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少年》漏水的咖啡杯

12、第 12 章

　　黑发少年静静地躺在白色绵软的床铺上，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呼吸微弱，仿佛他一直都是这样沉默又安宁地躺着度过很多年。

　　意识空间里，
　　任意门上面原本只有一个面是黑色的魔方现在已经有两个面变成了纯黑。
　　叶一注意到了这一点，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和小z互动的文佳期，又看一眼任意门上的魔方，难道这个魔方和文佳期有什么联系？文佳期和之前相比唯一的变化就是他接受了自己是黑洞的说法，他内心的变化很有可能会反应到魔方这里，那随着文佳期逐渐成长，这个魔方会不会变得全黑？
　　变成全黑之后呢？
　　叶一摸摸下巴，他倒是很期待魔方变成全黑的时候文佳期会成长成什么模样。
　　文佳期这边改变观念之后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尤其是对突然能够看得到小z牌耳钉：“真是不可思议……这么小小的一个耳钉居然会是科幻小说中的智能……”像是一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般，文佳期翻来覆去地察看着这一枚小小的银色耳钉，“只是看外表的话我根本没办法把它和高科技联系在一起啊，要不拆开看看？”
　　成功发现耳钉在自己话音刚落抖了抖，文佳期恶趣味地笑了声：“开玩笑啦，看把你吓的。”
　　叶一无奈地看着文佳期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戳小z，小z可是说过了，它是文佳期创造出来的东西，因为文佳期一直认识不到自己的真实身份才会被关在意识空间里无人问津。
　　叶一私底下尝试过用想象力在文佳期的意识空间里创造智能，很可惜失败了，只是简单的一个想法仅仅能创造出一个外型，内在的可以自主思考的智能要创造出来是非常困难的。想到了文佳期在自己意识空间创造出来的医疗机器人，叶一恍然大悟，其实那也算是智能的一种吧，无需人为提供帮助就可以调理清晰地帮他处理伤口，文佳期这颗大脑到底是怎么长的？
　　后脑勺上长了两个旋，对自己的真实实力一无所知的文佳期在叶一的眼里开始闪闪发光。
　　叶一用看奇迹的目光看着文佳期，文佳期用同样看待奇迹的目光看着躺在手心的智能小z耳钉。
　　也许是被看得有点害羞，小z从冰冷的银灰色变成了粉红色：“请不要一直盯着本智能，核心芯片过热急需降温。”小z不清楚自己的核心芯片为什么会运转超速，但是能如此接近。自己的造物主，它觉得很激动，被造物主承认自己的存在是合理的，对于一个长久被封闭在意识空间里的它来说这是一种全方位的解放。如果它眼中的文佳期形象能够反应在众人面前的话，那一定是金光闪闪亮瞎人眼的神像。
　　“哦。”文佳期乖乖移开视线，小z却又想要文佳期看着自己，一向以逻辑思维为傲的小z觉得自己可能进病毒了，在自主意识进一步开发之下，小z变成了一只银白色的机械小狗，绕着文佳期转圈圈，时不时还要趴在文佳期的腿上求关注。被文佳期架着两条前腿抱起来的时候小z觉得整个世界没有比文佳期怀抱更让它安心的地方，屁股后的尾巴摇得飞快，简直晃出残影。
　　在文佳期和叶一制定接下来应该怎么把躲在阴影处的坏人印出来的计划的时候，任意门上的魔方开始疯狂旋转。黑色的两个面开始拆分重组，不断扭动打乱色块，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
　　两人的注意力被咔啦作响的魔方吸引注意力，魔方径自疯狂扭动一番后不再动弹。
　　文佳期：“这是你做的？还挺有创意嘿。”　(ΦωΦ)
　　叶一：“不是，这个魔方我还是第一次见它这么转。”
　　话音刚落，魔方便从任意门上浮现出实体咔嗒一声掉落在地。实体化的魔方和普通魔方没有多大区别，只有小半个巴掌大小，材质间于塑料和金属之间，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柔和的光。
　　小z的声音及时出现，殷勤地给文佳期进行解说：“主人，这个魔方是任意门的钥匙。由于您正确认识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钥匙也能在意识空间里实体化。”
　　这个魔方居然是钥匙？文佳期好奇地把魔方捡起来在手上把玩，小魔方的做工很精细，色块之间分割的接缝镶嵌了可以发光的细丝，每扭动一下这些细丝就会亮一下，象征着成功链接，仔细看就发现魔方上黑色的块面上有不同的字母符号，很像是他曾经为一部小说设定的文字字母，这个设定文佳期觉得很有趣，所以在之后所有小说中都有沿用，这种文字也成为了文佳期小说中会出现的彩蛋特色。
