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十三番全员集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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瀞灵庭的冬天很冷，甚至比流魂街还冷，大概是占地广，人数不多的缘故，因为在流魂街，到了冬天，全家人都挤在一个狭小房间里，反而不会感觉到冷。
天气变冷后，清晨起床渐渐变成一件痛苦的事，以雏森的个人经验，反正最后都要起来，与其留恋温暖的被窝，磨磨蹭蹭地浪费时间，还不如咬紧牙关，心一横地掀开被子，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再说她还肩负叫别人起床的重任。
迅速洗漱完毕，来到隔壁敲门。
“队长。”
里面一片静悄悄。
“队～长～。”
还是一点声音都有。
没有第三次叫门，直接推开进去。
尸魂界的卧室布置多为纯日式的塌塌米，五番队长的卧房自然也不例外。
雏森看到蓝染睡得正熟，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
“队长，起床了。”
她在床铺边坐下，微微向前倾身，使劲推动男人的身躯。
“……唔……”
睡眠被打扰，双眉不自觉地扭在一起，五番队长毫不犹豫地把脑袋罩在被子里面。
“……别吵……我……刚睡下……”
接连几天，蓝染都在下班后，孤身离开瀞灵庭跟密党密谈去了，从渴睡的模样来推测，估计又是临近清晨才回来。
“我知道您很困，可是今天有队首会。” 雏森想揪开被角，无奈蓝染扯得太紧，根本揪不动。
“什么……会？”蓝染睡眼惺忪地把脑袋探出来。
“昨晚您出门后下来的临时通知，关于十番队长上任的事情。”
十三番队长的位子总是今天空一个，明天缺两个，如今终于全部到任，而且不仅是队长，连副队长也是一样全满，所以山本总队对此格外重视，特地召开队首会。
“……我马上起来。”
以手背虚挡视野，吸了口气才趔趄起身，蓝染按压额头，体内的浑噩感没减轻半分，刚睡下没多久便被叫起，全身上下有着说不出来的难受。
雏森起身替蓝染去拿挂在墙上的死霸装、羽织，把衣服放在被子上后，却见他半天都没动弹一下，担心地凑近，看到对方眼底的一条条血丝。
“唉……再让你熬夜。”
摇摇头，从房间角落的水盆里拧了条湿毛巾。
冰凉触感令精神一振，蓝染闭上眼，舒了口气。
“这次的会议不比平常，不能请病假，所以您好歹撑到会后，再回来休息。”
细细擦拭他的脸，雏森发现蓝染的睫毛虽不长，却长得极其细密，一眼看上去有种特别的精致感，可惜这些细节平时都被镜框遮掩，完全不为人知。
“我知道。还有多长时间。”
精神稍微好点，蓝染接过毛巾捂在脸上，而另一只手把雏森的手拢在掌间，温暖她因沾水而变凉的肌肤。
只用一会儿，手指的温度便以回升，雏森抽回手。
“四十分钟，如果您现在起来，还有时间吃早饭。”
“早饭……我没胃口。”
“我已经准备好了，您等会儿多少吃一点。”
“……好。”
雪花纷纷落下，落在肌肤上的因为体温迅速消融成水滴，坠落在头发上的依然保持晶莹洁白的原样，蓝染伸手拂去她黑发上的冰凉，引得雏森抬眼望来。
“今年是你进入十三番后，第一次在庭内过年。”
如果假期不与新年重合，死神们大多在瀞灵庭内度过新年，所以蓝染说这话时，满脑子想的只有第一次和女儿一起过年，该怎么过的重大问题。
“是啊，队长有什么打算？”
“和往年一样在队上过。你呢？要不要回流魂街，我记得你是住在日番谷家里。”
“我想……”习惯性眨眼的动作表示雏森正在思考：“不用了吧，那几天又不是我的休假日。等过完年再回去拜望，日番谷奶奶不会介意的。”
“不是休假日啊……”蓝染不甚满意地眯眼：“如果刚好碰上休假，但是我想让你留在队里的话……”
“？”继续的眨眼动作表示莫名其妙。
这是——啥？？？
