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爱不会爱是一种伤害》柳漪

17、第16节

　　现在的生活真是不错，皇上偶尔来，当然除了那一夜外，没有再在这边过夜，那些讨厌的苍蝇、蚊子也逐渐的退却了，把安静又还给了我，生活又归于了平淡，皇上也很少再有激情了，似乎随着王安石的离去，也把他的抱负，他的激情都带走了。

　　各个嫔妃间，也没有什么大的聚会了，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只除了香妃总会为了小芙子而找我一些小麻烦外，其它的时间我真的过得不错！

　　虽然不能出了我这一方天地，但是我也知足了，人贵在知足，只有知足才能常乐，必竟现在的我，有吃有穿，有人服侍，偶尔的想家也在这种平淡中慢慢地被习惯所取代了，现在看来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可是却没有人能阻挡它的到来！

　　今日很无聊，在我这梅轩，上上下下的走了5圈，进行着我的饭后百步走的活动，无聊地随处看着，观察完了每个景色后，再观察每一个下人，再一次感叹，这宫里，丫坏真是平常的很啊～～

　　啊～～那个门边的好像不错呢！眯着眼看了半天，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太远了，“那个……那个……那个……”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啊，怎么叫她过来？

　　“哪个？梅昭仪在叫什么？”

　　“就是那个门边的女孩，叫什么？让她过来！”

　　“哦！是说水鱼啊！”

　　“原来叫水鱼啊，名字倒是好听多了！那个……水鱼，你过来这边！”

　　见她快步走了过来，行完礼后就安静的不再出声了。

　　细细的打量她，发现她也不是很美，但是却很让人注意，可能是因为神情吧！一般的丫环，神情多是木然的，被主子叫唤后，多是一脸的小心与紧慎，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安静，就连被我的忽然叫唤，也只是安静，即不过分的谨慎，也不过于随意，表情和神态都是安静的，给人的感觉就是很静的，从衣服上来讲，虽然她的穿着与一般的丫环一样，可是在细微处却能发现她的巧细，腰上挂着的不是平常看到见的小珠子，而是一个木头，上面似乎刻了什么，我看不清，但是给人感觉应该是读过书，有些教养的人！

　　“嗯，你今年多大了？入宫几年了？”

　　“回梅昭仪，今天17岁，入宫二年了。”

　　“也不小了啊，三年后，想出宫吗？”

　　“还没有想过，一切听主子的。”

　　“看你似乎读过书，怎么分配你去门房报音啊？”

　　“主子的安排，奴婢听从。”

　　“你的气质不错呢！留在我身边吧，也省着天天晒着！”

　　“谢梅昭仪！”

　　还是没有大喜，只是安静的接受我的安排，我也不需要她的感激，我也只是想找一个同性的能够说说女人间的话题的朋友！从此，我在这边就有一个好像哥哥的人物，小芙子，一个同性朋友，水鱼，一个丈夫，皇上赵顼，一个讨厌的人，香妃，一个异性朋友，威龙正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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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皇上很兴奋的要过来我这边。说是要与我共与晚餐，我只好等着这位大人的光临。

　　“梅昭仪，辫子是未婚的女孩子梳的，您现在这样不太适合见皇上。”水鱼安静的说道！

　　她可能还不太习惯，其实我每次见皇上都是这样了，从没有想到要费心的打扮，反正皇上也不再乎我的外貌！

　　“没事，没有人再意了！”

　　“这样是不行的，皇上不再意，可是如果这事传到皇后和皇太后耳朵里，会说您仪容不洁，冒犯圣颜，会治你不敬的罪的。”水鱼还是安静的回答。

　　“啊？不会吧？可是在这里没有人会说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请梅昭仪换装，奴婢为你打理！”

　　不会吧？安静的水鱼是个老古版？天要亡我！

　　好不容易，穿好后，皇上终于光临了，刚行完礼，就差点踩到流苏，跌个狗啃屎，还好旁边有人拉了我一下。

　　看样子皇上今天心情很好，见到我后，眼睛都一亮，说道：“你今天漂亮极了！”

　　有吗？不知道啊，我实在照不惯这时代的铜镜，用那个照出来根本就分不出来是人还是鬼，所以到了这边后，我几乎都没有照过镜子。这和在现代真是天壤之别，在现代有一句俗语，“女人不会放弃她路过的每一面镜子。”我就是典型的那样的人，走在街上，只要遇到镜子，必要转头照一照。可是现在，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了。但我想就以我这瘦瘦的身材来讲，在这大宋朝，想要达到漂亮的标准，还有很大的距离啊！嗯，不过水鱼，也许真的有一双巧手呢！我自恋一下不为过吧？

　　“如果你天天都能打扮得这么漂亮就好了！”

　　“皇上，古人云‘女为悦已者容’您说对吗？”

　　“当然。”

　　“可是皇上，你看看这里，我应该为谁容呢？”

　　“当然是为朕，你是朕的妃子，难道你忘记了？”

　　“没有，当然也不敢忘记，可是皇上，我三天才能见您一次，你怎么让我天天为你容呢？更何况，悦已者才是那个先决的条件！”

　　“难道你不能学着把我看成那个‘悦已者’吗？”

　　噗――忙捂着嘴，要不然，我看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皇上这时可在狠狠地瞪着我。

　　“皇上，当初我们就说过这个问题了，我们本来不是因为爱与不爱才在一起的啊！这时再说这样的话，真的很好笑啊！”

　　“当初是当初，朕现在不仅想要留下你的人，还想要留下你的心，所以你从现在开始努力把朕当成那个‘悦已者’吧！”

　　不会吧？

　　“皇上，你是认真的吗？”我慎重的盯着他。

　　他也慎重的盯着我，说道：“是的，朕是认真的，再认真不过了，朕不仅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你从现在就开始准备吧！”