　　见文佳期把玩魔方有点吃醋，小z开口把文佳期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边：“这把钥匙能够记录所有打开门去过的宇宙，如果您想要第二次去相同宇宙的话，只要把魔方上那个宇宙的名字拼出来放在任意门上就能再次进入相同的地方了。”
　　听到这个钥匙的用法，叶一不淡定了，原来还有这种操作方法，只要文佳期承认自己的黑洞身份就能有钥匙，居然这么简单？“小z，这件事情你怎么没和我提过？”如果小z早一点提到的话，他肯定会先想尽办法让文佳期相信自己是黑洞的事，这样他也不至于走那么多歪路。
　　小z理直气壮：“这是逻辑悖论，主人是因为看到驾驶员叶一的成果才相信了自己是黑洞，主人承认自己是黑洞之后钥匙魔方才会实体化，如果没有驾驶员叶一的取证，主人是不会认可自己黑洞身份的。”人类果然是不讲逻辑的生物。
　　行行行，你是智能你说的都对。叶一虎着脸拿过文佳期手里的魔方开始扭，文佳期摸摸鼻子，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夹在丈母娘和彪悍媳妇中间的无用丈夫，什么用都没有还被拉过来挡刀。
　　魔方咔啦咔啦来回旋转，黑块块上的文字组成不同的词汇，文佳期探头看叶一：“你在做什么？玩魔方我很擅长的，要帮忙吗？”
　　叶一白了他一眼：“我不是在玩你一边去。即然你确定了自己的身份，那么那扇门你也有可能可以通过了，我打算带你去一下我之前去过的地方。”叶一隐约记得每次打开门的时候门上的金属牌上面的符号都不同，即然这些是一种文字的话，那么那些金属牌上的就是那些宇宙的名字了。
　　听着叶一的话，文佳期跃跃欲试起来，作为一个科幻小说的作者，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探索一下其他的宇宙空间，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弄好了。”叶一把魔方对好，按在任意门的魔方图案上，魔方一接触任意门就和门融入到一起，随着魔方完整融入到门内的时候，任意门的门锁穿来一声咔哒。门打开，不再是一堵坚硬的墙，而是放满高科技设备的房间，正是叶一第一次踏入的那个房间！
　　文佳期的眼睛亮晶晶的，这个房间里的东西和他想象中的一毛一样，甚至更加精细！梦想成真是什么感觉，现在的文佳期可以拍着胸脯告诉你，
　　一个字——爽！
　　猜得到文佳期会是这样的表现，叶一很得意，朝文佳期伸出手做出邀请状：“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要一起去冒险吗？”
　　文佳期的小脸红扑扑，激动的：“要！”
　　伸手抓住了叶一的手，文佳期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马上就能见识到想象中的平行宇宙了，不，现实中的平行宇宙了！
　　叶一也很高兴，于是一用力拽——
　　“啊——！！！”
　　小z来不及叫住两人，就听到一声惨叫。
　　文佳期冲的太猛，他的脑袋磕在无形的墙上，一阵头脑发昏：“怎、怎么了？我怎么过不去？”叶一也是一脸懵逼，他来回穿过没有问题，轮到文佳期的时候却变成了一堵透明的墙。
　　急急追上来，小z变化的机械小狗再次变身，成为悬浮在半空中的小圆球：“主人您现在还没有到达成熟期，不能把门具现化，这扇门其实代表了您自己……”
　　“黑洞是不能穿过黑洞本身的，所以当前状态下您是无法通过的。”
　　小z满心愧疚：“对不起，智能没有能够及时提醒主人。”
　　文佳期及时抓住关键点：“你的意思是我要是到达成熟期就就能把门具现化，门如果具现化的话我就能通过了？”
　　小z很满意主人的抓重点能力：“没错。”
　　居然还有这种设定，文佳期揉了一把磕到的额头倒吸一口冷气，应该是起了一个包：“那我要怎么样才能到达成熟期？我现在都十八了，应该算是个成年人了吧？”无论虚岁还是周岁，文佳期都能保证自己是一个成年人了。
　　小z弱弱开口，生怕文佳期生气：“严格来讲，您现在的身体已经算是高等文明的存在了，不能用地球人的标准来判断成熟期，按照黑洞文明广义上的成熟期来算，你当前摄入的能量非常低，要想达到成熟期，每天必须摄入足量的热量才可以。”
　　足够的热量？文佳期沉思：“吃高热量食物可以吗？汉堡可乐炸薯条？”垃圾食品他很少吃，高中时期的时候倒是和同学一起打篮球肚子饿的时候路过走进快餐店吃过，味道不好不坏没什么亮点，不过很扛饿是真的。
　　小z：“不止这些，凡是可以提供大量热量和能量的食物都属于可摄入范围。按照主人您现在的摄入速度的话，要到达成熟期至少要五十岁才行。”
