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剧情（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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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队长请注意！各位队长请注意！目前将召开紧急队长会议！］
如果说，突然降下的瀞灵壁是这出戏剧的序幕，那么响遍庭内的临时通知就是第一幕第一场，雏森站在五番队外侧耳听完，没有立即动身前去集合，而是慢慢走进番队大门。
回到官舍，关好房门，靠在门板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抬起手臂，荧光从皮肤中渗出，然后于指间聚合成型。
“……飞梅……落梅……”
感应到主人复杂的心绪，刀身微微颤动，将它们收入鞘内，系在腰侧，从怀中掏出五番队的副队袖标，凝视半晌，绑缚在左臂上。
“加油，香雪海。”
为自己打气的语调中有一丝难言的颤抖。
众人对突然下达的集合命令不感到奇怪，可是特别强调必须佩戴袖标这种事，却是以前从没发生过的，怪异感仅在心中一闪，便消失无踪。
所有副队长按照指示到二号侧臣室待命，至于十三番的队长们平日不是忙公务，就在尸魂界各处执行任务，等他们一一出现，夜晚升起的弦月早已越过天空的中间线。
雏森靠坐在墙边，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怎么了？”阿散井用手敲敲墙壁，令她回神。
“没什么……你有没有看到我家的蓝染队长？”
阿散井的表情凝滞片刻，若无其事的转开脸。
“没有，我没看见。”
“是吗。”
我刚才说的台词应该对吧，扮演一个找不到上司而格外无助的副队长……雏森继续走神，因此没看到阿散井眼中透出的迷惑。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的敲击木牌声把人吓了一跳。
［紧急警报！紧急警报！瀞灵庭有人入侵！各队就守备位置！重复一遍——］
不等第二遍警报响起，雏森便冲向会议室，还在走廊上与热血沸腾的更木剑八擦肩而过。
“等一下！剑八！还没……”
会议室内传出蓝染的阻止声，雏森放缓脚步，站在门外。
会议室门大开，传出山本的命令。
“队长会议暂时解散，如何处置市丸之后再通知各位。各队立刻就庭内守备位置！”
各队队长自内鱼贯而出，雏森向墙壁方向挪动几步，欠身让出走廊，当大部分队长都离开了，五番队长却仍然没从会议室内走出。
看了眼和自己一样，仍在等待的吉良、乱菊，想到屋内正在发生的事，衣袖下的手指微蜷后，松开。
“桃，走了。”
五番队长终于出现，面色出乎往常的凝重，如果不是时机不对，雏森真想翘起拇指，对蓝染说句，您的演技无人能敌啊！
“是，队长。”
她的神情依然是凝望，微笑。
各番队队员听到警报后，早已在警备地域等候。
“蓝染队长，雏森副队长。”
蓝染向队员们点头示意，并看了眼雏森，经过天长日久的相处，五番正副队长默契到只需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的意思。
“各班班长上前。”雏森向侧前方迈了一步。
“各小队按照平日分配位置巡逻，搜查时必须两人以上结伴而行，禁止单独行动。如发现可疑人物，处理前先向空中发射一次鬼道信号，需要其他各班支援是两次，如果是通知我或者蓝染队长则是三次，以上。”
“明白！！”
“队长，这样处理可以吗？”退回原位。
在五番队长点头的同时，队员迅速散开执行命令，全过程干脆利落，即使没有一个人表现出茫然，或行动拖沓，雏森仍能看出他们的疲惫，这也是没办法的情况，值夜班的队员还好些，其余人大多工作了一天，突然在半夜接到执行特别搜查任务，难免会精神不振。
唉？突然给我放假的原因……下意识抬眼望向五番队长，只见他以手虚撑下巴，正在思索，雏森收回视线。
当队员们离开后，又稍微等待一会儿，估计众人都已在各自位置准备就绪，她才上前半步。
“队长，要现在去巡视吗。”
“嗯。看来今晚……会很忙碌。”五番队长举步巡视四处。
“十三番有哪一天不忙呢。”
白色羽织飘动，无需抬头就能看到的宽阔背影，雏森知道这样跟随五番队长影子前进的日子不会太多了。
