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地带[星际]》瑶仔兽

23、晚餐

　　宇宙历347年3月20日首都行星力哲

　　明日就是蒋悍森启程回克斯提亚要塞的日子了，尽管好几天前已经被总司令命令“滚回克斯提亚”，可他一直呆到了今天还没滚。

　　这倒不是他故意的，也真不是想碍总司令的眼，遗憾的是每次只要来到首都行星，这位上将阁下就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时间，每一天总有参加不完的会议以及约谈在等着他。

　　就比如今天，早上6点30分他在自己的官邸起床，先是做了半个小时的有氧训练，这期间家务型机器人开始准备简单的早餐。他在7点左右训练完毕，洗澡，7点20分开始吃早餐，同时看看宇宙新闻。8点钟，副官维尔希格曼·唐尼准时来接他，也正式开始一天的行程。

　　他在8点15分到达位于联邦政府大楼的会议现场，会议议题是关于第四星系的整顿机制，参会人员有国务委员长，以及国防、参谋、财政、情报、人力等方面的负责人，以及会议相关人员总共三十多人。

　　会议才一开始，情报部部长特鲁伊·多洛尼就抨击了他对于第四星系的过分介入是不合规矩的：“蒋上将的做法是明显的违规，据我所知，这样的行为已经足够上军事法庭了。”

　　这一次蒋悍森再次声称自己是为了围剿FAC才会对行星欧兹卡尼采取行动，同样由于情况紧急无法通过情报部报备。

　　被屡次这么忽视，作为情报部长的特鲁伊·多洛尼无论如何面子上是过不去的。但是，他提出这个问题哪怕出于私心，却也令人无从反驳。

　　毕竟一个手握重兵的一级上将，驻扎在远离首都行星的要塞，他的一举一动对于首都行星的政治家们来说都是分外敏感的。

　　他是一条联邦的看门狗，这些人指望用他来威吓无法地带那群匪，同时又提防他、畏惧他，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们简直恨不得给他喉咙上套上百八十道锁。

　　以至于长期以来无论大小事务，作为副官的维尔每周得从克斯提亚递交回行星力哲无数份的报告，差点连上将阁下的排便情况都要监控了。

　　在这一点上，作为一级上将的蒋悍森，可就没有西斯莱姆·席格中将那么舒服了。

　　国防部长加特罗·莫顿笑眯眯地说：“不可否认，由于这次的正义之举，蒋上将在民间的声望变得更高。但我们大家有没有想过，到底是政治正确重要？还是法律法规重要？无视法律法规的军人，可是很危险的。”

　　这位国防部长是位近五十的男性，浑身上下散发着温文尔雅的气质，说话总是慢条斯理，平日里十足亲民的做派，也让他获得相当高的民望。

　　“你这是在暗示什么？暗示他会谋反吗？暗示我在纵容吗？”
　　一向看不惯国防部长那副假惺惺的模样，作为参谋本部部长的唐肃里毫不客气地反驳，“这个事情我们必然会有内部处置，别忘了，你的过分指手画脚也是越界。”

　　哪怕私底下再怎么嫌弃蒋悍森，到底是自己的人，唐肃里明面上还是相当护犊子的。

　　唐肃里的态度可算是十分强硬，向来长袖善舞的加特罗·莫顿并不跟他起冲突，而是别具深意地来了个笑而不语。

　　至于被引为箭靶的蒋悍森，听着这些人各怀鬼胎的发言，从表情上也看不出有丝毫异样。

　　人力部长伊莉莎·恩格，是一名五十岁出头的女性，在这个时候淡淡地出声了：“说什么谋反的，蒋上将到底也没有留一个兵在第四星系不是吗？如果非要指责，说为什么他们赶到的时候那群叛军已经跑了，那未免也太过苛刻吧？偏远星系人手本来就不足，你们以为有很多人愿意被调去那吗？可别因为过分多疑而寒了军官们的心。参军人数逐年减少，我们这边压力也是很大的。”

　　“不是说多疑。”
　　特鲁伊·多洛尼提高了音量，“但莫顿部长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克斯提亚要塞可是我们的第一道防线。”