大魔王的意思是——啥？？？
这个等同于“老婆问：我和你妈掉水里，你会先救谁”的无聊话题是——啥？？？
“……啊！在五番过年，一堆人在一起肯定很热闹吧，哈、哈……”干巴巴的笑声越来越低，雏森无措地对着手指。
“当然，队员们闹起来一向很热情。”
“……我不会被灌酒吧……”
“我想他们不会。”蓝染觉得有自己压场，谁能找到机会。
“那就好，那就好。”
眼看雪下得越来越大，蓝染有些后悔没有带伞，唯有用衣袖遮在雏森的头顶上，并加快脚步。
快到一番队门口，雏森指着前面。
“队长，是朽木队长。”
轻抖折伞上的雪片，如雪般剔透的六番队长倨傲又不失礼节地颔首。
“蓝染队长。”
“精神不错，朽木队长。还有阿散井君，恭喜升任。”五番队长与其气质完全相反，犹如冰雪消融形成的水滴。
站在贵族身后的青年有着连漫天雪花也无法掩盖的火红发色，面对称赞，表现不像外表一般张狂，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低声说着“您谬赞了”。
瞧他这副模样，雏森暗自偷笑，趁着队长不注意冲他眨眨眼，阿散井还是像上学时一样，总爱用“男人应该多锻炼”的借口不带围巾，过去为此少不了感冒上几次，现在看他的样子似乎适应了。
“队长。”阿散井微上前一步。
朽木白哉无言将手中折伞交给他。
“桃，直接去等待室，不用送我了。”蓝染似是无意地搭上雏森的肩膀。
“呃，队长……”
面对蓝染拂去肩膀雪花的动作，雏森有些尴尬地想躲又不敢躲，她敢用牵星箝打赌，朽木白哉眼里充满的绝对是兴味，谁能想到严于律己的朽木家主的骨子也有八卦成分。
“阿散井，你也去。”六番队长的讲话简明扼要。
“是。”
五番、六番的副队长目送各自队长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恋次长长出了口气，又揉脖子又动腰的模样似乎承受很大压力。
“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六番副队和求学时一样嘴硬得很。
“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哟呼～！小桃～！”十番队的美女副队离着老远，就冲着两人直挥手，可惜丰满弹跳的上围被狐皮围巾遮住完全看不到。
“队长～，是雏森唉～。”
“太难看了，松本。”少年老成的十番队长皱眉不已。
“您好，日番谷……队长～。”雏森笑眯眯地摆手。
“日番谷队长好！！”阿散井相当有气势的弯腰，对这位天才队长，他私下里可是很佩服的。
“你是新上任的六番副队，阿散井？”
“是，我是阿散井恋次。”
日番谷点点头，跷起拇指指着身旁的自家副队。
“有什么问题尽量不要问松本，虽说目前在工作上还没误过事，但这家伙从骨子里就是个极会惹麻烦的。”
“唉~，你这话说的很过分呐~，队~长~。”
“这是实话。如果你把六番的副队长带坏，我可没法向朽木队长交代。”对松本的娇嗔，日番谷眼皮不抬一下地回敬过去。
轻咬下唇止住笑意，雏森拉住阿散井的衣袖，示意不用管他们，吵吵闹闹正是十番队的惯常相处方式。
“队长~，从这里开始我不继续送你喽，自己去会议室没问题吧。”
敏感地察觉乱菊像是在对待小孩子，日番谷的脑门“嘣”地一声青筋直冒，但碍于队长的形象，忍耐着不发作。
“随便你。”日番谷说着，眼神向雏森这边一瞥。
雏森眨眨眼，慢慢地把手藏在身后。
以为躲着，我就看不见你的手指冻得发红了吗……冬狮郎翻了个白眼，认定雏森在做大事上的细致肯定是从生活细节上分过去的。
世界上总有些人，每天戴着手套、围巾出门，到别的地方把它们摘下后，习惯性随手一放，然后离开时又经常忘记带回，无论冬天丢再多副，挨冻数回也改不掉忘性的毛病。
“雏森副队长。”
“是？”
“我的手套先借给你，记得会后还给我。”日番谷掏出手套，不由分说塞给她。
“手……套？”阿散井见十番队长满脸严肃，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大事。