天即将大亮，十三番仍未在瀞灵庭内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全体五番队队员在原地休整待命。”蓝染把双手拢在袖中，不疾不徐地下令。
“是！！”
看了眼身侧的雏森，男人的眼睛一弯，轻声问道。
“累吗。”
“我还好，白天有休息，倒是队长工作了一天……”见左右没有队员，雏森小小声地说：“如果想偷懒的话，我可以当做没看见哦。”
“没关系，不会等太久。”
话音刚落，持续不断的雷鸣从远方传来，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五番队长把时间掌握得太好，好到他家副队不知道该用“尊敬”，还是该用“妖怪”的目光去仰望他。
“那是什么！！！”
发出巨大响动的光球出现在瀞灵庭上空，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站在地面上看它自天空那端飞来的画面，宛如冲破大气层的流星，给人一种末日即将来临的恐惧感。
“有东西掉下来了！”
当蓝染的手刚向身后挥动，雏森立刻头也不回地命令其他队员。
“大家快点后退！！”
喊出声的瞬间，光球撞上遮魂膜停顿下来。
“撞上了！！！！”
光球旋转着向遮魂膜内部钻进，龟裂一般的电光在空中划出惊险的弧形。
即使知道会发生什么，亲眼看到的画面仍令雏森感到非常震撼，在众人都纷纷后撤的时候，或许是因为知道不会有危险的缘故，她往前走了一步，想看仔细些。
“？！”手臂突然被人扯住：“队——”
将她拽到身后，置于自己的严密保护下，蓝染才一脸震惊地说出预设的台词。
“撞上遮魂膜也不会消失，代表它是密度相当高的灵子体。”
发现雏森还敢伸出头来看，于是狠狠瞪了一眼，警告她老实点。
“看一眼又不会怎么样，小气……”少女咕哝着，缩回脑袋。
比祭典的礼花还要响亮数十倍的巨响震动耳膜。
“分开了！！！！”有人指着天空大喊。
当所有人盯着光球如何分成四部分散开，并落下的异象，雏森的视线里只有黑菱框起的“五”字，望着属于男人的背影，脑子无法克制地想到那封写给自己的“遗书”。
您还会写吗？
信的内容是原样，还是……
“……随便啦。”撇嘴。
……不过要是在里面写些有的没的，即使是蓝染队长，我也会生气哟……
天色大亮，也是旅祸入侵瀞灵庭的四小时之后，只有五名副队长待命的侧臣室，接到四番队伊江村三席提交的最新伤亡报告。
十一番队三席、五席因重伤而离开前线。
十一番队普通队员几乎全军覆没。
旅祸挟持了一名四番队员，并向瀞灵庭的中央位置移动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
“闯进来的都是什么样的家伙啊？！”
下定决心不参与到事件当中，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改变，雏森只是站在其他副队身后，一言不发地听他们谈论，却在无意中看到阿散井偷偷跳出窗。
稍加思量，跟上去。
“阿散井。”
“雏森，有什么事。”阿散井装出若无其事状问。
看了眼他捏在手中的副队袖标，雏森盯住男人的眼睛。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五番副队为人有多敏锐，作为她的同窗，阿散井再清楚不过。
“我必须去。”将手中紧握的六番副队袖标递给雏森。
“……”歪歪头，转身。“我明白了。”
“谢谢。”
当身后脚步声远去，雏森才回头，看到的是阿散井充满决绝的背影。
“……男人啊。”无奈摇头。
既然和黑崎的目的一致，两个人为什么不干脆合作，比起救出露琪亚这件事，面子啦，自尊啦根本不算什么。
男人，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笨蛋。
和女人之间的感情差别也就在这一点上。
雏森拿着六番副队袖标去找到吉良，谎称找不到阿散井，要他帮忙。
对阿散井的战败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躺在担架上昏迷的他，雏森仍是眉头一皱。
吉良：“我发现他时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如果能早点发现，就能加入战局。”