　　“正因为如此。”
　　这个时候，国务委员长秦定远也开口了，“所以才更要保持第四星系的安定吧？也才是今天这个会的目的吧？”

　　终于，这位年迈的委员长才又把话题带回到了今天的议题上。

　　这场会议总共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期间分为两派，一派是以国防部长为首，主张第四星系应该保持现状的保守派，他们认为太过强硬的变革容易适得其反。一派则是由国务委员长为首的改革派，主张将第四星系进行整顿。

　　期间蒋悍森也以克斯提亚要塞的角度进行了发言：“第四星系的整顿是有必要的，作为联邦的一堵墙，我们的士兵每天面对的包括但不限于宇宙海盗、恐怖分子、FAC，尽管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职责，但是第四星系的整顿，无疑是在帮助我们减少更多非必要的牺牲。”

　　在他发言之后，保守派的特鲁伊·多洛尼立即进行了反驳，表示他们情报部门每年牺牲的人员不在少数，第四星系的情报网就是依靠他们的牺牲所换来的。一旦进行变革，之前的努力恐怕要前功尽弃，他认为蒋悍森以保护士兵生命为目的而进行变革的想法简直是罔顾大局。

　　他的言论颇有点偷换概念的意思，不过蒋悍森没有做出回应，反而是作为变革派的伊莉莎·恩格站出来，站在人权的角度对情报部长的言论进行反驳。

　　两派就这样争论不休，一直到午饭时间。

　　午饭后，13点30分还有一个会议，会议议题是偏远星系秩序整治相关。

　　以国防部长为首的，上午还主张稳定发展的保守派，摇身一变成为了主战派。他们主张应该尽快出征击溃那三股影响力最大的宇宙海盗势力，以此制止他们势力的扩大，甚至已经做了详细的计划书。

　　而上午的改革派则成了保守派，认为27年前第五星系歼灭战的影响太大，贸然的远征恐怕会使得社会动荡，恐再次出现当年的混乱局面。

　　整整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争论不休，也并没有讨论出双方都认可的结果，最后经过商议，定了将在半个月后的会议上进行投票表决。

　　会议正式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19点30分的时候了。

　　蒋悍森坐上了前往就餐地点的车，身处后座的他看着窗外不停变幻的风景，面无表情。

　　卢卡奥总说身处首都行星的蒋悍森，跟在克斯提亚要塞那个一个眼神就能令人望而生畏的上将阁下就不像同一个人。

　　每次回到行星力哲，蒋悍森从早到晚都要应对无数虚头巴脑各怀鬼胎的政治家，这些人哪怕抓来一个放到卢卡奥面前，卢卡奥觉得自己都要心态爆炸。

　　可蒋悍森却总是显得游刃有余，收敛了锋芒，这位上将阁下无论面对什么刁难，看起来都是修养极好的模样，内敛、低调、眉头都很少皱一下，哪怕身心俱疲，也不被人看出分毫。

　　可这要是在克斯提亚，有人但凡敢啰嗦半句……不，没有人敢，又不是受虐狂，难道不怕自己的脸被阁下的皮靴踩在地面上摩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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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是傍晚19点，这是位于联邦高级军官官邸区域附近的一间餐厅，该餐厅主要是做高级海鲜料理，它的地理位置极佳，处于整栋摩天大楼的最高层——688层。

　　由于附近再没有比这栋楼更高的建筑，所以只要通过这家餐厅的环绕型全景窗，在此处用餐的客人就可以一边享用美味的佳肴，一边随时欣赏到这座城市的美好景观。

　　这间餐厅的出品相当不错，加上位置近高级军官官邸，也就变成联邦军官们时常选择光顾的地方。

　　“据我所知，你和你的未婚妻是没有感情基础的。”
　　说话的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性，此时她坐在蒋悍森对面，她的五官相当漂亮，一袭黑色的轻礼服修饰着恰到好处的性感，这位女性名叫宁羽心，就是唐肃里元帅口中的侄女。

　　通过唐肃里元帅，在得知蒋悍森以自己有婚约在身为由回绝了她后，却依然执意想当面聊，最终把蒋悍森约到这间餐厅共进晚餐。

　　对于她刚才的话，蒋悍森不置可否，问她：“为什么这么说？”