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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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阳光格外暖人，尚心语扫了会儿院子就觉得骨头懒懒的不想动。
手机短信偶尔“叮咚”一声，或者微信震动一下，在光团们的叽叽喳喳下，尚心语故作冷淡地掏出来看两眼，看两眼，再看两眼。
她这个举动引得光团们窃笑不止，尚心语恼羞成怒下干脆光明正大地拿着手机回复徐款款。
光团们大部分情况下都挺体贴的，不会随意偷窥她的个人隐私，所以也只是一个个围着她好奇地问着。
“贝贝在聊什么呀？”
“这种亮亮的铁盒盒好好玩的样子啊！”
“发光的铁盒子还能像曦语花一样用来聊天吗？”
“是手机不是铁盒子啦！”
“好奇怪的名字啊，没见过这样的鸡诶！”
“可能就像电视鸡一样是人类创造的新品种的□□？”
“人类好厉害啊！”
“贝贝会吗？”
琪琪说完光团们就目光炯炯地看着尚心语，眼里带上了崇拜。
听这些与世隔绝十几年的小光团叽叽喳喳有时候挺好笑的。只不过这题尚心语答不出来，她当初虽然学的是理科，但关于电视机的制造也是完全空白的，会使用电视机还是使用说明书的功劳。
不对，思路差点被带歪，电视机不是鸡啊！
匆匆回了徐款款消息，看了下院子感觉打扫得差不多了，抛下一句“我去换衣服了。”尚心语就迅速回屋洗澡换衣。
光团们面面相觑，一向比较安静的光团花花看着尚心语匆忙离开的样子，默默地想，贝贝该不会是因为不会做电视机又怕说出来丢面子才跑了吧？但是不管会不会做电视机、手机，贝贝也还是最棒的啊。
尚心语换好衣服再把脏衣服手洗晾好，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要到和森系少女文艺约好的时间了。
把昨夜里准备好的小礼盒带上，尚心语就打车去约定的地方了。
光团们听说她是要见文艺以后一个个紧张严肃得像备战……让尚心语有点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这些小家伙们为什么对文艺这么防备。
尚心语已经提前了半个小时，但她一到地方就看到文艺对着她腼腆地微笑示意。
文艺已经结束了兼职，用不着围她那条违和感十足的红围裙，穿搭也依然小清新，就是颜色偏向冷色调一些。
尚心语注意到文艺点了四份小食，有两份显然是给她的，而属于文艺自己的那两份已经用了大半。
“抱歉，让你久等了。”像这样的客套话尚心语张口就来还显得诚意满满的，脸上的微笑也不深不浅。
混迹职场数年、独自打拼的年轻人就没几个真的弧长反应慢的，即便有也被社会教做人了，至于那种屡教不改的朽木疙瘩就等着被老板炒鱿鱼吧。
“没关系，我也没到多久。”文艺还是羞涩腼腆的样子，说话细声细气的。
各自点了饮品，尚心语和文艺相对而坐，安安静静地喝着自己那份奶茶。
尚心语总觉得文艺不太对，又说不上哪里有问题，她到底只是个技术人员，和同事相处也都愉快，高强度的工作压力让她们没空搞七搞八，而且她本身就要迟钝一些，是以比起其他同样工龄的人还是不够敏锐。
尚心语斟酌着要怎么告诉文艺好想鸟的事情，忽然就想起徐款款了。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就不要迟疑，直接明了地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对方就好了，这比起你任何委婉的表达还要有效。心语，你要明白比起你的表达方式，对方更重视的是内容，你的态度已经很温和了，不需要过多的担心自己方式有没有出错。心语，你很好的，你应该对自己有更多的信心。’
这是徐款款说过的，尚心语微微失神，当时她提起自己不太懂得表达，所以可能会不太明白怎么和对方交流比较好，徐款款就对她说了这么一番话。
“文艺。”尚心语抿了抿唇，决定按徐款款说的做。
“啊？！”文艺看她严肃认真的样子有点紧张，一下子坐正了，像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一样，就差喊一声“到”了。
尚心语看她这反应原本紧张的心情就没了大半，只剩下哭笑不得，她不得不放轻语气安抚道:“你不需要这么紧张，放轻松一点。”
文艺郑重地点了点头，搁桌面的手指无意识间都快扭成麻花了。
尚心语不得不用更加温和的语调来阐述这件事，在原原本本地讲述完好想鸟和梦中见证小诗小珊相恋、分别的故事后，尚心语说出了了此次见面的缘由。
“……我在梦里见到的小诗和你长得很像，而且刚好你姐姐就叫文诗，我想这可能不是一个巧合。对了，我能看看你姐姐的照片吗？”
文艺长得秀气，又一副弱气的样子，看上去总是懦弱胆小了些，只是听着好想鸟和梦境的事情后，她的气势就慢慢变了。
等尚心语说完故事提出请求再看她时，却发现对面的文艺哪里还有腼腆紧张的样子，相反她现在神色凝重，十指交叉搭在桌上，皱眉思索着什么，注意到尚心语的目光，这才神态自然地缓缓吐了一口气。
“当然可以。”她的语气因为压抑显得冷淡，不见半分怯弱，动作轻柔地从随身小包里拿出钱包，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一张照片取出来。
尚心语也有点紧张，不动声色地在桌下用纸巾擦了擦微微出汗的手，这才伸出双手接过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微笑着，背后是向日葵花田和湛蓝的天空，她沉静地看着镜头，眼神忧郁。
