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分手了[综英美]》星乙女

3、Chapter.3

　　1.

　　你踌躇许久，终于向波兹小姐递交了辞呈。

　　她有些讶异，盯了你一会儿，犹豫地说：“我得问问托尼。”

　　你有些紧张不安，手指不住绞着衣摆。

　　波兹小姐走出办公室，拨出一个电话，低声交谈半晌，最后气得脸色发红，按掉了电话。

　　你大概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点什么。

　　佩珀重又回到了办公室，有些疲惫地说：“琪莉，他的确非常过分，但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你松开握紧的双手，呼出一口气。
　　“不用了，我想好了。”

　　佩珀显得非常无奈，终于还是在辞呈上签了字。

　　你接过那薄薄的一张纸，一时间却恍若千斤。

　　你走出斯塔克大楼，泛红的眼眶终于遮挡不住。

　　2.

　　你泡在公寓的浴缸里，水汽氤氲间，视线模糊，你几乎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意识昏沉，你感到水温在渐渐变凉。

　　你已无暇去管，也许是先前的一场痛哭劳心劳神，你已在梦境边缘徘徊。

　　你希望保持清醒，入水前说好了要洗去被他沾染的一身咖啡味。

　　而你最终没能战胜凶猛的睡意。

　　我大概像一具浮尸。你最后这样想。

　　3.

　　你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你以旁观者的身份观看了你与他的一切。

　　从青涩走向成熟，从傲娇别扭到游刃有余。
　　他孩子气的笑脸一次又一次浮现，最终被冷硬的话语和漠然的神情打破。
　　昔日美好的回忆和他沉静的睡颜终而变成了那一句——

　　“我们分手吧。”

　　4.

　　你倏而惊醒，激起的水花溅在脖颈间引来一阵战栗。

　　你在浴缸中睡了一夜。

　　一缸水早已凉透。

　　你跨出浴缸，擦干带出的水，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你想你大概感冒了。

　　请个假吧。

　　你刚举起身旁的手机，才意识到你已经辞职了。

　　情绪又一次上头，眼圈有了泛红的趋势，你轻轻甩了自己一巴掌。

　　争气一点啊，明明不想哭的。

　　你强忍泪水，希望维持体面。

　　你找出一件清爽的衬衫，又化了个轻薄的淡妆，扎低马尾。

　　你想出去走走。

　　5.

　　街上人挺多，你来到一家法国餐厅。

　　一觉睡到中午，你腹中空空，既不想自己做，又不愿委屈自己。

　　你听着餐厅中人三三两两谈论着新出现的超级英雄钢铁侠，心中闷闷涩涩。

　　曾经你与他们口中的英雄离得那样近，到底为什么变成如今这种境况呢？

　　好像就是他成为一个英雄开始的。

　　不知从哪天开始，他对你忽而疏远，以一种陌生而复杂的眼神望你，不再油腔滑调、对你冷言冷语，你有时甚至以为面前的是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你也难以理解托尼的想法，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把那样重的、与他无关的责任独自揽在肩上。
　　你不明白他为什么忧心忡忡，为什么没日没夜地制造钢甲，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以普通人的身躯执拗地对抗那样超自然的敌人。

　　你理解不了他，他大概也无从知晓你替他上药时的心情。

　　分手是由你开口的，但在那一刻，你看见他似有悲哀，又似是松了一口气。

　　你不愿再想，一口喝尽手边酒杯中的酒水，起身去洗手间醒醒神。

　　踏入狭窄的走廊，你听见了一阵器具翻倒的声音。

　　你没有太过在意，只以为是哪个醉鬼在发酒疯。

　　快步走过半掩的男士洗手间的门，你余光中却瞥见了一抹熟悉的衣角。

　　“托尼？”你下意识拉开门。

　　他一惊，连忙拉紧领口。

　　你却仍是看见了他颈根部的纠结蔓延的黑色纹路。

　　况且他苍白的脸色也实在遮掩不住了。

　　“你中毒了吗？”此刻已成为本能的担忧胜过了这些天的情绪。

　　“不，没有。”他回答道。

　　“女士，这是男士洗手间。”

　　“托尼！”你有些生气地叫。

　　“你总该稍微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哦，我认为我大概比你更了解自己的身体。”他看上去满不在乎。

　　“我看你真是疯了！”

　　“也许。”

　　与前男友两看相厌，你转身欲走，却在镜子中看见了撑着盥洗台摇摇欲坠，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你的他。

　　你的心一揪，你觉得自己大概又心软了。

　　他的眼睛简直好看得过分啊。你心想。

　　你又慢吞吞转过身，双手支撑住他的另一半身体，使他不至摔倒。

　　他这次没有拒绝，借着力道放松一会儿，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面上血色会还一点儿，就站直身体，轻轻推开你的手。

　　你也不在意，刚才一瞬，你这么多天上涌的情绪忽然沉静，你有个想法。

　　“是因为这个吗？”你问。

　　“什么？”他似乎对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感到奇怪。

　　“你之前那么做是因为这个吗？大肆派对、没日没夜地工作、故意惹我生气，都是因为这个？”你指一指他脖子上的纹路。

　　“……不，不是。”

　　“好，知道了，就是因为这个。”你下定论。

　　他看上去有些无奈。

　　“你中毒了吗？”你又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钯中毒。”他没办法了，只得简短回答。

　　“没太大问题。”你轻轻说。

　　“我会死。”他轻嗤一声，像在笑你，又像在自嘲。

　　“没太大问题。”你重复道。

　　“嗯？”他终于转过头来，似要从眼睛望入你的内心。

　　“这么多愁善感可真不像你的风格，托尼。”

　　“别管这么多，即使你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你难道还要这样想得多、活得累吗？我不在乎你的生命长短，也不在意我的安危与否，你愿意让我当那个给你扶棺的人吗？”

　　他有些怔愣，沉默一会儿，双手捂脸，低声笑了起来。

　　“你可真是个天使，甜心。”他的声音从掌后逸出，显得有些低沉。

　　你一把扯过他的领带，倾身覆上他的唇。

　　他闭上眼睛，配合你的动作，双手揽住你的腰。

　　你将双臂搭在他的肩上，攀上他的脖颈。

　　一切开始不受控制，你与他都忘乎所以。

　　“吱啦——”一间厕所间的门被推开，一位西装革履的绅士从里面走出来，尴尬地望着这一幕。

　　你们二人被打断，也望着他。

　　六目相对，尴尬在凝滞的空气中蔓延。

　　令人窒息。

　　那位绅士率先移开目光，轻声一句“打扰了”，便绕过你们，向外走去。

　　待他走出门，你依稀还能听见一两句“托尼·斯塔克名不虚传”之类的话。

　　“声名远扬，嗯？”你挑眉向他笑。

　　“我的错，女王陛下。”他作了个不太标准的吻手礼，斜瞥着你露出了长久以来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

　　6.

　　你大概永远也忘不了去复职那天波兹小姐复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