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跟我说话还会走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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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忙碌的拍摄中，十一月很快就过得只剩下了尾巴。
今天是导演关昼的生日。
这一天剧组早早收工，在工作人员扛着扩音器的催促下，大家如同赶鸭子上架般的，陆陆续续上车，前往预订好的酒店。
外面下着小雪，厉崊下车的时候，双手还揣着暖水袋。身后的赵昔见状，扯住了他的帽子，后者受到贯力往后跌了跌，一整个猝不及防的大动作。
“喂！”
赵昔无视他不好的语气，帮他戴好帽子，还轻轻拍了拍，“这段路这么短，我不打伞的。”
厉崊：“……”就这？
他本来想回头刺两句赵昔，结果余光瞄到了姜迢霖，顿时就收敛了想法。
“小姜老师。”
姜迢霖没打伞，自然也没戴帽子，黑色大衣看起来厚重，却显得个人极高，在一片雪白中格外突兀，也格外扎眼。
或许是怕头发遮住视线，原来散落的长发现在半束着，闪着细碎的雪片。围巾将脸遮住一半，面前白雾淡淡，漂浮着一个冬天。
厉崊站在原地，朝他招了招手：“我们一起走吧。”
音色清亮，穿透雪的屏障不可错辨传达过来，姜迢霖脚步一顿，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种强烈的心悸感。
恍惚间，就连脑海也极其诡异地闪过一个画面——好像曾经有什么人，也站在他的前方，跟他招招手，说了那么两句话。
「一起走吧」
「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白头偕老」
是谁？
是谁说的话？
为什么他会忽然看到这个画面？
姜迢霖茫然，可是关于这块的记忆，就像是被一场大雪覆盖，白茫茫的，几乎没有。
“怎么了？”厉崊等了会儿，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并没想太多，只是眯了眯眼，想道：“小姜老师是在想怎么拒绝我嘛？”
姜迢霖被他的声音拉回神来，在听到后半句后整个人就着急了，连摆手的动作都显得局促又笨拙：“不是的…”
“那你怎么一直站在这里。”
姜迢霖闻言，微微窘迫：“抱歉，我突然走神了。”
“走神？”厉崊蹙起眉头，忍不住嘀咕起来，“跟我说话还会走神…”
姜迢霖这会儿已经快步走了过来，看到厉崊低着头，神情晦朔不明，看上去像是不开心。
寒气缠绕指间，他万分懊恼地再次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厉崊闻言，抬起眸子，映入眼帘就是他一脸自责的模样，眼尾跟鼻头冻得红扑扑的，睫毛扑朔间，像一只委屈巴巴的松鼠，可爱得让人有些忍不住上手去rua。
但是目前的关系还不适合这么亲昵……
厉崊泄气，很是可惜地忍住了冲动，“抱歉干嘛，我没事。走吧，我们先进去。”
姜迢霖眨了眨眼，观察他脸上表情几秒，随后才应答：“好。”
在两人走进去没几秒，身后也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人，几乎是同时到。
秦竹月担负录制花絮的责任，一路上让助理举着微单拍摄过来。她先是简短地介绍了自己，然后又悄咪咪跟镜头说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推门进去，里面热闹至极，尤其是关昼那一桌。
秦竹月先是过去跟关昼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环顾一圈，决定抓幸运儿采访。
“这不是我们的两位主演嘛，坐在一起也不知道是畅谈什么人生哲学，我们悄悄过去，来个突袭。”秦竹月对着镜头俏皮一笑，然后就鬼鬼祟祟地走去两位主演的那一桌。
厉崊其实也没跟姜迢霖聊什么，就是自己打游戏做日常的时候，顺便给他安利了这个游戏，叫做《千罪册》。
姜迢霖的生活单调且枯燥，平日里除了工作，就是健身、养花以及养猫。于是身边总有人让他去玩玩游戏，安利的恰好也是《千罪册》。
毕竟这款游戏很火，还可以一边玩一边交朋友，总而言之，不会让姜迢霖长期维持“自闭”生活。
但是他完全不感兴趣，甚至还是觉得浇花比较好。
不过到了现在，他好像重新认识了这个游戏，又或许是看厉崊绘声绘色描述的样子，让他觉得这个游戏是有意思的。
游戏下载不用很久，姜迢霖弄好后，就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厉崊挪了挪椅子，凑了过来。
两人距离一下拉近，连手臂都贴在了一起。厉崊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清香，是香薰中的柑橘气息，不过仔细一闻，又能嗅出一段绵长茶香，浓淡相宜。
两种沁香交织一起，像是被拉长的冬日暖阳。而闻香的人，就像阳光底下惬意得想打盹的猫。