尚心语看完就知道照片拍摄时间已经是小珊离开后了。
她把照片归还给紧张地盯着她的文艺，文艺接过照片松了口气，然后温柔地把照片放回原位，目光充满了仰慕和依恋。
“这是我带她去散心的时候帮她拍的，她很好看吧？很多人都说虽然我们长得很像，但是还是她更好看一些。我爸妈一直很忙，从小到大都是她在照顾我……”
尚心语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文艺，她和尚心晴并没有多少浓厚的姐妹情谊，相处的时间也少，很难对此感同身受。
叹了口气，尚心语从包里拿出小礼盒放在桌上推向文艺那边，“既然看过照片也确认了小诗确实就是你的姐姐，那么这样东西我也该交给你了。”
文艺这才把目光移开疑惑地看向她，然后打开了礼盒，看着那颗猩红剔透的红宝石，文艺的手微微颤抖，小心地碰了碰宝石，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文诗当时的心情一样。
原本以为这东西只是一块普通宝石，结果尚心语发现在文艺的手指触碰到红宝石时，红宝石就有了变化，宝石里的液体流动起来，一缕淡淡的血色烟雾渐渐凝聚成人形。
尚心语注意到文艺那个奇怪的手表在发光，无数晶莹剔透的雪花从里面飞散出来，包裹住这一小块地方。
光团们一个个护在她身边，小小的身子比平时要亮好几瓦，尚心语都不能直视它们了——怕眼睛被亮瞎。
这样大的动静按理是会被发现的，但尚心语发现其他人对此毫无察觉，只有一个人无意识地搓了搓胳膊，问服务员空调是不是开太低了。
等注意力从其他人那里收回来，尚心语就发现文艺换了一身打扮……就是她梦里那副装扮。
这是……美少女变身吗？尚心语心里有这样的疑惑，但很显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没有过多探寻别人秘密的兴趣。
血色烟雾凝聚成的人像越来越清晰，渐渐模样也同真人一样，是文诗的模样，她嘴角含笑静静地看着文艺。
文艺忽然换了个人一样，又变成那副受气包的模样，她委屈地对烟雾人像喊了一声“姐”。
可“文诗”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她，目光温和包容。
文艺才刚把手挪开，那烟雾就乍然凝聚收拢到宝石里，她吓了一跳后又赶紧把手放回红宝石上。
光团包子忽然说话了，它的小细眉皱成一团，声音一如既往地软绵，“贝贝，她这样宝石里面的能量会越来越少的。”
文艺赶紧收回了手，第一次看向光团，语气恳切“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只要你……”
包子有点不好意思，蹭了蹭琪琪，把解说的任务交给了它。
文诗的好想鸟吐出来的红宝石能散发烟雾凝聚成她的模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当时文诗将死，好想鸟在回归主体时半道消亡了，一小部分灵魂就寄宿在红宝石里。
如果仅将红宝石当成恋人之间意念交流的联系物，红宝石的能量消耗是极低的，但召唤出寄宿其中的灵魂却会损耗不少能量，一旦能量耗尽，不仅红宝石会消失不见，寄宿的那部分灵魂也会因此消散。
只不过像文诗这样部分灵魂寄宿在红宝石上的情况极其罕见，在过去光团们也不过见过一例，所以具体的它们也不太了解。
最后雪花聚拢成风漩涡重回手表，红着眼眶恢复内敛模样的文艺向尚心语郑重地道了谢。
尚心语纠结了很久，临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你姐姐她猝死是因为……？”
文艺的眼眶瞬间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尚心语手疾眼快地抽出一张抽纸递给她。
文艺道了声谢，然后擦干眼泪，鼻音浓重地说:“既然你已经在梦里看过她们的事情了，那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
尚心语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又觉得难以置信。
“她是因为郁结于心、长期失眠作息失常导致心脏骤停猝死的。”
一个意料之中又让人难以想象的答案。
尚心语想，情之一字，害人不浅，那个笑容灿烂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文诗，后来在那些难以入睡的夜晚里煎熬地等待天亮，最后虽然没有选择自杀，却也是以这样遗憾的方式离开了人世。
尚心语偷偷抽了张纸，和文艺互相道别，转身擦掉眼泪。
她是想给文诗一个拥抱的，却没想到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个让人心疼的姑娘了。
尚心语坐上飞机的时候脑子里还回忆着梦境里文诗落寞地拉着行李箱离开的背影，还有以文诗视角在深夜反复回想临别那个一触即分的拥抱。
温柔的空姐递来一张纸巾，尚心语接过纸巾擦了擦眼睛，忽然发现这个空姐还是上次回家遇到的那个，她不禁有点脸红，连着说了好几次谢谢。
看着窗外棉花糖似的云，尚心语不禁想起那颗葡萄味的糖果，拿起手机看了眼，才想起自己上机就关机了。
下机以后先给姥姥妈妈报了平安，然后给徐款款发了条短信。
【我下机了。刚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好像很喜欢吃糖？】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