　　五十岁？！那也太漫长了！文佳期眼前一黑。
　　文佳期捏拳：“没问题，我今天开始就大鱼大肉吃起来！”按照三高标准来吃，他就不信一年以内吃不到成熟期！
　　少年文佳期斗志昂扬，这都是为了探索和发现！为了能早日去平行世界旅游（划掉）探索，让他每天喝油都可以！
　　少年的身体周围似乎燃烧着熊熊烈火，无与伦比的干劲能够冲破云霄直达天际！
　　叶一：总觉得哪里不大对，但是又觉得哪里都没问题，是我想太多了吗？
　　在文佳期愉快地做计划表决定大吃大喝（划掉）储备能量尽快到达成熟期的时候，文楠和言孜在忙工作的时候还分出不少精力关注这次拍卖会被捕成员的事情。
　　当日凶残的组织成员被警察带走，被带走的当然还包括了参与竞拍的那些“客人”，被捕的暗网组织成员还好，他们是弃子，经过调查之后大家发现这些人每个人身上带了不止一条命，y国三年前恢复了死刑，因此在审判过后，迎接他们的唯一一条路就是死刑。麻烦的是那些“客人”，他们很多是被老板派来参加拍卖会的属下，档案中并没有什么犯罪记录，或者说他们曾经犯罪但是被清理干净，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在他们参加这次拍卖会之前，雇佣他们的老板都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退路。
　　y国实行陪审团制度，在背后的大人物操作下，这些“客人”在被捕的第二天就被放走了大半，留下来的一小半则是涉嫌有其他案件不能放走。这一点让知情人很愤怒，但是又无可奈何，文楠倒是没有表现出很愤怒，抓住了这些小角色对他们背后的人来说无关痛痒，打蛇打七寸，要想把这些罪恶连根拔起，一时的吃亏也是必要的。
　　让人觉得厌烦的是其他的事情，本以为抓到的那些罪犯被判死刑就是结束，“欧阳蔻丹”的对手却借机发挥，开始抹黑言孜，污蔑她贿赂买通法官给不该判重刑的罪犯判极刑，他们这么说的理由就是这件大案中的罪犯只是涉嫌绑架意图贩卖文佳遇的罪犯，没有杀死文佳遇，就文佳遇是言孜的孩子，所以言孜这个满怀野心的女人为了报复不惜买通法官给他们判重刑，言孜这个外国人在y国捞钱已经不足以满足她的野心，甚至妄图操控法律。
　　先来一波狗屁不通的言论给大众洗脑，然后转移攻击重心到“欧阳蔻丹”这个牌子对本国美妆品牌的冲击上，最后上升到爱国方面，作为一个爱国的合法公民，应该用国货，抵制外企“欧阳蔻丹”，一波连环营销推广，言孜在这波营销大海中被塑造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铺天盖地的营销之下，言孜这个外国人的名字火了。
　　在打营销战抹黑言孜和“欧阳蔻丹”的同时，这些竞争对手进一步抹黑言孜在y国人心目中的形象，不惜买通陪审团和媒体，大肆批判言孜是一个自私自利心狠手辣不放过他人过错的魔女，毕竟文佳遇没有死，所以他们认为这些罪犯最多在监狱里羁押几年就可以。
　　竞争对手无耻的抹黑一时间引起“欧阳蔻丹”品牌股价下跌了三个百分点，言孜的照片甚至被p成恶魔撒旦的模样流传在网络上，这些新闻传到国内，一些唱衰国货的群体集体高潮，无论是非曲折先转发搬运一波再说，支持“欧阳蔻丹”的产品粉丝在这么大的浪潮中不敢开口，一旦在网络上发表正面言论就会被怼成“老女人的舔狗”，于是只能默默闭嘴，等待事件的后续。
　　和人们想象中会乱成一团的景象不一样，“欧阳蔻丹”公司内部一点被攻击的焦躁气氛都没有，员工们每天按照日程表上的安排兢兢业业做着自己的工作。总裁言孜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后淡淡看了一眼秘书先生递过来的报告冷笑一声：“他们也就敢玩这一招了，通知下去，明天早上九点钟举办记者招待会。”
　　“了解，我这就去办。”秘书先生点头示意后带着签署好的文件离开办公室，这种舆论战这几年他经历过好几次，“欧阳蔻丹”的老对手玩腻的旧招数，y国本土大牌都没能在舆论战上打赢过他们，现在都转到了其他方面争，能做出这么低级营销的，估计这一次又是y国某个新起来的牌子吧。
　　秘书把文件最下面一张纸抽出来递给助理：“你去安排一下记者发布会的场地和邀请媒体，那些小报小平台就不要给入场券了，让他们自己看直播。公关部也做好反击准备，这么长时间应该足够他们收集素材了，法务部让他们活动一下手脚，把律师函发出去。”
　　“明白了老大，我这就去办！”金发碧眼的俏皮小助理朝秘书先生吐吐舌头，“老大我们又要虐菜了吗？”
　　“嗯，不要大意。”
　　菜，是一定要虐的，不能因为对方太菜而放松警惕，这就是“欧阳蔻丹”对不自量力来讨打对手的准则。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