厉崊却摸了摸鼻子，也不敢真的靠着人家惬意睡觉。
他伸下手，虚虚点到姜迢霖的手机屏幕：“这里，先注册个账号，然后选区，给自己起名字。对了……你想好叫什么名字么？”
姜迢霖想了想，不答反问：“你叫什么名字？”
秦竹月过来的时候，刚好就听到这句话。
“？”这是在玩什么失忆梗吗。
厉崊刚要回答，只不过余光瞄到一抹身影，就收住了话音。抬头一看，哎，是情敌。
“你在拍Vlog？”厉崊看到跟拍的摄像头。
秦竹月摇了摇头：“不是，是之后可能作为宣传的花絮，你们刚在聊什么？”
“聊游戏。”
“是什么游戏？”
“他们没给我代言费，我不说。”
“……”
姜迢霖闻言，也不知道戳到了心里什么点，就没忍住勾了勾唇。
秦竹月眼尖捕捉到，瞬间作出一副受伤的表情：“不是吧，姜哥，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居然嘲笑我。”
厉崊偏了偏脸，正好看到姜迢霖摇了下头，“不是笑你。”
秦竹月：“我不信。”
厉崊叹了叹气，明白了，“他其实是笑我没有拿到代言费。”
姜迢霖答得很快：“没有。”
“真的吗？”
“真的。”
厉崊弯了弯唇：“我信你。”
秦竹月：“……”
秦竹月内心感慨，他们感情真好。
“我稍微打断一下，所以你们真的在打游戏？可是我怎么记得姜哥都不打游戏的呀。”
厉崊心中微微泛酸，秦竹月说话的这副语气，总是让人觉得他们关系很好，好都彼此都摸清楚了对方的习性和爱好。
虽然心里不爽，不过他表面不显，只是稍微转过头，假装好奇地询问：“姜哥，你真的不玩游戏吗？”
不叫姜老师，而是故意用了秦竹月对他的称呼。
姜迢霖听着这声“姜哥”，也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两人的距离似乎瞬间被拉远了。
他垂下眸子，食指拨了拨停留在注册界面的屏幕上，“我可以玩。”
厉崊很满意这个回答。
“那我带你。”
姜迢霖手指微微顿住，“嗯，麻烦你了。”
秦竹月愈发感到稀奇了，当然不是指两人的相处模式，而是姜迢霖啊。作为他的朋友之一，秦竹月也是看姜迢霖每天跟个老干部一样，就想让他玩个游戏，结果某人对游戏不感兴趣，甚至反复表明他玩不会。
当时秦竹月也说，没关系，可以带他，永远不会发脾气的那种。
但是呢，当时姜迢霖抱着酸奶，然后摇摇头，说“不耽误你的时间”，走得那叫一个干脆。
双标！
太双标了！
秦竹月轻啧一声，然后朝自己的助理招招手，要了份菜单，进入正题。
“大家待会儿想喝点什么？啤酒还是果汁？”
一声落下，围桌而坐的人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酒？还能喝酒，明天爬不起来工作的话，导演不会怪我们吧。”
“你少喝点就不会。”
“那我控制不住呢？”
“你放心，我会取代你的位置，拿两份工资。”
“滚吧你！”
顿时闹声一片。
秦竹月先不搭理他们，而是敲了敲椅子，问两位沉迷于研究游戏的主演，“你们呢？你们喝什么？”
姜迢霖眉头一皱，陷入一瞬间的纠结。
他有个怪癖，喜欢吃火锅的时候点咖啡。
但是这个行为，每次都会引起别人的诧异跟不解，也会收到奇怪的注目礼。其实他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谈昕一脸麻木地让他别在大家面前这样，私底下倒是可以。
姜迢霖平时可以不注意，但是现在他并不想让厉崊觉得他怪怪的。
“我喝……”
“来点咖啡吧？我想喝咖啡。”厉崊自然而然地打断。
“……”果汁。
姜迢霖收住话音，忍不住侧目，惊诧地看着身边人。
厉崊……也喜欢吃火锅的时候喝咖啡？
秦竹月愣了一下，接住忍不住“扑哧”一笑，佩服地举起了大手指：“我上次看到这样搭配的时候，还是跟某位好朋友一起去打火锅的时候。”
这个好朋友，你怎么不直接报姜迢霖的身份证？
厉崊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我很好奇这样的中西结合，所以我今天也点一杯吧，试试。”秦竹月说着，还朝姜迢霖眨了眨眼，像是故意暗示点什么。
厉崊瞧见她的暗示，于是侧了侧眸，刚好就对上了后者还没得及收回的视线。
姜迢霖就像是读到了什么富有蕴意的书一页，鸢尾般的蓝眼睛还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与意外。
厉崊觉得眼前这一幕，好熟悉。
当年他愿意陪姜迢霖尝试这个中西结合的套餐的时候，对方也是露出这样的神情，漂亮的蓝眼睛如同湖心的水晶一般，明亮得让人难以忽视。
“姜老师，你想喝什么？不然也喝咖啡吧，介意吗？”厉崊看着他，情不自禁将话说得慢声细语，像是诱哄一个不知世故的小孩，引着他一步一步，掉到那个为他打造的糖果屋。
姜迢霖蜷了蜷手指，像是有些局促。
“…好。”
话音落下几秒，他又补充了一句：“谢谢，我不介意。”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跟我说话还会走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