　　再没有了玩笑的心情，皇上我并不讨厌，但是从心里我就并不想去与他有任何的爱情，即使与一个太监有爱情我都不排斥，可是与一个帝王……不，我无法承受那样的情况，那个本应该是我的男人，常在花丛中流恋，即使是路过花丛，偶尔的回望与嬉戏，都会让我心如刀绞，绝不，光是想到，我现在都觉得无法呼吸，绝不！我绝不要一名帝王！

　　“不！皇上，我的人可以是你的，但是心不能！亲情可能，但是爱情不能！”

　　说完，就见皇上，猛然站起，历声问道：“为什么不能？朕难道对你不好？在这后宫，除了你，连皇后都不能常看到朕，这种殊荣朕只给了你，为什么你总有诸多的‘不’，难道你不明白，对皇上，是不能说‘不’的吗？朕命令你从现在开始，就学会为朕好好的打扮下吧！好了，朕今天不想再与你讨论这样的话题，朕今天来，本来是想与你讨论一下新法的事情！”

　　唉！不准，到了这里总是有各种不准，可是这项不准，我怕不能听命了！

　　“新法的事？王大人不都已经走了吗？还有什么事？”

　　“朕仔细想过了，虽然介甫走了，但是他提的新法还是好的，不能因为他走了就废掉了，你说呢？”

　　又要我说？不是你说了就算吗？哼！

　　“我不敢说，我也没有说‘不’的权力，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哼！哼！哼！

　　他似乎没有料到有人会这样说，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指着我：“你……你简直……”

　　“是皇上不允许我说‘不’的啊，所以我也没有办法说不好啊！这不能怪我！”

　　“梅昭仪，您吩咐特为皇上准备的小点心拿来了！”水鱼说道。

　　茫然地看着水鱼，“我什么时……”

　　“皇上，请尝尝，这是梅昭仪今天特别吩咐做的南方的小点心。”

　　“哦？特意为朕做的？朕尝尝……不错……”

　　“那个才不是我……”

　　“是啊，这个虽然不是梅昭仪亲手做的，但是相信皇上明白梅昭仪的心意。”

　　水鱼说完后深具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还是明白她的用心的，和皇上斗气，确实不是明至之举，也亏得她想了这么法子缓和一下气份，唉，是我太冲动了。20多岁的人了，还不如一个17岁的女孩……

　　“是啊！皇上，你尝尝，这个真的不错，刚才是我说得太过分了，还请皇上原谅。”

　　“罢了，今天朕心情好得很，也就不怪你了，朕刚才说的，想继续新法的事，你认为怎么样？”

　　我是真的不明白了，一遇到这样的事，他为什么总要来问我的意见？作为皇上，如果他不能作适当的决断，那样他就不可能统治一个国家！何况，具我所知，在我来之前，他似乎没有这样总要去问别人想法的举动啊！要不然王安石的新法根本就不可能实行得起来，可是现在又是怎么回来呢？为什么总要来问我？难道他知道我熟读历史，来自未来？这更不可能了，我敢肯定，在这个世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来自何方，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知道我的来历，那又是为什么呢？想不明白！

　　“皇上，这样的事，您似乎不应该来问我一名小小的昭仪，更何况我是一个女人，国家大事，我真的无权插言啊，而且我说得也不一定是对的，你应该去问那些大臣啊。！”

　　“你虽是女人，但很聪明，让朕去问那些老顽固？他们根本就不会同意的，问了还不如不问，况且，朕相信，你说得话，朕在心里相信你的人，更相信你的话，朕相信你！”他坚定地对我点了点头，好像从没有怀疑过我！

　　相信我？无凭无据？就是相信我？相信我……我不知道这句话的真假，但我知道我为了这句相信我，而动容，在他对我甚至不了解的情况下，就敢说相信我？这种被相信，或者说被肯定的心情，真的让我激动不已，胸中满怀抱负与理想！

　　没错，新法是好的，于人民，于国家都是有利的，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呢？真理在一开始的时候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的，依据历史的发展，王安石的离去，也没有完全的阻当新法的实行，直到赵顼的死去，新法才被完全禁止，那么现在有什么理由不让新法继续下去呢？

　　“皇上，我也认为，新法是好的东西，继续下去并无不妥，如果您对新法还有信心，那么就坚持下去，我也会支持您的！”

　　只见他激动的站起来，搂我入怀，喃喃地说：“你知道吗？这句话由你说出来，给了朕多么大的信心，朕刚才心中其实是忐忑不安的，就怕你说出反对的话来，可是有了你的这句话，就让朕的身上又充满了生气，介甫走了，朕的身边再无支持的人，朕的心中彷徨过，可是现在你的话，也许能救了将来数万百姓的生命你知道吗？他们会感激你的，朕也……朕也感激你，感激你来到朕的身边。”

　　温暖的怀抱，轻柔的低语，这是我的迷障啊！我应该走开的，这些是不属于我的，可是为什么我离不开这份温柔的拥抱呢？

　　“不用感激我，天命本也就该如此的。”我轻轻地答道。也不管他听到没有，慢慢地退出他的怀抱，感觉凉意一点一点地侵入我的身体，

　　“皇上，李公公在那边候了很久了，想是有事找您急办吧！”

　　“冬梅，好好想想朕的话，把你的心交给朕似乎不应该是那么可怕的事情吧？”

　　说完，他就随着李公公头也不回的去了，把心交给他？即使没有众多的嫔妃，还有国家大事，还有黎民百姓，给了他我的心能放在哪里呢？他是皇帝啊，我重不过天下苍生，夺不过众多嫔妃，那样失了心的我要怎么办？不，我不能，我的心不能交给他，我承受不了那样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