“没关系，至少阿散井还活着……先把他送到四番队。”
“没有那个必要，把他丢进牢里去。”冰冷的声音先于吉良之前回答。
“朽木队长！！”吉良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六番队长。
听到朽木白哉的命令，雏森又看了眼阿散井，做过紧急处理的刀伤仍在往外渗血，并且已经浸透了担架上的固定绑带。
“他受伤很重，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
“我不想听理由，既然是他独自作战，那就不允许失败。连这点都不懂的笨蛋，看了就碍眼，快把他带走。”
以朽木白哉性格，很少会说出羞辱他人的话，显然因为露琪亚的事情，还有旅祸入侵的事情而处于愤怒状态，多亏有清冷外表做掩护，别人才无法看出来。
“……是。”吉良低头应声，并悄悄扯了下雏森的衣袖，暗示她不要冲动。
等六番队长一离开，雏森便对同僚说。
“先不要马上把阿散井送回六番队，我去联络救助班过来。”
“唉——！？可、可是朽木队长的命令——”
“没关系。朽木队长只说不准把阿散井送四番队，又没说不让我们找人过来，所以……”
“所以你就找他所下命令中的漏洞？这可不行哟~，雏森副~队~长~。”
“队、队、队……队长！！！！！”吉良被自家上司的关西腔吓得几乎跳起来，撞破遮魂膜。“您误会了，队长！雏森没有那个意思……”
“好啦，我知道，雏森是关心阿散井才会违令……井鹤，你先把阿散井送回六番。”三番队长冲着两人摆摆手。
“至于四番队也由我帮忙去找，这样即使朽木队长知道也不会说什么。”
“是！”吉良弯下腰：“十分感谢，队长！”
“嘛~，赶快去吧。”
“是！！”
等吉良迅速找人把阿散井抬走，市丸离开依靠的墙角，慢慢晃向门口，经过雏森身边时，停下。
“才几天不见，学会阳奉阴违了呢~。”
“副队长的确应该服从队长的命令。”雏森唇边的笑容一闪而过：“不过，我是五番副队，对六番队长的命令可以绚择·性·的听取。”
“哦——！”市丸拖长音调，弯下腰。“也就是说~你只听蓝染的命令~。”
不等雏森回答，男人起身，走出门外。
“有你这样的忠诚的属下，蓝染队长一定很高兴吧，呵呵……”
接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回去吧……雏森摸摸沾染上三番队长气息的颈侧，出门后看到意料之中的人。
“小狮郎？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把视线从市丸离开的方向收回，日番谷用极度无奈的口吻说。
“不要叫我‘小狮郎’……没什么，随便晃晃。”
“哦～！”
“桃，最近要特别小心。”日番谷盯着少女。
“……你是说旅祸吗？”
“不。我是让你……别让蓝染单独外出，他被人盯上了。”少年说完话，便离开。
小狮郎变成熟了~，没有抓到切实证据前，不发表任何怀疑言论……看着他的背影，雏森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连一句“我知道”也没有说。
席官级别的死神接二连三的战败，如今又加上一名副队长，山本立即下达战时特别命令，瀞灵庭内的情势愈演愈烈，一切向着某人所计划的那样发展。
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雏森的心绪复杂到连她自己都难以分辨。
［桃，能来我房间一趟吗。］
耳边响起的低沉嗓音带着听惯了的柔软，原想绝对不去“找蓝染队长谈心”，不想对方却用“天挺空罗”叫人。
看来不得不去了……雏森搔搔头发，晃到隔壁，发现五番队长的卧室门虚掩。
“队长？”站在门口，向里面探头探脑。
“来了……”
发现雏森仅着单薄睡衣就跑过来，蓝染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把自己身上的外衣罩在她身上，两人在矮桌边坐下。
“有几句话，我担心明天会来不及说，所以……”
“没关系，我还没睡。”
雏森的睡眠向来很浅，特别容易被异动惊醒，所以需要更多时间来休息，如果没有紧要的事，蓝染是不会在晚上找她过来。
“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请说。”
虽然马上应承别人的请求，会很让对方很高兴，但就蓝染个人的喜好，他更喜欢雏森的保守回答，因为很像他的行事做派。
