去。
她将通行令重新还给萱菀,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之后就是论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数年来甚少会出现的意外,偏偏就在这一次竞技场上出现了。
灵珂此次随师父来参加,本来就是历练来的,最初两天才是她该参加的时候。
然而不知何处出现的一股势力,个个黑袍蒙身完全看不见真面目,一上场就开始了疯狂屠杀,使得场上的人个个自顾不暇。
而灵珂被一人追杀,受了重伤,却依旧不得不和那人周旋躲藏。
当最终走投无路,灵珂当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忽然听到识海中一声急切的呼唤,在彻底昏过去前,她想:对哦,落樱还在她的识海里。
可是她真的撑不下去了,只能遗憾地想:实在有些对不住落樱,只能让她陪着自己一起死了。
秘境里那株樱珞草突然周身光华大盛,暗色的血线从根部慢慢染上顶端,原本看着充满生机的花朵迅速褪色成为紫红,整株植物的气息瞬时变得诡谲不已。
…………
被动让魔植吸收生命力的少女灵珂猛然松手,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她想起来了,那天的场上是落樱不知怎么的突然爆发,赤色的血线连上了所有人的身体,前一刻还狼狈逃窜的人们顿时顿在原地,眼中的光芒慢慢变得暗淡,之后又变作一具具干瘪的尸体,接二连三地倒下。
落樱的心智尚幼,不怎么通人情世故。只看灵珂重伤垂危,便认定了是因为待在这个场上,所以她才会变成这样。
所以,这个场上的所有人都该死!
一场无声的屠杀下,整个场上居然只有灵珂还一息尚存。
她腕间之前由落樱送给她的那一枚花瓣也悄无声息的变成紫红色,却还没有完,颜色继续加深,慢慢的就出现了裂痕,之后,直接湮灭。
她昏了几个月,之后就是醒来的状况了,她忘记了所有和落樱有关的事情。
祭坛外原本还在看着灵珂的两人发觉不对,大长老急忙出手,之前种在灵珂身体的禁制立刻启动,却坚持了没有多久,就被大量的碎片冲裂。
……
后来呢?
数十年后重新回到竞技场上的灵珂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追的狼狈不堪的少女,竞技场的规矩也修改了不少,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格外的陌生。
她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再回想。
————
藏书阁的地面上堆积了不少凌乱的典籍,青年在这一堆典籍中席地而坐,啧啧称奇。
久城只想到这座书阁说不准有上古残留,却没想到这里的资料储量比他想象的还要丰富,随便哪一本拿去修仙界都是要被哄抢的!
结果守着这么一座宝库,魔域的人却看都不看,上面的防护措施更是只有初始的禁制!
实在是暴殄天物!
他大致翻阅了几本书,基本都是上古时期的风土人情,显然是与当今世界修炼模式截然不同的。
可惜如今灵气流失的厉害,远不像上古时代的那样浓郁,是以上古的修行法门也只能失传了,毕竟环境不同。
但是他却发现了一件事,对于上古时期那场浩劫前后的资料,还是什么都找不到,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按理说,哪怕大战打得再混乱,也不应该所有的资料都被遗弃了才对。
但事实是,确实什么都没有。
总觉得,这个中缘由,并不简单。
可惜找不着资料,所以他也只是大致看了看,就放下了,转而在一堆书籍中寻找炼器相关的典籍来。
他知道当初跟着自己从阵法中出来的那柄剑不简单,虽然后面慢慢抹去了锈迹,但因为各种阴差阳错使得那柄剑成了他的本命剑,所以他感觉得出这剑只是表面恢复,内里依旧残缺不全。
明知道宝物在手,但是却不能用,怎能不让人心痒痒?
是以他便想着弄些上古的铸造手法来,将这剑重新祭炼一番。
此剑本就属于上古时期,为了不埋没一把好剑,还是用与它相合的铸造术更对得起它。
只是可惜,这一堆典籍里写上古的不少,真要找出来一本炼器术,却是非常艰难。
不过久城当下倒也没什么要紧事情——落樱那丫头自有保命的法子,再不济也还有个灵珂照顾,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何况灵珂说要与别人有个了结,想也知道这种私人的事情也不适合他一个外人掺和进去,所以他乖乖的窝在这里指不定还能让灵珂更放心些。
等人家的事情搞完了,他再去捡个人就可以了,这也是他能做的事情的极限。
虽说相识数年,但他与落樱的相处模式,顶天了也就是个稍微熟悉的陌生人而已,再深了说,只是租客与租主的关系,互不干涉就挺好的。
就连灵珂拜托他陪落樱上云中城一趟,不过也是因为她再找不到别人。
虽然修仙界的人多数比较伪善,至少限制也多,诸如契约誓言之类的东西都得好好遵守,不然容易毁了道途,比之没什么下限的魔族,显然他要靠谱的多,这才有了这云中城一行。
总归呢他对魔族的论战并不怎么感兴趣,还不如就在这地方进行自己的研究大业。
这个大殿里的典籍多得很,足够他钻研一阵了。
他很快又沉浸在书海之中。
也正因为他做的这个决定,是以当外边已经乱的不行的时候,他还在与世隔绝的藏书阁中,全然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书页沙沙的声音,竹简哗啦的声音,在此刻只有一个人的藏书阁中,响得非常清晰。
殿内的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城终于放下典籍,伸了个懒腰。
坐了一会儿,他看向屋顶。
从外面看藏书阁总共有三层建筑,所以这一殿的书籍说不定还不是全部,他很好奇上面还有些什么。
只是这偌大一个殿,他却没找到上去的地方。
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盘,对于这么个地标建筑一样的地方,他总不好直接拆了屋顶上去吧?这样未免太不地道。
就算魔族再不爱读书,但骨子里的占有欲还是挺强的,这么些年下来,早把藏书阁这地盘当成他们的了。他们怎么拆都可以,但要是被个外人糟蹋了……
久城怕他们回头自己内战都不打了,转而跑来追杀他。
……
灵珂一剑斩开第N个看她好欺负上来趁火打劫的人,继续深入中心地带。
这次由于论战提前开始,尚来不及躲避结果遭殃的人不知凡几。
然而灵珂看了几眼场上累积的尸体和苟延残喘的人,终究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