日番谷疾步离开，甚至不等雏森回答。
“卡哇伊～！”乱菊凑过来。
桃粉色的连指手套，手背处用亮闪闪的白丝线绣着小熊图案，图案和雏森平时用的日用品同属一个系列，一瞧便知即使打死日番谷，他也绝对不会买这种东西给自己用。
用“我的手套”为借口提醒我不要弄丢吗……把手套戴好，雏森觉得经常闷笑不利于健康。
“看不出来，原来队长喜欢可爱的东西。”
因为关心雏森，日番谷不小心在副队心里留下喜好可爱物品的印象，这直接导致乱菊给自家队长买礼物时，首选的均为可爱粉色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对了，阿散井。”
“有什么吩咐，松本前辈。”
“什么‘什么吩咐’，你别太拘谨。”乱菊豪气地拍着阿散井的肩膀：“刚才我家队长说的话都是开玩笑，主要是不想让你太紧张，千万别当真。”
“是，我明白。”
很久很久以后，名为阿散井恋次的青年回忆起今日，感慨一叹：那时我真的以为日番谷队长打算说些能让我感觉轻松的话，谁知道他讲的都是真的……泣。
当然这些也是后话。
看十番副队勾（肩）搭（背）新晋副队，雏森就知道松本又打算给女协找苦力了，瀞灵庭每年都有无数年轻才俊被女协的美色们所迷，一时不察失足落……呃，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这方面咱不多讲了。
话说，现场观摩恋次少年失足全过程的桃子妹妹无意间向一番庭院看去。
“？”
正在闲谈的松本、阿散井没注意到雏森停下脚步，依然往前走，等到雏森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走出老远。
“干嘛走那么快。”嘟哝。
看看副队们离开的方向，再看看庭院，雏森迟疑半晌，最终还是选择离开能挡住风雪的走廊。
“市丸队长，您怎么会在这儿？”
银白的头发，苍白的肤色，纯白的羽织，如果不是身上还有一抹死霸装的漆黑，市丸银仿佛随时会和雪幕融合般消失。
“哟~，小雏森~。难得遇上这么美的雪景，呆在房间里太可惜了。”
“再欣赏下去，队首会绝对会迟到。”
拍去身上越积越多的雪片，手上戴的手套虽是连指，但一点不紧，再加上内侧附着绒毛，即便沾到的雪融化了，水也不会渗到里面，雏森庆幸有它，不然总是发凉的指尖肯定会起冻疮，
“我以为你会说：‘站在雪地里太久对身体不好’。”
呼出的白雾转眼散开，消失地和说出口的言语一样迅速，不留半点温度。
“……好假。”
心里没有半点关怀，即便说出口，也只会给对方感觉假惺惺。
“有什么关系，世界总是充满谎言嘛……而且你跟蓝染队长讲话时，一点谎都不会说。”
面对市丸突如其来的调侃，雏森有些烦，正如市丸知道该怎样撩拨她的神经，她也同样知道什么话能正中对方的要害。
“我才没有，而且……即使说了，蓝染队长也不会介意。”
此话一出，操着关西腔的男人立刻极其缓慢地说出：“啊~啦~！”
下一秒，雏森体会到露琪亚形容的，蛇般阴冷的笑，以往承受它的都是别人，而今亲身体会后，终于明白有多可怕。
“这是嫉妒吗？市丸队长。”雏森眨了眨眼，刚巧落在睫毛上的冰凉顺势飞走。
是嫉妒吧，一定是在嫉妒吧，心心念念的蓝染队长被人蒙骗。哇哦~！同人文诚不欺我，蓝银是真的存在滴……桃子的腐女魂熊熊燃烧。
本能感觉到了危险，市丸头一甩：“才没有，整天开口闭口‘蓝染队长’可不行哟~，小雏森~。”
好一个任性的家伙……雏森想。
最初起头的人是谁啊，这算不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市——丸——队——长——！”远远传来的呼声属于三番的副队长。
听出吉良呼声中的悲切凄惨，雏森无语地盯着罪魁。
“我在锻炼井鹤的独立能力。”市丸立刻表示自己很好心，绝对没有欺负下属。
“……我先告辞了，市丸队长。”