“明天不要把看到的真相说出来，一个字也不行。”
“……”望着五番队长的脸，雏森几乎连眨眼的力气也没有。
“至于是什么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
看着女儿乖巧点头的模样，蓝染的心情从未像今晚一样愉快，忍不住倾身向前，抬手抚住雏森的脸。
“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就好。”
突然的心血来潮，又或者是温暖让雏森决定赌一赌。
“其实真相……我一直都没说。”
“……”蓝染没有做声，坐回原位。
“记得市丸还是副队长的时候吗，那次袭击我们的人…………说了一些很难让人相信的话……”
无需再说下去，雏森知道蓝染明白她的意思，当然那对双胞兄妹从未说出蓝染的名字，反正现在已经死无对证，她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知道情报的原因推到他俩身上。
“怪不得……谢谢你帮我隐瞒。”蓝染低声笑道，表现得十分志得意满。
“……”扭脸：“我只是个副队长，人微权轻。”
“和职位无关，从那时到现在，你有很多机会，很多揭发我的机会……”
“少来~，你明明知道…………‘真相’这种东西最难被大众接受，如果只是嘴巴说说，别人就能相信，伽利略也不会做比萨斜塔实验。”
“证据啊。”蓝染用手指轻点她的手心：“不是一直在这里吗。”
“这才是最让我迷惑的……”
感觉掌心的指尖轻轻碰触，雏森曾设想如果答案也能唾手可得，心也不会困惑到现在。
无条件的信任是恐怖的，不管是对付出信任的一方，还是接受信任的一方。
假如被你信任的我再天真一点点，正义感再强那么一点点，脑筋再愚笨一点点，可能已经把一切都说出去了。
“到那时……你该怎么——”
她的话被蓝染突然发出的笑声打断。
“桃……”男人愉悦到身体都因此抖动，用手盖住眼睛，叫着她的名字。“你还真是可爱，竟然一直为……这种不可能的假设烦恼。”
“什么叫‘不可能’！”气愤地靠近，拉住对方的衣袖。
抬手将她揽入怀中，蓝染靠在雏森的耳边低声说。
“就是……‘不可能’啊。”
用手遮住面容，让她靠在怀中，他的所有举动都是为了掩藏脸上的愤怒。
看得到的背叛并不恐怖，真正恐怖的是看不到的背叛在你的心里慢慢生根发芽。
这怎么行，你不可以拒绝我的信任。
当然，假如你真的拒绝，我也只有无可奈何地接受。
只不过接下来，我会很头疼。
头疼该如何说服你，并且会因此痛苦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地步。
所以，不可以这样逼迫自己的父亲呐，我最爱的女儿，不要让我的宠爱变质成让你痛苦的元凶。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因为雏森属于一旦受凉就很难暖和过来的体质，所以很喜欢靠近这类人，但今晚却从他的温度中感觉到一丝令她战栗的东西。
这个话题不可以继续，如同蓝染逃避它，雏森本能地感觉到不能再追问下去，否则接踵而来的后果，她承担不起。
“我回去了。”
“再呆一会儿。”手臂像抱着洋娃娃一样，禁锢着她的行动。
既然没法离开，雏森干脆地把蓝染当垫子靠。
“！”
此刻才看到蓝染的桌子上有一封信，上面写着“雏森桃”。
“给我的？”伸手。
“不行，明天会有人替我把它送到你手上，因此现在还不可以看。”蓝染把信封推到雏森够不到的地方。
“……”停在空中的手勾了勾：“神秘主义。”
“呵呵……好了，聊天到此为止，小孩子该睡了。”
“那么，你干嘛还不放手。”
“我这里……不好吗？”
“……床板太硬。”
抱怨归抱怨，但人的体温的确是最好的催眠曲。
确认雏森睡着后，想到明天的戏剧，蓝染微扬嘴角，喃语。
“明天……”
看到我的“尸体”时，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看不到真是可惜。”
男人不无遗憾地低头，吻上她的额头。
“很快就结束，到那时……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顺手用桌上的书压住那封信。
作者有话说
第109章 剧情（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