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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发子弹 | 白维舟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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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这次一回来。
陆洲发现白父辞职了。
以白家的势力,不至于一个「出轨」就下来了。陆洲直觉不对,逼问白景,才知道竟然是白景迫使他叔叔辞的职。
陆洲问他怎么整起自己人来了。
白景恶狠狠地来了一句:「就他干的缺德事,辞职都是轻的,没活剐算不错了!」
事就是这么个事。
陆洲问:“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季容夕摸了摸耳垂:“这一天天的训练我能知道这些八卦?再说我的手机上缴了,没联系过白少。”改天有空了回那个禁区,把这些喜闻乐见的八卦都烧给阿浪,也让他高兴一下。
陆洲瞪了他一眼,摘下帽子放桌上:“待会儿白家兄弟过来一起吃饭,你,不要在我面前跟他眉来眼去。”
季容夕:“……”
陆洲梳洗干净。
换了一身崭新的暗红制服。
他长得好,鼻梁高挺,脸颊线条极为惊艳。新制服一穿,身条更显,气质挺拔又出挑。季容夕只看了一眼,就赶紧挪开视线。
陆洲从镜中瞅着他:“我穿军装是不是不好看?”
季容夕:“不……也还行啊。”
陆洲把省略的话理解成不好看,一扣最上边的扣子:“男人又不是靠好看吃饭的,上学那会儿,我接到的表白能播一部电视剧。”
季容夕纳闷:你炫耀个什么劲。
陆洲悻悻地说:“自打穿了军服,别说情书,看我的人都少了。”
季容夕忍俊不禁。
陆洲这一身军服,是地位,是身份,是高不可攀。哪个想表白的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不是军服的错,是身份的错。
“我还是穿休闲服好点,上次我穿运动装,你就看了好几回。”
“有吗?”明明是看你哪根神经搭错了穿成那样。
季容夕忍住笑,把红褐色腰带递过去,陆洲一脸「看吧,我早看穿了」的不爽快。
四人一桌。
陆洲面对白景,季容夕面对白维舟。
白维舟瘦了。
但依然是餐厅最亮眼的仔。
毕竟别人都军装,就他一身粉红色衫,长得又嫩,跟樱花似的,是个人都扭过来看他。
两两相对,不看也得看。
可季容夕只要看一眼,陆洲就暗踩他一脚。
踩得多了,白景侧目:“听说玉梭鱼的特战靴子特棒,经踩经踏经蹂,有多的送我一双啊!”
陆洲:“玉梭鱼的枪子儿更带劲,要不送你一颗?”
这餐厅原生态的。
服务生让人去鱼缸里挑鱼。
季容夕责无旁贷,逃离战场去挑鱼,白维舟霍的起身跟去了。陆洲正要发飙,白景拽住他苦笑:“陆洲,就让他们做个了结吧。维舟是小孩子脾气,不让他问个清楚,没个完。我发誓他俩真没什么,要有什么我头卸下来给你,行不行!”
陆洲又气又笑:“我要你的头干什么,当盆景踢啊。”
鱼缸的鱼,个个蹦得三尺高,深怕人瞧不见。
季容夕指了一条最活泼最傻的。
白维舟:“你俩感情真好。”
季容夕:呃。
白维舟:“我爸妈离了。我妈气得找了个尼姑庵修行,我爸在隔不远的庙里呆着,想破镜重圆。”
季容夕:出家人清净地儿让搞这个?
白维舟:“我换经纪人了,没戏,没试镜,没广告找上门。”
季容夕:换得好。
白维舟:“我说了这么多句,你一句话都不说?”
季容夕说出想了许久的话:“生命里很多事只能一个人承受,别人帮不了,我也帮不了。但我一直在,只要你开口,我会尽我所能。”
白维舟的眸中起雾,嘴唇紧抿,神情仍是少爷的倨傲。脚戳了戳地面,忽然轻踩了季容夕一下。
季容夕第一反应是瞄了一眼陆洲。
还好,陆洲没看这边。
咦?这种「偷情」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季容夕回瞪白维舟:“干什么?”
白维舟嗤笑:“看你怂的,他踩你那么多次你都不敢说话。我只蹭一下,你就瞪我,真偏心!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回?”
季容夕:“手机上缴了,我们有规定,不能跟任务对象牵扯不清。”
白维舟:“敷衍。”
哼着哼着,白维舟就笑了,明亮如初阳。年轻就是好,什么阴霾都能轻松拂去。季容夕伸手,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蓬蓬松松,特别好摸。
白维舟克制不住:“季哥,为什么还这么宠我,你别不承认,你就是宠我!”
季容夕穿透过往:“我一直想有个弟弟,我拿你当亲弟弟。”
当时,总觉得阿浪的宠溺太浓烈,浓烈到好像有别的意图。自己一直在提防,一直在等待他踏破界限,好理直气壮地跟他划清界限。然而,没有,直到最后阿浪说的都是“你就是我的亲弟弟”。那些突如其来的宠溺,就全还到白维舟身上,同父异母,也算亲的吧。
白维舟噗的笑了:“亲弟弟?真是服了你了,被景哥说中了,他就说你绝对绝对不会跟我。”
“他真精。”
“他是白家的未来之星。”
“对了,你嫂子呢?”
“哪来的嫂子!十八那年伯母逼他相亲,他一怒之下不知怎么搞的,一年后回家,就带了一对双胞胎回来——至今我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生的,奇葩不?白家上下从没出过双胞胎,这是第一对。”
第一对吗?季容夕望着略显憔悴的白景。
不由感慨万千。
白景的脸,才是阿浪的复刻。那一张旧报纸是这样写的:「X日,一旧宅因电路老化起火,致母子3人死亡。一为五岁幼童,一为新生婴儿……」死去的,只有一个婴儿,阿浪明明说是双胞胎弟弟。
另一个双胞胎婴儿呢?
自然被带走了。
杀死活蹦乱跳的人,却救下另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这是复杂的人性——也许阿浪母亲惊慌之下,生出了两个孩子,大火中只扔出了一个。那些军人经过怎样的心理煎熬,把这个婴儿救出来;白家人又是怎么瞒天过海让婴儿变成了白伯父的孩子。
这些,季容夕都不会再去查了。
因为白景会查。
白景会掀开过去替死去的亡魂做些什么,只是,白景永远不知道,这世上曾有一个阿浪,那么期待他的出生,期待到将所有的宠溺付予一个陌生人。
让该知道的人知道,让该纠结的人纠结。
季容夕也算了无遗憾。
最重要的是:阿浪给予的这一腔凭空而来、无缘无故的「哥哥对亲弟弟」的宠溺,可算是有去处了。
后来。
玉梭鱼的所有队员都知道了,季容夕竟是新红小鲜肉白维舟的直男粉。歌必听、剧必看、微博必转、代言的产品一个不落地往宿舍里搬。不幸遇上网络撕X,他必发动所有队友全部上阵日夜掐架。
梁南首当其冲被祸害,三天没睡,被押着扮完忠粉扮黑粉扮路人轮番上阵,掐得都快精神分裂了。
这天,训练完毕。
梁南晕晕乎乎地推开房门,光芒万丈闪瞎眼。
宿舍正中间摆了一块比床还大的粉红色的应援灯牌,闪着几个大字:白维舟IU一生一世。
牌子后边,季容夕比心:“梁南,跟我去听演唱会!”
梁南嗷的一声跳出屋子:“盛队你管管!”
盛岸远远地喊:“告尉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