“快进屋吧，万一得了风寒，蓝染会上门找我算帐呢。”
从快变成雪娃娃的少女头顶摘下一片白色晶体，在指尖碾碎。
“蓝染队长才不会做这种事。”少女小声嘟哝着转身。
“那是你认为他不会做，实际上——”
突然感到发丝的绷紧感消失，雏森慌忙伸手捂住，却只来得及接住下滑的头巾，绑头发的丝带早落进狐狸的爪子。
“市丸银！！”
“小心哟～，绑得不够紧，会被风吹走。”
男人将红色丝带挥动几圈，缠绕在食指上高高举起。
雏森死瞪着名为“市丸”的大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呼出的白雾在眼前久久不散。
“是吗，我蛮喜欢这条发带的，被风吹·走·了！真·可·惜·啊！”
当市丸以为她会伸手夺回来，雏森却转身就走。
因为被风吹走的东西一般无法拿回。
男子一愣，随后失望地笑了。
“和蓝染大人形容的一模一样，单纯到没有男女之防。”
女孩子的随身之物怎能随便给人……市丸想。
“队——长——你——在——哪——儿——！”远处的呼声已经带出明显的哭腔。
“啊啦~，小井鹤的锻炼还要加强才行。”市丸颠颠地走着。
顺风飘动的红色丝带在手指上似乎缠得更紧。
“海燕哥~。”
过度甜蜜的称呼让志波产生不详预感，后退数步，警惕地盯着雏森。
“你又再想什么鬼点子。”
“说什么鬼点子啦，只是请你帮个忙而已。”嬉皮笑脸地送上一只钥匙扣大小的白色木偶。
“麻烦往里面输点灵力。”
志波的视线狐疑地在人形和少女之间移动。
“快点啦～。”雏森满脸期待地催促。
随着灵力的注入，人形如同橡皮泥一样被无形的手揉扁搓圆，从白色基底内部渗出色彩，最后固定好的形态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志波海燕的缩小版人形。
“这……”十三番队副队将小人偶拿到眼前。
“不行！”雏森手疾眼快地跳起来，堵住志波的嘴巴。
“……唔呜呜……”
“来～，对着人偶念‘都美亚子’，如果念别的……哼！哼！”威胁完毕，松开手。
“嗯……”志波很不自在地搔搔脸颊，对着形似自己的人形，念未婚妻的名字，感觉上着实很怪。
“快点！”
“……都……美亚子……”
磨不过雏森，志波小声再小声地念出。
人形光芒一闪，衣领处浮现“都美亚子”的文字，雏森见状欢呼。
“大成功！七绪酱~，下期《瀞灵庭通信》的明信片抽奖就是它了。音梦，替我跟真理道声谢，不愧是技术开发局的资深科员，做出的东西质量绝对有保证。”
“好的。”十二番副队点点头，继续在等候室里装壁花。
“情侣吊坠，似乎能行的样子。”伊势七绪推推眼镜。
“什么吊坠？”志波晃了晃手里的玩意儿。
“是情侣吊坠~。根据注入的灵力来模拟物主外貌的人形，义骸开发的附赠品。”雏森从口袋里勾出一只相同的人形递给志波。
“这个让美亚子注入灵力，然后把男娃娃给她，女娃娃你带着。”
面对小女生喜欢的东西，志波海燕不予置评。
“不要把它们不当回事儿……女孩子玩的娃娃在古时候是用来施咒的道具，如果忽视它，蝎心～报～复～喃。”少女沉着脸，发出阴森森的笑声。
对雏森的危言耸听，二人的反应是扑哧一笑，当事人志波更是使劲揉乱她的头发。
“你这张脸不适合讲鬼故事。”
“可恶！”使劲把脑袋上的手掌甩开，娃娃脸是雏森心头永远的痛。
“记得要给美亚子唷，将来全瀞灵庭只会发行十三对，你这对是我赠送的特别品。”
“好好，知道了。”
男人清爽的笑容映在雏森眼眸里，除了她没人知道，两只人偶内部有特别加工的灵符，一旦感应到其它灵体侵入物主体内，能起到短暂的排斥作用。
所以一定要戴好，千万不能丢失。
否则会丧命。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十三番全员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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